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獄拖著浮空山飛快地朝著星河谷奔來的時候。
他布置的迷山陣里的山鬼突然似中邪一般,瘋狂的互相廝打。
秦獄見狀大感吃驚,一把抓住一隻陣法最外圍撕咬同伴的山鬼,瞪著眼睛端詳其身上異樣。
這些山鬼是秦獄精心培育的一種道鬼,若是平時,這些綠皮生物膽小如鼠,根本不可能攻擊同類,就算是發了狂,也是四處奔逃,並不會互相攻擊。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
細細查看之下,果然如秦獄所料那般,那些三尺高的山鬼身上,無一例外全都雙眼赤紅,呼吸粗重。
「明明沒到交配的季節,這些山鬼怎麼全都發起情來!」
但凡是雄性動物,全都會在發情期里好鬥無比。
而山鬼一旦發情,就會瘋狂的廝打周圍的同伴,向雌性展示自己的勇武。
這隻山鬼被秦獄捏在手裡,竟然趁其不備,一口咬在秦獄的手指之上。秦獄肌膚如鋼似鐵,當然不會被咬破,可見到這山鬼竟然連他這個主人都認不得了。
「哼,沒用的東西。」秦獄怒哼一聲,一甩手,將山鬼摔在地上,那綠皮妖怪啪的一下拍在旁邊的岩石上,綠汁飛濺。
能夠束縛築基修士的困山陣,洛詩詩竟然只是拖著一席紅裙從中走過,便輕易化解。
秦獄沒在向前,因為滾滾迷霧之中突然泛起一陣煙波。
這煙波如水,緩緩退潮。仿佛不敢忤逆褻瀆那煙波的主人。
眯起眼睛的秦獄朗聲道:「是哪位高人破了秦某的困山陣,還請出來一見。」
「出來相見就不必了,奴家身子欠安。秦先生打也打了,鬧也鬧了,今日就請回吧。」
是夜,山霧瀰漫。
霧氣之中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嬌柔和慵懶,仿佛那山霧氣之中,正有一位偷洗溫泉的女子,溫潤泉水打濕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讓她有些提不起氣力。
饒是道心堅定的秦獄,聽到這聲音之時,也不禁臉上一紅。仿佛自己無意路過了這幽潭,看見了盈盈繞繞的水中黛絲輕掩的少女香肩。
柔和的月光打在寧靜的幽潭裡,那少女抓著絲裙掩住那一抹羞人的美麗**,聲音強作鎮定的送客。
不知什麼時候。秦獄的腦海之中竟然自動產生了這種念頭。明知道是臆想,卻情不自禁的語氣放緩:「貧道無意冒犯姑娘,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只要姑娘願意交出陳楓,貧道轉身就走,絕不逗留片刻。」
洛詩詩嫣然一笑,聲音卻說不出的清冷:「我讓你就此離去,已是對你好言相勸,要不是念你師叔魯大俊當年與我有些交情。你以為我當真拿不住你?」
聽到裡面之人提起師叔,秦獄臉色一凝。他師父已經兵解三百多年,難道裡面之人的年齡比他還大?
「前輩既然認識我家師叔,何不出來一見。說不定晚輩也與前輩有著一面之緣。」秦獄的口氣有些不善,就算那丫頭有些鬼門道,若是冒充他師叔的熟人占他便宜,那也就殺了是了。
洛詩詩哪裡不知道秦獄打的算盤,聲音冰冷的說道:「我若是出來與你相見,恐怕你可就再難回去了。」
「哼,姑娘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秦獄緊了緊拽鐵鏈的手,已經生出了殺心。
這也在所難免,畢竟他這種人間巔峰的存在,早就隨心所欲慣了,哪裡受得了別人對其的輕視。
「哎。」
隨著那聲嘆息傳出,廣寒清冷的光灑在山霧之上,周圍儘是道術摧毀的荒蕪,讓這周遭清冷的一切蒙上了一層淒涼。
似閨怨,似回憶,似無奈。
然而就在這一聲嘆息傳來的同時,周圍荒涼山路上突然百花盛開,那些花朵仿佛海浪輕輕的向前漫溯,從山谷之中盛開過來,一直延伸到了秦獄的身前。
從那百花蔓延而出的地方,走出了一位衣著素裙的女子,那在平常不過的素裙,此時穿在洛詩詩的身上,卻仿佛隨風飄動的月桂,在月光的照耀下,襯托著主人猶如白玉一般的容顏。
其實,洛詩詩並不算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但是此刻她沿著山路走下來的場景,卻讓人畢生難以忘懷。
這是一段山谷的小路,山谷兩側是被月光照的明亮的山霧。
裙擺生澀的貼在這個女人修長的腿上,顯得有些少女的羞澀,兩隻手搭在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右手輕輕的握住左手的食指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但是出奇的是女人的臉上並沒有澀意,而是好奇之極的長大了眼睛,好似想要窺探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秘密。
那是一種自然到極點的純真,仿佛一塊靈動的玉石幻化而成的少女,純潔如一張白紙。
「人未至時花先至,生恐一塵染玉足。
一面之緣魂不守,眉宇輕顰萬人憐。
沉魚落雁可傾國,尤見詩詩自掩容。」
那美,那絕色,是一種氣質!
