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怪談 第26章 孫立

    第二天，白勝帶著三十幾個族人離開西岸，每人牽著一條獵犬，背著弓箭，走進了東岸的林子裡。

    扈三娘帶著五十人，乘坐竹筏，沿著阿巴河，順流而下。

    唐安排族人用石頭將西岸鋪出一條長長的石牆，在牆後面打了很多小洞，又將族人穿過的獸襖獸皮撕碎，塞進洞裡。

    一切準備就緒，等待敵人到來。

    時間過去了兩天，孫族人和金族人並沒有出現。

    直到第三天清晨，孫族人陸陸續續出現在河對岸。

    每個人背後都背著一把紅色弓箭，以及紅色木箭，手裡握著紅色木盾。

    整個孫族族人身材瘦弱，一束長辮往後擺著，表情陰沉。

    所有人集結在垠橋橋頭，安靜地列好隊伍。不一會兒，四個不算太瘦的人，抬著一把竹椅，從人群中走出。

    竹椅上斜坐著一個年輕人，二十歲出頭，身材修長，長得極為俊俏，身穿一件花豹皮襖，手中拿著一把銀杏葉扇，雖然大清早的沒什麼熱，他卻時不時揮動兩下。

    此人便是孫族族長孫立，年少苦練雙腿，十六歲練成疾風腿，打遍族內無敵手，十八歲成為孫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而此人最大的特點是：好鬥！

    孫立坐在竹椅上，揮動兩下葉扇，目光隨意看向西岸橋頭，胖子和老沙帶著族人堵在那裡。

    孫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淡淡開口道：「聽說阿巴族之所以有如今的氣勢，全賴那個只會忽悠卻沒什麼本事的大族長，三個大族就這樣被他輕易欺騙，七十二族的臉都快被丟光了」

    胖子聽得很不爽：「誒誒誒，那個說話的，長得那麼瘦，是不是從小沒有肉吃，要不要我割一塊屁股肉給你補補？」

    孫立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的肉太多油，本族長不喜歡」

    胖子：「不喜歡？我族寨里的狗，餓的時候總喜歡汪汪亂吠，尤其在大清早，真的很煩人，我知道它們是在等肉吃」

    孫立：「你敢罵我是狗？」

    胖子：「不敢，你可是這群瘦狗的狗頭，狗發起瘋來連主人都咬，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

    孫立示意四人將自己放下，將扇子小心翼翼地交到一個又高又瘦又老實巴交的人的手裡，看來這把扇子對他而言很重要，夏天可以拍拍蚊子。

    孫立不緊不慢地走到垠橋上：「好你個死胖子，本事沒有，嘴巴倒挺利索的，既然如此，給你機會單獨死在我手裡」

    「胖子立刻回道：「來啊，誰怕誰？！」

    胖子也不顧老沙的拉扯走上垠橋，他對這個孫族族長很有意見，不知道為什麼，總之看到他第一眼，便覺得很討厭，也許是那把毫無意義的葉扇，也許他不喜歡瘦子，總之現在胖子很暴躁。

    孫立好鬥，總喜歡找人單挑，所以樂意胖子來找茬。

    孫立用了挑戰時的禮節，雙拳狠狠敲了幾下腦袋：「孫族，孫立」

    胖子不知道孫立有這愛好，愣了一下也狠狠敲了幾下腦袋：「阿巴族，你胖爺」

    周圍安靜的孫族人，立刻喧鬧起來。

    「哪裡來的死胖子，那麼囂張」

    「族長，弄死他」

    「族長，把這個死胖子打出屎來」

    ……

    有些人出手前善於用言語激怒對方，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孫立自然明白，加上他是一個崇尚挑戰的人，既然胖子回了禮，自己也沒有什麼可生氣的。

    胖子看到對岸孫族人對自己咬牙切齒，怕他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衝過來，於是有些心虛，咳嗽了兩聲，他只是隨便說說，對方至於麼？

    胖子正暗罵著這群人怎麼那么小氣，孫立一個踏步，雙腿之間，捲起一陣疾風，快速衝過來，速度極快，胖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孫立已經來到跟前，右腿橫掃，由於出腳太快，胖子已經躲不過，胖子乾脆身子一沉，用左肩膀去接。

    啪！

    孫立腳背踢在胖子的左肩上，胖子噔噔噔倒退出去，孫立的腿腳功夫確實了得，堅硬有力，要不是胖子力氣大，加上自己皮糙肉厚，體型沉重，孫立這一腳，無論如何自己都接不住，說不定直接被踢下河裡。

    胖子摸著左肩膀，感覺肩膀熱辣疼痛，心想這傢伙身材瘦弱，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自己不能掉以輕心才行。

    孫立冷笑道：「一身肥膘，有點力氣，只可惜有些笨重，不夠靈活」

    胖子剛才還想誇他幾句，可胖子最受不了人說他不靈活，頓時來了氣，大吼一聲，沖了過去，孫立以為胖子會使出什麼絕招，可沒想到胖子一頭撞過去，眼看胖子的大頭就要撞在自己的臉上，孫立雙手一夾，夾住胖子的大頭，大頭沒有撞在臉上，胖子不甘心，又怒吼一聲，頂著雙手繼續往前沖，由於胖子力氣太大，孫立不得不退。

