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山周圍地界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宗聖府這些學生弟子甚至加上一些先生師長人數也就兩三千,就算是一起出去尋找「棋星」,也很難找到。徐言猜想,龍銘子等諸武道巨擘得知「棋星」消息並未立即趕來,而是將消息放給宗聖府和其他諸多武道宗門,卻是藏著一絲禍心。
項元和鄧治一塊出去尋找「棋星」去了,臨走時徐言叫住了他們,把自己手中的七星劍交給了鄧治。這柄劍不在三十六名劍之內,但自有神韻,也是十分不凡。至於項元,他從曾昭雲那裡獲得一柄與七星差不多級別的名劍,名叫「行知」,是正統的儒道名劍,十分難得。
這二人執掌名劍,戰力著實提升不少,就連鄧治這個練武不久的人,都平添了不少自信心。
徐言靜靜仰臥在自己臥室的睡榻上,心思內斂,氣息平緩,肢體一動不動。這幾日徐言每到夜間仰臥修習時,都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氣流在其眼中匯聚,然後透過眼部細微的經脈逐漸流動到徐言受創的主經脈上。徐言驚奇的發現,這些氣流竟然能夠修復經脈,這可讓他大喜過望。徐言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回歸武道世界了,卻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過不久他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樂觀了。這些氣流匯聚起來十分緩慢,量也十分之小,而修復效果雖好,但全身上下受創的經脈如此之多,修復所要耗費的時間也就十分之長。徐言大致算了一下,按現在的速度,要想修復完全,起碼需要二十年!這讓徐言陷入深深的無奈中。
希望破滅,但徐言並不沮喪,就是知道功力全失那天,徐言也只是稍有點失落,只是一絲希望破滅,還不足以讓他心生沮喪。
嗯?一道閃光划過徐言腦海。徐言想起來,那日從蛇穴中逃生之時,自己仿佛看到諸天星辰。養傷那幾天,眼中就聚集過這種氣流,雖然只是幾天但也讓徐言養傷的時間縮短不少。
難道是蛇穴中的什麼東西可以使我眼睛聚集這種氣流?徐言心道。徐言靜心凝神回憶起那日在蛇穴中斗蛇的過程。忽然,他覺得一切豁然開朗,那次搏鬥時自己的額頭好像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徐言記得好像是一塊兒石頭,雖然不是很明確,但起碼算是找到了方向。
徐言從睡榻上緩緩起身。他心裡充滿了喜悅,但是此刻卻是十分冷靜。他對武道界了解不多,需要找個人詢問來確定那日額頭所撞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然而,項元鄧治等人所知不多,曾昭雲又沒能得到徐言的信任,這宗聖府之中竟是沒有一個可問之人。
忽的,徐言記起了一個人。怎麼忘記他了呢,徐言跺腳。徐言想起的就是那次他來到宗聖府請曾昭雲之時所遇到的老人,這老人雖然底細不明,但徐言那天一絲惡意都察覺不到,像徐言這種心靈澄澈的人,認定你沒有惡意,沒有其他想法,就會對你十分信任。此時就是這樣。
徐言輕輕掩上院門向外走去。宗聖府中這個時間一般都是靜寂無聲的,今天卻是例外了,很多學生打著燈籠一臉疲憊的往他們住的那些院子走去,還有一些學生想趁夜色正濃的時候去尋找「棋星」。「棋星」以「星」為名,很多人都猜測它與星辰有關,所以打著趁機夜尋的好算盤。
徐言隨便拉了一個打著燈籠急沖沖向外跑,腰間還別著把小鐵鍬的學生。那學生一臉不耐,但儒生的涵養還是讓他駐足,聽了徐言的話後立馬答道,「你說的就是那老先生啊,聽說是在外事房當個長老,就住在外事房旁邊。」徐言順著這學生的手指指向望去,卻立馬變得哭笑不得,原來這位老人就是自家的鄰居,出了門左拐進個小巷就到了這老人的家了。
「哎,謝謝兄台了……」徐言正要道謝,忽然發現自己旁邊竟然沒有一個人了,那學生肯定是趁著這會兒功夫溜走了。徐言苦笑著搖搖頭,向那老人的家走去。
老人顯然還沒睡,點點昏黃的光芒透過院門撒落出來。徐言慢慢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院門。徐言知道老人是習武之人,倒是不擔心他聽不到自己的敲門聲。
不一會兒,院中響起聲聲細微的腳步聲,一道聲音透過院門傳來。
「誰呀?」
徐言正待應聲,院門就被打開了。
「哦,是你啊,你小子不是傷重未愈嗎?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老人似乎有些疲倦,雙目也變得很是渾濁。
