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隨手得到的東西,和一個費勁千辛萬苦得到手的東西,哪一個更珍貴?
這個問題對於每個成年人來說基本都不用多想,答案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
最常見的例子,就是感情了。
不管男女,對於那些容易被追到手的另一半總是不珍惜輕鬆放棄,卻在渣男渣女那被虐的死去活來還不肯丟手,非要進人家的魚塘。
雖然兩件事不一樣,但是在道理是相同的。
而唐澤便是利用了這個心理,補足了柯南原本計劃的一些不足之處。
雖然柯南的計劃很不錯,但對於人心,特別是琴酒的心理還不夠了解。
那個多疑的傢伙除了對「那位先生」忠誠之外,對於其他人根本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就算是伏特加跟了他那麼久的人,但凡有一絲的懷疑,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舉槍相向。
所以即便柯南的計劃成功了,琴酒依舊會懷疑水無怜奈。
這也是原著中為何最終計劃完成後,水無怜奈依舊在組織被各種懷疑。
這其中恐怕有很大的原因,都是琴酒在將她救出來後依舊不信任她。
因為一切都太過順利了,琴酒就算沒發現什麼破綻,可卻依舊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而唐澤在最後的的出現,加大了他們營救的難度,也讓他們以為這才是fbi計劃的原貌!
實際上這樣也更加符合fbi這個巨大機關的行事風格,表面上是一個人押送水無怜奈這樣的犯人,打算玩一招燈下黑。
但背地裡,還在必經的路線之上準備了狙擊手這個保險, 以防意外。
除此之外,卡邁爾偷襲琴酒被基爾開車救下, 也同樣是唐澤提前和兩人交代布置好的。
雖然戰況確實是瞬息萬變, 但主要提前交代好, 那等到執行計劃的時候,兩個人只需要一個眼神交流, 就可以完美配合這一齣好戲了。
就算琴酒再多疑,面對必死局面被水無怜奈帶傷救下,總是會多幾分信任的吧。
畢竟當時那種情況, 如果真的能夠偷襲成功,那他基本就得留在那了。
除此之外,還營造出了一個假象。
——如果不是基爾早就甦醒,裡應外合配合他們的營救, 打了fbi一個措手不及,恐怕這場營救不但要失敗,怕是還有人要留在那了。
這種想法會不由自主的讓他們內心產生慶幸,同時也側面佐證了基爾說她甦醒後, fbi根本不知道的事實。
畢竟如果fbi的人知道基爾清醒了, 那肯定不會只讓一個人押著她離開。
這種彎彎繞繞的對付伏特加那種憨貨八成是沒用,因為他可能都想不到這一步, 柯南他們表面營造的計劃都能夠說服對方了。
但對方琴酒這種多疑的老陰嗶, 那可就太有用了。
他就是復盤, 也只會覺得是基爾的甦醒,打亂了fbi的全盤計劃, 讓他們的營救計劃能夠成功。
再加上救命之恩, 最起碼能夠打消琴酒的一些懷疑,讓基爾回歸組織後, 行動能夠相對的不受到那麼多限制。
至於「那位大人」的懷疑,唐澤並不擔心,畢竟他們早已有了應對的計劃。
全盤的計劃當然不能和茱蒂他們說了, 就算是卡邁爾也只知道截止到目前為止的計劃。
之後, 唐澤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之前的計劃說了個差不多, 當然也將楠田陸道鬧出騷動那天晚上, 本堂瑛佑出現的全貌告知了眾人。
而聽完三人的解釋之後, 一眾fbi也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制定這個計劃。
「搞什麼!」
茱蒂說到這可謂怨念滿滿, 她氣沖沖的指著卡邁爾道:「那這個大猩猩把我打暈過去,難道也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嗎?」
『大猩猩...』
卡邁爾被茱蒂這毫不客氣的話扎心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對方那怨念滿滿的眼神,又想到自己確實打昏了對方確實理虧,就明智的沒有開口。
「嘛,這是我要求的呦~」
