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竹筏之上的最後一名,來自武安國的精兵,被這位來自北晏的莊親王,刺中了胸膛。隨著皓月寶刀的拔出,鮮紅如染的血,瞬時間的噴射而出,如泉涌般的,揮灑在了,這片遠離家鄉的敵國疆域。倒下的一瞬間,那位扮作禁軍的精兵,死不瞑目的圓睜著雙眼,透著無限的不甘。
見到那手提著皓月寶月,儼然而至的莊親王,異常俊美的面頰上,扯出一抹陰冷傲然的笑,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逼近。靈蛇宮少主赤炎,已經緊張得冒出了冷汗。
靈蛇宮素來以驅蛇聞名於世,論起身手來,這赤炎雖為靈蛇宮的少主,可這周身的功夫,卻比不過那以刀法聞名於世的楚凌閣。剛剛二人已交過了手,以他赤炎單槍匹馬的,定然是戰不過這位,如同戰神一般勇猛的莊親王。
更何況,現如今,那四周包圍上來的西營官兵了。
思及此處,赤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能夠保存實力,護得太子回歸武安國,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兒。
赤炎抬起眼帘,向著面前,正在打量自己的莊親王,露出一抹陰狠的淺笑:「莊親王,咱們靈蛇宮見,來晚了,那鄭小姐,可就沒命了。哼哼哼。」言罷,一個縱身,便落入了煙霧朦朧的甘露池中了。
見到了那甘露池中泛起了水花兒,忽然又從底部升起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兒,拖起落入水中的赤炎,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射向了遠方。隨後又在眾人還沒有來得急反應之際,潛入了湖底,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甘露池那白霧籠罩的湖面上,只留下了道道水波,映著遠處騰騰燃燒的火苗兒,閃著起伏蕩漾的粼粼波光。
&箭。」見到了赤炎潛入湖中,意欲逃跑,肖錦芳即刻下令射殺。只可惜那道黑色影子,早已不見了蹤跡,如雪片般射入湖中的羽箭,片刻後,在甘露池的湖面上,密密麻麻的浮起了一層。
&別再浪費箭了。」人已走遠,再射也於事無補。
......
御書房
當莊親王宇文宸旭回到了岸上,只見到整個皇宮內外,都被西山大營的軍兵,團團的守護著。任何可疑的人員,統統地都被看押起來,包括天歌公主的內衛侍從,與太皇太后的侍衛心腹等等。
剛一邁入御書房的包金雕龍門檻兒,就見到被飛魚衛押解至此,跪在紅彤彤的地板上的,齊王與天歌公主。
見到此二人,已被逍遙王的飛魚衛拿獲了,宇文宸旭是抑制不住的滿腔憤恨。可思及他還有緊要的事情,隨即壓制住那欲將衝破而出的怒火,狠戾的望了一眼,那俯首在地,哭得如同淚人一般的天歌公主後,便立在了一旁等待著。
&上,臣妹真的不知道,那絕塵公子是敵國的奸細,真的不知道呀!嗚嗚嗚嗚!」趙天歌雙手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努力直立著,抬起掛滿驚恐與淚滴的臉頰,淒切的哀求著那位,端坐在龍案之後,怒目圓睜的皇帝趙天翊。
&上,妹妹所言句句屬實,臣與妹妹真不知道那絕塵公子,就是布塵太子呀!他所做的一切,都與臣等無關呀,請皇上明鑑!」聽聞妹妹的哀求,早已被驚嚇得虛脫的齊王趙天鑄,也隨著哀求起來。
當逍遙王的飛魚衛,手持寶刀衝進他的書房時,他已然知道了,那絕塵公子的行動,徹底的失敗了。而現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死死的咬住,對於絕塵公子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了。
皇帝趙天翊,緩緩地從龍椅上直起身來,手裡握著一捲髮黃的卷宗,移身至天歌公主的身前,『啪』的一下子,就將那捲卷宗,狠狠地砸在了天歌公主的頭上,凌厲的口氣說道:「哼,一個不知道,你就能脫得了干係了?單憑你教唆肖綠屏謀害太子妃一事,就夠幽禁你一輩子的了。還不用提你西園之中,殺害紫黛郡主,蓄意謀害能為朕治療失憶症的鄭小姐了。你的居心為何,當朕不知道嗎?」
被那厚厚的一卷卷宗砸在頭上,趙天歌只覺得眼前一陣昏暗,身體晃了晃差點倒下去。頭上的疼痛與恐嚇,使得她早已亂了方寸,此時又見到了那捲宗上記載的證詞,字字清晰的記載著,她的樁樁罪狀,已然驚駭得全身顫抖起來了。
&哥,你倒是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被眼前的這一切,驚駭得早已方寸大亂的天歌公主,像瘋了一般的撕扯著齊王的衣袖。
見到面前髮髻凌亂不堪的妹妹,瘋狂的拉扯著自己。齊王猛然地將她推倒在了一旁,憤怒的說道:「妹妹,這些都是你因為嫉妒鄭小姐,所做下的蠢事兒,你讓為兄的,說什麼?」
趙天歌那原本盤起的髮髻,被齊王用力一推,散亂的落在了赤紅色的地板上,半伏在冰冷生硬的地板上,手掌被振得生生的疼,再次回首望著齊王那雙冷漠嫌惡的眼眸,天歌公主的心頭,是難以言喻的傷痛與絕望。
