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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工地。一片敲鑿石壁的叮咚聲。工匠們正在加快速度幹活。
你帶著傅天亮和張保巡查各處的施工。
你們回到火藥庫的門口。衛兵把圖紙再次鋪開在石板上。
你說:「我們現在做個分工。從今天開始,我要花更多時間去看臨水到懷州一線的漢軍防衛情況,還有負責和懷州府的來往,吳順跟著我。這些地區的防衛情況和我的作戰想法,不能只存在我一個人的腦子裡,不能我一旦有事,就全盤皆亂。若有萬一,吳順就是我的記錄。」
「傅兄,你主要協助我負責訓liàn 的事情。你要把營地的訓liàn 事務,一肩擔起來,必須每天確保都達到訓liàn 計劃的目標。我們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弟兄們越來越適應這樣的作戰強度和作戰方式,體能也有了極大的提高,現在要花更多的時間在戰術配合上。要把訓liàn 的重點,逐漸轉到模擬攻防實戰上。人和馬的配合,人和武qì 的配合,小隊和小隊的配合,都要精心打磨,做到在戰場上心有靈犀,不約而同。有重要的攻防演練,我也會親自參加。」
「張保,火藥庫和通道工程的事情,就由你全權負責。記住,一定要每天檢查到每一個人的每一項工作,確保嚴格按照圖紙施工。通道的線路、出口的位置,洞壁的厚度,都不能有絲毫的偏差。這件事情生死攸關,特別重要。你務必要拿性命擔保,絕對不能出現誤差。」
張保問:「為什麼一定要在這三個地方建運輸火藥的通道出口呢?敵軍進攻的話,只會從黃桑峪口方向過來,在最靠近黃桑峪口的方向建一個出口,不就夠了嗎?觀霞方向,已經非常遠離峪口了。我們不大有機huì 從那條線路運輸火藥用於參加實戰。」
你說:「現在不要問我原因,你照做就是了。」
張保領命道:「是。」
(二)
傅天亮跟著你從工地回營地。他說:「還有一件事情要請示統領:大批火藥現在陸續都到了,我們真的要試製煙花嗎?真的要為太后這樣祝壽嗎?」
你說:「真的要試製。行家我已經請好了。明後天就到。」
你說:「沒有太后這個及時的壽誕,我們就無法獲得這些火藥。我們理應對太后表示敬意,對吧。」
你說:「你要確保在每個晴天的晚上向夜空中施放研製好的煙花。這樣,周圍的地方官都會看到。他們會上表證實,那些火藥,正在被用於正確的用途,並沒有挪作他用。」
傅天亮欽佩道:「還是統領思慮周全。」
你說:「還記得那天我去選兵時的兩本花名冊嗎?你以為,我們在這偏僻的山腰上做什麼,峒城的朝廷里是沒人關心的嗎?你以為,沒有人在遠遠地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嗎?」
傅天亮說:「誰?」
你說:「當然是有眼光的厲害角色。我相信,我去見過於文濤的事情,懷州府早就知道了。隨後,我去臨水和其他鎮看北線防務的情況,懷州府也很快就會得到報告。這兩件事情,懷州府都可以管束我的,至少,可以來文質詢我何以不經請示,自作主張去拜訪別的防地。」
傅天亮說:「那懷州節度使為何一直不聞不問呢。」
你說:「因為薛大人,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算得清楚,怎樣才是對他自己最有利的。」
傅天亮說:「統領是說,他有意放縱我們?」
你說:「是的。不過薛大人心裡一直很苦惱。他害怕我不知道他的有意放水,又苦於無法寫信同我講明。所以,我應該去一趟懷州,讓他知道,我已經明白他的人情了,而且,我很感謝他。」
傅天亮說:「他明白這事以後,會有什麼不同呢?」
你笑笑,說:「他明白我的感激之後,會給我更多寬容和自由,可以給我更多的掩護。」
傅天亮說:「聽起來好複雜。我還是管好訓liàn 的事情吧,最怕官場上的這些事了。」
