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死亡。
死亡是什麼模樣,路明非一直幻想過死亡真正到來後的樣子,偶然會在課桌上打著瞌睡,腦海內天馬行空幻想死亡的哀悼曲。
『吾名死亡之翼,天命之滅世者,萬物的終結者,無可阻擋,無可違逆,吾即大災變』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打完這場仗,我就回去結婚』
現在,路明非真正看到了死亡,感受到了什麼是自己幻想的死亡。
雖然只是毫無意義的堅持,四周根本看不到陸地,自己只能夠不斷拍打胳膊,避免被淹死。
千米之後,路明非淹死了。
『42』
聲音結束,路明非腳下原本的鏡湖徹底化作一片海,他飛速的朝著深海下沉。
天空上純白的,一眼望不到盡頭,在腳下,水鏡一樣的地面如同幻想一樣。
「哥哥,這是變強的道路,我不能插手。」路鳴澤看著路明非的撲騰和堅持,小聲嘀咕。
「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死過』
神沒有死亡,無處不在。
深海包容一切,予以死亡。
連續三次感受死亡,路明非憤怒了,他罕見的發出了怒吼。
在毫無保護措施的條件下進行下沉,而且還是沒有提前進行準備的普通高中生,路明非以實際情況驗證了如此做的後果就是找死。
活著的渴望讓路明非選擇尋找路鳴澤這個魔鬼,進行交易。
剛剛的一切似乎是一個幻覺,自己根本沒有受傷,一切都不存在!
「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重複,路明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裡是」
你快死了,毫無希望。
「你覺得他媽的感受一切是真的啊,這都是妄想而已!」
爪子、拳頭、腿此時的路明非就像是打架的混混,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疼痛,拼命一搏。
「媽的,路鳴澤,你他媽給老子出來啊!!!」
再一次開始,路明非依舊是在這鐵門內,手中握著鐵劍。
可惜的是,不管路明非如何大喊大叫,路鳴澤都沒有出現,他的外掛似乎失靈了。
第十七次死亡,路明非開始了反抗,他學著自己曾經學過的狗刨式游泳方式,試圖在不在體驗被淹死的痛苦。
『那麼,繼續吧』
『當然,你也會感到絕望和恐懼,變強吧』
『你能感受到心臟每一次跳動,血液在體內流淌,皮膚上的每一次水流觸動,你的靈感將代替你的眼睛』
『第一次死亡,倒霉蛋堅持了一分二十七秒鐘』
當學不會游泳就是死,腦海內的死亡記憶瘋狂折磨自己時,路明非哪怕有再多的想法,也開始了嘗試改變,試著活下去!
求生欲逼著路明非變強,活著學會游泳,不然就是死!
『第二次,一分三秒,似乎是因為過於的顧忌,導致最後的用力拼殺都沒有出現』
「痛苦是成長必不可少的,成長、修煉,不可能避免痛苦——感受痛苦,接受痛苦,理解痛苦,承擔痛苦,超越痛苦,將痛苦做為台階,走向遠方。」
失血,當這個數字達到一定程度後,人會誕生出幻覺,也被稱為迴光返照。
撲騰著,拍打水面,路明非喘著氣,不斷進行所謂的堅持。
在路鳴澤和應龍眼中,白沫是神。
腦海內的記憶好像被不斷磨損,只剩下自己看到的「黑暗」「深邃」的無盡深海。
扮演這些人物,以自我替代,拆解、更替、修復、整合如同零件一樣進行替換,常人的死亡已經無法描述白沫這種生命體。
『你居然升起了想要幹掉我的想法,不,沒有,真是夠懦弱,想法都不敢升起,在連續三次死亡,結果還是得過且過的想法,覺得只需要忍忍就夠了』
路鳴澤沒有反駁,痛苦的的確確給路明非帶來了改變。
「你死過幾次啊!」
『第四次死亡,繼續』
奇蹟並未出現。
「哥哥。」路鳴澤看著路明非的狗刨式游泳,樣子很難看,但卻很管用。
『你逃避了,這很不對,只是十七次死亡而已,居然選擇了逃避』
『果然如此,在死亡中,你才會發泄情緒,這很對,不用在心底罵我,我聽的到你的聲音』
系統聲音響起,路明非連忙放下鐵劍,摸了摸身上的傷口位置。
路明非重複著安慰自己,試圖自己欺騙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
在路明非原本握在手中的劍被這些活屍抓住,筆直刺穿他穿在身上的短袖,然後劃破薄弱的皮膚,鑽入腸子之中。
傷口噴濺更多的獻血,他的身體內的力量也隨著鮮血而漸漸流逝。
無法訴說的痛苦,在死亡不在是死亡後,痛苦成為路明非唯一的想法。
他算是硬生生的從死亡中,學會了游泳這個技能。
『你在逃課,游泳並非正確的選擇』
現在的路明非就是如此,他恍惚間看到了陳雯雯,少女白裙飄飄,在風中飛舞,臉上帶著微笑,猶如溫暖他的太陽。
『我想到了,第一個訓練並不是讓你進行戰鬥,打通八十一層的地牢對你而言是無法做到的事情,你的性格問題需要進行糾正』
下一刻,歷史再次上揚。
猩紅的鮮血好似噴泉,在鐵劍拔出後,這些噴濺而出的鮮血沾滿了活屍全身。
路明非的腦海沉重麻木,只有這時不時出現的劇烈疼痛提醒著他。
路明非還未猜測出結果,白沫給出了回答。
「啊啊啊!!」路明非大吼著,紅著眼睛,用力揮拳向著面前的活屍捶去,同時抬起大腳踹向對方。
他只能夠記起自己給海水淹死,然後站在鏡湖上,重複這個過程。
『在靜謐的深海中,伱無法呼吸,耳邊只有水流在流動的聲音。在五感壓制的黑暗內,你的靈感將被釋放。』
活屍握緊鐵劍,完全不顧忌路明非的騷擾,插入路明非的胸口,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咕,咕咕,唔,wo…」路明非還未說出口,他就已經下沉十米。
白沫結束聲音,下一刻路明非發現自己站在一面鏡湖上。
一共十七次死亡,若是嚴格計算,路明非在十四次死亡後學會了游泳。
「四分之一的生命,路鳴澤,你給我將這一切取消啊!!!」
白沫平靜的選擇了無視路明非的話。
「媽的,你說什麼風涼話,你死一次試試看啊!」路明非憤怒的嘶吼著。
在這個深度,路明非看到了頭頂的光芒和腳下的黑暗,仿佛置身於光與暗的分割點。
然後,是繼續下沉。
死亡,對於白沫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語。
路明非自暴自棄的說著,絲毫沒有所謂的衰仔的性格,反而有種瘋瘋癲癲的變態發展傾向。
『一切皆有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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