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那個人是誰?」待這群身份尊貴的人走出了會客廳,若笙指著那個男人的背影向王牧之打聽著。
&個,那個是莊親王宇文宸旭,人稱六王爺,當今聖上的第六子。」這群人離開後,王牧之也長出了一口氣,這麼多天潢貴胄在一起,可真是折磨死了他,害得他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來如此」。怪不得師父初見她時,提到了王爺,原來他的真實身份是莊親王,若笙恍然大悟。
&玉,真不愧是我王家之女,三哥真心佩服你!」王牧之對自己的妹妹欽佩有加,同樣的情形如果換做是他,估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里,遇到同樣的事情,三哥也會同樣處理的。」整件事下來,盈玉緊張得背後滲出了冷汗,但她不得不令自己鎮定下來去應對。
&玉,你為何如此篤定那瑞親王不會以王妃之位迎娶你?如果他答應了怎麼辦?」若笙心中有疑問,想聽聽盈玉的答案,剛才她真為她捏了把汗。
&只有七成勝算,只是賭了一把而己。」
&親王的母親是賢妃娘娘,當今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同是出自四大世家之一的崔家。皇后年邁,唯一的兒子太子殿下又在五年前意外身亡,所以這瑞親王便是唯一一個擁有崔家血脈的皇子了。」
&家便傾盡全族力量扶持瑞親王,他的兩位舅父在朝中為官,兩人均身居要職,手握重權,所以瑞親王在朝中的大部分勢力都來自崔家外戚。」
&說瑞親王有意拉攏結交王家,但是如果以正妃之位在我和他表妹崔小姐之間做選擇,權衡輕重,你說他會選擇誰?」盈玉言畢,宛然一笑。
&來如此。」若笙輕輕的點頭,以示認同,這盈玉小小年紀,就把局勢看得如此通透,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兒。
&但如果那瑞親王是個糊塗蟲,看不清形勢執意要娶我,那我也就只能認栽了。」好在瑞親王還算是個聰明人,她才能賭贏這把。盈玉微微一笑,面若桃花。
&了妹妹,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已經晌午,咱們也去備點酒菜,小酌一下可好?」王牧之提議,他實在不願在這前院逗留,人來人往的,很不舒服。
&咱們還去柳亭吧。」炎炎夏日,盈玉非常喜歡流連在池畔柳亭。
三人一行,沿著去時的路,回到了柳亭。
盈玉命人取來她親手釀製的桃花酒,這酒一早兒便鎮在了井裡,此時取來正好清涼徹骨。又叫人備了一桌酒菜,三人在柳亭中圍桌而坐,推杯換盞的對飲起來。
也許因為大家共同面對過危機,若笙和盈玉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二人不知從何時起,不再疏離陌生,而是像相識多年的好友一般談笑從容。
若笙見王家如此尊重女子的意願,對此很是欽佩,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這王家還能如此的獨樹一幟,在家族勢力的庇護下,能盡力為子女創建一番自由的天地,真是太難得了。
若笙不禁的暗暗羨慕起面前的這位表妹,有強大的家族庇護著,她就可以拒絕如瑞親王般的強大勢力,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就像她一樣,背後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持,就只能無奈的隨波逐流......
淡淡的無助和哀傷席上心頭,若笙仰天一笑,飲幹了杯中酒,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幾杯酒下了肚,若笙覺得胸口燥熱難耐,酒氣沖頭而上,腦袋似有千斤壓頂,搖搖晃晃的怎麼也抬不起來,像一灘泥一樣趴在了桌子上。
二人見若笙如此的情景,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為她心疼,盈玉熱淚盈眶,輕輕地拍著若笙的背給與安慰。
半響過後,不見若笙有任何動靜,盈玉命丫鬟婆子將若笙攙扶下去,前往她的院子下榻休憩。而她們兄妹二人則繼續吃著酒,感嘆著若笙的心酸遭遇。
若笙被丫鬟婆子們架著往盈玉的院子行去,只覺得胸口灼熱難受,頭痛欲裂,被人拖著一顛一顛的行走著,胃中那些桃花酒,此時正翻江倒海般的翻騰著。
若笙感覺自己要吐出來了,忙推開婆子的手,疾步向前晃晃悠悠的奔去,腦袋中還存有最起碼的環保意識,她要吐了,得找個垃圾桶!
忽見明晃晃的一行人到了跟前兒,若笙搖搖欲墜地停下來,險些跌倒。
胃中的翻騰更加劇烈,若笙一時沒忍住,直接噴向了來人。
身旁大太監忙上前擋住了若笙的嘔吐物,將身後的一行人護住,自己卻弄了一身。
&膽奴才,竟敢衝撞本王。」瑞親王說罷抬起一腳,踹向了若笙的腹部,語氣中滿是厭惡和殺意。
隨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腹部,若笙只覺得劇痛無比,而後天旋地轉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鋪滿石子的小路上,手臂跟著火辣辣的疼痛,頭腦也頓時清醒了不少。
若笙瞬間意識到,她這是惹上了大禍!
