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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頓時愣在了原地,雙目失神,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跑……」
那老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了他一把,少年狠狠地瞪了冉閔一眼,眼中蘊藏著無盡的恨意。
「等一下!」
冉閔看到身旁的一個將領準備射殺那少年,連忙阻止:「讓他多活一會吧!先替我們引引路!」
冉閔大手一揮,身後的黑甲騎士一同跟上,和那少年保持一定的距離。
如今的乞活軍已經十分的接近巔峰了,這一戰下來,讓他們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直就是全新的面貌!
「將軍,你快看!」
翻過一個草坡,便看到一個部落,那少年策馬狂奔,冉閔目光一厲,直接張弓搭箭,一箭射出,那少年直接栽下馬來!
「將軍,看來這是一個大部落,至少有一萬餘人!」
副將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一路上大多都是小魚小蝦,如今,遇到這麼大一條魚,豈會不興奮!
冉閔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笑:「乞活軍,衝鋒!」
「所有蠻族之人,無論老弱婦孺,一律格殺勿論!」
大喝一聲,頓時一馬當先,朝著那個部落衝去。
「敵襲敵襲!」
那守營的護衛突然看到這麼多黑甲騎兵沖了過來,頓時面色巨變,這些黑甲軍全部都是一身黑甲,絕對不是蠻族的士兵!
「難道是……夏軍?」
很快,一隊護衛從部落中沖了出來,當他們看到那些乞活軍之後,頓時面色一變。
「諸位大人,在下乃是……」
一個老者走了出來,直接開口,可是冉閔根本置之不理,直接率軍衝殺!
營中的精壯都被蠻皇徵召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或者是少量的護衛,不過,在乞活軍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直接被絞殺!
「快,通知所有人,全部出來禦敵!」
那部落長者面色極其難看,他知道,這次將是部落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有可能迎來滅頂之災!
跑,肯定是跑不掉的,這些黑甲軍全是騎兵,而且,部落中的老人小孩卻是無法騎馬,只能留下來,死戰!
「殺啊!」
冉閔面色冷漠,眼神之中除了淡淡的殺意,其他的一無所有。
一戟挑死了一個漢子,只見一個手持彎刀的婦人殺了過來,頓時面色一冷:「不自量力!」
「你們夏人都該死!」
那婦女冷冷的一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潛入大草原上的,但是,要不了多久,蠻皇陛下的大軍一定會攻破盪天涯,殺進你們的都城!」
「你們的父母,要死在我大蠻的彎刀下,你們的女人,要供我大蠻的勇士玩樂,我大蠻要占有那片廣闊的土地!」
冉閔耐著性子等她把話全部說完,一直淡漠的臉上竟然多出了一絲冷笑,淡淡道:「你們的蠻族大軍已經全部去見你們的蠻神了,你們的蠻皇陛下,也被釘殺了!」
「死!」
說完,直接一戟劈出,那婦女直接被斬為兩截!
「哼!」
一場殺戮下來,整個部落直接被衝撞的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屍體,突然,一個帳篷之中走出一個蹣跚學步的小男孩,看著面前的一幕,木訥不已。
「將軍!」
一個人乞活軍看著那個孩子,有些遲疑,不知如何是好。
冉閔嘴唇蠕動了幾下,沉默了許久,吐出一個字:「殺!」
「是!」
那乞活軍將士看著那個孩子,遲遲下不去手,冉閔緩緩走下馬,走到他的面前:「孩子,你沒有錯,但是,這是你的命數!」
說完,一道血光飄起,冉閔的眼角閃過一絲淚花,臉上充滿了決絕。
他相信,自己沒有做錯,他也沒有錯,人之初,性本善。
他是無罪的,要怪只能怪他投錯了胎,怪這混亂的世道,怪這充滿悲劇的時代。
冉閔轉過頭,看著一個個乞活軍面色深沉,大喝道:「修整一夜,明日一早,前往下一個部落!」
「諾!」
……
「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道絕望的呼喊聲響起,再也沒了動靜。
禹王大手一揮,凝聲道:「警戒!」
薛仁貴目光一眯,看向身旁的幾個人,輕聲道:「你們過去看看!」
「諾!」
「薛帥,殿下,是蠻軍,大概有近百人正在追著五個人跑!」
禹王頓時長槍一豎:「隨我殺!」
五千第一營的將士一同沖了上去,那百人蠻騎頓時面色大軍:「不好,是夏人!」
「夏人怎麼會在這裡!」
「快跑!」
那些蠻軍頓時掉頭就跑,禹王面色冷然:「跑的掉嗎?」
薛仁貴停下馬來,看向那五個衣衫襤褸,骨瘦嶙峋的漢子,看起來大概四十餘歲。
「你們是什麼人?」
那漢子頓時面色一愣,看到那面飄揚的旗幟,頓時愣在了原地!
「薛帥問你們話呢!你們是什麼人?」
那幾個漢子頓時回過神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人,你們……是夏人?」
一瞬間,五人臉上已經熱淚盈眶,薛仁貴察覺到異常,立刻翻身下馬。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
「將軍,我們是夏人啊!」為首的一個漢子頓時失聲痛哭:「十一年了,終於再次見到我大夏同胞了!」
「這是……怎麼回事?」
薛仁貴也是愣住了,看著幾個人的樣子,似乎也是夏人。
「我們本是盪天涯之外的百姓,我們三個村子相互依靠,一邊是大草原,一邊是我大夏雄關,所以,日子過得倒也富裕!」
那漢子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十一年前,蠻軍劫掠邊關,來到了我們的村子,把我們的牛羊,馬匹全部牽走,本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們……」
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咬牙切齒道:「誰曾想,他們竟然……」
「竟然……」
說著,說著,那漢子再次嗚咽起來,「把我們村裡的老少全部殺了,我五十歲的老母親,十一歲的兒子,都被他們殺了!」
「他們把我們帶回部落,女子為奴,供他們享樂,男的不聽話的直接殺了,聽話的給他們挖礦!」
薛仁貴突然開口問道:「那你們怎麼會被他們追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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