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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趙飛揚的離開,蘇家慶宴也不歡而散。眾人紛紛向蘇老夫人告辭,畢竟再待下去也就只有尷尬一說了。
另一邊,趙飛揚走到蘇家門口,小六在他身後道:「姑爺,您又不回來了?」
趙飛揚搖搖頭,這蘇家本身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尤其是他中了會元後,更是將蘇家人的面目看的清清楚楚,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可不是容易改變的,趙飛揚也不期望他們能改變。
手一揚,一錠銀子拋出,小六下意識的接住,只聽趙飛揚道:「今日多謝你了,這是給你的獎賞。」
小六剛想說這是應盡之責,就見趙飛揚踏出了蘇家大門,很快便沒了影子。
「那個小廝。」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喚,小六嚇得腿一軟,慢慢轉向程政允驚恐道:「小的在程大人有何吩咐?」
只見程政允將一卷宣紙打開,上面赫然是趙飛揚方才作的那首詩,「告訴趙會元一聲,他這首詩本官先帶走了,他若是想要回,差人來本官家裡拿便可。」
「是,小的定轉告我家姑爺。」
小六惶恐恭送程政允離開,心中猜測著他拿姑爺的詩要做什麼?
皇宮。
夜已深,皇帝正準備睡覺,李公公突然來通報,道是程政允來了。
這要是別人,皇帝定是叫他明日再來,但此時一聽是程政允,又披上了外衣,「叫他進來。」
李公公領命出去,很快程政允就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
「免了免了。」皇帝擺了擺手,一副無奈的模樣道:「程愛卿,這麼晚了,你有何事啊?」
程政允未答,只是將手中宣紙呈上。
皇帝本是隨意打開一看,眼前卻突然亮了起來。
「這是」皇帝略激動的看向程政允,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是趙恪所作!」
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趙恪的字跡了,當初趙飛揚的考卷,他可是看了無數遍,對於趙恪的字跡再熟悉不過,此時一眼便認了出來。
「今日蘇家慶宴,趙會元在宴席上被人為難,一番豪言壯語後作下此詩,震驚四座,臣驚喜萬分,故此時來稟告。」
程政允並非莽徒,但卻偏偏為了趙飛揚這一次破例,皇帝看了那詩千百遍,次次都不由稱奇。
「此人實屬天才,若是加以重用」
皇帝喃喃自語般,程政允看向他,深知他如今在想什麼。
陳氏外戚一派,以皇帝年輕為由,掌控著朝廷大半勢力。皇帝若是想改變這一現狀,唯一的辦法就是培養能為自己所用之人。
像趙恪這般絕世之才,若是能為皇帝所用,想必陳氏外戚一派也囂張不了多久。
「陳氏外戚」
此時的趙飛揚,正躺在家裡的床上,和宮裡那二位的想法如出一轍。今日慶宴上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再次審視皇帝一派與陳氏外戚一派。
尤其是徐白秋今日的作風,明明知道他是皇帝欽點的會元,卻照樣百般為難諷刺。由此可見,陳氏外戚一派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囂張。
趙恪原本就是將門之後,日後肯定是要領兵打仗去的,更何況大梁朝如今最稀缺的便是軍中人物。他定然不會一直都待在這京城吟詩作對,天天用華夏流傳千古的名詩欺負那些人,也屬實是有些過分了。
趙飛揚現在最擔心的便是自己以後若真率兵北上了,這朝廷中,皇帝和陳氏外戚一派但凡發生點什麼矛盾,到時候遭罪的定是自己。
所以,要麼在自己北上之前,就肅清後方。要麼,就得自己想辦法,先積攢勢力和錢財
「哥,你睡了嗎?」
門外突然響起趙雪兒的聲音,趙飛揚起身去開了門,只見趙雪兒道:「娘讓我來看看你,若是你沒睡的話,就過去一趟,娘有話想跟你說。」
「何事?」
趙飛揚不解道,張氏一般很少打擾他,尤其是這麼晚了,實在是不像張氏的行事風格。
趙雪兒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趙飛揚,最終還是道:「哥哥今日在蘇家作的那首詩已經傳開了,娘剛剛知道後,臉色瞬間不對勁了,我想應該是和那詩有關的。」
「詩?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趙飛揚心中默想,那詩乃北宋陸游所作,當時為了符合自己的情況,他稍微改了一下。不得不說,當時的場景下,那首詩是最適合拿出來說話的。
只不過不知道張氏為何會有那種反應,難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趙家世代先祖之衣缽,投身保家衛國之業,重振趙家興旺?
帶著這樣的疑問,趙飛揚去了母親張氏那裡。張氏看起來心事重重,見他來了,勉強笑了笑道:「坐,恪兒。」
趙飛揚依言坐下,「娘,這麼晚了您叫我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張氏輕嘆一聲氣,似是無奈道:「恪兒,你心當真向沙場?」
「是。」
趙飛揚回答的毫不猶豫。
在這亂世中,文人騷客最是無用,唯有手握兵權,才能決定未來。
大梁現下並未到太嚴重的地步,以至於京中之人還處於一種繁榮盛世的餘光里,單是這段時間那幾首詩詞就能引起不小的轟動來看,還是大梁目前太和平了。
但是,北地亂民一旦突破防守,大梁邊關失守,周邊的國家定會趁機對大梁這塊「肥肉」發起攻勢,朝廷中的兩派又分崩離析,大梁覆滅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等到那個時候,什麼吟詩作對都成了無用功,百姓於水深火熱中,唯一能依仗的,便只有朝中武官,只有保家衛國的勇士!
趙飛揚作為二十一世紀文學院的學生,研究了太多朝代興衰交替,一個朝代的覆滅,無一例外都是在戰爭中決定的。
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目標,考取功名不過是他邁向目標最近的距離,要不是次次都被逼無奈的話,他真不想給人樹立一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模樣。
「恪兒,你不虧是趙家的後代,跟你爹生前簡直一模一樣」
張氏突然老淚縱橫,看著趙飛揚也說不出是喜是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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