身後的丫鬟婆子已被眼前的突發事件駭得面無血色,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盈玉身邊的張媽媽忙側眼給旁邊守院的家丁遞了個眼色,那家丁見狀立刻偷偷的退了下去,找王牧之搬救兵去了。
&請王爺息怒!」張媽媽跪地肯求。
&將這該死的奴才綁了,拖出去重重打死。」這瑞親王原本就因為提親一事惹了一肚子憋屈,借著酒勁兒想找盈玉小姐理論理論,沒想到在這半路上卻惹了這麼個晦氣。
此時的他正愁找不到發泄的途徑呢,若笙正好撞在了他的霉頭上,不重罰都不行!
&爺不可呀,此人乃是王家的客人,義勇候府的千金,請王爺顧念鄭家,從輕責罰啊!」
張媽媽是個經得住事兒的人,儘管嚇出了一身冷汗,還是鎮靜得盡力拖延時間,等待救兵前來救援。
瑞親王身後的宇文宸旭聽到「義勇候府千金」幾個字後,心中一驚,忙抬眼瞧向前方倒地的女子,女子側低著頭,慘白的臉上掛滿了汗珠,不是鄭若笙還會是誰!
&家那不入流的小姐,哼!衝撞了本王照樣打死!」瑞王爺橫眉立目,眼中要噴出火似的,似乎非要殺個人才能紓解他的盛怒!
&哥息怒,聽宸旭說兩句再處置如何?」宇文宸旭從瑞王身後走了出來,不急不慢的來到人前。
&六,你要說什麼?難道還要為個奴才求情不成,衝撞了本王就該死!我看義勇候敢說個不字!」
&哥,宸旭前兩日遇到了逸之,從逸之口中得知,他的表妹鄭若笙已經回到京城,而今日園中遇到的這名鄭家小姐,宸旭推測定是那位表妹了。」
&能讓逸之稱為表妹的鄭家小姐,只有晴蘭姑姑的女兒了。」
&麼?晴蘭姑姑的女兒?那孩子不是早就病死了嗎?」瑞親王宇文恆瑞聽罷雖說心中也是一驚,但隨後想到宜陽長公主薨世多年,一個沒人護的孩子,他還真不當回事兒。
&蘭姑姑的女兒幼年重病,送往靈草宮求醫十餘年,最近才回到京中。我正打算將此事稟告父皇,沒想今兒個就遇上了。以父皇對姑姑的疼愛,說不定會願意見見這位表妹呢!」
如果宜陽長公主的身份護不了鄭若笙,他不介意搬出皇上來,皇上見不見若笙他也拿捏不准,但保不齊哪天想見了呢!為了這個可能性,瑞親王也得掂量著。
&個....這個....你真是宜陽長公主的女兒?」
聽了宇文宸旭這番話後,瑞親王的怒氣已然消下去不少,認真的思量著宸旭所言,也覺得句句在理兒。
如果父皇要見這鄭家小姐,人卻被他給打死了,會給父皇留下暴虐弒殺的印象,這可對自己的皇儲之路大大的不利啊!
&正是...若笙。」若笙忍著劇裂的疼痛,從牙縫兒里擠出幾個字,斗大的汗珠子落了一地。
&是表妹,快快來人將人扶起來,給找個大夫好好看看。」瑞親王這才抬眼仔細打量若笙,見到若笙的慘狀,才意識到他剛才那一腳下得確實有點重了。
&哥酒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早點回府歇息,這裡就交給宸旭吧!定會為三哥處理妥當的。」
瑞親王酒過三巡後,非要找王家小姐理論求娶的事兒,宸旭怎麼勸也勸不住,又怕他惹事兒,只好跟著來到後院,卻遇到了這麼一出。也幸好他跟著來了,不然鄭若笙遇到了這個煞星,肯定是凶多吉少。
此時瑞親王也覺察到自己這事兒辦得魯莽了,心中難免有些後悔。宸旭見狀正好將這祖宗請回去,避免他繼續胡鬧下去。
&好,本王正好酒氣上頭,那這裡就勞煩六弟了。來人,回府!」
瑞親王醉酒之下重傷了鄭若笙,這件事兒即不好向王大人交代,也不好向皇上交代,真真兒的是太衝動了些。此時聽到宸旭這番話,瑞親王正好順著他的話茬兒開溜。
這時,王逸之、王牧之一行人也形色匆匆的趕了來,上前給二位王爺行禮。
王牧之見若笙痛苦的趴在地上,心中萬分的焦急,同時暗暗的自責。
&親王慢走!」王逸之恭送著瑞親王,心頭也是一松,終於將這瘟神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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