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少明一臉呆樣,柯柏秋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大概以為我是崑崙殿的人吧?我不是,我是毀滅者。」
毀滅者?陳少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好奇心加上壓力,讓他完全忘記了不想知道秘密的想法:「毀滅者是什麼?」
柯柏秋笑了起來:「我早知道你會忍不住的,你的運氣真的很好,能在死前知道這個秘密。所謂的毀滅者,便是真宗皇帝親手建立,用來毀滅這片江山的人。
我今天晚上,就在做這樣的事。我把芳荼館裡的所有茶師殺掉,讓皇帝和他的胞弟內鬥至死,再弄死他的小舅子,他的日子一定會很好過。」
「好了,差不多了,我送你們上路吧。你想怎樣死?」柯柏秋站起來,把刀拔出來:「我的刀很快,你可以閉上眼睛,一個呼吸都不到,就結束了。」
可是我並不想死。
陳少明毫無預兆地朝柯柏秋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握刀的手,大聲喊道:「救命!救命!有人要殺人質!」
柯柏秋看猴戲一樣地看著他:「真是不乖,原本想讓你舒服一點,你偏不聽。既然如此,我只好讓你痛苦而死了。」
陳少明甚至沒有看清楚柯柏秋是怎麼出手的,人已經情不自禁地鬆了手,橫飛出去,砸在牆上,再摔落下來。
柯柏秋朝秋袤走去:「我先送他上路,再來送你。」
「不要……」陳少明吐出一口血,想上去保護秋袤,卻是動彈不得。
千鈞一髮之際,燈火突然熄滅,黑暗裡一條身影躍起,準確無誤地對著柯柏秋一刀砍下。
柯柏秋迫不得已,回身對敵,電光火石之間,二人便戰了好幾個回合。
來人武藝很是高強,柯柏秋久戰不能贏,由不得生出幾分焦躁:「尊駕是誰?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人並不理他,照舊只管使出殺招,將柯柏秋牢牢纏住。
陳少明雖然不知是誰,但知道機會來了,陡然生出一股力氣,手足並用爬過去,拽著秋袤往外拖。
好不容易爬到門前,顫顫巍巍扶著牆壁站起,正準備去開門,門又被人從外一腳踹開,韋七爺的聲音冷冷傳來:「柯柏秋!祁王殿下已經知道你的陰謀了,即刻就要過來,識相的趕緊把人交出來!」
陳少明不敢出聲,緊緊貼著牆壁不敢動。
韋七爺很快發現不對勁,亮起火摺子一照,就樂了:「柯柏秋,你慢慢地打著,我先把這兩個人質送去給祁王。」
柯柏秋大急,卻是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看著韋七爺指揮人拎著陳少明和秋袤離開。
韋七爺帶著陳少明和秋袤大搖大擺離開了關押之地,先支使一部分手下幫他抵擋柯柏秋的手下,再派另一部分人去前頭迎接祁王,然後低聲問陳少明:「你自己能走路麼?」
陳少明使勁點頭,雖然韋七爺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跟著他總比跟著柯柏秋好。
韋七爺背起秋袤,道:「你跟我來。」
三轉兩轉,轉到一間偏僻的屋子裡,韋七爺確認無人跟著他們了,就將秋袤放下,把陳少明叫到一旁去:「我是被逼著謀反的,我要把秋袤救出去交給陛下。」
陳少明又驚又喜:「真的麼?」
韋七爺道:「當然是真的,但我力量有限,只能帶一個人出去。你怎麼辦呢?」
陳少明立刻道:「你不用管我,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韋七爺冷聲道:「可是我不放心,怎麼辦?」
陳少明大驚:「你怎會不放心?我拼命也要保護阿袤的。」
韋七爺道:「那是另一回事。聽說你想要娶簡五,是不是?」
陳少明並不知道他和簡五的過往,便道:「是的。」
韋七爺怪笑一聲:「難道你不知道,阿寧是我的女人嗎?」
陳少明既驚且怒:「你胡說八道!你自有妻室兒女,阿寧怎麼可能和你有關係?」
「呵呵呵……」韋七爺得意地笑起來:「不相信吧?莫非你還以為她是黃花閨女,冰清玉潔麼?我告訴你,她早就不是了!早在好幾年前,她便背著家裡人與我私通,還懷了我的孩子。」
他壓低聲音,貼著陳少明的耳朵輕聲道:「阿寧喜歡亮著燈,她經常會叫我,七哥,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聲音特別婉轉好聽。你有沒有聽過?」
「我殺了你!」陳少明暴跳而起,封住韋七爺的衣領,朝他的臉頰一拳砸去。
韋七爺舉手擋住他的拳頭,再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擰,「咔噠」一聲響,陳少明大叫了一聲,痛得去了半條命。
「一個好茶師,玩的就是這雙手。你的手廢了,就成了廢人,簡五不會喜歡你,你也不會再是什麼明公子。」韋七爺輕笑著道:「不然,你跪下去求我,叫我爹,我就留你一條狗命?」
陳少明一口吐沫吐到他臉上,咬牙忍痛不出聲。
韋七爺惱羞成怒:「你找死!」
一腳將陳少明踢翻在地,提起刀子正要往下刺,斜刺里猛地衝出一個人來,將他一頭撞開。
韋七爺穩住身形,亮起火摺子,看到簡五滿臉怒氣地緊緊護著陳少明,便笑了:「阿寧,你做什麼?」
簡五恨透了他,但是打不過他,又要顧忌陳少明和秋袤的性命,便強忍下一口氣,生硬地道:「既然要逃,你又何必多生事端?平白耽誤了功夫,對你不利。」
韋七爺摸了她的臉頰一下,笑道:「你心疼這個呆子?」
簡五垂下眼,冷聲道:「他算什麼東西?」拖著韋七爺:「背上秋袤,趕緊走。」
韋七爺不肯:「這話說得好,姓陳的呆子的確不算什麼東西,但我心裡不爽快,你得證明給我看。」
她當初為什麼這樣眼瞎呢?簡五的眼裡露出幾分悲涼:「你想怎麼證明?」
「不難。」韋七爺遞了刀給她:「劃爛他的臉。」
簡五怒道:「你瘋了!你得罪了他,出去後陳家怎會饒你?」
「所以啊,他還是只有死了才安全。」韋七爺挽個刀花,向著陳少明的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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