&哥,事到如今,你要將那所有的事兒,都推到我身上,是嗎?」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齊王憤然的說道,別過頭去,不再看向天歌公主。
見到齊王無情的與自己撇開關係,天歌公主絕望的臉龐上,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冷冷的說道:「好,真是太好了。這就是我的親哥哥,利用完了,就一腳踹開,一點兒情面也不講。」
見到了面前那位,想抽身而出的齊王,皇帝趙天翊輕移身姿,款款而至,立在俯首在地的齊王面前,靜靜地傲睨著面前的齊王趙天鑄,周身散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冷峻威儀。
黑色精繡著龍紋的御靴,那張牙舞爪的飛龍,揚著猙獰的面孔,似乎要將他那隱藏在心底的陰暗看透。齊王趙天鑄只覺得後背升起了陣陣的寒冰刺骨,額頭上的冷汗,也順著雙鬢滴落而下,伏在地上的雙臂,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見到了齊王滴落而下的汗珠兒,凝聚在紅艷的地板之上,趙天翊這才緩緩地開了口,語氣卻是威嚴異常:「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將自己撇開了嗎?三年前,劫殺皇貴妃與朕,朕大婚之夜,你勾結肖廣奕刺殺先帝,並利用武安使團屢次刺殺朕。這麼多事情,都少不了你的身影吧?」
聽到了皇帝的指控,齊王的心頭急速的顫抖起來,隨即壓下了心裡的慌亂,暗中道:他沒有證據,他只是在詐我,只要我咬准了不知道,他就沒有辦法治我的罪。思及此處,抬起了掛滿汗滴的臉頰,牽扯的抽動了一下唇角兒,說道:「皇上,要治臣的罪,得憑證據。臣死不足惜,只怕令皇上落下一個手足相殘的名聲!」
趙天翊聽聞齊王所言後,抽動唇角兒,輕哼一聲道:「要證據是嗎?好,逍遙王,帶人證。」
&遵旨。」逍遙王趙天傲領了旨意後,退出了御書房,只片刻功夫,就將在廡房中等候的證人,帶入了御書房之中。
&才叩見皇上。」一位四十來歲,身著灰色長袍,細長臉兒的男子被領了進來,向皇帝叩首。
&訴齊王,你是誰。」皇帝趙天翊厲聲吩咐著。
&奴才是肖相府的管家,肖政。」灰衣男子俯首回答著。
&說吧,那三月之前,你都聽到了什麼?」
&
&在太子大婚前的一個月,一日的子夜時分,奴才看到老爺的房間裡有燈光閃爍著,以為老爺有事兒,就行上前去。可來到了門口兒,聽聞老爺在房中與人說話。奴才怕老爺遇到危險,就立在門口兒,仔細的聽了起來。」
&一聽可不要緊,真是將奴才嚇得是魂飛魄散了!那屋中的人正在與老爺說什麼南宮公子想要刺殺太子妃,我們何不脅迫他將皇帝與太子也殺了?當時奴才只覺得那說話之人的聲音很熟悉,一時沒想起是誰來。」
&後,就傳來了老爺的聲音說什麼,趙天歌在西園之中殺了紫黛,他也要趙天歌為此償命。那個人回了一聲,隨你,便來到了門口兒。」
&才見到那黑影移到門前了,連忙閃身,躲到了大柱後頭,卻看到了齊王從裡面走了出來,轉眼間就出了相府。」
&說,你這個奴才,真是一派胡言!」齊王聽聞了這肖政的指控後,瘋狂的撲向了肖政,兩支大手直奔他的脖子而去。
逍遙王飛起一腳,就將意欲殺人滅口的齊王,踢翻在地。
此時坐在御書房偏廳的太皇太后,將這御書房中所經歷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聽個完全,氣得是渾身顫抖,怒火中燒。
太皇太后肖氏,在齊王與天歌公主被捉拿後,急切的趕了過來解圍,卻被掌管著皇宮大內安危的肖錦芳給攔下了。
從肖錦芳的口中得知,皇帝給了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以解救肖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在肖錦芳再三勸說之下,太皇太后同意安靜的坐在偏廳,去旁聽皇帝對齊王與天歌公主的審訊。
這一聽可不要緊,簡直令她痛心疾首、怒髮衝冠,再也坐不住了,於是衝到了御書房的正廳,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齊王的脖領子,伸出手來就是兩巴掌,打得齊王順著鼻孔、嘴角兒,嘩嘩的淌出血來。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肖家傾盡全力的扶持著你,而你卻將肖家引入了火炕,害死了你舅舅不說,還連累了肖家百十口人!哀家是瞎了眼了,竟然護著你們這對心腸狠毒的兄妹。我的奕兒,我的紫黛,我的綠屏!嗚嗚嗚,嗚嗚,卻讓你們這對狠心的兄妹,給害死了!嗚嗚,嗚嗚嗚。」
太皇太后肖氏,坐在御書房的地板上,哭得是疾首痛心、撼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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