唐澤壞笑著出聲語氣依舊輕佻:「我感覺到了你對卡邁爾的懷疑,所以便交代他任何會妨礙這個計劃執行的人,都直接讓他閉嘴就好了~」
「這一點,我也贊成了。」赤井秀一附和道, 表示卡邁爾是聽從他的命令。
「哼!」
茱蒂冷哼一聲,露出了一個怨婦滿滿的表情,看的之前一臉「帶惡人」好像惡黨的卡邁爾滿臉的心虛。
「唔…所以你們在知道了這些情報後, 這才自導自演讓水無怜奈被救走, 為的就是讓她繼續潛入在組織里獲取更多的情報。」詹姆斯總結道。
「沒錯,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自然不可能再把「友軍」扣在我們手裡了。」
赤井秀一笑了笑道:「送她回去, 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吧。」
「那在她被搶走之前,你被打的那個聲音難道也是偽裝出來的?」詹姆斯看下一旁的卡邁爾詢問道。
「不,本來計劃的是假裝被打,然後用車技偽裝成車禍的樣子,但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會給我來那麼一下。」
卡邁爾說到這摸了摸臉,也是有些意外道。
「這一點,是我指示她做的,以防止你被殺死的情況出現。」
赤井秀一一臉平靜的說出了恐怖的話:「如果到時候他們檢查你屍體的時候,發現沒有擊打的痕跡,那水無怜奈也可能會有危險。」
「是…是這樣啊…」卡邁爾聽到赤井秀一的解釋,雖然理智能夠理解,但依舊免不了心中一涼。
當然,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做的就是這樣的工作, 而且還有狙擊手保護他, 一切都是以防萬一罷了。
「但就算是這樣, 你也可以提前和我們交代一下把。」朱蒂有些不滿道。
「沒錯, 你都不知道我們得知水無怜奈被對方救走後,大家受到了多少打擊嗎?」詹姆斯嘆了口氣道:「甚至一些夥伴還因此收到了打擊。」
「抱歉了~畢竟我們算是第一次正式合作,實在不是很相信你們所有人呢~」
唐澤語氣依舊陰陽怪氣:「當然~我的這個提議赤井先生也贊同了喲~」
「你…」朱蒂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感覺都快要被對方氣炸了。
想到第一次對方救她的時候,自己還覺得對方有高人風範,現在想想真是瞎了眼。
別的不知道,但對方的嘲諷能力真是讓人數一數二的,總能讓你心中邪火直冒。
「嘛,別生氣,實際上這也是我想要的效果。」
赤井秀一寬慰了朱蒂一聲,笑著看向詹姆斯解釋道:「當時我們考慮到,很可能連我們用於聯絡的無線電也已經被組織的那些傢伙竊聽。」
看著神色突然一凜的眾人,赤井秀一繼續道:「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那水無怜奈被搶走後,我們表現的太過平靜或者刻意,是不可能讓琴酒那些人相信的。
甚至可能因為這一個細節影響到水無怜奈,讓我們之前的計劃前功盡棄。
所以我需要的不是虛假的演技,而是所有人的真實反應。」
「但就算是這樣,你確定讓她以cia調查員的身份回到組織就有用嗎?」朱蒂有些遲疑道。
她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費心費力送了對方回去,但對方畢竟是cia,跟他們不是一條線上的,等於一切都白忙活了。
「放心,當然不是單純讓她送回去,而是讓她在向cia提供通報的同時,將情報也提供給我們。」
赤井秀一自然明白他們的顧慮笑著道:「她已經答應了這個要求。」
「真的嗎?」詹姆斯聞言有些不可置信道:「那種要求,她真的答應了嗎?」
也難怪詹姆斯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們跟cia雖然屬於一個陣營,但關係並不算好。
對方願意提供情報,確實是意外之喜,特別是在他們誤傷水無怜奈鬧了個烏龍的情況下。
「啊,她答應了。」赤井秀一笑了笑道:「不過相對的,她也向我們提出了兩個條件。」
而這兩個條件其實很簡單,第一個是保護本堂瑛佑,讓他加入證人保護計劃。
畢竟她弟弟之前鬧出了那麼大動靜,就算現在顧不上他,但等組織反應過來後肯定會對他進行清算的。
第二個條件,則是她回以cia的人物為重,就算會對fbi不利也同樣如此。
