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妲己追夫記 第66章坦白

    帝辛默然一笑，許是早知妲己會疑惑，雙手卸了甲，不慌不忙道：「怎麼？我回來你不喜歡？」

    「大王！我說正經的呢！」妲己有些焦急的看著一臉戲謔的帝辛。

    「好了，好了。」帝辛說著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拿起筷子吃了幾口，拉著妲己坐下又道：「你有所不知，此次出征雖然看似所向披靡，實則我朝歌的隊伍也是損兵折將，更何況，西伯侯姬昌……在征戰途中忽然重病，已於前日薨逝了，這個，想必你可能已經知道了吧？」

    「我只聽說是染了重病。」西伯侯竟然死了！妲己心中一沉，西伯侯的逝去，也就意味著武王時代的到來吧。

    帝辛見妲己若有所思的樣子，頓了頓：「姬昌的死訊才發出去，西岐那邊就遣人前來求和，想必姬發也是知道些時局的，或者說他是想……罷了，總之我是允了，只要他西岐安分些就好，想來此次大傷元氣，西岐也是需要時間喘息的。」其實帝辛也頗不放心姬發，只是他思慮的太多，以至於猶豫太過。

    「是啊，姬發是需要喘息。」妲己懨懨的重複了一句，妲己明白，姬發不論是求和還是獻禮，不過都是為了求一喘息的機會，待他重整，不日定會發動猛攻。

    妲己努力讓自己對著帝辛揚起嘴角笑了笑，也罷，反正都已拿定了主意，也想開了，不是應該輕鬆嗎？

    侍候帝辛用了晚膳後，兩人閒話了一陣，交代了些近日宮中日常的事務，妲己便遣退了一眾宮人，只留巧兒和啟尚在門外守著。

    「臣妾先侍候大王沐浴吧，一路風塵，也定是乏了。」妲己心不在焉的說著，眼角眉梢卻皆是心思。

    「妲己，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想要說？」帝辛按住妲己正在替自己解下外衫的手，有些心疼的溫言道：「你怪我退兵？」

    「不，怎麼會，其實退不退兵，臣妾現在已經不在意了，只是……大王說的對，臣妾的確有重要的事早想要告訴大王，而且這事非常……重要，還望大王先答應臣妾，不論一會兒聽到什麼驚天之論，都不要打斷我，都要相信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可以嗎？」妲己反手握住帝辛的指節，露出真誠而乞求的目光。

    帝辛挑著眉，似乎有些詫異，卻也認真道：「你剛才自稱臣妾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事，說吧，我答應你，不論一會兒聽到什麼，我都耐心的聽你說完，絕對相信你。」帝辛溫暖的笑著，只是他此刻還想不到當自己聽完後，會那麼後悔，後悔知道這一切，他有些怕了。

    妲己緩緩蹲下，讓帝辛靠在軟榻上，自己則將頭趴在帝辛的腿上，她怕說那些話的時候看到帝辛的眼神，那樣深邃清澈又憂鬱的眼神。

    「大王，你之前也說過，覺得我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我身上有太多你想不到的特質對嗎？」

    「嗯。」

    「是啊！因為我根本不是蘇妲己，我不是我，我不是蘇護的女兒，你明白嗎？」

    「妲己？」帝辛一震，掰過妲己的臉龐，滿是疑問的看著眼前人。

    「聽我說完，大王，你一定不肯相信，可我真的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於三千年後，我是穿越而來的，穿越你能理解嗎？就是說我還是我，卻不是蘇妲己，不，不只是我，崇侯虎也是一樣，他是我的哥哥，我們是在一次意外中穿越而來的，只是失散了，這麼說，不知道你能明白嗎？大王。」妲己強迫自己看著帝辛說完這番話，雖然自己的腦子早就亂了，也知道詞不達意，可妲己從帝辛的眼神中讀到他似乎明白了點，只是不大敢相信。

    帝辛陷入一陣沉默，眼神卻一直在妲己的臉上停留著，半晌幽幽開口：「那你和子樂……你們是兄妹，怪不得，你們那麼自然的親近，我還一度以為……可你……那為何蘇護竟不知道你不是他女兒？還有子樂……」

    「因為我們的容貌的並沒有改變，所以表面看來我還是我，侯爺也還是侯爺，也許是天意也不定，穿越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身上，雖是巧合也是註定吧，也許那個墜馬早夭而不知所蹤的蘇妲己就是我的前世也不定。」

