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智帆跟倪樂卉同時一愣,兩人瞬間如夢初醒般,倪樂卉懊悔極了,幸虧顏堯舜來了阻止他們瘋狂的舉動。
「表哥,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倪樂卉提醒道,他們幾乎每天都有人往這裡跑,不是表哥,就是大姨,要不就是劉嬸,丹彤的預產期也快要到了,表哥只需要照顧丹彤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再往這裡跑了。
「樂卉,你不打算留我吃飯嗎?」溫智帆問道。
「媽跟爸都回巴黎了,你自己做飯菜嗎?」倪樂卉反問道,二寶的事情,她跟顏堯舜擔心就行了,不該讓爸媽跟著擔心。
媽在走之前,告訴了她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她不是爸的女兒,她是媽跟畢俊的女兒,這個衝擊力對倪樂卉來說太震驚了,她有些接受不了,做夢都沒想到,她居然不是爸的親生女兒,她真正的父親是畢俊。
從小到大,媽對她很嚴厲,爸對她反而沒那麼嚴厲,無論她做錯了什麼,爸都寬容她,即使犯了很大的錯誤,爸都捨不得說她一句重話,樂意還總是抱怨,爸偏心於她,她有過這種念頭,不是媽的親生女兒,是媽抱來的,或是她是爸跟其他女人的女兒,從來沒想過,她不是爸的女兒。
「還是算了。」溫智帆搖頭,在這裡吃飯,他要自己做,還是回家吃做好的飯菜,小姨跟小姨父復婚了,他們都很高興,小姨父跟小姨回巴黎了,涵函也跟著霍爾和曉曉去美國了,聶傑洋也搬出去了,別墅里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偌大的屋子顯得有些冷清。
溫智帆走了,房間裡變得安靜了,倪樂卉哄著小傢伙睡覺,小傢伙大多時間都是在睡覺,尤其是倪樂卉哄他,幾分鐘就能睡著。
小傢伙睡著了,倪樂卉唉聲嘆氣,顏堯舜將倪樂卉摟進懷中,安撫道:「樂卉,別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最壞的結果我們都接受了,你還嘆什麼氣?」
倪樂卉白了顏堯舜一眼,她知道顏堯舜指的是二寶的事。「不是二寶的事。」
「不是二寶的事?」顏堯舜挑眉,問道:「現在除了二寶的事,還有什麼事能讓你唉聲嘆氣?」
「顏堯舜,有件事情,我沒告訴你。」倪樂卉說道,她是畢俊的女兒,這件事情,她不想瞞著顏堯舜。
「什麼事?」顏堯舜問道。
「媽回巴黎之前,告訴了我一個秘密,她是我不是爸的女兒,我的親生父親是畢俊,這事我爸一開始就知道。」倪樂卉說道,注視著顏堯舜臉上的表情變化,可惜,顏堯舜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過分的震驚,很是平靜,平靜得好像這事他早就知道般,倪樂卉挑眉,問道:「顏堯舜,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是。」顏堯舜點頭,倪樂卉瞪大美目,顏堯舜又說道:「上次我們去醫院看畢俊的時候……」
「你就看出來了?」倪樂卉錯愕的看著顏堯舜,接著又是一臉的崇拜,真是厲害,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想不佩服他都難。
「我沒那麼神。」顏堯舜曲指在倪樂卉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我調查了一下畢俊,才發現你是他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顏堯舜特意將「唯一」兩個字加重音,什麼畢雪,什麼畢亦瑤,通通都是假的,他不知道畢俊為什麼要默認她們是他的女兒。
倪樂卉無語了,真的很無語,這麼大的事情,顏堯舜早就知情,卻一直瞞著她,簡直太過分了,他還口口聲聲說,沒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他對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樂卉。」顏堯舜叫道。
「哼!」倪樂卉哼哼著,扭過身,背對著顏堯舜。
「老婆,你生氣了嗎?」顏堯舜問道,伸手想去握住她的肩,在碰到的瞬間,倪樂卉肩一聳,顏堯舜又試了一下,結果不變,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樂卉,你聽我解釋,不是我不知道你,而是這是上一輩的事情,如果爸媽要瞞你一輩子,我若是告訴你,會傷了爸媽的心,這種事情,只能由爸媽告訴你,而不是我。」
「哼!」倪樂卉還是哼哼著,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可是從感情上講,完全不一樣了,她是他的什麼,他的妻子,這麼大的事情,他該瞞著她嗎?他的身份是不方便告訴她,但是,他可以旁敲側擊,她不是笨蛋,不需要他直言相告。
「老婆,我錯了,原諒我這次行不行?」顏堯舜祈求道。
「除此而外,你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嗎?」倪樂卉吊著眼看著顏堯舜。
