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宸旭感覺到若笙的異樣,低頭看著若笙半晌,只見若笙默不作聲的低垂著眼帘,臉微微側向一邊,迴避與他對視。
&笙,你怎麼了?」
&沒事天,我有沒有...傷到你?」若笙尷尬的詢問著,出於情急,那天她也真沒客氣,事後覺得自己出腳似乎有些重了。
&你怎麼會傷到我?」宇文宸旭聽到若笙的問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晚在挽竹園的假山後....你那天是不是喝了酒了,都不記得了嗎?」
&我那天確實是喝了不少酒,有些不記得了。」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宇文宸旭再遲鈍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若笙在挽竹園遇到的一定是司誠,而受傷的肯定也是他。
&說我已經原諒了你,但是你下次不可以再對我輕薄無禮了,我也為上一次出腳傷了你而正式向你道歉,看你的樣子應該傷得不嚴重吧!」
&輕薄無禮?司誠對若笙做了什麼,能讓若笙出腳傷了他?
&王爺,你可接受我的道歉?」若笙說了半晌,見宇文宸旭沉默不語,遂又追問了一句。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也沒有傷到我。」
&的?」這麼容易就過去了?害得她擔心了好久。
&真的。」傷的本來就不是他,肯定是真的,至於司誠,他只能認倒霉了!
見宇文宸旭接受了她的道歉,若笙瞬間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這件事橫在若笙心中已多日,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尷尬窘迫,今日雙方終於開誠布公的說開了,以後見面也會坦然許多。
若笙這邊輕鬆了,而宇文宸旭卻緊鎖眉頭。司誠,你到底對若笙做了什麼?還讓他背上了輕薄無禮的罪名,竟然破壞他在若笙心目中的形象,哼!好個司誠,倒要看看你如何交代!
過了半晌,宇文宸旭壓下了心中的怒意,搬來坐墩放在床頭,將點亮的燭台安放在坐墩上,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瓷瓷瓶兒,遞給若笙查看。
&笙,你和郭神醫學醫多日,有沒有見過這個是什麼藥?」
若笙接過瓷瓶,打開木塞,將幾個白色的小顆粒倒在瓷碟上。只見這幾顆白色顆粒晶瑩剔透,每個顆粒上面都有一個針尖兒大小的黑點兒,仔細觀察,會發現黑點兒在白色的顆粒上微微的遊走著。
&不是藥材,似乎是蟲卵,你看,是活的。」若笙將瓷盤遞到宇文宸旭面前,讓他仔細觀看。
&確,還在動。」宇文宸旭借著燭光仔細查看著碟中的白色顆粒,那圓圓的白粒粒裡面,真的有東西在運動著。
他現在很慶幸自己沒去碰觸這些小豆豆,一想到密密麻麻的蟲子,心裡就發憷。
&些東西是打哪兒來的?」若笙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些蟲卵是什麼,她沒有見過,但是師父留給她的醫書上有所提及。
&一個煉藥的道士身上得來。」宇文宸旭也面色凝重起來。
&來如此。」
&懷疑這是蠱蟲,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實物,但是從師父留給我的醫書中讀到過關於蠱蟲的註解,描述的和這些蟲卵很相似。」若笙說出自己心中的判斷。
&蟲?那是苗疆的產物,這群道士到底想幹什麼?」宇文宸旭的表情更加嚴肅起來,同時深切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別急,我們來求證一下。」若笙從床頭取來藥箱,拿出銀針,將自己的中指刺破,擠出一滴血滴入一個空的瓷碟中。
若笙將分別放有蟲卵和血滴的兩個碟子相互靠近,以測驗蟲卵的反應。
隨著瓷碟的靠近,蟲卵上的黑點兒也逐漸地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當兩個瓷盤完全靠在一起時,蟲卵內部的生命開始躁動起來,飛速的轉動著身體,原本的黑點兒此時卻像是拖著長長尾巴的小蛇,似乎隨時可以衝破卵殼、破壁而出。兩人目光一觸,均被眼前的現象驚呆了。
&蟲需用精血餵養,看這蟲卵聞到血腥之後,是如此的興奮,可以推斷這些蟲卵定為蠱蟲。」
若笙小心翼翼的將蟲卵放回瓷瓶,鎖緊封蓋,遞到宇文宸旭的手中。
&萬不要用身體直接觸碰,更不要接近食物,一旦中了招可就麻煩了。」
宇文宸旭早已嚇出一身冷汗來,幸好他心存戒備,並沒有觸碰那些顆粒,但同樣也沒想到這些白色顆粒會是蠱蟲。
回頭要問問楚珩和司誠,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觸摸過這個東西,如果中了招,那可真是遇上大麻煩了。
&的。」
聽到這個消息後,宇文宸旭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若笙告辭,便往陳莊別院的方向行去......
