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王趙天傲端坐在北衙的後堂主案前,手中拿著左則銘呈報上來的卷宗,仔細地觀看著。片刻後,氣憤地將卷宗重重地拍在案上,厲聲說道:「這個綠屏郡主,簡直是膽大包天!」
也難怪趙天傲是如此的氣憤,原因是這份卷宗上,原原本本地記載了,那些被綠屏郡主買通的宮女太監,是如何在她的指使下,利用樟腦油對太子妃的鳳冠霞帔動手腳的,五個人的證詞全部在此。
&一個肖廣奕,連女兒都利用上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趙天傲瞪圓了一雙俊逸的眼眸,重重地將拳頭打在了桌案上。
可是他再怎麼調查此事,卻始終見不到那個,被他一直懷疑的對象,他的二哥,齊王的身影。
可是直覺告訴趙天傲,齊王不可能沒有參與其中,因為肖廣奕所做的這些事情,如果成功了,那直接的利益所得者,便是齊王。
但是,即便所有的蛛絲馬跡他都沒有放過,卻始終找不到任何指向齊王的證據。就如同三年前,皇貴妃的劫殺案一樣,儘管先皇最先懷疑的對象便是齊王,但是卻始終找不到任何,指向齊王的證據一樣。
這可真是怪了!老二,你的狐狸尾巴,到底在哪兒?
&將軍,將綠屏郡主,捉拿歸案。」逍遙王隨即向左則銘下達了命令。
&職遵命。」左則銘帶領著一隊人馬,領命後前往肖相府拿人去了。
&爺,北晏的莊親王,求見。」侍衛上前通報。
逍遙王聽聞後,眸光一閃,心中疑惑著,這莊親王不是總躲著他嗎?如今怎麼找上門兒了?
&傳。」
隨著莊親王進入的身影,逍遙王輕笑了一聲,調侃道:「本王以為,莊親王殿下與本王絕交了呢,如今看來,還不至於啊!」
莊親王宇文宸旭進入大堂後,找了一個臨近逍遙王的位子,自行的坐了下來,不滿的說道:「我今日來,是有正事兒找你的。」
&來如此啊,看來我們是不能談私交了。說吧,什麼事兒?」趙天傲輕笑了一聲,依舊是調侃的語氣。
&這排查了一通了,可鎖定幕後的主謀了?」宇文宸旭輕抬眼帘,淡淡地一聲問。
被問及了痛處,趙天傲輕嘆一聲後說道:「所有的線索,均指向了肖廣奕,而此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了蹤影。」
&廣奕只是一隻替罪羊而己,這背後的黑手,還沒露出狐狸尾巴嗎?」
逍遙王當然清楚這層意思了,而如今他卻只能查到這些。
&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那隻狐狸隱藏得太深了,沒露出絲毫的破綻。」
&看看這個。」逍遙王將綠屏郡主謀害太子妃的卷宗,遞給了宇文宸旭。
宇文宸旭仔細的看完了這卷宗的記載,思索了片刻後,輕抬眼帘望了一眼趙天傲,說道:「即便肖廣奕想對太子妃出手,可他為何會讓自己的女兒陷入其中?要知道肖廣奕是十分寵愛自己的女兒的,自從紫黛郡主損命後,肖廣奕更加的在意這唯一的女兒了,定然不會讓她去以身犯險的。」
聽聞了宇文宸旭所言,趙天傲眸光閃爍了一下,說道:「你說是那群奴才,蓄意嫁禍於綠屏郡主?」
宇文宸旭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此多的人證,證詞上毫無紕漏,這件事兒定然是綠屏郡主指使的。但是,並不一定就是肖廣奕的意思。」
&是說,那綠屏郡主,是受別人指使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逍遙王驚訝的問道。
宇文宸旭輕輕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那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逍遙王微斂著眉頭,點了點頭,向著堂下的於峰道了一句:「於將軍,暗中查查,那綠屏郡主,在案發之前曾經接觸過誰?」
&職領命。」飛魚衛將軍於峰,領命後退出了大堂,帶著一隊人辦事兒去了。
宇文宸旭輕啄了一口茶,手捧著茶盞,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南宮剡有一名手下,是來自靈蠱宮的?」
逍遙王聽聞後,驚詫地抬眼望著宇文宸旭,問道:「誰是南宮剡?」
宇文宸旭只好將這段時日裡,他是怎麼樣與南宮剡交的手,若笙怎麼樣加入了靈蠱宮,又是怎麼樣為峒峽關的將軍解的毒,向趙天傲全面的講述了一遍。
&以,我懷疑南宮剡便是前朝曹氏或者岳氏的後人,這一路行來,便是要攪亂四國政局,好從中謀得利益。而承恩殿前出現的黑衣男子,很有可能就是潛伏於邊關容家軍中的那名將軍,霍冠儒。」宇文宸旭娓娓道出自己的推斷。
&到底是南宮剡與齊王勾結,還是與肖廣奕勾結?」趙天傲早已被這其中的關係,搞得有些眩暈了。
宇文宸旭將手中的茶盞,緩緩地放在几上,肯定的說道:「先皇刺殺案,這三方都脫不了干係。」
&果此事成功了,太子與太子妃,先皇,均會死在大婚之夜,那天晟的朝政,定然會大亂,齊王必然會是最終的受益者。如果像你所言,那狐女是南宮剡的屬下的話,她為何要襲擊南梁世子呢?」趙天傲也在仔細地分析著整個事件,可如果那狐女的主子是南宮剡,她為何要殺死殊雲世子?
