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警官帶著幾名部下驅車一百五十多里路,來到了平東縣槐林鎮,立刻就感覺到此案非常複雜。因為這座鎮子規模很大,本地居民家外來人口足有上萬人,大街上人來車往繁華熱鬧,和一座小縣城差不多。在這樣一個人員流動性很大的地方,想要通過一隻打火機來尋找一個人,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他們先找到槐林鎮派出所請求協助,李德合所長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得知他們此行目的後,不敢耽擱,馬上陪同幾個人來到了喜來喜酒家。
楊老闆見派出所長帶了市裡的刑警隊長一塊找上門來,非常恐慌,腦門都冒了汗,一個勁表白:我們飯店一向守法經營,照章納稅,從沒涉及到違法犯罪的行為。
歐警官告訴他不要緊張,我們正在偵查一起拐賣兒童的案件,犯罪嫌疑人可能在這家飯店有過消費,我們只是要向你們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楊老闆才略放了心,歐警官掏出那隻打火機問:「你看,這個打火機是你們酒家的東西嗎?」楊老闆看後肯定地說:「沒錯,這是我們飯店向顧客的贈品,一是方便客人,二也是為了擴大宣傳。」
歐警官又拿出人販子老頭的模擬畫像,這是經過陳召忻和張金的描述繪製而成的,說:「此人就是拐賣兒童的嫌犯,我們不知道他的姓名住址,但是他遺落了一個你們酒家的打火機,我們推測,嫌犯可能家住槐林鎮一帶,至少曾經來過這裡。被拐賣的兒童也極有可能被帶到了槐林鎮。請你們看看,是否認識這個人?」
楊老闆叫來數名服務員,讓他們辨認一下,大家看了都紛紛搖頭說不認識、沒印象,小張說:「我們酒店生意很紅火,整天迎來送往,哪天至少也得接待百十號人,就算這個人來過也早就忘記了。」
楊老闆又補充道:「他有我們飯店的打火機,也不能證明他一定就來過這裡,有的客人會拿走好幾個打火機,也許會轉送給別人。而且還有很多外地遊客也來我們放店裡吃飯住宿,他們也會拿走打火機。」
歐警官說:「此人在市里以收舊貨為業,模樣也像個農村人,所以他很大可能是你們槐林鎮的居民。」
旁邊的李所長隨即糾正說:「能來這店裡消費的人有很多是周圍的居民,可未必都是槐林鎮的居民。」歐警官不解,問:「為什麼?」
李所長帶他們來到大街上,指著不遠處說:「西邊一公里那條南北方向的大河叫劉公河,是平東縣與金澤縣的界河,河東是平東縣,西岸是金澤縣。而過了橋河對岸是一條東西方向的大路,也是金澤縣碼頭鎮和石廟鄉的界路,路南是碼頭鎮,路北是石廟鄉。
槐林鎮就出在兩縣三鄉鎮的交界處,又是方圓幾十里內最大的中心鎮,有通往縣城和市裡的班車。農曆二七逢集,來槐林趕集的人很多,流動性強,身份雜亂,兩縣三鄉鎮的農民都有。能得到這種打火機的人,很難說究竟是哪裡的,你們案中的那個被拐賣的兒童,落腳在這三個鄉鎮的可能性都有。」
歐警官問:「這三個鄉鎮的行政區域有多大?人口有多少?」李所長想了想說:「三個鄉鎮加一起總面積約有六七十平方公里,村莊七十多個,人口約十萬。」歐警官幾個人一時犯了難,在缺乏具體線索的情況下,要在這麼大的區域內尋找一個失蹤的孩子,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家商議了一番,按目前的案情而言,只能採用守株待兔的方式尋找失蹤兒童。他們留下了人販子老頭的模擬畫像和團團的照片,請槐林鎮派出所協助查尋。在今後時期內,如果有不明來歷的七八歲男孩要上戶口,請馬上進行詳細記錄,並匯報給市刑警隊,因為這孩子有可能是被拐賣的兒童。