若笙已經在王家住了六日了,用過宇文宸旭送來的藥膏後,若笙覺得康復的很快,這兩日她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笙,這剛好些,還是不要太勞累了。」王夫人在一旁看著若笙,這幾日她天天過來探望,見若笙的傷漸漸的好起來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嬸,我會注意的,這幾日躺得快發霉了,頭也昏昏的,還是走一走精神些。」
&太醫說表姐的傷不嚴重,母親也不必太焦心了。表姐說得對,人總躺著,精神也會萎靡,不如出去行走行走。」盈玉也不主張總悶在屋裡,如果可以她都想帶著表姐去花圃看花。
&吧,說不過你們這兩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不過要自己注意才行。」王夫人無奈的叮囑著。
&笙,初六就是公主和親的日子,聽逸之說,你也要一起去?」
王夫人剛剛聽說若笙也在和親人員的名單里,心裡堪憂的問著,這傷還沒好利索又要出遠門兒,這孩子受得了嘛!
&我這次回京就是為了和親。」
&姐,我真羨慕你,可以去見識異地的風土人情。」
盈玉雖讀書破萬卷,但始終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見若笙可以走出去看世界,她是真心的羨慕。
&也會有機會的。」見盈玉一臉的嚮往,若笙輕聲的安慰著她。
&來如此。那這一路得讓逸之好好的照顧你,這傷還沒好利索呢,又要出門受苦,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表哥也會去天晟嗎?」聽到王逸之也會去天晟,若笙有些意外。
&禮部尚書趙大人年邁體弱,不宜長途跋涉。逸之身為禮部侍郎,只好當仁不讓了,聽逸之說此次和親,莊親王也會去,他跟著鞍前馬後的也是應該。」
&人,義勇候府於夫人及三小姐求見。」守在門外的丫鬟上前稟報。
&知道了。」
&笙,你那嬸娘來探望了,要見嗎?」王夫人轉頭詢問著若笙。
&然專程來探望我,於情於理都是要見的,表嬸,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于氏和鄭若詩由丫鬟引著,來到了若笙的房間。雙方行過禮後,王夫人命人給於夫人端茶看坐,至於鄭若詩,只能站著了。
&笙啊,我苦命的孩子,怎麼把自己給傷成這樣兒了,嬸娘聽說你受了傷,立馬兒就要前來看你,可你叔叔說別叨擾了你養傷,這才推遲了幾日,笙兒啊,你可好些了?」
一進門于氏就是一頓的噓寒問暖,任誰見到此情形,都會覺得這于氏待若笙很不錯。
&煩嬸娘掛念,多虧了王夫人細緻入微的照顧,笙兒這幾日已好了大半。」
&府上添麻煩了,妾身在此感謝王夫人對若笙的關照。」于氏向王夫人致謝,禮節上樣樣不落,是個八面玲瓏的好手兒。
&夫人使不得,再說若笙是在王府受的傷,王府理應照料,而若笙又不是外人,何談感謝呢!就算在府上長住,也是應該的。」
這王府對若笙還真是不一般,于氏心中暗暗的思量著,眼角兒斜睨了一下立在一旁的若詩,這孩子自打進門兒就不說一句話,木木的杵在一邊,這時候不應該好好的表現姐妹情深嗎?不上前表現表現如何能入得了王夫人的眼?
鄭若詩見于氏朝她使眼色,不得不走上前來問候若笙:「那日聽說大姐姐受傷,全家人都在擔心,如今看到大姐姐無恙,妹妹也就心安了。」
若笙心想真不愧是于氏教出來的孩子,即便知道她口是心非,也看不出絲毫的彆扭來,外人若見此情景,一定覺得這一家人相親相愛、其樂融融呢!
&謝妹妹記掛。不知妹妹的頭痛病可好了?」
&謝大姐姐惦念,妹妹已經好了。」此言一出,鄭若詩便明白了若笙的意思,退到于氏身後不再多言。
&瞧這姐兒倆,感情多好。我那大女兒已許了人家,轉過年兒就過定,只是這個小的,還未許配。」這才是她今日來的真正目的,那王家三位公子都未娶妻,如果若詩入了王夫人的眼緣,隨便配了哪個公子,若詩也是一步登天了。
如今的義勇候府,空有一個爵位撐著門面,要實權沒實權,要銀子沒銀子。再瞧瞧王家,父子三人在朝為官,就連王公大臣們都來巴結著,可見在朝中的實力那是響噹噹的。于氏早有攀附之心,可多年來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這若笙一回來,倒是給她創造了時機。
&敢情好,大婚之日必要向於夫人討杯喜酒吃。」王夫人笑意盈盈,說得情深意切。
于氏一聽這王夫人不知是沒聽懂她的暗示還是有意迴避,並不接她的話茬兒,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談下去,只得順著王夫人的話繼續聊著。
&是自然,到時定將請帖奉上。」
于氏心中並不急,只要她還和王夫人保持著交往,她就有機會將若詩嫁入王家。
&娘,明日若笙想回府了,再有幾日我就要去天晟,臨行之前總要回去拜別一下祖父祖母的,有勞嬸娘安排。」
&明日我讓紹輝前來接你回府。」
&謝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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