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怪談 第28章 火燒垠橋

    胖子搭住老沙的肩膀：「老沙，低調低調，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老沙往地上吐了吐口水：「剛才你沒被欺負夠？你還打算和他們交朋友？真夠賤的」

    胖子趕緊捂住老沙的嘴：「要死了你？那麼大聲，怕全族的人不知道？」

    老沙甩開胖子：「滾滾滾！知道就知道，又沒人笑你」

    胖子：「唉唉唉，過分了啊！」

    老沙：「懶得理你！」

    這時候一聲號角響起，孫族人終於開始進攻了，孫立的戰敗，絲毫沒有影響孫族的的鬥志，看來孫族確實是一個冷漠的部落。

    孫族人並沒有從垠橋上進攻，而是選擇渡河，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打算。

    只見一支支竹筏被推進水裡，五排竹筏組成方陣，每排有十支竹筏，前面兩排竹筏上，放有大大小小的木籠，每隻竹筏上至少放有木籠十幾個。

    雖然木籠用樹葉遮蓋，可唐一眼便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長得像兔子的小東西。

    竹筏後面三排是弓箭手，每支竹筏上放有一支竹筒，裡面放有松油，此時竹筒已經被點燃。

    渡河號角響起，木盾掩護著竹筏，開始劃向西岸。

    胖子和老沙帶著長矛手堵在橋頭，東岸的橋頭同樣有孫族人在那堵著。

    雙方都在防著對方衝過橋。

    唐這時候已經回到西岸，站在岸邊指揮。

    「弓箭手準備！」

    西岸石牆後面的弓箭手，立刻搭箭準備。

    孫族的竹筏方陣正在快速沖向西岸。

    阿巴河水花四濺，嘩嘩作響，那是木槳劃出的樂章。

    很快，竹筏方陣的前排，已經逼近西岸。

    「放箭」

    西岸石牆後面，箭雨越過石牆，射向阿巴河河裡。

    木箭分分落下，射在水裡，射在竹筏上，射在木盾上，也射在露在木盾外的孫族人腿腳上。

    木箭只能延緩竹筏的速度，卻阻擋不了竹筏的繼續靠近。

    眼看前排竹筏已經來到西岸邊上。

    「弓箭手後退！火箭準備！」

    石牆後的弓箭手紛紛往後撤離一段距離，將木箭沾上松油，點燃拉弓。

    而此時西岸的水邊，第一排竹筏已經靠岸，只見竹筏上的木盾散開，竹筏上的孫族人抓起籠子，用力甩向石牆後面。

    頓時一隻只大大小小的籠子，越過石牆，飛向了石牆後面，籠子剛落地，裡面便散出一群小東動物。

    小東西身體油膩，顯然沾有松油。

    「放箭！」

    石牆後的火箭同時射出，射向河邊，火箭紛紛落下，木盾又開始布防。

    有些沒來得及躲避的孫族人中箭倒到河裡。

    有些飛在空中的籠子，剛好被火箭射中，轟的一聲炸開，濃煙滾滾，在水面上映出巨大的火光。

    渡河戰鬥開始進入激烈狀態。

    此時，竹筏後三排木盾散開，同樣射出一排排火箭，雙方火箭相互穿插，猶如流星般飛躍石牆，砸向地上，砸在水裡。

    硝煙滾滾，火光四起。

    從河裡飛來的火箭落下後，射中石牆後面的小東西，小東西頓時爆炸，轟鳴聲不斷。幸虧石牆後面的弓箭手，已經提前退出一段距離，不然就慘了。

    這種像兔子的小動物，會粘人，對人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所以籠子落下後，散出的小東西便四處尋找人的氣味。而石牆後面打的小洞，裡面塞有人用過的獸皮獸襖，所以，這些小東西，紛紛鑽進洞裡。

    這些是唐早就想好的，目的就是減少爆炸，事實證明，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兔子躲過火箭，減少爆炸。

    如果沒有這些小洞，有大量的兔子存在，而兔子速度極快，很容易追著人跑，火箭落下，只要一隻燃燒的兔子黏住人，就能將人炸傷，更何況數量那麼多的兔子，很容易造成巨大的爆炸。

    雖然大多數兔子都往洞裡鑽，可也有部分到處亂竄，很快有些就找到了弓箭手的位置，死活往人身上爬。

    弓箭手也驚心，但是手裡的活不能停，只能繼續放箭，任其在自己身上撒野，心裡祈禱對方的火箭，不要射得那麼遠。

    雙方的火箭，你來我往，石牆周圍轟炸聲不斷，河裡偶爾也傳來爆炸聲，是那些冒著火箭強行往石牆後面扔籠子的個別孫族人，他們還沒等扔出籠子，籠子已經中了火箭，籠子炸裂，直接將整隻竹筏上的人炸死，紛紛沉入河裡。

    而石牆後面的弓箭手，也有人被到處亂竄的燃燒著的兔子，炸死炸傷。

    戰鬥開始出現了傷亡，由於孫族屬於強攻一方，隊形過於暴露，所以傷亡比阿巴族更嚴重。

    孫族沒有想到阿巴族準備得那麼充分，尤其丟出去的籠子，在牆那邊好像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總感覺失去了大半的威力，要不然，就連這石牆也都該炸毀了。

