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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處,陳淵及其同行之人不由大笑起來。
顯然,兩人是在嘲諷趙飛揚。
趙飛揚此時如聞犬吠並未開口。
但趙一凡卻眉頭一皺:「陳公子,你們未免有些無禮吧?」
「哦?」陳淵瞧著趙一凡,此人儀表不凡,身上帶著一股英氣,絕非普通人。
但奈何跟趙飛揚走的近,於他而言,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遂冷笑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正是!」
「大膽!」韓越此刻上前,伸手一指,「我記得你,當日園會也有你一個吧?」
趙一凡笑著點頭:「確實有我怎麼,韓兄這是要做什麼?」
「園會之事暫且不提,你可知道剛剛衝撞的是什麼人?」韓越此刻絕對表現出了狗腿子的忠心,反觀陳淵亦是頗為受用。
趙一凡搖頭一笑:「不就是陳家陳公子麼?怎麼,你們無禮在先,還不許別人說幾句真話了?」
「此間有你說話的份?」韓越狠狠的說。
趙一凡此刻窒了口氣,還要說什麼,卻被趙飛揚搶了先:「一凡兄,何必與他多費口舌?狗咬你一口,莫非你還得還他一口不成?沒必要國考即將開始,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趙飛揚息事寧人決不是怕了陳淵,只是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趙一凡得罪陳淵太多,否則國考結束會被陳氏之人排擠,誤了前程。
自己尚且有如此之憂,便更不能連累朋友。
韓越之前的叫嚷,其實已驚動了不少人,就看不遠處有幾位公子正朝著這邊招手走來。
「原來是林公子。」看清來人之後,陳淵笑道,「早有心在殿試之前與兄一聚,只可惜家中事繁多,實無分身之法。」
林公子抱拳回禮:「陳公子不必如此,我林某人當去拜會你才對。」
韓越也笑道:「林會元,不知可還記得小弟嗎?」
林公子點頭:「韓公子,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韓越看著已經快要離開的趙飛揚,連忙說道,「會元公別急啊!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林公子也是鄉試會元,一方翹楚!林公子,這位趙飛揚公子,可也是會元」
韓越話裡有話,果然林公子此刻目光落在趙飛揚身上,左右打量:「原來趙兄亦是會元公,林某在此有理了。」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可文人之間自古以來就在為了「第一」的名頭爭來爭去,林公子既然也是會元出身,此時見到趙飛揚自然如遇勁敵一般,話雖說的好聽,但他的神情已出賣了本意。
趙飛揚抱拳施禮。
「你們兩位就不要客氣了。」陳淵忽然開口,「看看,二位都是會元,這讓陳某有些無地自容啊,只是那狀元之位將會花落誰家,尚未可知啊。」
陳淵的話,混蛋之極,他故意如此,目的就是為了讓林公子與趙飛揚之間出現矛盾。
不過此刻兩人都未說話,趙一凡卻道:「要我說,狀元必屬飛揚兄,陳公子,飛揚兄的才學,你難道你還不曾體會過嗎?殊難忘那日園會哈哈哈!」
趙一凡之言自然觸怒陳淵,可他還未開口,一旁的林公子卻上前一步:「這位公子,該如何稱呼?」
「在下姓趙。」
「姓趙?好。」林公子眯眼道,「這位公子,如你所言,狀元的位置一定會被飛揚兄獲得了?」
「是極。」趙一凡搖著紙扇,上面題有趙飛揚所寫的詩,「飛揚兄的才學,只怕你還不清楚。」
「一凡兄。」趙飛揚咳嗽了一聲算作提醒,「我這位朋友最善說笑,林公子還請不要介意方好。」
林公子頗有深意地笑了笑:「我林意深怎是好氣之人?只是一凡公子既然如此說了,看來趙兄必有超人才學,若有機會,林某還望與兄討教一二。」
「不敢。」
林意深搖頭說道:「趙兄何必謙虛?期待與趙兄於殿堂之上,較量一二!」
殿前,早已擺好了條案筆墨,眾學子依序入列,等待著內侍臣的宣布。
咣!
隨著一聲銅鑼,文魁樂響起,國考正是開始,內侍總管李公公現身,手捧御筆:「跪,眾學子朝天地,拜陛下!」
眾人下跪,只是此時若有之前參加過國考未中的考生一定會感到奇怪,因為往屆國考大典都是在殿內召開,而且此時皇帝陛下一定會出面說上幾句勉勵大家的話,可是這一次,他們卻要在殿外朝拜,不知何為。
眾人三拜,李公公宣:「今日國考題目,由陛下欽定,分筆試、即興與舌辯三輪,三輪後綜合最卓異者,為魁首,繼而次之,眾學子都聽清了。」
「是!」
「第一輪,筆試題目,治軍。以一炷香為限,眾學子不得交頭接耳,不得故作異聲,香燼止筆,違者當即免除舉仕身份,驅逐出殿;來人呢,請香!」
所有人在檀香點燃的瞬間,立刻動筆,只有一個人還沒有動,正是趙飛揚。
並非他不諳此理,亦非他此刻無所可書,只是他在揣測皇帝心意。
試題為治軍,皇帝的意思不難理解,現在大梁內憂不提,單單匈奴與北燕,再加上南方日益激烈的邊民衝突,大梁實際上戰禍四起,而且這一次蘇定方平叛也不順利,大梁暫失的兩處城池,隨著戰事激烈程度的攀升,短時間之內很難收回。
當然這與國內外戚有一定的關係,可是綜合而言還是大梁的軍事實力存在問題,皇帝如此出題,其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整軍經武。
本來,趙飛揚沒有帶過兵,但他卻熟讀兵略,對這方面有著非比常人的見解,華夏歷史上,名將無數,更有兵家四聖,呂尚、張良、孔明等稀世良賢,這些名家的典籍著作他都爛熟於心。
猶豫之後,便見趙飛揚終於提筆,在素絹上龍蛇狂舞的寫下了兩個字——敢殺。
「學生交卷。」
「嗯?」
所有在場的考官、臣公以及內侍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聲音,作為主考的程政允自然也在其列,見趙飛揚二度如此,程大人的心理感念頗多,憂喜參半。
李公公也是一怔,但國考的規矩只要考生自行交卷就必須收取其考卷。
「天字第一號考生交卷,內侍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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