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一旁的趙秋娘一把捏住了準備衝動的牛天生,衝著毛家豆開口道:「毛老弟,對不起,是我們家老牛太衝動了,給你添麻煩了,天生年紀還小,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
牛天生一臉驚訝的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趙秋娘,印象中的母親可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哪怕家裡最窮的時候,她也沒跟她的那些勢利眼的哥哥和妹妹開過口,借過哪怕一分錢。
如今被人欺負到這種境地了,母親竟然還跟對方道歉,牛天生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你叫誰老弟呢?誰他媽是你老弟呢?趙秋娘,別他媽的在老子面前倚老賣老,你這個兒子是他媽個什麼玩意,還敢跟老子大呼小叫了?」
毛家豆越發得意囂張起來。
「媽…..」牛天生瞪紅著眼眶。
「給我閉嘴,老牛,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天生拉回去。」
一旁的牛大力默默的走了過來。
「爸,媽,這個畜生這麼欺負我們家,我今天就是不要命也要跟這個王八蛋拼了。」牛天生幾乎是大吼著喊了出來。
「啪!」的一聲,牛天生有些驚訝,看著眼前的趙秋娘。
從小連重話都沒跟他說過的母親,竟然出手打了自己。
牛天生在驚愣中,被牛大力強拉了回去。
看著母親孤零零的站在那的身影,還有聽著毛家豆他們放肆猖狂的大笑聲,牛天生的嘴唇都咬出了鮮血。
傍晚時分,趙秋娘滿臉疲憊的走了回來,臉上兩個清晰的手掌印,坐在門口默默無語的牛天生,牛大力兩人趕緊站了起來。
「操他媽的。」見到趙秋娘臉上的手掌印,牛天生火冒三丈,當即就跑到廚房操起一把砍柴的刀,就準備去找毛家豆拼命。
「給我站住。」趙秋娘大喝了一聲:「把刀給我放下。」
「媽,他們敢動手打你和爸,我就是這條命都不要,也要砍死他們家。」牛天生紅著眼眶,牛大力和趙秋娘兩人臉上的手掌印,就如同一個極大的羞辱印,讓牛天生幾乎都要處於暴走的邊緣。
「大力,你去做飯,我跟天生說。」
牛大力看了眼一臉憤怒的牛天生,又看了眼趙秋娘,嘆息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天生啊,今天媽打的那一巴掌還疼不疼。」趙秋娘眼含淚水,有些粗糙的手在牛天生的臉上撫摸著。
「媽。」處於暴怒邊緣的牛天生見到母親的眼淚,心中一酸。
「天生啊,你也別怪媽,媽也是迫不得已啊,咱們老牛家就你一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和你爸就是去了,也沒臉見牛家的列祖列宗啊。」
「媽,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姓毛的欺人太甚,我們這次要是忍讓了,他們下次會更加得寸進尺。」
「唉……天生啊,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當時的情況,他們有十幾個人,都是拿著鋤頭,要是打起來,吃虧受辱的還是咱們啊,天生,吃小虧總比吃大虧要好啊。」
「媽,我忍不下這口氣。」牛天生拽著拳頭,他也知道要強的趙秋娘在那種情況下,心裡得有多難受。
「忍不了也得忍,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出去找他們,就不要回來了,聽到了沒?」
見到趙秋娘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牛天生梗著脖子,雖然很想反駁一句,但是看到趙秋娘臉上兩個清晰的手掌印,心裡嘆息了一聲。
「媽,您臉還疼不疼,我拿點紅花油給您抹下吧。」
「不要轉移話題,我剛才的話你聽清了沒。」
「媽,我知道了,我不去找他們就是了……」
一頓飯吃的非常壓抑,而且晚上還停電了,農村的晚上沒有娛樂可言,上不了網,也玩不了遊戲,甚至就連電視翻來覆去的也就那幾個台。
雖然現在建設了新農村了,但是和牛家沒有半毛錢關係,上頭撥下來的錢,只怕早就被趙大虎一家截留光了。
牛家甚至連個衛星鍋都沒接上。
牛天生有些沉悶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沒一會,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隨即門被推了開來,牛大力帶著一床被子走了進來。
「天生,你媽不放心你,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睡。」
「嗯。」牛天生點了點頭。
牛大力生性不怎麼喜歡說話,父子倆躺在一起,也沒什麼話題可聊,雖然在此之前,牛大力是村里文化水平最高,也是唯一的高中生。
牛大力簡單的和牛天生聊了幾句,沒一會呼嚕聲就傳來了。
只是此時的牛天生根本就沒有一絲睡意。轉過頭,牛天生輕聲喊道:「爸,爸……」
牛天生連續喊了幾聲,牛大力都沒回應,依舊是鼾聲如雷,牛天生頓時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起來,打開了房門,悄悄拿起一瓶農藥偷溜了出去。
