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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先在中國著陸,師宣帶著男人趕去某醫院。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江默言接到病危通知書已有多日,巨額積蓄全部捐贈出去之後,唯一的惦念只剩消失五十年的兒子。
他左等右等,等到油盡燈枯心灰意冷。這日晚上,他入睡前預感到生命將走到盡頭,模糊中,一個少年領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來到床前,少年的聲音還是那般清越悅耳,江默言目光一亮,試圖看清男子長相,抖著手去拿桌上的老花鏡,卻失手打碎在地。
「江、江夜」江默言眯起老花眼,握住男人的雙手。
男人一發不言。
但江默言已能瞑目。
飛機再次啟程,趕回古堡。師宣請來幾位精通光曬修復的吸血鬼醫生,幫助鳶恢復顏值。對此,幾位老古董很不解,「他曾為聖光教聖父耶狄斯,屠殺血族的證據已經搜集完成,您既然想讓他威望盡毀,為什麼還好心幫他治療臉?」
師宣點著下巴,自然是為了離開做準備。
小說下部講述「鳶」統治暗夜帝國,師宣現已在帝國站穩腳跟,只要徹底把鳶打落塵埃讓他無法翻身,就可以獲得風月之力。至於風月精華,必須與鳶睡上那麼一次,總不能讓男人披著一張老樹皮臉委屈師宣的眼睛。
只是這些都不能外道,師宣亦不需向幾位老古董解釋,驅散眾吸血鬼,坐車趕往位於市中心的帝國法庭提交訴訟。
路上,師宣靜望窗外喧囂與飛速倒退的人流,心底有一絲疑惑。事情怎麼會這麼順利?上一世險些讓他翻船的耶狄斯老糊塗了,才察覺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這樣想著,師宣看向擋風玻璃前的掛件,一個鳶尾花的小雕塑。
原本是耶狄斯母親的遺物,輾轉於兩人間有點類似定情之物。
告別那日鳶等待良久只等他物歸原主,一句略顯失落的『我知道了』似已從他浮於表面的笑容有所判定。師宣細細思索當日情形,鳶握碎手鐲時說的「破物難圓」是指,耶狄斯曾帶來的背叛所造成的傷害怎樣彌補都無法消除到了無痕跡。鳶意有所指的鐲子指的是他,這樣一想,師宣送還鐲子前的一句很好理解。鳶其實並願再面對他,但命運終究把兩人再次牽連,鳶亦不能逃避,總要尋求解決隔閡的方法。
鳶尾花雕塑反射出暗紅色的不祥光彩。破物難圓,鳶乾脆捏成粉末,重塑為別物尋求師宣的接受。
這個「破而後立」是指什麼?
思索間,司機提示到達了目的地,師宣收斂心神下了車,呈堂證據震驚帝國法院,隨即,聖光教遺址重現,遍傳帝國網絡。照片被拍到網上,長廊上一排歷代教廷首腦的畫像,盡頭拐角那張與鳶一模一樣的《聖父像》引起軒然大波!眾吸血鬼難以相信一手重建暗夜帝國的鳶實為欺世盜名的罪魁禍首,哪怕那段歷史與他們無關。
破滅感讓許多迷妹迷弟們不死心地傳遞著出陰謀論,尤其是那份公示出來的聯名誓言書,老古董們指認鳶與耶狄斯是同一個人。可若早知道真相,為什麼隱瞞至今才突然揭發?
