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國之主,直接前往另外一個國家的領地,這壞規矩嗎?
當然!
而且是一種聳人聽聞的行為。
一般而言,兩國君王如果要見面的話,都會在兩國邊境線上搭建一個高台。
而這個高台的中軸線就是兩國的邊境線,兩國君王依舊在自己的國土範圍之內。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國事訪問,一個國家的君主會進入另外一個國家。
姜離帝主在位的時候,就有很多國家的太子甚至國君前往大乾王國訪問。
但是姜離死了之後,一切氛圍就變了。
不要說君王之間很少互訪,就連太子少君也很少訪問他國了。
寧元憲正在練字呢。
而且還是非常生氣地練字。
因為沈浪的那句話也傳到他的耳朵裡面了。
國君的字還不錯,但還不夠貴氣,哪一天我教他一種新書法,絕對貴氣。
這下寧元憲不忿了。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你沈浪的詩詞才華無雙,這點我認。
但是要論書法,你哪裡比得上我?
我寧元憲的書法絕對是一流,自成一家,這世上恐怕沒有比我更貴氣的字了,你沈浪乳臭未乾懂個屁。
寫完這幅字之後,寧元憲覺得越看越好。
恨不得把沈浪抓過來,讓他睜開狗眼好好看看清楚。
再拿出沈浪寫的字,國君不屑道:「沈浪的字太輕浮了,完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竟然敢評點起寡人的字來了,真是大言不慚,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大宦官黎隼在邊上也不做聲,反正現在國君心情高興,他也就不用違心奉承了。
在黎隼看來,國君的字是比沈浪好一些。
但是都稱不上什麼書法大家,頂多就是好看而已。
國君的字極盡貴氣,恨不得每一個字都雕琢一遍。
而沈浪的字則完全是神經病,有耐心的話時候呢,寫得比國君還要精緻,沒耐心的時候呢,那個字簡直就不能叫狂草,十個字有一半要靠猜,跟鬼畫符一樣。
總之這爺倆的書法水平,半斤八兩,都無法登堂入室!
當然沒有人敢說真相,都把國君的字吹上了天,這讓寧元憲飄飄然,真覺得自己時候書法大家級的水平,所以特別喜歡給別人賜字。
你家母親過大壽,寡人賜你一幅字。
你家世子成婚?給你賜一幅字。
你家三代單傳,這又生了一個孫子?來來來,寡人給你賜一幅字。
國君是有多麼恩寵這些臣子嗎?也不見得,他就是覺得自己字好,喜歡顯擺。
收到字的人有的興高采烈掛起來,這畢竟代表國君恩寵啊。
但有一些國之棟樑級的老臣卻非常無奈,比如尚書台的宰相祝大人,他本就是書法大家,造詣極高的。
而且國君對他感情深啊,不管他家裡辦什麼事情,都要賜字的。
國君給你的字你就要掛起來啊,否則就是藐視君王啊。
於是一整個大堂,密密麻麻都是國君寧元憲的字,整整幾十幅之多。
別人一看還以為祝相的書法鑑賞水平怎麼這麼低呢,怎麼滿屋子都是這樣艷麗的字啊?
偏偏國君還自我感覺良好,動不動就去祝式家族的大堂欣賞自己的字,還說書法也是妙手偶得之,很多好字他現在也寫不出來了,自己想要看也只能來祝家,真是便宜了祝家了。
祝相很無奈,他其實很想說陛下既然您那麼喜歡的話,就全部都收回去吧。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中說說。
祝相對寧元憲的感情很深的,此人不但是他的學生,還是他的女婿,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一方面是他的君主,另一方面也如同子侄一般,還是一種希望的寄託。
每一次看到寧元憲如此自戀,祝相真的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把這幅字也送去給沈浪,去打他的臉。」寧元憲道。
「遵旨!」大宦官黎隼心中無奈道。
而就在此時,小黎公公飛奔而入,顫聲道:「陛下,吳王來了。」
越王寧元憲一愕,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人這麼不講規矩的嗎?就算君王出訪,也要先派出使團提前接洽,再由對方君主邀請,再挑選黃道吉日出訪。
你吳啟就這麼過來了?
你以為這是逛菜場嗎?
