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自打崇禎皇帝穿越過來之後,與昭仁公主其實也沒見過幾次,小丫頭在接近兩年的時間裡沒怎麼見過自己父皇,本該是有些生分,可此時一見到,還是迅速掙脫袁妃的手,蹦蹦跳跳跑向崇禎皇帝。
昭仁公主素來乖巧,在歷史上崇禎皇帝本來的記憶中,對她也是頗為在意的寵溺。
原本現在的崇禎皇帝對別人的兒子和女兒心中還有些膈應,可此時見到這麼一個小蘿莉奔著自己跑來,還叫著父皇,當即也就忘卻了心中的感覺,蹲下來將昭仁抱在懷裡,笑著道:
「昭仁長大了,父皇都快抱不動啦。」
「父皇你騙人,昭仁沒有長大,昭仁才七歲!」
本來崇禎皇帝在後世沒抱過同齡的小女孩,覺得昭仁有些重,也是玩笑話,卻沒想到這小丫頭仗著自己的寵溺刁蠻任性起來了,不過也難怪,畢竟這丫頭才七歲,在後世這個年紀也就剛上小學,又能懂得什麼。
崇禎還沒來得及說話,熟知宮廷規矩的袁妃卻是面色大變,將昭仁從崇禎手中接過來,正色說道:「傻丫頭,還不快和父皇賠罪!」
「不妨事,這後宮是昭仁的家,在家中豈能有那些規矩?」崇禎皇帝見小女孩有些害怕,為免抑制孩子天性,便是笑著說道。
「謝謝父皇,嘻嘻!」
昭仁一下子就開心起來,圍著崇禎皇帝開始問東問西。
小姑娘很久沒見過自己的父皇了,這時候忽然見到,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死死粘在崇禎皇帝身上,任袁妃生拉還是硬拽都是難以分開,最後,袁妃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的看著。
看著與昭仁有說有笑,彷如慈父一般的崇禎皇帝,袁妃原本的擔憂卻消去了大半,去年和今年間,崇禎皇帝在朝堂上殺的人頭滾滾,幾乎全天下的士子都稱之為桀紂昏暴之君。
尤其是上次一次性砍了幾百名東林黨官員的腦袋,朝堂因此上空了不少站位,據說那日京師都是血流成河,砍頭的劊子手累得不行,還是王先通從通州調來好幾批臨時湊數。
種種所見所聞,再加上幾次周皇后挨訓的事,袁妃更是在心底有些懼怕崇禎皇帝。
其實不只是她,在這後宮之中,無論妃嬪還是普通的宮女,甚至是周皇后和懿安皇后,人人都對這位說一不二的皇帝怕的要死。
要說完全不害怕崇禎的,那就只有一個人,剛入宮的柔貴妃托婭。
看見眼前這個場景,袁妃總算是在心底里放心下來,心道那些東林黨可真能胡掰,皇上殺掉的那些人,一定都是該殺的。
現如今但凡是稍有心智的人都能看出來,自從殺了這些所謂清流之後,大明朝堂上原本幾日一吵的情況沒有了,三五天甚至半月才能議出來的章程,現在一兩日就能發出去,成效顯著。
起碼在袁妃的眼中,朝廷開始變得上行下效起來,關於政令的商議也十分順利,鮮少見到有什麼臣子再敢冒犯龍顏,近期發生的,幾乎都是中興氣象的好事。
可是很快,這個美好的畫面就被破壞了,托婭在下面猶豫許久,袁妃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正要找個由頭把她拉出去,卻聽托婭已經喊了出來:
「皇上,宮中太煩悶,繁雜規矩又多,我待不住,求皇上做主,放臣妾出去玩兩天吧!派人跟著臣妾也成,就兩天一天就成!」
崇禎一聽是要出宮去玩,臉色當即一沉,說道:「胡鬧!外頭如今有多亂你不是不知道,你若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叫朕如何與鎮邊候交代?若因為保護你損失了廠衛和兵士,朕豈不成了使人家破人亡的罪人?」
「可,皇上,我——」托婭還想再說,崇禎皇帝卻是冷著臉說道:「朕最後再說一遍,此後這種事不許再提,除非四海昇平,平賊滅虜!」
說完,正巧直殿監掌印太監李春小跑著進門,他先是對崇禎、袁妃、柔妃和昭仁公主行了禮,這才附耳說了兩句什麼。
崇禎皇帝聽了之後也是面色大變,小心的將昭仁放在地上叮囑了幾句什麼,冷冷看了一眼托婭,這才拂袖離開。
「唉!我的好妹妹,你說說你,皇上是個什麼脾氣,這麼久啦,你還不知道?你看自打他登基之後,咱們妃子說的話,可是能聽得進去?在宮中陪本宮逗鳥、賞花,幹什麼不行?非要去湊這個熱鬧!」
袁妃走到一臉木然的托婭身旁,安慰說道:「好啦,別鬱悶了,皇上也是為了你好。本宮答應你,待會兒陪你去逗鳥,這還不成?」
這些日子托婭一直都想讓袁妃陪她去逗鳥,畢竟是蒙古姑娘,這些情況袁妃也明白,只是她對逗鳥實在沒甚麼興趣,平日喜歡待在宮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才一直沒答應。
這時候托婭被崇禎訓斥,袁妃也是沒辦法了,這才下決心出去逗一次鳥。
她說完,托婭卻並沒有直接回話,好像沒聽到一樣,袁妃見狀也是有些氣了,自己好歹是宮中老資歷,這是不是太不把自己這個姐姐放在眼裡了?
正要佯裝惱怒訓斥一番,好讓托婭今後有點規矩,可她卻沒成想,此時的托婭心思根本跟她不在一個頻道。
托婭『噌』地站起身,茫然四顧,朝崇禎離去的方向追趕幾步,又是猛然回頭情急不已的詢問:「姐姐,是不是前方壞了什麼事,皇上方才的表情不對啊!」
聽到她的話,袁妃用手扶住額頭,心道卻是自己疏漏了,她又搖搖頭看向恍然若失的托婭,這個妮子,該不會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上皇帝了吧?
「這本宮方才也沒細看,不過皇上的表情似是有大事發生。」袁妃看托婭面上升起的凝重神色,趕緊說道:
「唉,現在這個年頭,你我一介弱女子,能做的除了祈求祖宗上蒼賜福大明,也就只有讓這後宮安寧,不給皇上分心了。」
托婭卻十分堅定地搖搖頭,拿起崇禎皇帝前不久御賜給她練習的弓,喊道:
「我不管我不管!誰說女子就不能上陣打仗了?我草原的女兒個個都不必男人差,如果陛下親征,就算是抗旨,我也要跟著陛下上戰場砍下兩顆狗賊的腦袋!」
回到暖閣之後的崇禎皇帝臉色如同去年剛剛穿越過來時那般沉重,只聽他問道:「王承恩,太原到底是怎麼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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