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一邊往臉上塗抹燙傷藥,一邊埋怨正笑著不停道歉的徐言。他也真夠倒霉的,去找自己師父請教真魄境的修煉方法,本來滿意而歸,心情十分舒暢,可沒曾想,還沒進院子,一道火光就已經砸了過來。雖然只是輕微的灼傷,但卻著實被嚇了一跳。
「我說言哥,你在練什麼啊?「朱皓嘟囔道。
「哈哈,就是白日去術法閣找來的一部劍法,有火道威力。」徐言哈哈笑著道。
「火?那不是火屬性的功法修煉者才會練習的嗎?」朱皓初涉仙道,對修煉的事兒很是上心,一時竟是忘了臉上的灼傷了。
「火屬性的功法助漲的是火力,劍道功法則會使其變得更加凌厲迅速,各有千秋。」徐言解釋道。
「那我這沒屬性的功法豈不是雞肋?」朱皓一聽,不滿道,「哪一樣都不能助長。」
「哈哈,這倒不是,無屬性功法雖然不能在術法上增強威力,卻也意味著你沒有明顯的弱點,這在爭鬥中其實很有利的。」徐言道,「劍道功法按道理也沒有明顯的弱點,但在修煉一途上卻平添許多風險,也有很多不利之處。」
「哦,原來是這樣。」朱皓又摸了摸臉,「仙道修煉無論哪種路途都是千難萬險啊!」
徐言知道朱皓只是聽了這些話而說,並不是真的認可這種話,也就笑笑沒有說話。
「哦,對了言哥,我問清楚真魄境的修煉了。」朱皓明顯很是興奮,「師父說真魄境以氣養體,用體中靈力來熬煉肉身,這就是真魄境大道。不過師父也說,如果配合天材地寶也能加快修煉,而且由於真魄境單修肉身不會給以後帶來隱患。」
徐言聞言沉思一陣,半晌道,「那你就先好好修煉,天材地寶除宗門配給,我們以後也有留意搜尋。」
朱皓嗯了一聲答應,就和衣躺下睡了,全然不顧徐言還在他房間裡。
「明天把那些雜役弟子叫幾個過來,這裡的事兒是得有人照料。」徐言心中想到,開了門走了出去。
火凰劍術並不難學,徐言初試之下,已經有了灼傷人的能力,這三天來,徐言一直在不斷錘鍊,劍術也在不斷進步。不過徐言還是發現自己尚未修煉到極致,這種極致並非火力的強橫,與火凰的凌厲程度,而是一種運使的如意和對火意的領悟。
不可心急,徐言暗暗對自己道,熟能生巧,日後自然會將這劍術修煉到極致。他沒有再去修煉其他術法。對於術法,他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不再會對其產生莫名的忌憚,這就足夠了。學習火凰劍術更多的是為了能戰勝具有浮空能力的李立遠。
御力境是真正踏入仙道修煉的第一個境界,神能初現,浮空是其中最顯而易見的一項。這種浮空其實已經是打破人體桎梏的表現了,但由於不能穩定飛行,且滯空時間有限,並不被人承認。很多大家都認為這種浮空是人類能力的延伸,就如同跳躍一樣,只是提高了滯空時間。
然而,對於命魂境界的人來說,御力境界仍然幾乎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申時,徐言準時到了懸帆別館,卻見懸帆別館已經擠滿了人,徐言甚至從人群中發現了那幾位考官。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元神境以上的修為,是青蓮劍宗的中流砥柱,一般不會會對小弟子的爭鬥產生興趣。不過算了,徐言心道,誰讓我一入門就和他們一個輩分呢。
李立遠正站在事先準備好的擂台下與一個通體靈力四溢目光銳利的弟子說話。那人見徐言來了,向徐言這邊看了一眼,目光冰冷。徐言也並未示弱,微微揚起下巴,直視那人雙眼。李立遠看到兩人較起勁來,在一旁目露得意的看著徐言,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笑。
忽然,那人嗤笑一聲,不再去看徐言。徐言也順勢收回目光,大步走近擂台。正當他準備踏上擂台時,一聲「裁判到!」的叫喊令他停下腳步。他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了過來。
那人路過徐言身旁時,徐言忍不住道,「你不是……」
「就是我啊!」那人眨了眨眼,笑道,「我來做個裁判,也給你這個剛入宗的小師弟撐撐場子,保保駕。」
徐言一陣無語,也一陣感動,沒想到就那日的一面之緣,這人就如此關照於他。這人就是那日徐言在朱皓報名鬧事之時,與徐言交手,而允諾二人可參與考核的元神境高手。
「師兄,」徐言笑著道,「你說你這麼照顧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實在失禮啊。」
「哈哈,你師兄我叫許文,」這師兄哈哈笑著,「可要好好記著啊!」
徐言輕聲答應,轉面看向剛才的那個與他對峙的弟子,問道,「許師兄,那人是誰?」