「既然要臥底,那自然有可能會與我們對上,留手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綻,所以這是合理的要求。」
詹姆斯聞言點了點頭:「至於證人保護計劃,我也覺得那個知道黑色組織boss郵箱的男孩,有保護的必要。」
「沒錯,而且我也很擔心醫院幫忙看護過水無怜奈的那些醫生和護士。」
朱蒂聞言臉上也滿是擔憂:「如果真讓他們知道,那協助我們的醫護人員就危險了。」
「關於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水無怜奈此刻應該已經正在解決了~」
唐澤輕浮一笑臉上滿是輕鬆:「這一點在計劃的時候,我們也考慮到了呢~
當然,還是需要你們稍稍配合一下,這樣才能讓這齣「空城計」看起來更加完美~」
……
破舊的廢棄倉庫中,此刻狼狽的一行人正留在這裡整頓修整。
上琴酒將肺腑中的香菸吐出,煙霧瞬間便瀰漫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其下的表情。
「科恩,傷勢如何?」副駕駛上的琴酒望著前方開口詢問道。
「沒有大礙。」科恩依舊如同之前那般寡言,他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簡潔的回道:「貫穿傷、沒有傷到骨頭。」
「基爾,你呢。」貝爾摩德出生詢問道。
「沒有大礙。」水無怜奈搖了搖頭道:「只是抱歉了,為了救我居然中了對方的陷阱…」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琴酒冷冷打斷道:「救你出來是組織的決定,至於遭到敵人埋伏也在我們的心理預期之內。」
「沒錯,不過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把那隻該死的「猴子」宰了!」
基安蒂一邊幫科恩處理著傷口,神色猙獰道:「之後我們就把醫院那些協助fbi的傢伙們全部幹掉!讓他們知道跟我們作對的下場!」
「我勸你還是算了。」
一旁的水無怜奈聞言搖了搖頭,處理好傷勢的她走到基安蒂身邊道:「把外套脫了,我幫你處理傷口。」
「哈?基爾你什麼意思!」基安蒂聞言怒道:「你難道打算放過那群協助fbi的傢伙嗎!?」
「脫外套。」
基爾一邊催促著基安蒂將衣服脫掉,手上幫她處理傷口的同時開口解釋道:「並不是阻止你,而是沒有必要,因為醫院那邊的根本沒有知情人。」
「這是什麼意思,基爾。」一旁的琴酒任由伏特加處理傷口,抬眸看向基爾詢問道。
「對啊,你是眾所周知的有名女主播,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你來?」
伏特加疑惑不解道:「而米花中央醫院可是一點你的消息都沒有傳出去,如果不是醫院的人協助封鎖消息,我們早就找到你了。」
「你們可能對於娛樂圈並沒有太多了解,像明星這類有名的人員住院的時候,一般都會跟醫院簽訂保密協議的。」
水無怜奈將傷口消毒後纏上繃帶,同時嘴上隨意的解釋道:「很多明星不願意被粉絲騷擾,也不想暴露的隱私,所以往往都會額外花一筆錢解決這方面的麻煩。
這是我甦醒後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到的,而且你們剛剛的打算也被他們預料到了。」
水無怜奈將繃帶固定好,拍了拍基安蒂讓她轉過身去,繼續處理對方背部的擦傷:「如果你們想發泄怒火的話,我也無所謂。
不過就算是報復也只是無用功,反而要做好中計的準備。
雖然我沒聽到他們的計劃,但不用想也知道,既然對方預料到了這些事,那就不可能不進行防備。」
「如果你們去的話,別算上我。」
貝爾摩德撩了撩頭髮,絲毫不顧及眾人的想法道:「我可沒興趣往陷阱里撞。」
一旁的基安蒂聞言雖然不爽但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憋悶的他只能憤憤咒罵著,發泄著心中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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