    「原來如此，長得一樣……」帝辛擰著眉，不知所措的手輕扶過妲己的臉龐：「那你和子樂，你們原本是誰？」

    「我本名叫蒙馨媛，侯爺，不，我的堂哥，他叫蒙馨海，我們是兄妹。」

    帝辛知道妲己沒有騙自己，她不會，更不可能編造這些聳人聽聞的話：「可你，你為什麼要現在告訴我這些呢？妲……蒙馨媛。」帝辛艱澀的說出那個名字。

    「大王，你還是叫我妲己吧，蒙馨媛這個名字屬於三千年後，」妲己逼回了眼中的水氳，定了定神：「大王，之所以我選擇不在騙你，告訴你我的身份，是因為我要走了。」

    「走？」

    「對，我想家了，我想父母，想親人們，我，我累了，」妲己說完，忽然起身一把將帝辛緊緊抱住，將他的頭埋在自己的懷中，帶著哭腔道：「大王，你愛我嗎？大王，我真的想回家了，你可以陪我嗎？我們一起走，好不好？」說到最後，妲己幾乎是用低到塵埃的語氣在求著，她好怕會被一口回絕……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帝辛不知壓抑了多久的心緒才道出這一句心底的話：「你知道嗎？我對你，從一開始的疏離，到好奇，再到喜歡上、愛上，到離不開，我也……可我，我是王，是這天下的王，我不能，不能在這樣的時刻，在國家危難的時候離開，至少……也要等到危機退去，等到太子可以肩負重任的時候對嗎？」帝辛仰頭，那堅強的從不需要人憐憫的王，那猶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竟在一個女子滿前默默淌出淚來，帝辛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迫切需要得到妲己的認同和理解。

    「不，不需要，若等你看到這今後的一切，你根本不會想要等到那一天，大王，你明白嗎？這場危機不會過去，不會。」妲己幾乎是急不可耐的解釋著，她害怕帝辛看見國破家亡的那一日，她不想他親眼看見這六百年的基業，這天下就這樣消散在歷史中。

    「什麼意思？你……是啊，你來自三千年後，那麼歷史對你來說，不過是那竹簡上的一行字，妲己，你說，都告訴我！」帝辛忽然的發力，死死的扣住妲己的肩頭，痛的妲己差點叫了出來：「不是，大王……」妲己還沒有想好。

    「你說啊！」帝辛急不可耐的搖晃著妲己，她幾乎快要被搖散。

    「你真的想知道嗎？大王。」

    「當然。」

    「可……你能答應我，一定要鎮定嗎？」妲己不太自信的問。

    「我答應你。「帝辛下意識的答。

    「好，我說，我只把我知道的大概說給你聽，因為這裡的一切也有不符合記載的地方。」妲己好不容易安撫了帝辛激動的情緒，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向他坦白，卻沒料到接下來的話，會更讓帝辛難堪，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殷商不會亡，不會！」

    當妲己看到搖著頭的帝辛終於爆發，慌亂的推開自己，幾乎瘋了般跑出去的那一刻，妲己就後悔了：「大王，大王……！」妲己來不及阻攔，帝辛已經跑出了東配殿，妲己想要追，卻在東配殿院外的門欄前摔倒，身後一臉驚詫，嚇白了臉的巧兒和啟尚，還沒來得及趕上。

    「怎麼回事？」妲己被正好前來的崇侯虎一把扶起：「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影，是大王嗎？你們怎麼了？」崇侯虎不知所以然，伸手要替妲己拭淚，又被妲己賭氣的一把打掉。

    「怎麼了！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的自私，我恨我沒有再考慮清楚，我恨我告訴了大王實情，我更不該，更不該全盤托出，告訴他殷商的未來就要葬送了……」妲己絮絮叨叨的哭著說著，全然忽略了崇侯虎那震驚又心痛不已的眼神。

    「別，別，妲己，有什麼回殿裡再說。」崇侯虎捂住妲己的嘴，將幾乎不能自控的妲己拖回殿裡，同時，吩咐巧兒和啟尚在殿外守好。

    崇侯虎有耐心，他等著，等著妲己哭夠了，說夠了，才無可奈何的開了口：「你的確不該，不該一下全部告訴他，不過這些，遲早也是要說的，對嗎？」崇侯虎啞然失笑的攬住妲己，安撫道：「我相信以帝辛的心智，他是可以承受的住的，即使他的驕傲被打敗，他也可以承受的住的，只是他需要時間，所以，這兩天你先不要去找他，讓他自己消化一下，等想通了我相信大王自然會來找我們的，明白嗎？嗯？」

    「明白。」妲己怔怔的答著，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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