    動用了五百族人渡河，眼看攻不下，傷亡慘重，孫族人開始撤退。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孫族人修整了隊伍，渡河不行，孫族人把目標定在了垠橋上。

    四百孫族人在垠橋東岸橋頭列好陣容，孫族人善用箭，紅色弓和紅色箭，在木盾的掩護下，開始登上垠橋。

    新一輪的木箭較量又開始了，兩岸木箭紛飛。

    木箭射中木盾的聲音，木箭射中大腿的聲音，木箭射中木橋的聲音……

    咻咻咻……

    中箭的人被救援的人拖走，沒有中箭的人繼續挺進。

    孫族人不愧是用箭高手，阿巴族人與他們對射，根本敵不過。

    孫族人在木盾的掩護下，從垠橋上，一步一步往西岸挺進。

    很快，孫族人就靠近了西岸橋頭，四百多個弓箭手，有三百人已經全部上了垠橋，前後有序的互相配合，阿巴族的弓箭手連反手的機會都很少，只能儘量躲避，藉機還手。

    橋上交戰正酣，沒有人注意到，阿巴河河底有一個黑色的影子，這影子從西岸一直向著東岸移動。

    而此時，影子已經露出水面，是一個手臂極長的男子，手臂垂下，手指能摸到膝蓋處。

    男子爬上岸，悄悄來到垠橋橋底下，橋底下有一束茅草，男子在茅草里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樣東西，用手劃了劃，一團火苗出現在他手裡。

    男子用火苗將那其束茅草點燃，然後用茅草去燒橋底下的木頭。

    誰知道，他剛把燃燒的茅草伸過去，嘩地一聲，橋底居然立刻燃燒起來，很顯然，這橋底下的木頭被人動過手腳，有人在上面抹了一層厚厚的松油。

    大火轉眼從橋下蔓延至橋上，阻斷了後面要上橋的人。

    這時候後面的人才反應過來。

    「不好！木橋燒起來了！快撤回來！」

    橋上面的孫族人紛紛轉頭回看，後面的橋頭濃煙滾滾。

    「快撤退！快！」

    「大家不要慌，保持隊形！」

    突如其來的大火，把孫族人的進攻步伐徹底打亂，只能撤退。

    一旦大火將垠橋燒斷，橋上的人全部都要掉進河裡，而一旦掉進水裡，阿巴族弓箭手再放箭，自己還能活著逃到岸邊，就該謝天謝地。

    剛開始撤退時，隊伍的陣型保持的還不錯，沒有給阿巴族人太多機會放箭。

    可孫族族人之間，本來就有些冷漠，此時情況危急，自然有人不顧陣型的嚴謹，紛紛開始逃跑，爭取橋燒斷前，逃過去。

    這樣一來，原本嚴絲合縫的陣型開始騷亂，越來越多的人不顧身邊人的阻止和謾罵，爭先恐後地往後跑。

    最終三百人的隊伍，在橋上擠擠攘攘，你推我我推你。

    阿巴族弓箭手趁機全力射擊，這下孫族人更急了，木盾手也不舉木盾為他人擋箭了，只能顧得上自己，那些露在外面的孫族人很快就有人中箭倒下。

    孫族人繼續往後撤，距離近的人很快衝過去，大火越來越大，後面的人已經不敢再沖。

    突然之間，一條火線從東岸連到了西岸，垠橋橋底曾被人全部塗上了松油，此時，橋底下的松油終於全部燃燒起來。

    轉眼之間，垠橋成了火橋，還沒逃出去的孫族人，就是鍋里的螞蚱，又碰又跳，又罵又哭，終於有人忍不了紛紛跳下河裡。

    早就被唐召走的長矛手，開始出動，紛紛從石牆後面推出木筏，將木筏拉進水裡，手持木盾和長矛，登上竹筏，沖向垠橋橋底。

    轟！

    東岸垠橋斷裂，砸向河面，掀起巨大的水幕。

    水火交融。

    橋上的孫族人紛紛掉進水裡，當他們從水裡露出頭來時，迎接他們的是阿巴族長矛手的長矛。

    東岸的孫族人想掩護營救，可在阿巴族弓箭手的掩護下，木盾手和長矛手相互配合，掉進水裡的一百多個孫族人全部被擊殺。

    經過這一戰，將近一千人的孫族人，只剩下七百多人，受傷的超過兩百人，族長孫立被廢了一條腿，至今不知去向。

    而阿巴族死了五十多人，受傷一百多人。

    石牆阻水路，火燒斷橋路，傷亡巨大，孫族不得不撤退。

    阿巴族阻擋了孫族的猛攻，最終取得了勝利，暫時守住了西岸。

    可唯一一座通往東岸的垠橋，也在這場戰爭中被毀了，接下來想要留條去路怕是難了，留給唐他們的，只有身後這片林子了。

    唐站在岸邊，望著河裡的廢虛以及變色的河水，慢慢抬起頭，深深地看向了東岸。

    「下一個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