不過驚詫之餘,寧元憲還是很高興的,甚至充滿了驚喜,這是巨大的外交勝利。
一般情形之下,都是下國君主拜訪上國。
二十幾年前艷州事變之後,吳國大敗,但是老吳王也沒有主動來訪越國,依舊是在邊境線上建造一個高台,然後兩個國王進行談判。
談判的結果對於吳國來說當然是喪權辱國的。
吳國足足割讓了九郡之地。
大喜之餘,寧元憲本能就要把行宮內所有的臣子全部召集來,甚至還有集結幾萬大軍,一來給吳王一個下馬威,二來見證這一場輝煌的外交勝利。
…
年輕的吳王已經做好被折辱的思想準備了。
寧元憲的虛榮眾所周知,之前邊境會獵失敗讓他顏面盡失。
如今越國大獲全勝,而且吳王有求於人,在顏面上當然任由寧元憲予取予求了。
吳啟是抱著臥薪嘗膽的心態來求見越王的。
既然寧元憲愛面子,虛榮得很,那吳王就索性滿足到極致。
我堂堂一國之君都親自來向你妥協了,你寧元憲也就不要得寸進尺了啊。
年輕的吳王已經決定了,接下來不敢是怎麼折辱的事情他都可以做。
比如被越國萬人圍觀譏諷。
又比如親自給越王擊缶。
又或者親自給越王倒酒倒茶。
姿態他吳啟可以放到最低。
但是談判一事上,他絕對寸步不讓。
賠款可以,但是不要超過五十萬金幣。
割讓土地絕對不行,半個郡都不成。
吳啟已經決定了,寧元憲若不答應的話,他就賴在越王行宮不走了。
就算幾個月我也能賴下去。
反正我是一國之君,你總不能趕我走吧?
但是進入了越王行宮了之後,一切都和吳王想像的不一樣。
倉促之間,越王寧元憲迎接的儀式莊重,但絕對沒有任何欺壓之意。
上百人的儀仗軍隊,加上十幾個重臣,越王寧元憲親自出迎,毫無折辱之意。
吳王稍稍驚愕之後,趕緊上前躬身拜下道:「小侄吳啟,拜見越王。」
但是他還沒有拜下去立刻就被寧元憲托住了。
「吳王萬萬不可,論輩分你雖然小我一輩,但你我都是一國之君,只能平輩論之。」寧元憲道:「說來也真是好笑,吳王的名字和我王叔是一樣的。」
吳王叫吳啟,寧元憲的叔叔叫寧啟。
吳王立刻再一次拜下道:「吳啟拜見王兄。」
寧元憲道:「好,吾弟真是英姿勃發,年少英雄,我前兩日派遣使臣邀請你來訪問我越國,王弟今日就來了,真是讓吾喜出望外,這一路上可還好走啊?」
吳王道:「我剛剛接到王兄邀請,心中便無比期切和王兄的再一次見面,有勞王兄掛念,這一路上還算平坦。」
媽蛋,寧元憲什麼時候邀請過吳啟了?
而且聽這二人的講話,就好像吳王萬里迢迢而來一般。
其實就十幾里路,這一路好不好走,你心裡難道沒數嗎?
越王道:「王弟,你來者是客,你先請!」
吳王退後一步道:「您是王兄,當然您先請。」
兩個人不斷謙讓,最後越王挽著吳王的手臂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聯袂而行!」
然後,兩個大王就進入行宮之內!
接下來,越王為吳王舉辦了歡迎宴會。
兩個人只談詩詞歌賦,絲毫不談國事。
吳王幾次吹捧沈浪詩詞之才,越王就幾次貶低沈浪。
這就仿佛兩個家長在聊天。
甲家長拼命誇獎乙家長的兒子,你那孩子真了不起啊,考試全班第一。
乙家長就拼命貶低,不行不行,才考了98分,另外那兩分也不知道是怎麼丟的,真是豬腦子一樣,沒什麼出息的。
總之這場宴會,賓客盡歡。
然後,然後雙方換了一個宮殿,換上莊重但又不是上朝堂的衣衫。
正式開始談判。
人數很少,寧元憲這邊只帶了兩個人,吳啟也只帶了兩個人。
吳王沉默了片刻道:「王兄,卞逍如何才能退兵?」
非常開門見山。
寧元憲道:「吳王能夠付出什麼?」
吳王道:「公開賠禮,從今以後越國為兄,吳國為弟,戰爭賠款二十萬金幣。」
這話一出,寧元憲沒有說話,越國禮部尚書卻一陣冷笑。
真是荒謬,這樣的條件你也開得出來?
