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遺漏了這麼重要的一點?」林溪苦笑著對雲浪問道。
賭局之內,他或許贏了。
但是賭局之外···他似乎輸的有些徹底。
「因為我們很早以前,就給你留下了遺忘的暗示。而這個暗示是在那裡種下的,它獨立在宇宙之外,是宇宙中的不可知、不可控之地。又或者說···它就是一個正在新生,且將要凌駕於這方多元宇宙之上的新宇宙。」雲浪臉上的嬉皮笑臉完全消失了。
嚴肅和認真,冷漠和絕情,在此刻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雲浪聖人。
一個活過了好幾個紀元,且在某一個紀元成聖的存在。
又怎麼可能真的只是一個撒潑搞笑的小丑,一個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yin棍?
「為什麼是我?」林溪問了一句廢話。
雲浪卻認真的回答道:「不是為什麼是你,而是···為什麼不是你?宇宙很大,大的超出想像。宇宙很小···小的過於擁擠。」
「一種權利,一種極限,一個人擁有,那是至高無上。兩個人擁有,卻有些尷尬了。若是有幾十個人擁有···這只能說明,還未真正登頂,高處···還在遠方。」
「山不過來我過去,宇宙太狹隘,那我們就再創一個更加具有包容性,更加具備可能性的宇宙。」
「你以為是我們選擇了你,然而是宇宙選擇了你,你自己選擇了自己。」
「太昊仙帝在我們的刻意縱容和引導下,推動計劃數十萬年,你不是唯一一個走的遠,能夠接觸到源世界這個概念的。但是你卻是在這個概念的束縛里,唯一掙脫出來,並且以此為動力,為資糧···一舉成聖的!」
雲浪似乎話有些多了。
但是他卻沒有停止、停歇的意思。
有些答案,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公布。
然而此刻,他尊重著林溪,所以選擇用更加『委婉』的表現方式,通過原始的語言,來向林溪解讀一切。
聖人之謀。
從來都不止為私怨。
尋常為人,超凡為聖···。
生存在紅塵之中,視線卻永遠的高居於宇宙之上。
雲浪似乎在用他的真實行動,教林溪如何以一個聖人的視角,去看待一切。
「王修會被我殺死,即便我不殺他···他也會因我而死。」
「你在源世界的權限,也會轉移給我,因為你輸掉了賭局。又或者···你本就是為了違反承諾,擁有破綻···。」
「那麼你們圖什麼呢?」
「真的相信,在永恆死亡的盡頭,存在著的是另一方天地?」林溪問道。
他很早以前,感悟過『死亡永恆』這個道理。
然而他現在又覺得,這個道理是個狗屁。
或許···當時他生出這麼個概念。
完全是收了冥冥中的引導。
而正是要讓他基於這個『理論』,而做出許多判斷,從而進行某些選擇。
對於聖人而言,針對那些站在聖人之下的生靈。
他們大可不必親自出手。
只需要一個念頭,一個想法,一段思想。
就足以左右和控制他們的命運和一切。
「死亡當然是永恆的。」
「但是死掉的我,卻不再是我!」
「有些人不在乎這一點,所以他們進行了嘗試···包括姜白玄。當然他還是留下了後手,那就是白玄···而你的出現,幫他圓滿了這個後手。」
「大概率,在最多數萬年後,他會真實歸來。」
「然而,我們卻不會這麼選擇。」雲浪說道。
「那你們想要做什麼?」林溪追問道。
他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雲浪卻放棄了繼續解釋。
而是看向那正在片場裡,扮演古惑仔,與同行的龍套們,一起砍人的關羽道:「他成聖了!因為他懂得了什麼是人,又因為時代的特殊性,知曉了什麼是聖。當有人為他帶來充沛的能源,強大的補充時,他會打破所有的束縛,應運而出。」
「這是世界的選擇,更是宇宙的選擇。」
「道祖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以為宇宙只在當下,只在眼前,未來對他來講是可控的。」
「然而,站在時空和命運之上,借得宇宙之力的我們,都能讓自己時空唯一,真我不變。那麼···未來註定多元化,成為無窮無限之相的多元宇宙,又怎麼可能被他輕易的籠罩,就此擺布,斬斷未來?」
「它···既是多元的,也是唯一的。」
「它既在此刻,而此刻亦可永恆!」
雲浪說著,一手按在了林溪的肩膀上。
「賭局我輸了,你贏了。但是賭注我不支付···我騙了你!」
「找個機會,再去一趟源世界吧!」
「你應該回去看看。」
「宇宙、世界···留給你了,我玩膩了!」說到此處,雲浪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仿佛解脫的微笑。
冥冥中,林溪看到了一道璀璨、華麗卻又陰毒的霧光。
有什麼東西,順著雲浪剛剛暴露的破綻,直接蔓延向他停留在宇宙之中的根源。
雲浪的身影,在林溪的眼前轟然炸開。
隨後···關於他的記憶和影像,都變得模糊和淡化起來。
林溪努力的回憶,才能勉強記住一些簡單的粗略。
大概上只是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曾經很喜歡女人。
林溪壓制住心頭的跌宕起伏。
手持一把刀,然後走入了時空深處。
古聖和道祖之間的大戰,已經不必再看了。
他現在要去赴約···。
一場必然等待著他的約定。
「你來了?」王修看向林溪,眼神中透露著渴望和激動。
「我來了!」林溪沉穩平靜,根本不像一個即將手刃仇敵的復仇者。
「你還是贏了!」林溪接著說道。
王修道:「但是你也沒有輸,這本來就是一盤和棋,我們各取所需,各得所願,豈不是很好?」
林溪搖搖頭:「不!不好!」
「要贏···就要贏的乾脆利落。而此時,我卻要贏的卑鄙齷齪。」
「我不殺你,心中不痛快,殺了你···也不痛快!」
「但是你不殺我,自然會有別人殺我。聖人和聖人···就像一座後宮裡的女人和女人,所有的交情與友誼,其實都是笑話,大家彼此···都恨不得其他人都盡數死了。」王修似乎是在刺激林溪,甚至說出了這樣偏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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