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的降溫並不明顯,以至於讓很多部落覺得冬天還要二十幾天之後再來。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鹽山上的人覺得猝不及防,大辛部落和新月部落卻覺得十分懊悔,他們心裡盤算的計劃應該早點實施啊。
一夜之間,積雪埋到腳腕,塗水半夜將部落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他們部落雖然沒有火炕,但是禦寒方面也有自己的方式。大型部落在前幾年新做了一間石屋,為了建造這間屋子,他們拆掉了部落所有的空屋。
也就是說,即便多途同意帶著鹽山上的人回來,部落也沒有給他們住的房子。
多途披著一件舊棉衣,鑽出了石屋,白舀看著立刻緊跟著出去。
牆內沒有跟大辛部落交換過東西,他們身上的棉衣是從鹽山那邊交換而來。
「今年的食物沒有存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舀說「我們要從鹽山那邊想想辦法啊。」
多途皺著眉頭,他從門洞看進去,石屋內點著小火堆,之前鹽山的負責人就在火堆邊上,跟大辛部落的人玩牌。
「從今天開始,不給他們食物,我現在到鹽山那邊去一趟。」
冒著風雪來到鹽山腳下,看到山腳下的屋子中有人。「把多途叫出來!」塗水站在屋前喊道。
屋裡的兩個人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其中一個人出了屋子飛快往山上跑。
塗水在雪地中冷的發抖,他依靠不停的走動來保持身上的溫度。
終於等到多途從山上下來,看到他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相比之下,塗水瞬間覺得自己沒了底氣,不過分開幾年,山上的人跟他們就完全不一樣,他們不再是依靠大辛部落生活的人,他們用卑劣的手段搶奪了鹽山,靠著鹽山裡的東西過的比他們還要舒適。
「大雪天的,巫師怎麼一個人跑過來了?」多途身後跟著壯漢還有剛才上去叫他們的人。
「先到屋裡說話吧。」壯漢推開土屋的門,讓塗水進屋。
塗水走進屋子,明顯感覺到這個屋子裡要比他們的石屋,還要暖和。
石屋裡能感覺到四處透風,但是這間屋子,除了門口,其他地方都沒有透風。
塗水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那三個人一直在部落養著,現在我要把他們還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用食物來交換。」
多途和壯漢對視了一眼,鹽山上的食物,也只是勉強夠現在的人吃,為了把那三個人要回來,還得分出一部分食物給大辛部落,多途不會幹這種事情。
退一萬步說,就算大辛部落不要交換任何的東西,只是單純的把人送回來,多途也不會接受,根本就不會讓那三個人上山了。
多途雖然成為鹽山上的負責人沒有多久,但是他十分了解眾人的心裡,什麼部落、什麼同伴,都沒有自己吃得飽來的實在。
「我記得,這件事情你好像跟我說過,今天這麼冷的天,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多途不慢不急的說道「人既然被你們抓住了,那是他想法簡單,他必須要為自己簡單的頭腦負責。」
塗水就那樣看著多途,只聽到多途繼續說道「你們要怎麼處置他們,是你們的事情。」
塗水親眼看到了多途的冷漠,也知道這塊地方,因為他們的暫時的讓步,將再也無法收回。而且,在這幾年的損耗中,大辛部落的獵隊,就算用盡權力不計犧牲,也無法將這塊地方收回了。
在多途的注視下,塗水走的非常狼狽,他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體會到了絕望。
他想不通,好好的一個部落,怎麼短短十來年的時間,就會變成現在這樣。
再想想以前老族長在的時候,部落和諧食物富裕,他們部落手裡握著這周邊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白舀在部落入口的地方看到搖搖晃晃走回來的塗水,「怎麼樣了?」
塗水搖頭,「沒有可能,那三個人找個地方解決掉。」
雖然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聽到這樣的結果,還是有些不舒服,「要不然問問他們,要是他們願意回到部落的話,就放過他們吧?」
塗水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他不會再出現不該有的善良,「讓他們活下去,我們部落就會有更多的人餓死。」他看到了白舀眼中的為難,「你要是不願意,我叫疾風去做。」
「算了,還是我去吧。」
於是在這一天的晚上,就在前不久,那三個人還在鬧著為什麼部分給他們食物的不久之後,他們被人捂著嘴,偷偷帶出了部落,白舀用乾枯的藤幫助他們的手腳,把他們埋在了雪坑之中。
隔日上午,太陽升空,照舊沒有多少溫度,掛在天上的太陽只是讓雪暫時不下,卻沒辦法融化掉地上的積雪。
高牆內,林安其實剛睡下沒多久,晚上她點著油燈畫地圖一不小心就畫到了凌晨。
阿明帶著早飯來叫林安起床,聽到敲門聲的林安披了件棉襖就過去開了門。
「你怎麼看起來還沒睡醒的樣子?」阿明說「大家都吃過午飯了,路上遇到大花,說了會兒話,這才拉完了。」
林安迷迷糊糊的接過早飯,「多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又要睡到中午了。」
阿明看到隔壁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不少紙,知道她忙著做事就沒有多問,「你沒空的話,把碗放在桌上就行,我送午飯過來的時候,再帶回去洗。」
「我洗個碗的時間還是有的。」
阿明離開後,林安繼續畫圖。
畫完這張地圖比林安想像的要快,她給自己留了一個月的時間,實際上用了小半個月,林安就畫好了。
他們走過的地方並不算多,知道並且有聯繫的部落也少的可憐。
林安又用幾天的時間,複製了兩張。
在這之後,她才真正的從自己屋裡出來。
林安出來的那天,隔壁的老巫師在窗口喊她「林安,好久不見你出來了。」
這天太陽很好,光線被雪地折射上來,非常耀眼,「是啊。」林安說著走到了窗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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