吳王你謀奪我越國的雷洲群島,派遣三萬大軍攻打我怒潮城,而且是不宣而戰。
不僅如此,你還親率三萬大軍南下逼近上野城,一副要和我國決戰的樣子,逼得我王陛下都御駕親征了。
也就是我越國強大,上天庇佑,否則這次只怕要遭遇滅頂之災。
若這次輸的是我越國,你吳王只怕獅子大張口,不但要我們承認雷洲群島屬於你們,而且還要割讓起碼五郡吧。
現在你吳國輸了,竟然只願意賠款二十萬?
真是荒謬,天下還有這等便宜的事情嗎?
做夢!
越國禮部尚書一陣大笑,就要開噴。
然而寧元憲一舉手。
「吳王,我不要你賠款,也不要你割土,卞逍可以退兵。」寧元憲道。
吳王一愕道:「那王兄想要什麼?」
寧元憲道:「盟約,從今以後吳越兩國結為兄弟之邦,沒有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都是平等的。」
吳王驚詫。
這個結果,他更是難以想到。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越國此時最主要的敵人不是吳國,而是楚國。
經過兩場敗仗,吳國暫時對越國已經失去了威脅。
但楚國依舊勢大,咄咄逼人。
眼前這個局面,很容易形成吳楚聯盟,對抗越國。
所以,寧元憲提前截胡了。
他不要吳王割土,也不要賠款,只要一個盟約。
甚至這個盟約都可以未必是真的。
寧元憲道:「吳王,我知道你們父子一直把艷州之變當成巨大的恥辱,沒有一日不想著奪回九郡之地,沒有一日不想著一雪前恥。賢弟也不必臥薪嘗膽了,我們兩家聯手先擊敗楚國,那九郡之地你可以從楚國割走啊。」
接著,寧元憲拿來了一張地圖,指著楚國的疆域道:「賢弟,你要哪九郡,就在這個地圖上圈出來。
這話氣勢沖天就仿佛已經已經徹底擊敗楚國,立刻分贓一樣。
吳王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盟約是虛的,完全只是一個政治姿態而已。
至於兩國分割楚國更是無稽之談。
對于越國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平息南毆國之亂,好好治理天西行省,修生養息。
越國需要一個安寧的外部環境。
所為的見好就收,便是如此。
現在的越國不是擴張期。
而且越王的這個提議,也確實提供了一種可能性,吳越聯手共伐楚國。
當然距離這個目標還非常遙遠,中途不知道會有多少反覆和變故,但起碼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越王在占盡上風的時候,表現出了非常高的姿態,倒是頗有不戰而屈人之兵架勢。
越王需要安定的外部環境,吳王又何嘗不是?
這一次他經歷了如此巨大的失敗,也需要收復殘局。
而且國內新老交替,權力過渡也可能會出現一定的動盪。
如果這一次贏了那一切好說,偏偏又輸了。
吳王想要重新恢復至高無上的權威,確實需要很長的時間。
越國需要修生養息,吳國又何嘗不是?
所以吳王僅僅思考了片刻功夫,就直接伸出手道:「王兄,從今以後吳越兩國,就是兄弟盟邦。」
寧元憲握住吳啟的手道:「從今往後,吳越兩國,守望相助!」
兩個大王真是雷厲風行。
很快就簽訂了盟約。
當然,吳王在看到盟約封面的時候,還是心中暗罵了一句娘賣批。
因為這盟約一明一暗。
明面上的盟約,就是吳越兩國結為兄弟之邦。
暗地的這份,索性就叫做吳越伐楚密約。
吳王可以想想,雖說是密約,但只要簽訂之後不超過一個月,保證傳遍天下。
哎,隨便簽吧。
吳王無奈了片刻,也就在這份所謂的吳越伐楚密約上簽字了。
這樣秀的操作在地球上也發生了很多次的。
比如二戰的時候,德國和蘇聯還簽過秘密盟約呢,結果還不是打成一團腦漿。
次日!