徐言躬身行禮,「那日蒙老先生指點,還未謝過,今日一則來此道謝,二則還有些事情要請教一下老先生。」
老人「哦」了一聲,側身把徐言讓了進來。徐言站在院中石桌旁,並不落座。待老人走過來時,起身行了一禮。老人卻是擺擺手沒應徐言的禮。
「你我都不是儒門之人,儒門的那些規矩也沒必要遵守。」
徐言坐下,向旁邊正用小胳膊支撐頭顱,疲倦不堪的老人道,「那小子就開門見山了。我想問問有什麼奇異材料可以溝通星辰的。」
「溝通星辰?!」老人已經,頓時整個身體的頹唐一掃而空,目露精光道,「這種東西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至寶了。小傢伙要來何用?」
「那就是說有這種材料嘍?」徐言道,故意避開這材料的用途。
「有倒是有,」老人點點頭,沒去在乎徐言刻意避開提問的行為,「不過不是用於人,而是應用於鑄造兵器。」
「鑄造兵器的材料,是什麼?」徐言急切問道。
「這東西名叫星辰石,蘊含一種先天的星辰之力,能夠溝通諸天星辰,完成兵器的脫胎換骨,並使得所鑄之劍具有一些奇異的特性。」老人緩緩講到,「不過這東西人類用不了,聽說有些異獸可藉此修行,但人類卻從未有藉此練功的傳說。」
徐言點點頭,半晌問道,「這種星辰石貴重嗎?哪裡可以找到?」
老人驚訝地看了徐言一眼,「小子,你全身經脈已廢,武道已經與你無緣,你找這星辰石做什麼?」
徐言有些猶豫,思慮半晌,道,「老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之前曾遇到過一塊奇特的石頭,額頭撞在了上面,後來藉助其中靈氣練過幾天功。」
徐言怕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是以編了個與事實相差無幾的故事來。
然而這話一出口,卻是令面前的老人心中翻起了驚濤巨浪。藉助星辰石修煉,這事兒實在離奇詭異,令老人不自禁地泛起疑慮。
「你真的能借星辰石修煉?」老人問道。
徐言點了點頭,他也看出自己的話令老人十分驚訝,但現在改口也已經晚了,索性點頭承認。
「那你在使用『七星』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特的感覺?」老人問道。
「您知道我的劍是『七星』?」徐言驚訝地站了起來。
老人擺擺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七星』是有傳承的名劍,我就是它上一代主人。只是後來來這宗聖府,就把『七星』交託給簡小子了。」
「那老先生您是?」徐言問道。
老人點點頭,「我就是『詭劍』鄭行。」
徐言一臉驚愕,「詭劍」鄭行他了解雖不多,但也知道是當世武道巨擘之一,當年與祁天陽拼鬥數百招不落下風,而且他的七星劍可不比祁天陽的天陽劍,所以當時那一戰至今都是眾說紛紜,也使得祁天陽的不敗紀錄有了一點瑕疵。
老人沒管徐言的驚訝,道,「『七星』在鑄造之時添加了很多星辰石,若你能夠利用星辰石,那就應該對『七星』有特殊的感應才對。」
「老先生既然知道『七星』在我身上,應該知道現在『七星』上鍍了一層特殊金屬,」徐言苦笑,「再強烈的感覺也得直接接觸才行啊。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七星』的時候,上面還沒有添加鍍層,倒是有一些奇特的感受,似乎能夠如臂指使,而且可以相互增益。」
鄭行此刻已經相信了徐言的話,忽然變得興奮起來,要知道徐言可是這千百年來第一個能夠利用星辰石的人。然而,他忽然想起什麼,嘆了口氣,臉色也變得黯然。
「我忘了你已經經脈盡廢,就算能利用星辰石也已經沒辦法在修煉武道了。」老人黯然道。
徐言聞言,臉色卻是變得奇異,苦笑著道,「我來找您問星辰石的事兒,自然是自己的傷有了轉機。我說老爺爺,我還沒失望呢,您失望個什麼?」
鄭行聞言,倒是沒在乎徐言話中的戲謔,急切道,「有轉機?你這小子怎麼不早說?」
徐言無奈,只得道,「這點轉機就著落在星辰石上,沒問清楚星辰石的事兒,我哪敢把這事兒說出來啊。」
鄭行狐疑,問道,「你是說可以藉助星辰石的力量修復經脈?」
徐言點點頭。
「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兒啊!」鄭行還是心中疑慮,「不過我這裡恰巧還有一塊兒星辰石,你拿它做個試驗,估計情況就清楚了。」
說著,鄭行彎下腰去……
「哎,老先生,你這是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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