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列陣,李翊的親衛軍鐵騎一字排開,整整齊齊,鎧甲鮮明,訓練有素,並將背後遮掩的嚴嚴實實。
反觀對面,將近兩萬頭野牛,占據三萬多平方米的面積,哞哞亂叫著,場面有些混亂。因為休息了一晚,牛牛們早起排泄,就地撅著尾巴拉屎撒尿,一時間臭不可聞。一萬多丁零牧民散亂的分部在牛群中間,個個掩住口鼻,不斷扇風驅趕臭味。
李翊就在陣前罵道:「翟羽,我敬汝是一條好漢,三番放你回去,期望你能夠痛改前非,幡然悔悟。誰知你心惡如獸,不將族人性命放在心上,三番五次前來挑釁!」
翟羽聽李翊又說三次擒拿自己的事情,惱羞大怒,就下馬拿過牧民的一個皮鞭,要親手驅趕野牛陣。他就站在一頭牛的後面,揮舞著皮鞭喝道:「李鵬飛,休逞口舌之利!若是能夠破了我這野牛陣,再說其他不遲!」
翟羽正說著,面前的野牛尾巴一甩,拉了泡屎,正掉在翟羽腳面上。
&牧民大吃一驚,瑟瑟發抖。
瑪利亞並沒有看到牛拉屎,聽到牧民大叫,急忙策馬過來,就見大王腳上一坨牛屎,還在冒著剛出爐的白煙。自以為明白牧民為何大叫,以為是大王不小心踩上去的,就此小聲提醒道:「大王,你踩牛屎了!」
翟羽的黑臉瞬間醬紫,頭山的青筋根根冒出,隨著血液的流動,一鼓一鼓的。
聲音隨風送到李翊這邊,他要激怒翟羽,以利於己方行軍作戰,於是就對典韋等人說道:「趁機罵之!」
三個猛將聞言,面面相覷,讓他們拿大刀砍人沒的說,讓他們罵人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幸好這時諸葛亮湊過去說道:「三位將軍,如此這般……」
典韋三人大喜,宇文成都伸手拍了諸葛亮一把,笑道:「真有你小子的。」
諸葛亮被宇文成都這一巴掌拍在肩上,半邊身子都木了,差點摔倒在地。他這樣的小身板,怎麼經得起宇文成都這樣的猛人用力一拍?
李翊在旁邊看到諸葛亮的臉色都變了,暗暗好笑。這小子聰明是夠聰明,但是就是身體不太好。看來,在另外一個時空,他在五十多歲就死了,並不單單是因為操勞過度的原因。在這方面,郭嘉和他差不多,甚至郭嘉的身體比諸葛亮還要差,也難怪他才活了不到四十歲。
希望在這個時空,有自己請名醫幫他們調理身體,可以讓他們長壽一些吧。
宇文成都卻是沒注意到自己那一巴掌差點把諸葛亮給拍摔跤了,他在拍了諸葛亮一下之後,便憋足了氣,吐息開聲,喝道:「翟羽牛糞,牛糞翟羽!」
宇文成都這聲音如悶雷一般在戰場炸響,一時間三軍皆驚。
於是,一萬北疆軍高呼道:「翟羽牛糞,牛糞翟羽!翟羽牛糞,牛糞翟羽!」
翟羽氣得七竅生煙,當場就暴走了,張口就要下令全軍突擊,巴力延急忙說道:「大王息怒,這是李翊有意激怒大王,萬萬不可中計。應仔細查看漢軍陣勢,布置衝鋒事宜才為要務!」
翟羽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了心頭的無名之火。
就在這時,意外再現,就見他面前的野牛再次一甩尾巴,一蓬牛尿濺射而出,就噴了翟羽一頭一臉。黃色的尿液順著他的光頭、面頰向下流淌。
原來這是一頭母牛,木有小弟弟,這才能夠如此大規模的向後濺射,若是公牛就只能是向前尿了。
周圍見到的丁零人大驚失色,想發笑又不敢。
&生,畜生!」翟羽咆哮道。他那裡還能忍受住,手中的皮鞭,瘋狂的抽打起這頭母牛。
遠處的牧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見大王如此的鞭打母牛,以為是要發動野牛陣。於是他們不約而同的呼喝起來,開始驅趕野牛。隨行的惡犬也開始發威,不斷對野牛狂吠。
野牛群本來在空地上很悠閒,能拉屎屙尿,運氣好的還能吃上一口青草,運氣不好的也在反芻昨天胃裡的存貨,一頭頭的正心情舒暢呢。可現在莫名其妙的被人鞭打,頓時脾氣暴躁起來,發泄的矛頭,很自然的直指前方不遠處的北疆軍。
於是,萬牛狂奔的壯觀場面再一次上演。哞哞牛叫聲中,轟轟的牛蹄令大地震顫,望北疆軍而去。
&備,待得漢軍散開,馬上圍剿!」巴力延喝道。
翟羽拿下額頭的老虎尾巴,擦了擦臉,就將滿是牛尿的尾巴扔了。
隨後,他見北疆軍還沒有任何行動,不禁大喜過望。便是剛才因為牛尿而帶來的鬱悶也散去了許多。
就在他準備上馬,向北疆軍發動突擊的時候,情況出現了變化。
只見李翊高高揚起手中的霸王槍,他身後的戰陣立刻波開浪裂。數百步卒,從中間推著大量小車走了出來。這小車與後世的板車類似,就是後座有巨大厚實的木板。這些木板上,固定著小號的炮架,黑漆漆的蜂窩式洞口對準野牛來襲的方向。