農村的夜晚,和城市就是不太一樣,此時才是晚上九點就已經黑乎乎的一片了,毛家豆家,牛天生即使摸黑也能找到,因為他家就是自己以前的家。
黑漆漆的夜晚,連一絲蟋蟀的聲音都聽不到,牛天生雖然心頭有些害怕,但是想到白天毛家豆對父母的欺負,牛天生就感覺一股火氣從心頭升起,
不僅是毛家豆,還有趙大虎和趙二狗,一想到這三人,牛天生眼中就燃起熊熊怒火。
他準備豁出去了,哪怕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此時的毛家豆家黑漆漆的一片,看起來是睡著了,牛天生踩著後院的牆,爬了進去,借著月光,看著院子裡熟悉的一切,牛天生更是怒從心起,這裡的一切本來就是他們牛家的。
牛天生把農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直接跑到洗衣池邊,拿過了那裡的洗衣液,肥皂,這是牛天生無意中配出來的配方,就是化學系的導師,華夏化學界的泰斗華宏生都給震驚了。
目前為止,除了牛天生以外,沒人能解除他做的這個毒藥,而且一旦沾上以後,將會承受極大的痛苦在幾天內死去。
牛天生看了眼手上的幾樣東西,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變得堅定起來,毛家豆霸占了牛家的農田,就是搶了牛家的活路。
幾十秒不到,牛天生就已經調配好了,看著眼前無色無味,就和普通清水沒有兩樣的毒藥,牛天生直接拿出了一根鐵絲,正準備打開毛家的廚房,把這個毒藥放進他們家的水缸里去。
這種毒藥,哪怕是稀釋的,也最多就是延緩幾天死亡,依舊是除了他以外,沒人可解。
「傻大個,傻大個。」喜兒突然冒了出來,直接落到了牛天生的肩膀上。
「傻大個,你不要衝動,你要是這麼做了,倒霉的還是你的父母。」
「我知道,但是我已經別無選擇了。」牛天生說話的聲音極小,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毛家人。
「你怎麼沒得選擇?大胖不是說過了麼?我們都可以幫你的。」
牛天生看了眼喜兒,哪怕它變身成了一隻老鷹,也沒有什麼卵用,不說趙大虎了,就是毛家豆家,都私藏著一把獵槍。
「你信我的,沒錯,你這樣做太傻了,我教你一個方法,保證能讓他們得到教訓,至少短時間沒辦法在來阻撓你,如何?」
牛天生看了眼肩上的喜兒,頓時沉默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毛家豆欺人太甚,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我就知道你不信,那個誰,光頭,你應聲。」喜兒直接飛到了牛天生爺爺栽種的一棵柚子樹身上。
這棵柚子樹在牛天生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只可惜的是,五十多年的樹齡遠不如他家現在那顆梧桐樹高大。
整棵樹已經接近枯死的邊緣了,遠遠看去,上半截就像是一個沒有了頭髮的光頭一般。
「水,水,渴死老娘了。」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事先有準備,牛天生都差點給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尿了。
沒有任何猶豫,牛天生提了幾桶水直接倒在了柚子樹身上。
「舒服…..」柚子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出來。
「牛天生,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個送給你。」一根枝條垂了下來,一本捲起的冊子出現在了牛天生面前。
牛天生有些驚異,不過還是接過了那本冊子,拿在手上有些輕,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拿在手上有些光滑,卻是不會滑下手,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牛天生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書。
「光頭,你也太不要臉了吧,這本來就是傻大個應得的。」喜兒直接飛了下來,落在了牛天生的那本書上。
「傻大個,要看回去看,這裡不能看。」
「你放心好了,這書里的東西你只要學會了,別說是滅了他們,就是滅了整個世界,那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對於喜兒的吹牛,牛天生顯然是不相信,不過他的好奇心也被喜兒給勾起來了。
之前是因為無路可走,現在,既然有可能有另外一條路,牛天生自然就不用在選擇了。
借著月光,牛天生能看到那書冊上面的四個不知是什麼字體的大字,但是他在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腦子裡自動浮現出了四個金色大字。
「自然法則?看名字有些奇怪,難道是小學時候學的自然課本麼?又或者是什麼秘籍?」
想到此處,牛天生在也克制不住,直接翻牆出去,往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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