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boss不是人
在這麼一個小鎮裡頭發生了如此重大的,惡性的事件,對於一直在努力塑造和諧社會的華夏來說,當然已經足以引起「有關部門」的警覺。
所以當王饌把這件事告訴了管家,由管家那邊把消息遞給了外事科,沒過幾個小時,墨澤他們就看見了當地由外事科派來處理這件事的負責人。
有關部門出面,事情自然很快的就水落石出了。
當那位凌飛凌處長第二天率領另外一批人趕到現場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跟兩位當事人溝通。
這一回,大概是在回京之後得到了某些人的告誡以及自己做過了心理建設,凌處長看著王饌的眼神不再是之前*裸的敵意,最少,他的口氣是十分官方的和緩:儘管,那眼眸深處依舊顯而易見的依舊藏著幾分倨傲:「我們的人已經查清楚了,這個鎮上之前發生的幾起事件都是這個牧師做的孽。那幾個人都是這個教會最堅定的信徒,而這種太過堅定,願意全然奉獻用以換取利益的信仰到了最後,導致他們不單單是耗盡了財力,就連靈魂本源的力量也被榨乾,導致人到最後變成了瘋癲。」說完了這一番解釋,他看了一眼王饌,點了點頭,口氣卻依舊是嚴肅的,「這件事多謝你們的配合,不過到此為止,後面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外事科接手吧。」
墨澤的眼神一凜:摘果子?
國內的政治環境大抵如此,某些官僚爭功勞爭業績也爭好處,她絲毫不懷疑,這麼一件大案子可以給某些人帶來多少好處。
而這位凌處長上一次在處理吸血鬼男爵事件上的無能也給了她這麼一個印象:他們這個外事科,對內很牛對外很慫。這樣的機構給她的信心,在某些程度上甚至還遠遠不如她的那個渣主人呢。
她看了一眼王饌,卻只見她那個已經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主人正懶散的把整個身體大半的重量倚在了沙發上一臉的昏昏欲睡,聽那位凌處長這麼*裸的摘果子的話也沒多少反應,很是平淡的聳了聳肩膀,「哦」了一聲表示同意了。
凌處長暗自鬆了一口氣:事情果然就像他那位長輩說的那樣,龍族的這一些直系,根本就不在乎世俗看重的一些東西,雖然他們各有各的追求,這些追求同時也是他們的弱點,但是只要避開這些龍之逆鱗,別的雞零狗碎,他們一點也不會在意的。
對於這一些非人類,最好的處理方式不過是四個字,敬鬼神而遠之。
凌處長他們在的時候,墨澤作為女僕,已經漸漸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在他們面前露出對主人的判斷有什麼不滿甚至是露出敢於左右主人判斷的姿態,但是凌處長他們一走,墨澤卻實在是忍不住了,對著在沙發上已經閉起了眼睛一副就快睡著了的表情的boss開了口:「主人,什麼叫做靈魂本源的力量被榨乾?」
王饌撩了撩眼皮:這小女僕不知道他每次幹完架都只想睡覺然後睡醒了好好大吃一頓?
唔……若不是念在最近都是依靠她的投餵的話,他這會兒估計根本就懶得回應。
不過他還是勉強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睡意,慢悠悠的開口回答道:「那個林牧師和我對峙的力量就來自於信徒的奉獻。你該不會以為,這種奉獻是不需要當事人的犧牲和付出的吧?換句話說,信徒提供信仰之力,而神祗答應他們的所求當做回饋。有一部分的神靈只會慢慢的索取信徒的信仰之力,但另外一些邪神,卻竭澤而漁,根本就不管自己信徒的死活。如果這種抽取超過了一定的數量,那麼,人就會變成艾澤他爸的那個痴痴呆呆的樣子了。」
墨澤一默,忍不住脫口而出:「聽上去,根本就和魔鬼的契約差不多啊。」傳說當中的魔鬼不就是勾起人的*,通過滿足人的需求來簽訂索取靈魂的契約的麼?這麼聽起來,神和魔鬼……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實區別不大。」王饌倒是有些驚訝她居然一句話就道破了所謂信仰和神祗的本質,他看了一眼墨澤,略略打起了幾分精神,帶著少有讚許點了點頭,「兩者都是靠汲取別人的靈魂力量來生存,只不過是魔鬼可能會吸死人,而神靈則會讓你慢慢的恢復罷了。」
&麼,那位艾先生的爸爸……」墨澤遲疑著說出了三個字,「沒救了?」
王饌無聲的點了點頭。
人類的靈魂如此脆弱,假如不過是隔一段時間略略少一點,或許還有可能慢慢恢復,或者影響不大,等到人的老年這才出現老年痴呆等等的症狀,可是如果在短期之內靈魂就被汲取大半,那麼很快的就會致人瘋癲。
而這種狀況……無藥可醫。
墨澤為那位艾先生默哀了幾秒鐘,然後忽然好想被火燒到了尾巴似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跟王饌表示要藉手機一用。
&問她要手機幹什麼,墨澤理直氣壯的回答:「我要趕緊警告我爸媽,不讓他們為了我的事情而跑去求神拜佛啊!」
反正我現在過的也沒有那麼糟糕啦,不能上大學雖然真的很遺憾,可是也見識了很多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啊,而且家裡未來的生活好像也有了一點點希望,不至於像她以前想的那樣她沒有三險一金以後等到老了就要凍死餓死露宿街頭什麼的,所以當然要馬上告訴爸媽,千萬不要再為我擔心了嘛!