吳越兩國在邊境上築建高台,當著文武百官,當著幾萬大軍的面,兩位國君簽下了吳越盟約,然後傳告天下。
吳越兩國正式結盟。
天下震驚!
太意外,太突然了。
不就之前你們還打得你死我活的,死仇啊,現在竟然好得像穿一條褲子似的,你們也未免變臉太快了。
楚國使者還沒有趕到越國,就收到了兩國的公告,頓時幾乎吐出血來。
一半使團返回楚國,請楚王旨意,另外一半使團繼續出發前往越國。
但這一次出使真是前途堪憂。
寧元憲下手太快了。
本來楚國是想要和吳國聯手,在外交上狠狠宰越國一刀。
誰知道寧元憲直接截胡了。
正所謂應了那句話,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也得不到。
這下子楚國定然是有麻煩了。
沈浪剛剛離開白夜郡的第三天晚上,就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武安伯爵府世子薛磐,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絕色小美人。
之所以說是小美人,因為她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七歲左右,非常地羞澀,時時刻刻都低著小腦袋。
沈浪望著薛磐。
此人就仿佛換了一張臉,望著沈浪的目光充滿了親近,就仿佛兩人是知己故交一般。
幾個月前,薛黎去玄武伯爵府退婚。
薛磐跟著隱元會去逼債,試圖將金氏家族逼向絕路。
不僅如此,二十年前金宇伯爵借貸一百萬金幣,僱傭了一萬大軍和一整支艦隊去圍剿海盜仇天危,結果全軍覆滅,給金氏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要論和金氏家族的仇恨,薛氏家族比蘇氏家族更大。
而且金氏家族對薛氏家族恩重如山,對方真的是毫無理由的背叛,最無恥的出賣,幾乎將金氏家族置於死地。
而蘇氏家族,一直到木蘭退婚的時候,兩家才正式翻臉。
但沈浪之所以先找蘇氏家族復仇。
一是因為趕上了,蘇劍亭偷襲玄武伯爵府傷了岳母。
二是因為國君內心痛恨蘇難。
而薛氏家族卻不一樣。
武安伯薛徹是國君的最底細,為他掌管天下情報事務。
燕難飛也是薛氏家族之人,雖然明面上是越國六大宗師之一,而且是南海劍派掌門。
然而南海劍派就仿佛是黑水台的分號。
再加上薛氏家族和種氏家族的絕對盟友關係,還有三王子寧岐的存在,薛氏家族表面上聲明不顯,其實非常強大,根深蒂固。
蘇氏家族表面強大,實際也強大。
而薛氏家族低調,就仿佛一座冰山,看到的只有水面上的一點,剩下百分之九十都在水下。
沈浪一定要滅薛氏。
但是從難度上,可能比蘇氏家族還要大一些。
之前的薛磐在金氏家族面前,何等冷漠傲慢。
而今日,他的面孔儘管有幾分矜持,但是卻充滿了笑意。
「恭喜妹夫,建立不朽功勳。」薛磐道。
沈浪微笑還禮,也沒有說話。
薛磐道:「妹夫,你這次進國都一定會經過琅郡吧。」
那是肯定的。
此時三王子寧岐率領三萬大軍鎮守琅郡,原本是打算封堵蘇難叛軍的。
現在是肯定不需要了,蘇氏叛軍已經全軍覆滅。
沈浪點了點頭。
薛磐道:「三王子殿下想要請您吃一頓飯,特讓我前來邀約。」
沈浪道:「一定要去嗎?」
薛磐道:「當然不是,完全看妹夫自己的意願,只不過三王子殿下真的求賢若渴。」
上一次沈浪出使羌國成功的時候,三王子也曾經派人來拉攏過,但是態度很敷衍。
這次就顯得很真誠了,派來了薛磐這個真正的嫡系。
薛磐道:「妹夫,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不光彩,但是沒有辦法,我們薛氏家族完全要服從陛下的旨意,陛下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那二十年前,你薛氏家族出賣我金氏的時候,難不成也是國君的意志?