「哦,」許文拿眼一瞥,笑道,「他啊,三代弟子的傑出人物,李明遠,這懸帆別館暫時就在他的名下,快要進入元神境了。」
「哦?」徐言心中驚訝,開口問道,「難道荊州李家可以安插這麼多弟子在青蓮劍宗?」
許文一笑,「當然不是,他們不是荊州李家的子弟,而是揚州李家子弟。你在啼猿城殺掉的那個李泉是荊州李家的旁支子弟,他的正妻也就是李追遠的母親卻是揚州李家的長房之女。」
「原來是這樣,」徐言心下瞭然,「當日李泉說我殺掉李追遠於他並無壞處,卻是因為這個。」
許文輕輕一笑,「你明白就好,不過你和這揚州李家的矛盾是不可化解了,雖然你有宗主弟子的身份自保,卻難免被暗箭所傷,還得小心才是。」
徐言道謝,不過轉念又是一陣苦笑,「我說師兄,為什麼我乾的這點兒事兒連你都清清楚楚的?」
「哈哈……」許文開懷笑道,「你身份如此特殊,信蓮使們如何會不查清楚。這些事兒二代弟子都知道,三代弟子也有所了解。」
「信蓮使是?」徐言疑惑道。
「哦,以後你就會明白的,」許文道,「已經過了申時,也是時候開始比試了。」話音未落,他已經飄身而上,在擂台上站定。
許文正正經經的說了一些徐言和李立遠都沒聽進去的「廢話」,就宣布比試開始了。徐言一躍而上,李立遠卻使用了御力境的浮空能力,緩緩飄到擂台之上。
「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許文高聲喊道。
許文話音未落,李立遠已經如閃電般****而來。徐言身形暴退,繞著擂台兜起了圈子。台下圍觀弟子見徐言如此不濟事,竟然開始就避讓,大失所望,有的人已經開口罵了起來。
李立遠所用的兵器是一柄銀白色的長劍,一見便知品質非凡,徐言卻是拿了一柄比劃劍招的普通長劍,色彩都有些暗淡。
李立遠見徐言退讓,心下得意,一招劍式打出。
「金髮於銳!」
只見一道劍氣襲來,裹挾著凌厲金氣,威勢逼人。徐言一驚,這李立遠竟然是用金性法決。雖然火克金,然而在持兵器的情況下,金氣與兵器的金性相容,威力倍增,卻是極難對付。
徐言立即將火意輸入劍中,格擋一下,順勢旋轉身子避開劍氣。而後一劍劈出,打出火凰。火凰呼嘯著襲向李立遠,台下弟子都低聲呼叫起來。
李立遠當然知道火性克制金性,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金屬性功法遠遠強於徐言,再加上手中的寶劍,更是有信心,只是對著火凰奮力一劈。火凰湮滅,李立遠趁勢而上,想以手中只見一舉擊敗徐言。
然而等他劍勢威猛之時,卻發現眼前空無一物,台下這次發出了大聲的驚嘆聲。他眼角微動,忽然發現又一道火凰劈斬而至,卻是從身側劈來。他連忙架起劍來抵擋,卻為時已晚,火凰擊在他的身上。
李立遠身如萬蟻啃噬,煎熬難耐。他怒吼一聲,退到擂台邊上,大口大口喘起氣來。他雙目圓瞪,盯著遠處持劍獨立的徐言,怎麼也想不明白徐言如何有這麼快的速度。
徐言毫無得意的感覺,他明白,這一下略占上風是因為他在武道界磨練劍術多年,劍的速度走勢在他眼中心中都緩慢許多,自己也能使出更快的劍。若是對方硬碰硬,不與徐言比拼劍術,徐言就很可能落敗。
這時,李立遠雙目凶色漸濃,心道,我便浮空來攻擊你,看你如何應對。
李立遠一個騰躍向徐言縱去,在徐言劍招劈砍過來之際,他忽然運力浮空,奪躲過劍招,同時劍氣打出,裹著那詭異的金氣向徐言襲去。
徐言心下一驚,身體微側,卻並未能躲開李立遠之劍。幸而他用劍抵擋一下,李立遠劍氣已經弱了許多,打在左臂上已如強弩之末,並未造成多大傷害。
一擊見效,李立遠心下得意,依法繼續強攻。徐言左支右絀,時時為劍氣掃到,熱血濺溢。李立遠繼續加大攻勢,全然不顧台下李明遠如水的面色。
李立遠只看到眼前徐言的鮮血,絲毫未曾想過自己靈力逐漸耗盡的事實。待他發現自己已經很難擊中徐言之時,尚來不及驚慌,卻見徐言一道火凰呼嘯而至。有意抵擋,卻因靈力不濟,動作慢了一拍,火凰直直打在他的身上。
徐言尚擔心火凰不奏效,身形緊追而上,劍指李立遠。然而他靠近李立遠身旁,才發現火凰毫無偏差的擊在了李立遠身上。連忙收劍,然劍勢已至頂點,難以收回。徐言遂變刺為拍,用劍身狠狠在李立遠身上拍了下去。
李立遠一聲慘叫,跌在擂台上,一動不動了。
許文連忙躍到李立遠身邊,虛按李立遠手腕,長呼一口氣道,「幸無大礙,將養三兩日就可痊癒。這場比試是徐言勝了。」
然而,話音未落,卻見一道冰寒劍氣呼嘯著向徐言襲去。許文大駭,飛身過去,手握為拳,一拳擊破那道劍氣。
「明遠師侄,你這是何意!」許文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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