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氣質。
如果單論相貌,簡雨熏如蓮花般聖潔不可褻瀆的容顏,當之無愧天下第一。
如果單論活潑,阿狸那調皮妹妹般的淘氣靈動,無人可比。
如果單論魅惑,落焉手臂腳脖繫著的紅鈴,豐乳蠻腰帶來的誘惑無可匹敵。
如果單論甜美,笑笑那溫婉到了極點的柔弱,惹人垂憐。
洛詩詩,這三個字代表了太多的含義。
她是古靈精怪的築基小魔、她是媚態萬千的奼女老妖、她還是四百年前第一築基修士紅魔……
她擁有太多的傳說,傳說里的她心狠手辣,傳說里的她顛倒眾生……
眼前的景象,秦獄怎麼可能不知道,那變幻不定的氣質,以及那出現時的天地異象,怎能讓他忘記?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紅魔早在四百年前就已經死了,說你到底是誰,跟洛詩詩是什麼關係?」秦獄見到洛詩詩那絕色容顏,非但沒有被其迷惑,反而有些驚恐。
「難道你真的認為,在這世界上還會有誰能夠如我這般?」洛詩詩蓮步輕移,每一步落下,都會立刻有花朵擁簇。
她的神情極其自信自然,這句原本極其狂傲的話,從她口中說出,卻顯得再平常不過。
「不過這不可能,當年我可是親眼見到我師叔將你放入棺槨,封閉了地宮大門。」秦獄聲音有些顫抖,他真的驚懼,這個當年第一築基修士,指的可不僅僅只是美貌。
洛詩詩神色冰冷,她玉足所過之處的花也開始變得雪白。
「確實如此,不過你師叔恐怕沒告訴過你,他為我打的那口棺,叫做瞞天碧水。」洛詩詩平靜道。
秦獄聽到瞞天碧水這四個字,頓時神色有些低落,聲音有些嘶啞道:「我魯師叔天縱神武,乃是萬古不遇的奇才,若是他沒有遇到你,恐怕早已成就大道,我飛來峰也能繼承天都十二峰主峰座之位。想不到,他就是到了最後,也沒聽掌門師伯的話,送你轉世投胎。」
洛詩詩靈動眸子閃過一絲黯然:「後來你師叔怎麼樣?」
秦獄冷笑一聲:「還能怎麼樣?他為了給你修墓,錯過了峰座大選,回到天都的時候,新峰座將他魯家的勢力剷除的剷除打壓的打壓。師叔為了宗族瘋狂修煉,奈何因為急功近利,最終心魔反噬而亡。」
「秦獄,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你應該是對你師叔不利了吧?」洛詩詩聽到秦獄的話,雖然有些傷感,但聰慧絕頂的她,瞬間想到了更深處。
「你少要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害我師叔?」秦獄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慌張大聲呵斥。
「即是我冤枉了你,那你倒是說說,那天都峰座既然打壓異己,魯大俊死了,而之前跟他形影不離的你當上了飛來峰峰主?」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做了對不起我師叔的事情?」秦獄怒目圓瞪。
洛詩詩不為所動目光緊盯著秦獄:「飛來峰名為一峰,實際卻是天都派一件重寶。我若記得不錯,飛來峰峰主一直擔任著執法堂長老的位置,門內地位更是僅次於主峰主,你不要告訴我,當年你當上飛來峰峰主之時能夠力壓群雄,實力無雙!」
秦獄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如何應答。
「哼!事情已經淪落到那等地步,你說我該怎麼辦?如果當初我不這麼選擇的話,他魯家早在百年前就灰飛煙滅了,現在我執掌大權,他魯家因此也因為我的庇護發展壯大。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秦獄有些喘息,仿佛說出這一番話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
「你走吧,我不殺你。」洛詩詩轉身。
「你不殺我?少要在這裡虛張聲勢了,現在的我可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跟在魯師叔屁股後面的那個毛頭小子了。至於你?你還以為你是四百年前的那個天下第一大修士呢?」秦獄一步一步的逼近,好像已經看破了洛詩詩的偽裝。
洛詩詩有些蕭索,好似在低頭自語:「四百年確實不短,已經使你忘了我的恐怖了嗎?說了不想跟你打,你若是不聽,那就過來自取滅亡吧。」(未完待續。。)I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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