    胖子趁機抓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撥，直接抱住孫立的腰部，將他抱起來，轉了幾圈，將他扔出去，孫立剛好面朝下，於是用手一撐，穩住身體，轉身看向胖子。

    胖子得意的用手抹了抹鼻子：「甩死你個瘦猴「

    「看來阿巴族也並不是沒有能人嘛，那我就先解決掉你「

    孫立本就是一個極其陰險的人，當他看到胖子有點手段，想到的是胖子必須死，不然留著是禍患。

    只見孫立雙腳一沉，腳下的木頭全部被震裂，接著一腳凌空踢在空氣中，只見一道白色氣浪瞬間飛向胖子，速度極快。

    胖子穩住身形，一拳轟過去，拳頭打在氣浪上，氣浪消散，可胖子覺得整個拳頭髮麻，可見著氣浪勁道威猛，如果換做普通人，這一道氣浪早就將手臂震斷。

    還沒等胖子緩過來，第二道氣浪已經快速襲來，接著第三道，第四道……胖子沒辦法躲避，只能硬著頭皮用拳頭去接。

    轟轟轟！

    孫立雙腿快速地不停踢在空氣中，一道道氣浪不停地向胖子飛來，胖子用拳頭不停地去轟碎氣浪，可氣浪太多，威力十足，胖子不斷往後退，很快胖子的雙拳通紅髮疼，再下去一定支撐不住，在這樣強行去接，拳頭肯定廢掉。

    眼看胖子不停後退，就快支撐不住，孫立嘴角劃出嘲諷，連續甩出十五道氣浪後，自己也騰空飛出，右腿直指胖子胸口，他這是要速戰速決，絕不給胖子任何喘息機會。

    胖子眼看孫立也飛向自己，知道情況危急，卻不得不去接那十五道氣浪，在擊碎第十四道氣浪的同時，第十五道氣浪已經來臨，可怕的是，十五道氣浪之後便是孫立的右腳，右腳與十五道氣浪的距離很近。

    孫立果然是一個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的人，出手時機把握的很準，胖子如果不接第十五道氣浪，而選擇阻擋自己，肯定會被氣浪擊中，而十五道氣浪自己無形中在裡面多加了力量，足以令胖子重傷。而如果胖子去接那氣浪，則再沒有時間來阻擋自己那一腳，而自己這一疾風腿，同樣會讓胖子重傷，甚至殘廢。

    胖子額頭冒著冷汗，背後全是汗水，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要迅速做出選擇，他不會，所以他只能憑著對危險的直覺，本能地首先去擊碎那第十五道氣浪。

    轟！

    氣浪消散，一隻腳出現在了胖子的胸口前，胖子知道一切晚了，因為這一腳的速度太快了，自己已經沒辦法去接，乾脆先閉上眼睛，算是提前做好接受疼痛的準備。

    可是自己並沒有被踢翻出去，胸口也沒有被撞擊的力量傳來，胖子睜開眼，一隻手和一隻腳，就在自己胸前。

    腳踩在手上，手握著腳，就這樣靜止在那。

    腳是孫立的腳，手是唐的手。

    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隻手抵住了孫立那迅猛的一腳。

    手腳用力一撐，雙方各自後退幾步。

    唐幽幽地盯著孫立，他知道孫立的疾風退有些厲害。

    孫立同樣深深地盯著唐，唐隨意一手就能阻擋自己那一腳，絕非等閒之輩。

    「我就去安排些事情，你就給我惹麻煩「

    胖子指著孫立嚷嚷道：「誰叫他說我不靈活「，活脫像一個打架的小孩看到了家長的到來。

    「說你一句你就要和他拼命，你又打不過他，先回去「

    胖子知道孫立厲害，自己打不過，於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怒瞪了孫立一眼，轉身往回走，留下橋上的兩人。

    孫立知道碰到了高手，於是更加興奮，哈哈大笑道：「之前本不想親自來，聽說阿巴族有幾個能打的，現在看來，果然沒錯，也不枉此行了「

    「你就不怕有來無回？「

    「哈哈哈，我十六歲便縱橫這北部地祖林，能讓我回不了的沒幾個，韓族石拳韓滔，揚族金矛揚林，孔族火焰掌孔亮，鐵頭孔明，這四人我雖不敵，可讓我有來無回，他們可辦不到。而你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所以我很想知道，區區一個阿巴族人憑什麼留住我孫立「

    「就憑你站在你不該站的地方「

    「這地方遲早不得讓別人來站，你以為區區幾個無能的部落聚到一起，就能擋住孔族聯盟的腳步？你們未免太當兒戲了吧？我勸你們趁早放下武器，歸順孔族聯盟，不然我孫族第一個滅了你們全族「

    「長得就挺囂張的，說起話來更囂張，這很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