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了,他接到肖祚部全軍覆滅的消息後,一直待在大帳內思考當前的戰局,以及自己的應對方法。
肖祚的至交好友何力已經三番兩次前來請戰,要求立即發兵前往列人攻打岳飛,為肖祚和陣亡的黃巾兄弟報仇雪恨。
肖彥好說歹說,勸他暫時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最要緊的是軍心不能亂,要重新制定對策,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鄴城,重振黃巾軍的士氣。
晚上,張角派人請張白騎,肖彥和何力等一干麾下大將到大帳議事。
現在黃巾軍的後方失去保護,而幽州軍岳飛部並沒有把大軍駐守在列人城,而是利用騎兵的優勢,在列人城周圍四處游戈,尋找繼續打擊黃巾軍的機會,同時不給黃巾軍包圍的機會。
如此一來,岳飛部的威脅突然之間在冀州戰場上顯得非常突出。
打掉黃巾軍的肖祚部,斬去黃巾軍的一臂,這一著犀利毒辣,頓時讓黃巾軍感到疼痛難忍。
原定的一步步穩紮穩打奪取鄴城的計劃,因為肖祚軍的敗亡不得不做出修改。
列人不失,基本保證了大軍後方的安全,可以保證大軍的補給暢通無阻。攻打鄴城的大軍也就能夠在儘量保存實力的情況下,穩步奪取鄴城。
但現在列人丟失了,大軍的糧道就不再安全。鄴城的大軍,如今僅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在朝廷援軍未到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鄴城,要麼就是在朝廷援軍未到,己方大軍未陷入包圍之前撤退。
張角左思右想之後,選擇了前者:在最快的時間內拿下鄴城!
列人城岳飛部的存在可以給鄴城大軍以支援,但如果鄴城沒有了,列人城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失去了鄴城的支援和依託,列人城又能守多久?
所以張角決定拋棄一切雜念,傾盡全力攻打鄴城,務必在曹操的援軍抵達鄴城之前拿下鄴城,奪取魏郡。
至於讓他們恨之入骨的幽州軍岳飛部,只好暫時先放到一邊了。
一切都在鄴城。拿下了鄴城,岳飛部就沒有了支援和依託,他們除了逃回幽州,還能幹什麼?繼續留在鄴城附近,沒有補給和後方,它就是死路一條。
聽完張角的分析和決定,黃巾主將都紛紛叫好。
肖彥望著案几上的地圖,緩緩說道:「大賢良師,攻打鄴城,自然是重中之重。但岳飛對我們的威脅切切不可忽視。肖祚的敗亡告訴我們一個事實,岳飛給我們的威脅不是他的騎兵,而是他本人。」
「子干,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何力大聲說道,「肖祚的大軍是被幽州鐵騎消滅的,不是被岳飛砍掉的。」
肖彥點點頭,繼續說道:「內線送給我們的消息非常準確,岳飛的確是在臨漳附近準備伏擊何帥的部隊,只不過我們的陷阱沒有做好,被他發現了。但是岳飛立即改變戰術,利用騎兵的優勢,用半天加一夜的時間連續趕路三百多里,跑到故瀆亭打了肖祚一個措手不及。」
「這在兵法上叫做聲東擊西,大家都知道,很多人也會用這麼一計。但是,要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用出來,恐怕在座的諸位,包括大賢良師,都難以辦到。」
「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樣的戰機,恐怕在座沒有誰能夠看到,甚至都不敢想。要知道,岳飛率領的那一萬騎兵,成軍時間僅僅半個月,兵源也非常複雜,既有幽州本地人,也有李翊收攏的幽冀兩州的流民,甚至還有我們黃巾投降過去的兄弟。如此複雜的兵源組成的軍隊,要是我自己的話,能夠率領這樣一支部隊正常行軍都非常困難,更別說是這種連續奔襲三百里的事情了。」
「僅僅憑這一點,足可說明岳飛不但深諳兵法,而且有著超強的統帥能力。所以我說他的威脅不是他麾下的大軍,而是他本人。如果岳飛不是估計到肖祚毫無戒備,他敢連夜奔襲故瀆亭?如果岳飛沒有超卓的統帥能力,他能夠率領那麼一支嚴重缺乏訓練的軍隊,在不到二十個時辰內長途奔襲三百里,並且取得戰鬥的勝利?」
張角沒有做聲,他顯得非常憔悴,冷峻的面孔上堆滿了疲憊和憂慮,斟酌著說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擔心我們的補給?」
「正是。孫欽帶著兩萬人押運糧草輜重,雖然看上去兵力強大,但是如果碰上岳飛的幽州鐵騎,恐怕凶多吉少。要知道,如今孫欽部距離列人城也就是一百餘里,比起之前的三百餘里少了很多。」肖彥語調平和,不急不緩地說道,「現在我們大軍的糧食還有十天的存量。武器和攻城器械的儲備卻明顯不足。十幾萬人攻城,其規模之大,消耗之多,所需武器,器械數量之大,都是驚人的。按照我的估計,連續攻城五天之後,如果沒有補充,大軍很可能就要停止攻城。」
何力失聲驚叫道:「子干,你沒有算錯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批補給對我們就太重要了。」
肖彥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次來攻打鄴城,因為要把李翊堵在城中的原因,大賢良師一再要求加快行軍速度,所以我們只帶了少量的糧草輜重趕到了鄴城。本來孫欽隨時都可以把補給送過來,但因為岳飛軍的出現,使得我們的補給運輸變得很困難。」
「這個岳飛非常難纏。一般來說打仗最要緊的就是城池的爭奪,所以大家都儘可能的增加攻城和守城的軍隊人數。但是這個人的打仗思路非常奇特,他採用的是胡人的游騎戰術,不重視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以殲滅敵人的軍隊為主要目的,所以我們很難抓住和他決戰的機會,但他卻可以輕易的襲殺我們的軍隊,尤其是押運補給的軍隊。」
「現在正在押運糧草趕來的孫欽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何力一臉的憤怒,苦於自己不能率部前去,只能咬牙切齒,痛罵不止。張白騎趴在案几上,仔細地看著地圖。
張角好像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臉上看不出什麼驚異的神情。
這時候,肖彥再次開口道:「大賢良師,我建議讓方苞連夜趕回斥丘,將留守城池的一萬軍隊帶出來,然後急行軍回到斥章,會合孫欽所部一同押運補給西進。這樣一來,我們有將近四萬大軍押運糧草,只要一路上嚴加防範,岳飛就沒了偷襲的機會。同時,再以加急快騎趕往經縣,徵調褚燕大軍,讓其不要與劉備多做糾纏,急速西進,進一步加強運糧大軍的實力,確保大軍的糧草安全。最後就是再以加急快騎趕往甘陵,讓人公將軍注意防備皇甫嵩的北上,一定要保證廣宗不失。」
看著肖彥急切的眼神,張角轉目望向一直沒有做聲的張白騎。
「肖彥考慮的周到細密,他的意見我完全同意。我也認為應該讓褚燕帶著他的飛燕軍日夜兼程,先與孫欽大軍會合,確保大軍糧草的安全。而且,褚燕趕回來後,還能夠加強我們在魏郡戰場上的實力,擠壓岳飛軍的活動範圍,最大限度地減少幽州鐵騎帶給我們的危險。」
張角沉思良久,眼睛裡露出幾許無奈和悲涼,對肖彥說道:「子干,你親自去見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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