接著,歐警官又帶著大夥連續去了河對岸的碼頭鎮和石廟鄉,並做了同樣的安排,三處派出所領導都表示要積極配合,還答應在進村工作時幫助明察暗訪,調查這名兒童的情況。
歐警官深表感謝後踏上返程,對於此案的偵查也就告一段落了。
梁丹悠閒地坐在沙發里,邊吃零食邊看電視,正平則靠在一邊無聊地翻看報紙。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是刑警隊的號碼。應該是有關團團的案情要給他通報,可礙於自己已經答應過梁丹,不再過問靜飛母子的事。正平很猶豫,這個電話接還是不接?忍不住瞟了一眼梁丹,打算看她的表情再做決策。
他的小動作也引起了梁丹的注意,一見正平這副模樣,她馬上明白了什麼,問:「又是那個女人來的電話嗎?」正平搖頭說:「不是靜飛,是刑警隊的。」梁丹說:「肯定又是因為團團的事吧?」
正平說:「可能吧。」梁丹忽然暴怒起來,尖叫一聲:「把手機關了!」正平慌忙照做,說:「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也沒接他的電話呀?」
梁丹說:「這個電話根本就不該來,團團是被他親爸爸賣掉的,團團的親媽在監獄裡服刑,這事跟你八桿子都打不著,給你打電話幹什麼?有關團團的事,警察應該去告訴監獄裡的閔靜飛。你是我的老公,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爸爸,你應該對我們負責,我都說過一百遍了,你還沒聽夠嗎?」
她說話時帶著幾分歇斯底里,臉色變得很蒼白,皺起眉頭將手按在腹部,額角滲出一層細汗。正平特別緊張,靠過來將她攬進懷裡安慰,又輕輕撫摸她的肚子,說:「我再也不去管他們的事了,你不要生氣,千萬不能氣壞了身體,如果傷害了我的孩子,我可不答應你。」
見他這種態度,梁丹才慢慢緩和下來,埋怨說:「你有什麼資格怪我?每一次都是你惹我生氣,都是你在傷害孩子,有錯也是你的錯。」
正平說:「對,都是我的錯,我們家的法律有兩條:第一,梁丹同志永遠正確;第二,如果梁丹同志不小心犯了錯誤,請參照第一條。」
梁丹被他逗樂了,說:「我有那麼蠻橫嗎?除了那個女人以外,什麼事我都依著你,做一個最溫柔的好媳婦,你幸福嗎?」
正平說:「我姓薛。但是我很幸福,因為我老婆是天下第一美女,括弧,沒有第二。」梁丹開心地笑起來,女人最善變,剛才還是河東獅子吼,眨眼間又成了小鳥依人。
嬉鬧了一會兒,梁丹又想起了一件事,說:「不好,時間到了,我得快走,你去送我吧。」正平問她去幹什麼?
梁丹說:「吳琪琪、王妍和屈娜幾個閨蜜要請我吃飯,這是我婚前和朋友們最後的聚餐,大家要慶祝我結婚懷孕雙喜臨門,幾個人還要抓鬮呢,爭著當我們孩子的乾娘。定好的在餐廳門口等我,馬上就到時間了,快走快走。」
正平很好笑,說:「真是新時代的新風尚,懷孕和結婚居然一塊慶祝。」開車出門後,他問:「這場聚會還需要我親自參加嗎?我是孩子的親爹,我的看看究竟誰是孩子的乾娘啊。」
梁丹說:「我們一幫都是女孩子,你一個大男人就別摻活了,回來後,我把競爭乾娘的結果通報你就可以了。」說話時到了地方,吳琪琪等人已經在餐廳滿前候著了。
正平繼續開車要把她送過去,梁丹示意他停車,說:「那邊人多車擠,不好調頭,我就在這兒下吧。記住!下午三點,我準時在這兒等你來接。」
她一指原地,說:「我只在這兒等你,下午三點,你不來我就不走,別看我是女孩子,可我也有尾生抱柱的精神和毅力。」
正平說:「沒問題,我一定會準時來,你的話就是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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