峒峽關的危機完全解除了,容超凡在軍中設宴款待若笙及白氏兄妹,眾位將士也紛紛向這三人敬酒,以表達自己深切地謝意。
一切終於恢復了正常,衛東將軍容超凡的臉上,也一掃近日來的陰霾和緊張,幾碗酒下肚後,哈哈的開懷大笑起來。
&小姐,本將軍敬你!」容超凡恭敬的端起海碗,一飲而盡,向若笙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將軍笙見狀,也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小姐,以後如有用得上容某的,儘管開口,容某就算豁出一條命去,也再所不辭。」容超凡信誓旦旦的說道,表情嚴肅認真。
&將軍言重了,這件事放做任何人遇上了,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此事還請將軍不必掛在心上了。」若笙輕描淡寫的說著,她出自本能的就這麼做了,根本沒想過要求任何回報。
&小姐俠肝義膽,捨身取義,真乃女中豪傑,容某願與鄭小姐八拜結交,不知鄭小姐可看得起容某,願意認我這個大老粗為義兄?」容超凡滿心期盼的望著若笙,看得出此話是發自肺腑的。
若笙聽到容超凡的一番話後,心中升起陣陣驚喜,在這個皇權至上的陌生國度,如果有容大將軍及惇親王府的庇護,對於她一介孤女來言,那真是天大的幸事兒。
&笙願意與容將軍八拜結交。」若笙同樣回以滿腔的誠意。
&太好了,來人,擺香案。」宇文宸旭聽到二人對話後,連忙招呼著安排結拜儀式。拉攏惇親王府,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奢求,而如今居然讓他這媳婦給辦到了,這可真是讓他萬分激動,眼淚差點掉出來。
不久桌案香爐就準備妥當了,在眾人的簇擁下,若笙與容超凡對天起誓,跪地八拜。
待禮成起身後,容超凡激動的握著若笙的手臂叫了聲:「義妹。」若笙懇切的回了聲:「義兄。」
這時,左騎營副將馬志遠同被救下的四名參將,也紛紛舉起杯中酒,向二人祝賀著,若笙與容超凡端起酒杯,眼中含著笑,一一的回敬。
一時間,容家軍大營,歡天喜地、熱鬧非凡......
白氏兄妹最終決定留下來,隨著若笙一同去往天晟。一則是他們二人需要尋找霍冠儒,而莊親王也在找他,他們的目的相同;
二則是若笙剛剛加入靈蠱宮,很多知識還需要掌握,他們二人需要教導若笙,才能控制好她體內的蛇靈。
這樣一來,若笙的確心安了不少,體內的這股力量,她自認為駕馭不了,自己也不敢輕易觸動,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
而有這兩位在身邊兒,指導她怎樣去運用體內的蛇靈之力,對於她的能力而言,又是一次重大的提升。
意外中,又有了許多新的收穫,卻不知道這些收穫會給她帶來什麼。
被宇文宸旭拿住的犯人,這兩日恢復得不錯,身上的傷口敷了藥之後開始結痂,由於發炎引起的高燒也已經退下了。宇文宸旭決定繼續審訊。當然,不會再對他用刑,而是讓若笙作為主審,他則坐在邊兒上旁聽。
若笙跟在莊親王的身後,來到了幾日前的鐵牢,卻不是原來那個刑訊室,而是旁邊的一個大房間,二人端坐在正前方的桌案前,提審罪犯。
按照若笙的要求,罪犯被收拾得乾淨整齊,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卻被加上了鐐銬帶入房間,鎖在了位於房間正中的,一把與地面相連接的鐵椅上。
從若笙的角度看過去,那犯人所有的動作都能盡收眼底,而犯人卻被固定在鐵椅上,發動不了任何的攻擊。
若笙緩緩的立起身來,走到犯人的對面,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犯人起初一幅老僧入定的模樣,任憑天王老子來到跟前兒,都不會抬頭瞧上一眼。
而見對面的女人,立在自己跟前一動也不動,兩刻鐘了,半句話也不問,頓時心中升起了疑惑,隨即抬起頭來,看了那女人一眼。
只見面前的女子,面容清淡平和,一雙清澈的明眸正在專注的凝望著他,那是什麼眼神?怎麼能讓人如此的難受?那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悲憫,對,是悲憫,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看他!真該死!
&宮剡是個很難相處的主子吧?」看到對面男子掙扎的表情,若笙徐徐開口詢問著。
男人機警的打量了若笙一眼,壓下心頭升起的恐懼,淡淡的回答道:「哼,不知道姑娘在說些什麼!」
若笙觀查到他右手緊緊的抓住鐵鎖,指關節由於用力而泛出了白色,心中暗道:已經觸到了他內心的痛點了。
&確,一個殺人如麻,又用蠱蟲控制人心,將人淪為殺人工具的魔頭,確實令人恐懼。」若笙自顧自的說著,同時仔細的觀察著面前男子的表情,以及身體上的變化。
男子緊握著鐵鎖,呼吸也急促起來,遂閉合雙眼,盡力平復翻騰而起的焦躁、恐懼。
他體內的血液中,也存在著不計其數的蠕蟲,只要他背叛主子,瞬間就會被蠕蟲噬骨而死。南宮剡無疑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頭,但他又是那麼強大、危險、可怕,掌握著他們每個人的生與死。
&南宮剡的蠱毒,並不是無解的,昨日軍中的那幾名將軍的毒,就已經解了。」若笙見他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很明顯,他的情緒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她就再為他多提供些訊息,對他施以重壓、增加他的惶恐。
&可能,不可能,那些毒,除了霍冠儒,誰都解不了。」男子聽到這些話後,頓時急了眼,那些毒可是他們千辛萬苦才煉成的,就連霍冠儒的師父都解不了。
&種事兒,我又何必欺騙你呢!你們自己一試便知了。」若笙淡淡的說著,可眼睛從未離開過男子的身體,沒有錯過他任何的變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男子有些不知所措,額頭上已然泛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兒。沉浸於任務失敗帶來的挫敗,恐懼著主人極端的懲罰,不知為何,卻還有絲絲的喜悅,喜悅?真是奇怪了。難道喜悅於蠱毒終於可以解了嗎?