「因為純血再臨。」一位老古董當庭作證時雙目濕潤,「經歷過那場血戰,大家東躲西藏避著耶狄斯都來不及,早對血族未來不抱期望,而卡帕多西亞大人的回歸,讓我們看到復興的希望。」
卡帕多西亞,振聾發聵的純血姓氏,能被這樣稱呼的,只有傳說中鳶的授血之父,偉大的純血,血戰中唯一的血族倖存者。
滿庭譁然,順著老古董毫不作假的敬仰目光,不可思議看向聽審的金髮少年。這個鳶大人的兒子,怎麼就一顛倒成了父親?想想他比鳶更厲害的抗光性,想想自他出現鳶大人屢屢失常的表現,觀眾半信半疑。
「您有什麼想說的?」法官是鳶的忠實迷弟,見男人鎮定如常的神色,仍抱有一絲期望,語氣中帶出一絲恭敬。
男人只是坦然點頭,緩慢的動作像個悶棍砸在觀眾心頭,鳶大人竟毫不辯解,無話可說。
師宣皺眉瞥了眼鳶,這時,鳶亦回眸,表情冷靜而克制,唯有一雙黝黑眸子仿佛傾訴什麼,剝開些微難解的情愫是幾近塵埃落定的情緒,男人對這個局面沒有任何不滿。
當庭宣布,判決鳶流放之行,三日內執行。
庭審結束,師宣接受吸血鬼記者採訪,鳶為了避免衝突與暴動從特殊通道離開,等師宣忙碌完,於黎明時分造訪古堡。
男人並沒有整理東西,而是立在窗邊欣賞鳶尾花花田,朦朧的光鋪在恢復秀麗的面容上,有些失真。
聽到腳步聲靠近,鳶回眸,『你現在開心嗎?』
「當然愉悅到我都願意來自薦枕席。」
鳶垂眸,吐出了一個意外時髦的詞彙,『分手炮?』
師宣愣了一下,笑道,「形容精準。」
『我拒絕。』
師宣嘆了一聲可惜,並沒有湊上去強人所難,若不是對故友的感情作祟,他於情愛一事一向瀟灑,轉身要走,鳶目光滑過窗外,又落迴轉身離開的少年,一個略顯乾澀的聲音讓師宣頓住。
「修西。」
一個重量貼上師宣的脊背,從窗邊瞬移來的風揚起鬢角的碎發,冰冷的氣息吹拂耳畔,幾近嘆息的語氣,「修西。」
「你會說話了?」
鳶搖頭,半個世紀的時光,以萬為計數單位的日日夜夜,枯燥的光之屋中他一遍遍翻閱修西的信件消磨時間,唯能吐露這兩個在舌尖翻滾了無數遍的字。
「修西。」
「修西。」
「修西。」
「——你到底想說什麼?」師宣被叫得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會等你的。''
「等什麼?」
『等你來找我。』
「若我不來呢?」
『等待是我的意願,來不來是你的權力。』鳶在師宣頸部落下輕輕一吻,一個閃身重新回到窗前,『再見。』
鳶在外流放期間,踏遍亞洲。他沒有等到修西的身影,先等到少年身隕的消息,從帝國官網的訃告上。一個生命恆久的血族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情況下,在睡眠中離奇辭世,屍體化為齏粉,查無原因,於吸血鬼間引起恐慌。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雨,耶狄斯舉著傘穿梭在橫穿馬路中徒然愣住,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輛車把他撞倒在地,他聽著周圍慌亂的驚叫與腳步聲,望著從身下流淌出的鮮血,覺得這樣長眠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而,超強的治癒能力還是讓他在被宣判心臟停跳死亡時,從推過走廊的病床上醒來。護士人員紅著臉詢問他的情況,鳶的目光定格在路過的一間病房。
「先生,您這是——」護士突然說不出話來。
一個像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表情似毫無波動的僵硬面具,眼睛在燈光照射下反著光,似有些濕潤,流露出幾近脆弱的眼神,盯著一位哥哥給營養不良頭髮枯黃的病患妹妹扎頭的畫面,神態中有些恍惚的追憶。
男人張了張嘴,許久,才擠出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
護士凝神去聽,分辨出是「修西」的發音。她不知這個修西與男人是什麼關係,但這聲呼喚卻讓護士無端喉嚨酸澀,有點想哭。
