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說種大米,這若是真做起來,還是有點困難,不說其他的,就是說那些地,又是常年成土,定是要用水灌溉浸泡十天半個月,想了想,最終還是暫時擱放了這個念頭。
若是沒有足夠的成本,她哪能去做沒有把握的事兒,這種田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做好的,耽擱了時間,若是收成不好,這和坐吃山空沒啥區別!
第二日天蒙蒙亮,三人撐著眼皮子,哈欠連連,將傢伙物什搬到了外邊擺好了攤子。
這一回生二回熟的,也不用吆喝了,剛擺好攤子,便有人來買地瓜丸和湯圓。
「大嫂子,看你也累的很,要不你擱屋裡去歇息一陣?」秋菊看陳春花臉色發白,眼圈下邊一圈的淤青,忍不住道。「這都兩日沒好好歇息了,怕是累壞了身子。」
陳春花聽了,搖了搖頭,道。「俺撐得住,等過了這兩日就好了!」她現兒哪能去歇息,累點沒啥,主要是不能白來一趟,等忙活完這幾日好好歇著。
瞧著陳春花不聽勸,秋菊看了看老三,細聲道。「老三哥,嫂子昨晚上都沒睡,這人那能兩日不睡的,可撐不得!」昨天夜裡忙活完後,都各自回屋睡了,老三倒在炕頭上便熟睡了過去,這秋菊醒了一回,瞧著外邊還有燈,便出來看了看,才曉得大嫂子沒去歇著一個人獨自忙活著。
老三洗了碗勺,擦乾淨手,走到陳春花身邊。道。「媳婦,你昨兒咋不歇息,早上起來忙活是一樣的,這樣可不行,你現兒回屋裡睡會。攤子有俺和秋菊看著呢!」
陳春花沒答話,將炸好的地瓜丸撈出來,道。「三哥,俺還不咋困,等旁晚收了攤,俺回屋裡歇會!」
這陳春花就是這麼個性子,事兒沒做完之前,硬是不想去歇著,話落音,便來了三三兩兩買地瓜丸的人。
忙活完響午這一陣。陳春花眼睛都開始打架了,好幾次那手都差點伸進油鍋,老三時不時瞧著她,看到這摸樣,心裡是提心弔膽的。說了不下十次了。咋說都不聽。也不曉得她是在倔個啥!
「別跑,你給俺站住...」陳春花睡意來了,手裡的長筷子撐在油鍋里,那瞌睡不止,聽到這突然而來的聲音,立刻清醒了過來,抬頭瞧了瞧,只見以為上了年紀的大伯正追著一青年男人。
那青年男人跑得快,哪能是那大伯能比的,陳春花眼瞧著那青年朝這邊跑過來。老三蹲著牆角洗碗也沒注意,這秋菊忙著收拾收拾桌子,正巧的有人過來買地瓜丸。
「老闆,給俺來五個地瓜丸子!」陳春花點了點頭,伸手拿了竹籤串了五個遞給他,那人給了五枚銅錢轉身離開,這砰的一聲,那青年便將這買地瓜丸子的人推開,好死不死的,將陳春花那用來放地瓜丸的簸箕給打翻了,炸好的地瓜丸全倒在了地上。
陳春花驚愣一會,離開扔掉了筷子,站起身便朝那青年追了上去,道。「咋的,打翻俺的攤子還想跑?」這一幕緊緊發生在那麼一刻,陳春花也是沒想到事兒會這麼巧合,偏偏想什麼來什麼,她瞧著那青年往這邊跑過來,心裡就閃過這一幕。
等老三和秋菊反應過來,陳春花都追著人去了街那邊,那後面的大伯也跟著追了上去。
「咋回事,這地瓜丸子咋都打翻了?」秋菊放下手裡的抹布,趕緊將簸箕撿了起來,拍打了上面的灰塵,可惜了那些地瓜丸沒一個人好的,個個沾了灰塵。
那買地瓜丸的人還未走,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剛那人推了俺一把,這才打翻了你們的東西!」想了想,又道。「剛剛瞧著賣地瓜丸子的老闆追了上去,這一個姑娘家的,可是別有啥事才好!」
老三聽了這話,將手裡的帕子一甩,抬腳便追了過去。
陳春花追著青年一路跑,這越是往這邊走,人就越多,好幾次險些追丟了人,瞧著青年七拐八拐的,陳春花饒是體力再好也跑不動了,比起剛來的那會,現兒身體好的多,成天忙活著,自然有些體力。
那青年被陳春花追的也是暗嘆不已,這好不容易出手一回,倒是被纏上了。
老伯腿腳也快,沒隔一會便追上了陳春花,喘著粗氣道。「姑娘,這人怕是追不上了!」
陳春花瞧著那人就要消失了,咬了咬牙,道。「老伯,你給等著,俺去追!」說完,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這人多了,那青年跑的快自然容易撞上人,陳春花個子嬌小找著地兒便借道過去,等到了一個拐角處,那青年立刻跑了進去。
陳春花想也沒想便跟了過去,等跑了好一會,才瞧見那青年扶著牆壁,氣喘的瞧著陳春花道。「你追俺幹啥,就你那點小破玩意,俺給你幾個子就成了!」說著往懷裡摸索一陣,掏出破舊的荷包拿了幾個銅錢朝陳春花丟了過來。
陳春花聽了這話還好,但這舉動確實是完完全全的惹惱了她,不禁道。「啥叫破玩意,俺幸辛苦的忙活一晚上出來的東西,你撞完了不說,連句話都沒有,咋的,這幾個字就能打發俺了?」她那一簸箕都是剛炸出來的,少說上了七八十個,三五個子就能賠的嗎?
