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和穀子有一歲多了,陳春花身子骨因著好些事兒,想得多,也給累著,沒給稻子和穀子喝奶,讓婆子熬米粥給他們喝,時不時去買些肉回來一塊兒擱放在裡邊!
瞧著娃兒也跟著這般受苦,陳春花心疼,穀子定是隨了她,擱現代經常兒的聽陳姐說道,她出生那會子過了一歲多也不哭鬧,成天就曉得吃睡,好帶的很!
她倒是將這事兒當成了自豪,現兒見著穀子這般省心,自是歡喜,而稻子就不成了,夜裡也是折騰,不曉得是不是因著男娃的緣故!
「春花,這天兒熱,我想著明日上藥鋪去抓些藥備著,瞧著娃兒這般,昨兒還鬧肚子,還得買些布料回來!」
陳春花聽了於青的話兒,也想著是該給稻子和穀子扯幾身布料回來,這老大和老三也是該整幾身衣裳才成,這兒天熱,擱趙家村那塊天再熱也抵不上這塊,村裡的老少爺們穿著短袖褂子也實屬應當!
瞧著半月過去了,時不時聽人說道,這大江國與晁陽國打仗,晁陽國兵力不足,這些話兒倒是傳得快,沒幾日便傳往北上這邊來了!
晁陽國二十萬對上大江國五十萬,這豈不是以卵擊石?
這幾日聽著來吃飯的人說道那些話兒,陳春花心裡越發擔憂,而老大倒是這陣子隨著老二一道學身手,學也學的勤快,到底是那塊料,老二都忍不住說道好幾回!
陳春花也沒閒著,想著擱現代學的跆拳道,也時不時練上一練,還能與老大過上幾招!
老大從未曉得自個媳婦竟會有身手,問道起來,陳春花也只是說道是隨著徐子學上了幾手!老大也沒追問,自是信了自個媳婦話兒!
陳春花倒不怕這老大回頭找徐子問道這話兒,若是真給問道起來,她也想好著。徐子先前便擱趙家村練了好幾回,說道著她給學上了便是!
第二日,陳春花與於青起了個大早,這上縣城去得趕早去了才行,響午那會子回來怕是曬人的緊,除了陳春花與於青,連著老大和張梁也隨著一道去,聽人說道,現兒縣城亂的很,老大咋放心兩個婦道人家上縣城去!
張梁更是沒的說道。於青上哪兒他隨著上哪兒去。若說。於青不心軟那也是假的,這些時日,張梁怎的做的,大夥這些旁人都瞧在眼裡。更何況是於青自個!
那娃兒是錢梅生的,於青沒與張梁和離,那也是要過繼給她,她帶了好些日子,也是親厚著,沒嫌了這娃兒!
想著娃兒讓自個娘這般給棄了,於青更是心疼著,哪能捨得下,自是好生待他!
從山頭村往縣城去。快的也得個把時辰!
「到了!」陳春花率先下了馬車,瞧著街道上這般多人,做買賣的也不少,倒是熱鬧的緊!
張梁下了馬車緊著讓於青扶了下來,於青瞧了他一眼。下了馬車趕緊將手抽了回來,饒是如此,張梁也心滿意足,他如今一無所有,知曉自個配不上於青,而心裡卻一直想著當年那事兒,心裡懊惱,更是想著於青往回對自個百般的好!
一行人下了馬車,順子留著看馬車,隨後便去了藥鋪,於青給娃兒抓了下藥,便轉而去了布料鋪子!
「小心!」張梁瞧著迎面撞來的小娃兒,連忙將於青往懷裡帶,於青這還沒緩過勁來!
只見那小娃兒怔愣一會子,便急急忙忙的與張梁擦身而過,不等小娃兒走多遠,陳春花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娃兒,朝他笑了笑,將他手裡緊握著的玉佩拿了過來,道。「若是想偷物什,也得瞧著人去,像我們這等平民百姓,若是被你給偷了物什,回頭屋裡人也是挨著肚子餓!」說完,便將玉佩丟給了張梁!
張梁伸手一接,沒想著他這隨身攜帶的玉佩,竟被這小娃兒無聲無息的給摸了去!
小娃兒瞧了陳春花一臉,滿是污垢的小臉上那雙大眼裡邊閃著掘強,陳春花瞧著他,不禁微微一愣,下意思鬆了手!
陳春花手一放,小娃兒便鑽進人群消失了蹤影,她倒是覺著那小娃兒好生眼熟,不對,不是那張臉眼熟,而是那眼睛的眼神很眼熟,莫名的讓她有些心酸!
對的,是心酸,是眼熟著,方才那小娃兒的眼神,像極了當年的年少的她,她記著,當年她在外婆屋裡過活,那日沒得著飯吃,事兒沒忙活完,響午不給吃飯,她挨著肚子餓,便下地忙活去了,路過人屋裡果子園,動了心思,摘了邊上果樹上邊的果子,卻是被人抓了個正著!
