雁門郡大捷的消息傳到洛陽,給處於風雨飄搖的大漢帝國帶來了一絲喜慶的氛圍。天子連下三道聖旨犒勞賞賜前線將士。
李翊由鎮北將軍遷升為征北將軍,位同三公,食邑提升到萬戶。穆桂英、常遇春、徐達遷升為平虜中郎將。其餘將官各升一級,士卒多賞絹帛。
天子非常興奮,在眾臣的歌功頌德之下,有點飄飄然,隨即遷許相為司徒,光祿勛丁宮為司空。
天子喝了不少酒,坐在尚書房內笑嘻嘻地和皇甫嵩、盧植等人閒聊。
「諸位愛卿,你們看,這雁門郡大捷之後,鮮卑人是不是掉頭要跑了?」
「鮮卑人折損了將近十六萬大軍,肝膽俱裂,估計早已逃出外長城了。」皇甫嵩笑道,「李將軍智勇雙全,用兵如神,乃我大漢之鼎柱啊。」
「他還不錯。」天子笑道,「他率軍一路把鮮卑人趕出并州之後,朕打算讓她回師幽州,平定兩州的叛亂,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臣也是這麼打算的,正準備向陛下建議。」盧植說道,「現在黑山蟻賊蠢蠢欲動,意圖騷擾河內,威脅京畿,所以北軍還是留在洛陽為好。西疆後事,可以交給董卓將軍負責。」
「李將軍本來就戍守幽州,他返回幽州平叛,可以節省大量軍資。」皇甫嵩補充說道,「何況,西涼叛軍一旦受撫,我們還要花一筆錢。」
「何顒有消息了?」天子問道。
「馬上就有消息了。」皇甫嵩笑道,「李將軍一戰殲敵十六萬,估計把王國和韓遂嚇壞了,這個時候,他們什麼條件都會答應。」
「經此一役,我大漢要安穩幾年了。」盧植高興地拱手說道,「臣先恭喜陛下了。」
………………
撤退途中,禿髮匹孤和律日推演等人在商量事情。
燕荔游問道:「你們肯定大王逃出來了?」
「不能肯定又怎麼樣?」律日推演苦笑道,「我們連遭敗仗。士氣低落,這仗已經無法再打了,只有撤退。」
「撤回草原?」宴荔游心有不甘地說道,「這是自大王檀石槐死後。我們規模最大的一次南下作戰了,原以為……」
「哎……」律日推演拍拍他的肩膀,長嘆道,「如果大王還活著,或者……」
他瞥了禿髮匹孤一眼。加重語氣說道:「是步度根大帥統軍,我們何至有這樣的慘敗。」
禿髮匹孤心中沒來由地跳了兩下,他冷哼一聲,望著鬱鬱蔥蔥的大山,一言不發。
宴荔游心領神會,立即嘲諷道:「有些人本事不大,心事不小,在大草原上混了點名聲,就以為自己可以雄霸草原,征戰天下了。其實都是狗屁,笑話。」
禿髮匹孤面色一寒,鼻子裡又發出了一聲冷笑。
「蒲頭這個蠢貨,把自己賠光了不算,還連帶害了我們。」律日推演恨恨地甩了一下馬鞭,氣憤地說道,「老燕,老置鞬,我們過黃河,回去吧。不要再給人家當拐棍了。」
「那大王呢?」置鞬落羅問道,「我們總要等到大王的確切消息之後,再回去吧?」
「那是禿髮大人的事,和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律日推演望著禿髮匹孤說道。「我們的人馬全都打光了,我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留在這裡反而給禿髮大人添麻煩,不回家幹什麼?」
鮮卑和匈奴、東羌二十萬聯軍大舉進犯并州,妄圖在并州消滅漢軍主力、大漢鎮北將軍李翊麾下的幽州軍主力,然後南下中原。席捲司隸地區。可是,經歷在雁門郡境內的一系列戰鬥之後,十六萬餘大軍灰飛煙滅,只剩下了留守句注山的東羌首領奎賢的幾千人馬,以及禿髮匹孤手中的這兩萬餘人。這樣的結果,律日推演沒辦法保持冷靜。
禿髮匹孤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回家?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李翊一天之內連打兩仗,累都累趴了,還有勁追?」律日推演瞪著眼晴說道,「他要敢追來,我就宰了他。」
眾人正說話間,禿髮匹孤突然接到了奎賢派人送來的消息。
「那個狡猾的膽小鬼說什麼?是不是要撒腿開溜啊?」宴荔游不屑地說道,「羌人的臉都讓這小子給丟光了。」
「匈奴人雖然被我們打敗了,但好歹還有屠各人給他們撐臉,羌人……」律日推演冷笑道,「羌人?這次我們就敗在羌人手上,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這小子不願意過句注山,心裡肯定有鬼。」
「你亂說什麼?」禿髮匹孤把手上的木牘一折兩半,隨手丟進了路邊的灌木叢里,「大王有下落了。」