「嗨,俺說你這個小娘們,能給你幾個子算是大爺心情好不跟你計較,若是不速速離開,休怪的俺不客氣!」青年聽了這話,往後邊瞧了瞧,他頭一回來這百姓城,自然不曉得道路,走岔了便拐進了這死胡同。
陳春花也緩過來了,平靜了自個的浮躁,道。「小娘們咋了,你心情好不跟俺計較,你問過俺心情咋樣了嗎,還說啥不客氣,俺倒是要瞧瞧你咋個不客氣法!」當她以前的跆拳道是白練了嗎?放倒一個人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她也不是個計較的人,你這撞壞了攤子,好歹給句話再走不是,這人不說抱歉就算了,還跟她橫,當她是個二百五嗎?
青年聽了這話,倒是沒想到這小娘們還硬氣的很,隨手抄起了靠在牆壁上廢木頭,便朝陳春花走了過去,道。「瞧見了沒,你若是現兒走,俺就不鬧了,若是還蠻纏著,俺甭說是你這小娘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俺也要給他個厲害瞧瞧!」
「俺看你這是做賊心虛,你若是把拿了那大伯的物什交出來,俺還好心放了你一回,可別俺沒給你說,俺男人就是這縣城衙門當差的!」
青年一聽,臉色稍稍微變,也不說話,直接將頭裡的木頭砸像了陳春花。陳春花一直注意著這人的變化。她可不敢拿自個來開玩笑,這都是蠻力啊,若是不注意,那傷的可不就是自個了。
看那木頭砸過來,陳春花趕緊側了個身,隨後眼疾手快的抓住那木頭,這手小也不好使,若不是咬著牙,哪能抓的緊,接著將手裡的木頭一轉,趁著鬆動這一會,便抽了過來將木頭扔的老遠。
她倒是像拿著在手裡,可這木頭粗了些,拿著也費力。
青年是愣了,他今兒可真的倒霉,好不容易得了一回手,還沒瞧見是得了個啥玩意,這就遇上了練家子。
正當青年要說啥時,老三和那老伯便尋了過來,這回青年是無法脫身了。老三擔憂的走到陳春花身邊,將她渾身上下瞧了一邊,看她沒啥事,鬆了一口氣,道。「媳婦,你咋樣?」
「俺沒啥事!」她能有啥事,正好他們也來了,不然得可不好應付。她這身體又沒鍛煉過,自然不好發揮。
老伯走到那青年跟前,朝他伸出了手,語氣硬朗道。「還請將東西歸還於我!」
青年瞪了一眼老伯,怒氣道。「老頭子,你瞎說啥,俺還啥給你?」
陳春花聽了這話,不由得的瞧了瞧這老伯,剛那陣子沒仔細看,這會子倒是仔細了,人是瞧著健朗的很,若不是那跑的狼狽了些,倒是個正氣的。
「咋的,這老伯都開口了你還不將東西交出來,俺看你是想吃牢子裡的飯呢?」陳春花說著走向前了一步,那青年瞧著她過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道。「俺說沒有就沒有!」
老伯聽了這話,臉上表情沒變化,道。「那東西你拿了也沒用,若是被人知道這是官府丟失的東西,你便更是脫了不身,若是你現下將東西歸還於我,還能饒了你這回!」
青年聽完這話,嚇的臉色一白,這得手的不止一回兩回了,道上的人也不少栽了跟斗的,想著拿出了藏在懷裡的東西,瞧了瞧陳春花一眼,打開外邊那包裹的布一看,立刻將東西丟在了地上,趁著陳春花和老三的注意被那地上的東西所吸引,立刻沖向了胡同口那邊。
看東西都拿回來了,陳春花也沒有再去追,等過了一會,這才想起來,她追過來可不就是為了拿回那些被打翻的地瓜丸子的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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