那時候,她也是這般,心裡委屈到了極致,那會子她不過才八歲,瞧著那人抓住她說道著要帶著她上她屋裡去告訴外婆,她忍著沒哭,扭頭就跑!
老大瞧著自個媳婦這般摸樣,拉住她的手,道。「媳婦,你想啥呢?」
「沒想啥!」陳春花回過神,過日子如此這般,雖說道人間處處是溫情,但那般絲毫沒有目的的溫情又有多少?
儘管她後邊發展去了大城市,卻一直不敢忘記陳姐教導她的,做人不能忘恩,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外婆雖說對她不好,確確實實是養了她多年,並未餓死她,才讓她活了那般多年,連著賺了錢,就算自個死了來了這,也不怕著陳姐一把年紀了還一無所有!
做娘的心,她現兒終是曉得著,陳姐該是想念她的緊!
「還不放開我!」於青慌過勁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梁,張梁點了點頭,趕忙放開了於青,夫妻多年,相敬如賓,如今一來,卻像個初識那般陌生著!
陳春花聽了這話,不禁好笑的搖搖頭,別瞧著於青面上大大方方溫雅著,實則啊,這骨子裡也是有骨氣的,雖是這般,倒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主!
「進去瞧瞧!」陳春花見著布料鋪子,便緊著走了進去,這布料鋪子生意不咋的好,街道上來來回回的人,這般熱鬧,唯獨這鋪子裡邊一個人影也沒,瞧著這鋪子老闆擱櫃檯坐著嘆氣,陳春花便想明了其中緣由!
北上這塊兒炎熱,就算著人多這布料生意也是做不起來,為何?往北上來的人戶自是帶著物什來的,大戶人家不好說,這平常人戶,還里還能顧著穿衣裳,平日了穿著啥便是啥,都緊著填飽自個肚子去了,連吃頓好的都是難事兒,更甭提上鋪子來買衣裳!
這鋪子裡邊的布料,瞧著都是不差,看樣子,這老闆也是打錯了算盤罷了!
「都瞧瞧!」等了陳春花開口,這老闆才站起身,臉上神情未變,似是為這生意發愁!
陳春花想了想,生了心思,瞧了鋪子裡布料,伸手摸了摸,道。「老闆,你這布料倒是不錯!」
「這位夫人有眼光,這布料進貨也不便宜,倒是沒想著,如今生意難做,晁陽國與大江國正打仗,往北上來的人不少,卻沒見著有幾個人買布料的!」老闆說完,嘆了一口氣,接著道。「若是一直兒這般下去的,不日便得關鋪子,沒得了營生,一家老小也只得苦著過日子!」
「既然這般的,你為何不做吃食生意?」
「甭提了,這吃食生意哪能說做就做的,這縣城吃食生意幾個做的安生的?莫說現兒糧食賣得貴,想吃上一頓肉,那是跟滴血似的,再說,縣城裡邊前段日子出現了一夥子人,專門往那些做吃食生意的地兒去蹭吃蹭喝,好些人都沒法子,只得關了門!」
聽了這話,陳春花不禁有些疑惑,道。「何人?」
「你們怕是不知曉罷,縣城裡邊出現了一群地痞,這些地痞個個了得,人也不少,若是誰給招惹上他們,哎喲,那可不得了咯,上回就有個做麵食生意的老闆,可是讓人打的去了半條命,就是為了那幾碗面錢!」
「怎的還有這般事兒,既然如此,為何不報官?」
「報官?哼,報官有何用處?若是報官,這會子進牢子可不是那些人,而是這報官的人,進了牢子你可別想出來,能活著就不錯了!如今這世道,縣官哪能靠得住,不落井下石,你就該燒香拜佛!」
陳春花聽了這話,瞧了瞧老大,老大嘆了一口氣,見著自個媳婦這般摸樣,難不成她是想管了這檔子事兒不成?
「真是豈有此理,如今晁陽國大難在前,縣官竟為虎作倀,簡直不將王法放在眼裡!」一旁的張梁聽了這話,心生惱意,道。「我到是要瞧瞧,這縣官是何等能耐,不為黎民百姓也就罷了,還這般打壓百姓!」
於青聽了張梁這番話,不免得瞧向了他,似乎這會子的張梁才是那個黎民百姓的張梁,當初,她初見他,也是被他那番話說吸引住,卻是後邊越發的覺著他變了!
「哎喲,這位爺,你可得小聲些,若是讓有心人聽著了,知會了那伙子人,你們怕是也得遭著!」
張梁乃是文官,也只能對此事不滿不平,真是遇上了,也只得有著挨打的份,有句話兒說道,秀才遇到兵,有理難說清,更何況,還是一群子蠻不講理,喪盡天良的地痞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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