律日推演、置鞬落羅和宴荔游先是一喜,接著彼此神色凝重地對視了一眼。
「大王到了凡亭山?」置鞬落羅驚訝地說道,「他打了敗仗,也不和我們照個面,就這麼急著要回去?我鮮卑國的大王就這副德性?」
「他寧願相信羌人,也不相信我們,太令人失望了。」律日推演嘆道,「算了,我們回去吧,他已經完了,即使回到彈汗山,他也完了,鮮卑國的大王已經不是蒲頭了。」
禿髮匹孤望著律日推演、置鞬落羅和宴荔游逐漸遠去的身影,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
一個蒙面人走到禿髮匹孤的身後,小聲說道:「這三個老傢伙會不會從中作梗?」
「不會。」禿髮匹孤笑道,「蒲頭生性猜忌,誰都不信任,他做得太過分了。」
「給彈汗山送信的人應該已經過了句注山,搶到蒲頭的前面了。」蒙面人說道,「現在蒲頭在奎賢的軍中,不過長城他是不會獨自行動的,我們是不是讓奎賢……」
禿髮匹孤搖搖手,斷然道:「這種事不能說出口,一旦泄漏出去,將來我們在草原上怎麼立足?還是老辦法,讓李翊來解決。」
「但這太危險,我跟李翊交手多次,這個人我完全看不清深淺。我膽小李翊那小子消滅掉我們拋出去的誘餌,卻並沒有達到我們的目的。」蒙面人勸阻道,「大人,還是穩妥一點好。」
「一萬人算什麼?」禿髮匹孤不屑地說道,「如果能殺了蒲頭,鮮卑國就要陷入四分五裂,我禿髮部落可趁機雄起於大草原。」
………………
得知冀州和幽州叛亂再起的第一時間,李翊的心裏面想的全是馬上放棄追殺鮮卑人,回師幽州。畢竟,幽州才是他的老巢,是他的根基所在。現在被人抄了老巢,李翊怎麼能不急呢。
但是,他很快就靜下心來,發現幽州的情況並不像表面那麼危險。
首先,李翊真正的老巢泉州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荀棐率領五千幽州軍坐鎮泉州,加上泉州城內十萬百姓,以及泉州城如今那近乎變*態的城防系統,以叛軍的烏合之眾,沒有二十萬大軍,在三五個月內基本不可能攻下泉州。
只要泉州不失,他的親人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其次,幽州如今雖然面臨鮮卑人的進攻,但是有岳飛、關羽和趙雲三位能夠獨擋一方的大將坐鎮,以及賈詡、荀攸和田豐三個頂級軍師的輔助,局面不會差。
當然,最讓李翊安心的還是兵力。幽州留守的兵力,表面上看只有五萬,可事實上卻遠不止這些力量,否則李翊怎麼敢只留下這五萬人馬,抵擋十餘萬鮮卑鐵騎的進攻。
幽州真正讓人恐懼的戰爭力量,是隱藏於民間的數以百萬計的民兵,這些兵力才是真正讓人絕望的力量。張純和張舉等人在這之前之所以能夠占領不少幽州的城池,不過是因為事發突然,這些兵力沒能夠迅速組織起來罷了。一旦等這些力量組織起來,十來萬烏合之眾的叛軍,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兒。
所以,李翊很快就安撫住有些躁動的下屬,繼續有條不紊的安排追殺鮮卑人的行動。他命令張飛率領步兵打掃戰場,安置俘虜,而自己則是率領剩下的鐵騎,快速追擊鮮卑人。
路上,有斥候撿到了禿髮匹孤扔掉的木牘,把它交給了李翊。李翊把斷為兩截的木牘接到一起,稍稍看了兩下,殺氣頓起。
「蒲頭跑到句注山了。」他驀然回頭,大吼一聲,「命令大軍,加快行進速度,立即趕到句注山。」
當禿髮匹孤等人到達句注山時,蒲頭和奎賢已經率領大軍撤到馬邑城了。禿髮匹孤二話不說,立即命令放棄句注山,火速趕到馬邑城會合蒲頭。
奎賢本意是想在馬邑城歇一下,但他經不起蒲頭的勸說,連夜帶人繼續向外長城撤退。
到了句注山,連個鮮卑人的影子都沒看到,李翊有點猶豫了。如果繼續追擊,他就是孤軍深入,一旦被鮮卑人反噬一口,損失就大了。
他和徐茂公、劉伯溫等人商量了很長時間,最後決定由他帶著親衛營鐵騎和常遇春的三千騎兵先行。他們帶足口糧和武器,連夜北上,繼續追擊。
穆桂英和徐達帶著餘下的騎兵和他相距一百里,隨後跟進。同時通知張飛,迅速率軍越過句注山,儘早趕來會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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