一個晃神,眾目睽睽之下,床上的病患驟然消失,護士驚得四下尋找,樓上樓下,再沒見過男人。
鳶趕去修西葬禮前,去了一趟聖光教遺址。
他從長廊的斷壁殘垣中穿梭,數百年時光給牆面留下斑駁的痕跡,落日的餘輝披在男人身上,他從末端的聖父像,立於首端的亞父像前。
從第一望見這副畫像時,鳶打從心底生出一股厭煩,他一開始並不懂那種情緒,現在再次目睹畫卷卻清晰許多,那時一股面對宿敵的尖銳情緒。哪怕亞父也許是他的前世,這惡感不減反增。他厭惡極了亞父的狠辣,這個老男人的殘忍狠毒卻藏在他的血液里,隨著記憶追溯打開潘多拉魔盒,蠢蠢欲動,影響著他。
鳶的身體裡像是分裂成兩半,一個是不願變得面目可憎而努力克制的鳶,一個是被魔盒釋放的野獸。
那個驅使他行惡的野獸,那個在初夜拂曉發現師宣與陌生吸血鬼躺在床上時燃起他暴怒的野獸,當時他理智隱約察覺,修西不會這麼簡單中招,但仍舊被憤怒與嫉妒尖銳的情緒驅使,只是在尖牙扣住少年脖頸時及時懸崖勒馬,那一瞬間,他很想把獠牙扎進少年血管,通過追溯昨晚的記憶來澆滅鳶發酵的胡思亂想。
但鳶不敢賭生物求生的本能。
他不願拿那隻野獸的獸性去賭他對修西的感情,若是連修西盤算的陰謀都全部挖掘,他很怕會激怒那頭野獸。他需要很小心翼翼,一點錯漏都不能出的等待。等待修西的報復。他很清楚,修西不喜歡吃虧的性格,他的一次背叛,不讓修西還回來少年必定會一直介懷。所以,他安然受領少年所有的陰謀詭計,只為了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惜,他想過少年要用很久才消氣,久到他忍耐不住開始主動出擊,可他從未想過,少年會以一種荒誕的形式離開這個世界。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鳶盯著亞父畫像里老鷹一般陰鷙的目光,在內心詢問,腦海中似乎有個聲音迴響,鳶目光一頓,畫像中的老人嘴唇開合,略帶嘲諷的聲音迴蕩腦中,【當然是因為你蠢!】
情況略顯荒誕,鳶凝神盯著畫中倍感厭惡的老人,『你到底是誰?』
【燕懷山、里歐、蔡繼安、殷逢淵、曲鷗、還是這個被尊稱的亞父,你指哪個?不過你大概也聽不懂,所以名字無關緊要。】
『你現身,大概是有什麼目的吧?』
【你猜?】
鳶抬手就要把畫像撕碎,老人菊花臉一皺,嘟囔了一聲【真無趣】才道,【我是有點煩了,想跟你最後賭一把。】
不等男人說打賭內容,鳶斷然回復,『我拒絕。』
【你要想再見到他,就沒有拒絕的權力。】
『他已經死了。』
【只是在這裡死了而已。】
『什麼意思?』
【廢話真多,我可懶得好心向你解釋,你就告訴要不要賭?若是不賭,你大概再也見不著他了。】
鳶垂眸,良久,『怎麼賭?』
【呵。】老人輕笑,道了最後一句,【若你贏,我助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若我贏,我只要你把他還給我,怎麼樣?】
『還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你橫刀奪愛的意思,我要你把師宣還給燕懷山,不過你大概並不知道『師宣』是誰吧?】老人的笑容讓鳶倍感刺目,而老人也察覺到自個太討人嫌,在鳶腦海中留下賭約內容,便消失此間。
《吸血鬼編年史》載,21世紀末,再臨帝國的史上最後一位純血離奇離世,由於其承血之子早已創建「割斷」之法,純血的恐怖統治並未讓其因純血的死亡而消亡,僅僅經歷了一段虛弱期,令所有吸血鬼不可思議的是,父子倆按照當時記載的各種聞名於世的爭端本該互相仇恨,承血之子卻在冒然闖入葬禮歸去當夜,跳進一架絞肉機里,埋葬了漫長的生命。
殉父?這個理由有點可笑,抑鬱?更是無稽之談,眾吸血鬼不得其因,從承血之子的故友口中得出一個最為荒謬的答案,殉情。
而真實怎樣,唯有兩個消失在世間的靈魂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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