你搖頭。你說:「不。傅兄。你以為戰爭只是在戰場上打的嗎?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戰鬥,都是贏在戰場,卻輸在了朝堂。朝堂是更驚險的戰場,也是更重要的。身為將領,怎麼可以忽略這個戰場之外的戰場。以後,要在這上miàn 多用心。很多在戰場上浴血拼殺都得不到的東西,在朝堂上,一個得當的策略,就輕易得到了。就像這批火藥。傅兄,我們的兵,可遠遠不止這營地里的五百人。整個峒城的朝廷,乃至敵人的朝堂,也全部都是我們的兵。我們,也要善用這一支兵。」
傅天亮聽了這番話,五體投地道:「統領的用兵之論,獨闢蹊徑,振聾發聵,令傅某茅塞頓開。原來,打仗不僅僅是在戰場上的。」
你笑了笑,讚許說:「功夫在詩外。你開竅了。」
(三)
你回到營房,吳順出來迎接你。
你問:「吩咐你寫的那些公文和書信寫好了嗎?」
吳順說:「寫好了。」
你說:「拿來看。」
你一邊看著吳順遞過來的文書,一邊提筆在上miàn 圈畫批改。你看完了一份,就隨手遞給吳順,說:「照我寫的改過來,再謄寫一份發出。」
吳順看著你修改的地方,頓時就有點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
他撓了撓頭,嘆氣說:「不會這麼慘吧,改了這麼多,和你自己重寫一遍也差不多了。」
你說:「薛大人的台甫不是這樣用的,我們是下級,這樣直呼是平輩平級才可以的,你這樣寫了,薛大人看了心裡會不舒服的。」
你又遞了一份給吳順說:「還有,這個奏報的體例格式套錯了。這是給地方州郡的格式,和臨水的駐軍往來,要用軍中的文書格式。印章也不是蓋在這位置上的。我沒有軍職,你只能用我的爵位印鑑,不能蓋在文書的起頭,蓋在起頭,是對駐軍的不敬,有炫耀身份、壓制別人的意思。」
吳順說:「不是把事情講清楚就好了嘛。這麼多講究規矩啊!怎麼搞得清楚啊。」
你說:「官場就是講規矩的地方。我們若亂規矩,別人可不會知道是你搞不清楚,他們會覺得我們是胡作非為,倨傲無禮。」
吳順說:「本來想幫你分點勞累的。心裡想著,在清川,你偷著出去練功時,抄書什麼的,都是我幫你代勞的。」
你說:「唉,這和抄書可不一樣。這事不怪你。是我的疏忽。在燕塘關選兵的時候,我一心都在騎射能力上了,沒想到要選幾個老道的文書。」
你說:「千頭萬緒,這也不是當務之急。先這樣對付吧。回頭再處理這個問題。」
你停了批改的筆,似乎想起了什麼。你問吳順:「上個月孫叔叔寫來的那封信呢?」
吳順在文書堆中翻了一會兒,找了出來,說:「這個嗎?」
你展開信,重新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你說:「就是這個。代孫叔叔寫這封信的這個人,我倒是非常有意。孫叔叔帳下,有個很不錯的師爺。」
你說:「去問下張保,平時給孫叔叔代筆往來書信的師爺,叫什麼名zì 。」
吳順說:「是。抄完這些,發出去,我就去問。」
你把吳順遞過來的公文書信都處理完了,說:「還有嗎?」
吳順臉上露出一點微xiào ,說:「還有。」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你,然hòu 目光灼灼地看著你。
你說:「笑得這麼奇怪。」
你低頭看信。你剛看了一行,就停了下來。你抬頭看著吳順。
吳順笑嘻嘻地說:「好。好。我退下,我去抄文書去。這封,想必你是要親自回的,不用我代勞了。」
信是我寫來的。
你看著吳順退了出去,再次展開信,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完。
你讀完之後,坐在那裡,心裡柔情洋溢,思念萬千。
你低頭把信又看了一遍,再看了一遍。
「琴兒。我也很想你。」你在心裡對我說,「你在家裡有多麼思念我,我在這裡,就有多麼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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