宇文宸旭沉思了片刻後,慢慢地道出了自己的分析。
&只不過是個障眼法與平衡的手段而己。太子大婚之時,刺客刺殺了皇帝,卻誤殺了南梁世子,南梁追究起來,天晟定然難脫干係。況且肖廣奕深陷其中,留下的所有證據均指向了他。而與南宮剡有關的證據卻又被他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你們即便懷疑他,也拿不出有利的證據來。而殊雲世子的死,又向世人證明了,此事定然與南梁無關,不然為何自己會殺死自己人?這件事給了他一個平衡的藉口,至使天晟想追究,也開不了口了。」
講完了前面的推斷,宇文宸旭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可南宮剡怎麼會與齊王合作呢?料想當日在峒峽關,南宮剡是想嫁禍於齊王的。齊王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他呢?而那南宮剡的智謀與狠戾,也是齊王所駕馭不了的。」
後堂中的兩人,均陷入了沉思,各自思索著整個案情,堂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而就在此時,門外的侍衛上前通報:「王爺,中州刺史聶大人求見。」
趙天傲聞聽是聶大人前來,連忙應了一聲:「快請。」
片刻後,聶大人就被領入了堂中落了座,一旁侍從奉上香茶後,聶大人才緩緩地開了口:「王爺,卑職今日去了義莊,查看了死在狐女手下的那些侍衛的屍體,也見到了兩個月前的那兩具屍體。卻發現那些屍體,與後來城南亂石崗發現的那兩具,有些區別。」
堂中端坐的兩位王爺聽聞後,即刻豎起了耳朵,仔細地傾聽著聶大人所言。
逍遙王急切地問道:「此話怎講?」
聶大人將手中的茶盞輕輕地放下,緩緩地說道:「今日所見的那些大內侍衛的屍體,與兩個月前,與蘭芳苑有關的那兩具屍體,均是被強大的外力扭曲,致使骨骼斷裂,甚至碎成碎片,可以斷定是同一人所為,兇手便是刺殺先皇的狐女。」
&後來在城南亂石崗發現的那兩具屍體,卻是由於強大的外力擠壓,而致使骨骼粉碎成段。這兩者乍看之下,都是骨骼碎成千百塊,非常容易混淆,卑職當時也沒有仔細區分這兩者間的區別,但是始終是有區別的。」
逍遙王即刻蹙緊了眉頭,警覺地問道:「如聶大人所言,那亂石崗中,被殺的兩人,兇手並不是狐女?而另有其人?」
&是。」聶大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宇文宸旭聽聞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好一個混水摸魚之法啊,混淆了視聽,避開了官府的追蹤,又將逍遙王的目光,引到了蘭芳苑。自己卻一直置身事外,暗中籌謀著,卻不知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正當兩位王爺思索著,聶大人又開了口:「而這亂石崗中的兩名死者的身份,很有可能與混在禁軍中的刺客有關。」
&大人,此話怎講?」趙天傲即刻警覺的問了起來。
聶大人飲了一口杯中茶水,繼續說道:「這兩個月以來,卑職調查了全城所有的失蹤人口,均無與這四人相符的。這說明這四人的家眷並未前來報案。卑職當時推斷,這四人也許是外來人士,家眷不在京中。」
&是自從皇宮發生了刺殺案之後,禁軍之中混入了刺客,卑職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四人,有外來者的可能,同樣也有被殺死後,有人拿了他們的腰牌,易容成了他們的模樣,以他們的身份繼續生活的可能性。」
&以,那刺殺當日逃走的禁軍首領,很可能就是在亂石崗中,殺死那兩名死者的兇手,盜取了二人的腰牌後,混入了皇宮。以卑職推斷,那兩位分不清容貌的死者,真正的身份,應該是大內的禁軍侍衛頭領。」
宇文宸旭聽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那亂石崗中被殺死的兩人,身份極有可能是禁軍的侍衛首領。前頭與蘭芳苑有關的那兩具屍體,是被那個刺殺先皇的狐女所殺。而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這股勢力,正是因為發現了前面的那起殺人案,為了混淆視聽,引開官府的排查,才會模仿著那一起案子,栽贓給了蘭芳苑。卻隱藏了他們真實的身份,與真正的目的。」
&此,最先的那一起殺人案中死去的兩人,可以排除掉是大內禁軍的可能性。」
&王當日在皇宮中遇到了一名禁軍首領,帶領著一隊反叛的禁軍,襲擊了太子。那些反叛的禁軍侍衛,被容將軍的精兵全部殲滅了,而那名首領卻跑掉了。因此,本王推斷,至少還有一位潛伏在禁軍中的首領,至今還沒有暴露出來。」
趙天傲聽完這二人的推斷與分析後,頓時駭出了一身的冷汗來,難道他所在的這北衙,至今還隱藏著奸細不成?
這些禁軍負責著皇宮大內的治安,這樣一來,那皇上的安危豈不是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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