薛磐道:「當然我知道,妹夫很難對我薛氏家族釋懷,但是慢慢來。有一件事情妹夫或許需要知道。」
沈浪道:「是苦頭歡刺殺我岳父之事嗎?」
薛磐道:「對,那么妹夫可知道苦頭歡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嗎?」
沈浪道:「願聞其詳。」
薛磐道:「他的名字叫卓一塵,是卓昭顏的義兄,所以他是太子的人,去刺殺金卓侯爵也死活太子的意志。」
沈浪驚聲說道:「竟有此事?」
薛磐道:「千真萬確。」
沈浪顫抖道:「太可怕了,簡直是駭人聽聞,苦頭歡竟然是太子的人,這個消息也未免太驚人了。太子竟然派人去刺殺我的岳父?從此之後,我和他不共戴天。」
薛磐道:「沈妹夫,我們雙方都有共同的敵人,不如先在一個壕溝如何?」
接著,薛磐道:「我知道舍妹薛黎不懂事,給金氏家族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是薛氏和金氏家族的聯姻依舊可以繼續下去,夢夢你過來。」
那個絕色小美人走了過來。
「這位是我的妹妹薛夢,嫡妹,是父親最寵愛的掌上明珠。」
沈浪仔細看這個女孩。
論長相,論溫柔,眼前這個女孩確實超過了薛黎。
薛磐道:「金木聰世子才華橫溢,名滿越國,和我妹妹薛夢是天作之合,就讓這二人結為夫妻如何?」
沈浪一副非常心動的樣子,笑道:「薛夢小姐,金木聰可不像我這麼帥,你真的願意嫁給他嗎?」
這話真心無恥。
薛夢低聲道:「我已經偷偷去看過胖哥哥了,我我蠻喜歡他的。」
沈浪道:「那可太好了,不過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需要稟告岳父岳母才行。」
薛磐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王子殿下虛席以待,妹夫經過琅郡的時候一定要前往一敘。」
沈浪道:「我儘量,儘量!」
薛磐道:「那為兄告辭了。」
沈浪道:「薛兄好走,慢走!」
絕色小美人道:「沈浪姐夫,再見!」
沈浪柔聲道:「薛夢妹妹再見。」
絕色小美人又朝沈浪揮了揮手。
薛磐帶著妹妹離去。
次日,沈浪繼續前行!
晚上,又包下了整個官驛。
之前他每一次雖然包下了官驛,但是驛站里的官吏完全當他不存在一般,避之如同蛇蠍,惹不起躲得起。
而這一次,他沒經過一處,地方官吏紛紛來派馬屁。
還沒有到達官驛,裡面的官吏就已經提前幾十里來迎接,那股子殷勤,那股子討好,簡直連太守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沈浪吃過了晚飯,然後回到自己房間之內。
劍王李千秋就住在隔壁,沈浪進房間之前,劍王低聲道:「你房間內有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沈浪一愕。
莫非是我的木蘭寶貝嗎?
她知道我憋的太狠了,所以來撫慰我內心的灼熱和空虛嗎?
沈浪這次是憋得真久,差不多一個月了。
整個人簡直就要炸了一般。
推開門。
果然一個女人背對而立。
這背影妖嬈絕倫,魔鬼曲線。
「沈公子來了?我已等候多時了。」女人轉過身來。
正是太子的外室卓昭顏。
「薛磐已經去見過沈公子了吧。」卓昭顏柔聲道:「不過我相信沈公子肯定什麼都沒有答應他。」
沈浪道:「卓小姐來意如何?」
卓昭顏道:「太子殿下非常欣賞沈公子,真真地欣賞。我知道沈公子之前和太子殿下有誤會,但是誤會可以解開的,不是嗎?」
沈浪道:「苦頭歡去刺殺我岳父,這麼大的誤會也能解開嗎?太子把我妻子金木蘭視為禁臠,這麼大的誤會也可以解開嗎?」
卓昭顏柔聲道:「當然可以!」
然後,她輕輕一扯。
緊身的絲綢裙子落下,裡面什麼都沒有穿,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軀體,一絲不掛。
然後她玉臂如蛇一般纏繞上來,絕美的臉蛋貼了上來,柔聲道:「沈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負了啊,有什麼事情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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