看到男子眼神中閃爍的複雜神情,又結合二哥鄭紹筠提供的信息,若笙判斷面前這名男子,應該也被南宮剡下過毒,從而被他控制和利用。
&有辦法解了你體內的蠱毒,不知你可願意與我們合作?」若笙提出了合作的請求。
&用的,沒用的,你解了我的毒也沒用,我的家人,家人也被下了毒。」男子緊張的晃動著腦袋,臉上閃著掙扎和痛苦。
誰不願意脫離這恐怖的組織?誰不願意和自己的家人團聚?可他脫離不了,南宮剡不單掌握著他的命,還有他家人的命呢!
&來如此。」若笙深深的點了點頭,她終於瞭然,為何鄭老太爺也會身中蠱毒了,原來那是要挾鄭紹筠的一個砝碼。
&的家人現在何處?」若笙推斷他的家人應該沒有被南宮剡拘禁起來,因為鄭老太爺不也正在京中嗎?
&京城,家中。」提到家,男子聲音顫抖起來,鼻子也泛起了酸澀,他有多久沒回過家了?有多久沒見過妻子了?有多久沒抱過兒子了?
若笙聽聞後,緩緩的走向莊親王,口開道:「王爺,能否派人回京,將他的妻兒接來,若笙願意為他們解毒,還以他們一家人自由之身。」
宇文宸旭聽聞後站起身來,威儀萬方的來到男子跟前,開口道:「你家住哪裡?姓甚名誰?」
聽到莊親王的詢問,男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這個女人真的可靠嗎?真的能還以他全家人自由之身嗎?暴露了妻兒的住址,會不會有危險?
&現在只有這條路可走了,你們的任務失敗了,即便你死了,可那南宮剡不會遷怒於你的家人嗎?你覺得他會給他們解藥嗎?」
&就算你不說出在京中的住址,莊親王遲早也會查到。還是請你想清楚,和莊親王合作,才是解救你全家的唯一出路。」若笙見他躊躇遲疑著,遂為他捋清思路,讓他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半晌後男子才虛弱的開了口:「好,我跟你們合作,但是你們一定要儘快將我的妻兒接來,時間久了,南宮剡定會對他們下殺手的。」
&獅子斜街23號,我姓吳,名子鳴,我妻子常氏。」
&就這麼定了。」見合作達成了,若笙心頭歡喜萬分。
&人,派一隊人馬回京,將鐵獅子斜街23號的常氏母子找到,並安然無恙的帶回,一路上,好生款待著。」當著吳子鳴的面,宇文宸旭安排起來。
&侍從領了命,退了出去。
&可以與你們合作,但是前面發生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這是做我們這行的規矩,但是今後的事情,你們想要我配合,我定然會義不容辭。」吳子鳴沉思了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合作方式。
&莊親王同樣的思索了一番,同意了他的要求,來日方常,他不急在這一時......
在峒峽關又休整了幾日,天歌公主的傷已恢復得差不多了,齊王前來和莊親王商榷和親大隊啟程的時日。這在峒峽關一住數日,天也漸漸轉涼,他還要趕在中秋前回到中都呢!現在離中秋日只有不到十日,他們要加緊行程了。
過了邊關後,和親公主的安危就由齊王負責,做完交接事宜,宇文世言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可以回京復命了。
宇文世言為莊親王留下五百強兵,由龐瀟將軍統領,為宇文宸旭護駕,而他自己則班師回朝了。
隨行的人員多了不少,白氏兄妹、白鷺姑娘、還有吳子鳴一家人,全部隨著和親隊伍,進入了天晟境內,日落時分,在紅松谷找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安營扎帳。
若笙趁著去典藥局取藥之際,兜兜轉轉的來到了玉庭先生的帳營前,她許久沒見過先生了,也不知道他的傷恢復得如何了。
剛行至帳前,卻聽到帳中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若笙驟然的停下步伐,躲至一旁,又怕玉庭先生身處危險,所以並未走開,卻仔細聆聽起來。
&長老,玉庭定有辦法奪回長虹寶石。」帳內傳來玉庭先生的聲音。
&莊主,您可還知道自己的使命?為了一介女子,居然將東方家幾代傳承的紫長虹交給了南宮剡,您可知道夫人得知此事後,有多憤怒嗎?」二長老抑制不住心頭的情緒,憤慨的指責著。
&請二長老轉答母親,玉庭定會奪回紫長虹的,請母親相信兒子。」玉庭先生肯切的說道。
&莊主近來做了太多偏離計劃的事兒了,夫人前日已傳令,那鄭家小姐定不能留,如若莊主不動手,那老夫就要替您動手了。」
&不要,肯請二長老再容我幾日,玉庭定會奪回長虹寶石的,鄭小姐,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也只能將莊主的意思轉答給夫人,至於夫人能不能聽進去,老夫就不知了。告辭!」說罷,身影一轉,便離去了......
他居然用長虹寶石和南宮剡做交易,將自己救了出來,他居然這麼做了。
若笙本想用長虹寶石來試探宇文宸旭,沒想到玉庭先生,卻這麼做了,他在她與長虹寶石之間,選擇了她......
若笙心頭泛起了陣陣的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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