&了你的事情求神拜佛?」誰知道boss聽了這句話,原本還慵懶的眼眸幾乎是瞬間就變得極為的幽深,看著竟然讓人覺得很是危險,「為了你的什麼事情求神拜佛?你既然是我的奴僕,那麼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生生死死都由我掌控,還需要去求誰?」
墨澤看著王饌咬牙一字一句的樣子,不由微微的瑟縮了一下。
她很少看見boss這麼認真的惱火的樣子,之前哪怕是對著那些在她眼裡很可怕的怪物,甚至是聖光的威脅,王饌好像也根本都沒把那些放在心上過。
她所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些龍子的驕傲和自尊心都大的可怕,白澤、囚牛這幾個還好一些,像是睚眥饕餮這些出了名的凶獸,其實是根本就受不得半點挑釁的。
在這個諸神已經幾近隕落的末法時代,他們這些龍子更加沒有了天敵,若不是他們個個都對權勢沒什麼興趣,便是想要自己建立一個小國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會兒居然聽說自己羽翼之下的小女僕居然還跑去求那些一點也不如自己的神祗……真的是觸動了王饌敏感的神經。
原本這個時候,如果墨澤肯好言好語的哄著王饌幾句,以饕餮好吃的性子,大概只要她好好做幾道菜就可以讓他半點都不生氣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是墨澤卻還沒摸透王饌的性子,到底是年紀輕,被他責備和帶著訓斥的口吻給激起了逆反心理,不由得帶著幾分委屈的還口說道:「我想這天底下,只要是有點自尊的人都不會願意做別人的奴僕,而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親,也不會願意自己的兒女去做別人的奴僕。」
雖然說是還口,可是她其實也是在變相的解釋,我當初不願意來是因為我還有自尊,而我爸媽不願意也是因為他們疼愛我的關係。
誰知道王饌一聽卻幾近於咬牙切齒的磨了磨牙,一臉惱怒的瞪了她好一會。
他一直在等她的道歉,卻始終沒有等到。
房裡的氣氛越來越冷,越來越冰。
墨澤從一開始的理直氣壯到最後的頭皮發麻,這中間只用了很短很短的時間。
一直等到了王饌終於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耐心,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氣惱的看了一眼墨澤:「你還有沒有良心?」
說完就氣呼呼的走了。
墨澤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一直都覺得boss這個人太傲嬌的她,這會兒看見他真正這樣傲嬌的表現卻不覺得他是在傲嬌了,而是為他最後瞪她的那一眼而覺得內心酸楚不以,甚至是反覆的不安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她理清自己心裡複雜紛亂的情緒,眼看著王饌已經大步走出了房門,她顧不得再去梳理自己的情緒,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說:「主人,你還沒說借不借我手機呢?」一邊追一邊嬉皮笑臉,「有什麼話,咱們借個手機打完電話再說好不好?現在這樣做,您瞧,別人都要瞧我們熱鬧了不是?這樣多不好?」
但是她的笑臉在王饌眼裡卻說不出的礙眼,他心裡的委屈和不高興越壘越高,讓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小女僕。
看她在面前不停的晃,他伸出手去煩躁的推了她一把,抿了抿唇就說了兩個字:「滾開。」
「……」墨澤被他重重一推差一點摔倒在牆邊上,骨頭碰在硬邦邦的牆上,帶起了一股難耐的疼痛。
身體的疼和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的委屈夾雜在一起,讓她真的停住了原本追著王饌的腳步。只能怔怔立在原地,看著boss越走越遠。
而這一次,他真的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墨澤心涼,心寒,到最後所有的情緒全部都匯成了不能說也不知道跟誰說的委屈---這委屈從她被迫進王宅的第一天就堆積在了一起,混合著被人排擠排斥的壓力,遠離家庭的恐懼和害怕,這會兒全部匯成了淚水,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可下一秒,她卻伸手重重擦了一把自己通紅的眼睛,急急忙忙的還是要去追趕boss的腳步,原因很簡單:這裡的事情既然完了,他們今天就要回h市去,她總不能讓boss真的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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