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董瑜皺了眉頭,目光犀利地在顧軒和白洛洛臉上掃了一遍,冷聲道:「我不管是什麼原因,只知道錯了就必須有人挨罰。」
顧軒很平靜:「我認罰。」
董瑜便當眾宣布對他的懲罰:「回去後,自領二十軍棍。」
眾人全都不出聲,唯有顧軒道:「是。」
白洛洛完全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二十軍棍,那得多疼呀!
她在九君城時曾經見過犯禁的軍士挨打,十軍棍就已經很慘了,更別說是二十軍棍。
董瑜真的是把顧軒當成未來的帥才來養嗎?他就不怕把人打廢了?
白洛洛挺身而出:「事情因我而起,他們並不是有意,若是要罰,便連著我一起罰吧。」
她這樣一說,其他人都十分不好意思。
顧軒的目光里更多了幾分暖意:「你是客人,不是軍人,不該罰你,這事和你沒關係。」
剛才一起笑的幾個人也主動站出來:「我們都違禁了,要罰一起罰好了。」
董瑜冷著臉道:「算你們識趣!否則明天老子罰死你們!別以為你們都出自勛貴之家了不起,到了這裡就要聽老子的話!老子們雖是江湖草莽,卻也是爹生娘養,誰要害死老子,老子便扒了他皮!」
一席話說得眾人全都低眉垂頭,面有愧色。
董瑜再罵顧軒:「你知道的、學過的,遠比他們要多,陛下對你的期望也極高,但你領頭犯錯,更該罰!二十軍棍不減,其餘人等各十五!」
白洛洛傻眼了,為什麼她求情,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引得一大群人挨罰呀?
董瑜瞪她:「他們犯了錯,挨罰是理所當然,再敢求情,每人再加五軍棍!」
白洛洛被堵得無話可說,糾結地擰衣角,何蓑衣從她身旁經過,淡淡地道:「上船,回去了。」
她卻不想理他,他已經成功地激起了她的反感。
她緊緊跟在董瑜身邊:「董舵主,大雁幫管著漕運,是不是很有錢?」
董瑜覺著她很有意思,收了怒容,笑道:「是很有錢。」
白洛洛眼巴巴的:「那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你還真直接啊,我第一次遇到這樣借錢的,你沒借過錢吧?」董瑜跳上小船:「你拿了做什麼?」
白洛洛跟著跳上去:「錢是好東西呀,衣食住行什麼都離不得,我將來會還你的。」
董瑜就說:「這些錢是軍費的重要來源,我其實並沒有什麼錢。」
白洛洛微張了嘴,所以是不借咯?小氣。
顧軒道:「你需要多少?」
董瑜白他一眼,話鋒一轉:「雖然我沒什麼錢,但和小姑娘比起來還是要好一點的,你需要多少?」
白洛洛伸出一個巴掌。
董瑜道:「五兩?」
白洛洛搖頭,微笑。
「五錢?」
白洛洛的笑容就快堅持不下去了。
董瑜終於道:「五百兩,不能再多了。」
白洛洛舒一口氣,很認真地說:「銀票和碎銀子都要,還有,能不能借我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我那把砍人砍斷了。」
董瑜忍受不了她,轉頭問何蓑衣:「聽聽,借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可真會想。為什麼不端著醋來我們家借餃子吃呢?」
白洛洛還是很認真地說:「我會還你的,還有,我拿著這把劍,會保護顧軒。」
三個男人的目光都很詭異。
顧軒:「……」
他看上去就這麼弱不禁風,需要一個小姑娘來保護嗎?其實他想說,讓我來保護你吧,小白。
何蓑衣:「……」
這才半天功夫,她就死心塌地了?自己怎麼就像是個大笑話?好冷。
董瑜:「……」
這丫頭腦子沒有坑吧,沒有坑吧?
白洛洛坦然道:「你們既然說顧軒是陛下看重的人,那我肯定不能讓他出事,我要和他假扮夫妻的,我當然要保護他。」
姐揚名立萬的機會就在你身上了!好好干,顧軒!
將來人家提起來,就會說,就是那個保護顧元帥的白洛洛呀,她功夫可好了,義薄雲天!
說不定還可以撈個女將軍什麼的。
白洛洛對這個設想的未來很滿意,這是她要走的路,與何蓑衣沒關係,也和別的男人沒關係。
只要自己變得更好,還愁沒好男人找上門來嗎?比如說皇后娘娘、簡五,都是這樣的呀。
白洛洛眼睛微亮:「董舵主,你借不借?」
看著她清亮的眼神,董瑜明白了什麼,他鄭重點頭:「借!我一定給你找把好劍。不過小白,顧軒自己也是有功夫的,他是去歷練,不是去享福,你要保護好自己才行。」
白洛洛使勁點頭:「嗯!」
董瑜突然伸手,揉狗頭一樣地使勁揉了她的額發兩把,「嘿嘿」地笑:「就和我家裡的黑丫頭一樣。」
黑丫頭是他的妹妹,因為精通水性,打小就喜歡在水上漂,曬得很黑,因此大家都叫她黑丫頭。
白洛洛知道董瑜沒有其他意思,便假裝嚷嚷:「把我的頭髮揉亂了,本來眼睛就腫得難看,現在更丑了!」
何蓑衣瞥了她一眼,再暗含警告地瞅瞅董瑜。
董瑜縮回手,討好地道:「這眼睛是蚊蟲叮咬的吧?我那裡有特效藥,拿來塗上,一會兒就消腫了。」
她這個又不是蚊蟲叮咬的,白洛洛暗嘆一聲,高高興興接受了董瑜的好意。
出到洞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大船並未留下來等他們,又有人領著他們往另一個方向去。
為了方便鎮守此處,董瑜等人在這附近占山為王,假裝是流寇山匪,以便達到長久霸占的目的。
只是他們來的時日尚短,山寨還不成氣候,領兵的又是另一伙人這是酈國真正的水軍。
雙方見禮之後,顧軒等人便被帶到校場上打軍棍,董瑜和山寨的頭領壞心眼兒地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圍觀,殺雞儆猴。
白洛洛本來不想去的,被半夏硬拖了去。
何蓑衣和董瑜等人一起坐在上首,她被迫站在他身後。
「不合時宜的玩笑,不但會讓自己丟命,還會害死別人,不合時宜的憐憫,也是同樣的道理。」夜風裡傳來他低沉的嗓音,也不知道究竟是對著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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