這些炮架就是李翊所趕製的器物,就跟後世結婚用的炮架一般無二,一個炮架十八個窟窿就是十八連響。這些都是李翊通過召喚系統兌換的東西,讓工匠趕製的。工藝非常簡單,只要有了思路,很快即能做出來。
事實上,如果不是李翊的話,這些東西要到北宋末年甚至是南宋的時候才會出現。而在此之前的千年歲月里,老百姓們逢年過節燃放的爆竹,那可是真正的在爆「竹」,與火藥什麼的壓根沒關係。
李翊就是因為老百姓燃放爆竹而想到了後世的鞭炮。
當然,以東漢末年的科技水平,肯定是製造不出鞭炮的,就算是李翊有召喚系統這個開掛利器,將技術兌換出來也難以在短期內實現利用。這樣一來,那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了。
不過,李翊倒是想到了介於「爆竹」和鞭炮之間的一種東西,那就是「爆仗」。
翟羽不明所以,疑惑的問左右道:「李鵬飛就用這些小車,對付我的野牛陣?」
巴力延等頭領也是不明所以。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這些小車的威力。
只聽李翊一聲大喝:「準備,點火!」
李翊的命令下,數百火把,引燃了炮架內的火藥。
這些炮架都是平放的,頓時隆隆聲中,數百炮仗沖了出去,在野牛群中炸開。緊跟著,突突突,成千上萬炮仗接連不斷放了出去,然後在牛群中炸開。
煙霧繚繞,野牛大吃一驚。再加上一些炮仗如同榴彈炮一般炸開,蹦出去的炮皮,打的野牛吃痛。野牛群愈加吃驚,立刻就不再保持向前方向,而是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各自逃竄。
&麼!」翟羽頓時傻眼了,漢軍根本沒動,就破了他的無敵野牛陣,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相。
就在這時,李翊再次一揮手中霸王槍,就見左右兩側同樣推出來眾多炮車,突突突一陣發射,擋住了野牛群左右的去路。
一時間,野牛群三面被圍,只有身後沒有詭異的炮仗。所以將近兩萬頭野牛不約而同的轉身,望來路狂奔而去。
李翊頓時心花怒放,他要的就是野牛群反噬的效果,這才三面齊射。
如今一切如意料中一般的發展,他一帶馬韁,怒喝道:「野牛陣已破,三軍隨我衝鋒!」
一萬北疆騎兵策馬急出,在李翊、典韋、宇文成都、太史慈和徐庶五人的帶領下,直直的殺向了丁零大軍,大地再一次為之震顫。
這一戰也被龍城城中的漢民所看見,不過他們倒是沒有感覺這東西有多麼大的威力,只是覺得這些炮仗的聲音很大,比爆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在婚禮等慶典上燃放,肯定不錯。
於是,從此後,龍城的人們結婚的時候都用炮架放炮仗,同一時間放的多更添喜慶不說,還安全。
慢慢的,這種方式傳到了其它地方,最終蔓延到整個大漢。因為這種燃放炮仗的方式是李翊弄出來的,老百姓親切的稱這種炮仗為「大將軍炮」。
大將軍炮驚散了野牛陣,並且在李翊的有意安排下三面開炮,野牛群在求生的本能之下,頓時調轉頭,直望來路無炮之地撒開蹄子狂奔。
看見將近兩萬頭野牛反衝回來,翟羽大吃一驚,轉身就要上馬逃命,然而萬千瘋狂的野牛成群來襲,他的戰馬早就受驚,未曾等待主人上馬,就追隨著其他丁零人馬後,撒開蹄子逃竄了。
翟羽眼中瘋狂的野牛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那牛角上鋒利的尖刀,仿佛下一刻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他舉目四望,就見不遠處的巴力延,呼道:「巴力延,救我!」
巴力延是忠心的,見大王沒有來得及逃脫,急忙策馬而回。
然而這個時候,野牛群也到了,就見一頭瘋狂的大公牛,毫不避讓的一頭撞擊在巴力延的戰馬上。牛角上的尖刀,瞬間洞穿了馬腹。馬兒慘叫一聲倒地,巴力延也在萬牛奔騰中不見了蹤跡。
&力延!」翟羽大叫一聲,只是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去管巴力延的死活了,因為背後的野牛已經來到,滾起的黃沙猶如戈壁上的沙塵暴,只是一瞬間就將翟羽埋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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