「沒有,絕對沒有了。」顏堯舜舉起手欲發誓。
「最好沒有。」倪樂卉哼哼著,捏了捏顏堯舜的鼻子,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老婆,我能問一下,你想怎麼處置我呢?」顏堯舜笑容可掬的看著倪樂卉,態度端正,一副無論倪樂卉怎麼處置他,他都不會反抗的樣子。
「我餓了,去做飯。」倪樂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的,我馬上去。」顏堯舜立刻去樓下做飯。
倪樂卉陪著孩子,顏堯舜做飯,倪樂卉斂起嘴角的笑意,凝重的看著小傢伙,爸媽走後,顏堯舜提議顧個保姆,被她拒絕了,她一個人能帶好孩子,何況,劉嬸跟大姨有時候會過來幫她,倪樂卉心裡清楚,大姨跟劉嬸幫不了她多久,等丹彤的孩子們出生,她們有得忙了,哪兒還有時間往她這裡跑。
全職太太,倪樂卉很不喜歡,可是不喜歡又能怎麼辦?二寶的情況在這裡擺著,她能安然無事的回醫院上班嗎?手術的時候,能保證她不想起二寶嗎?還是辭職在家全心全意帶二寶。
顏堯舜還提議給美國的劉嬸打電話,讓劉嬸回來幫忙,還是被她拒絕了,劉嬸要照顧顏子翌,劉嬸走了,畢亦瑤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
飯菜做好了,顏堯舜直接端上來,兩人在臥室里吃,一邊吃飯,一邊看著二寶。
「樂卉,我準備把公司的事情交給藍錦來管理,我就能專心照顧二寶了。」顏堯舜說道,一個人照顧孩子根本照顧不過來,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可面對二寶的事情,怕爸媽過分的擔憂,他們讓爸媽回巴黎,他們獨自扛起二寶的事情。
「藍錦會同意嗎?」倪樂卉吃飯的動作一頓,把公司交給藍錦來管理,可見顏堯舜對藍錦有多信任。
「藍錦主動說的。」顏堯舜說道,藍錦先一步,即使藍錦不說,他也有這種想法。
「藍錦有那麼體貼入微嗎?」倪樂卉咬著筷子問道,顏堯舜只笑了笑,倪樂卉又問道:「你放心嗎?」
「交給藍錦,我很放心。」顏堯舜說道。
「你真不擔心藍錦讓你的公司成為歷史?」倪樂卉問道。
「藍錦的能力,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顏堯舜很肯定的說道。
「我說萬一。」倪樂卉說道。
「沒有萬一。」顏堯舜夾了塊肉放到倪樂卉碗中,對藍錦的信任,那是絕對的,他也相信藍錦的能力,公司交給藍錦很明智,若是交給聶傑洋,顏堯舜相信,聶傑洋有能力幾天時間就能讓他的公司成為歷史。
顏堯舜都這麼說了,倪樂卉還能說什麼,想了想,說道:「顏堯舜,我明天去醫院一趟。」
「去做什麼?」顏堯舜挑眉,他不想她去醫院。
「辭職。」倪樂卉說道。
辭職好,可是,辭職至於親自去醫院一趟嗎?「溫智帆呢?」
「表哥讓我去找院長辭職。」倪樂卉說道。
「辭個職,至於這麼麻煩嗎?」顏堯舜問道。
「這都是拜媽所賜。」倪樂卉抱怨道,得知她懷孕了,媽就莫明其妙去醫院給她辭職,還直接找上了院長,倪樂卉很是無奈。
「我陪你去。」顏堯舜說道,樂卉想要辭職,根本不需要親自去醫院,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如果他這麼做,樂卉肯定會不高興。
「不用,你在家照顧兒子。」倪樂卉拒絕。
「你覺得兒子想要我的照顧嗎?」顏堯舜問道,不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小傢伙跟他像是敵人,小傢伙寧願讓溫智帆照顧,也不要他照顧,偶爾他也能抱抱,只是時間不長,如果是獨自照顧小傢伙,小傢伙一定不願意。
「不會太長時間,我哄小傢伙睡著了,在他醒來之前,我就能趕回來。」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的產假都沒休完,不用著急著去辭職,產假是有薪假。」顏堯舜提醒道,他有錢,不缺這點錢,他是想要倪樂卉辭職,卻不想她天明就去。
「對耶!產假是有薪假,我為什麼要這麼快辭職呢?等休完了產假再說。」倪樂卉恍然大悟。
「明天不去醫院了?」顏堯舜問道,這麼輕易就說服她了,顏堯舜也是醉了。
「不去了,在家陪兒子。」倪樂卉說道,她沒那麼傻,等產假休完了再說。
二寶還小,等二寶三個月後,才能確定二寶到底聽得見,還是聽不見,這些天的觀察,倪樂卉感覺二寶聽得見聲音,可又感覺二寶聽不見,等待是希望,也是一種煎熬。
他們也沒閒著,要麼上網,要麼聯繫專家。
半個月後,顏丹彤的預產期提前了,溫家人忙亂了,急如星火將顏丹彤送去醫院,凌晨3點,剖腹產生下兩兒一女,因為是多胞胎,三個孩子的體重都不理想,最重的還沒二寶生下來時重,除了體重不太理想,各方面都很正常,三個孩子都被送進了兒科的保溫箱裡。
顏丹彤的情況也很樂觀,左易夢跟劉嬸去兒科了,溫智帆留在病房陪顏丹彤。
孩子們在保溫箱裡,有專業的護士長跟醫生照顧,根本不需要他們操心,左易夢留在醫院,劉嬸回去燉湯。
凌晨6點,左易夢才給倪樂卉打電話,接到電話,倪樂卉跟顏堯舜立刻起床,帶著二寶去醫院看顏丹彤,左易夢給左易楚打電話,左易楚跟倪爸爸去旅遊了,兩人義不容辭說要來t市幫忙,卻被左易夢拒絕了,讓他們好好旅遊,不用著急著回t市,最好別來t市,若是想看孩子,等孩子大些了,他們就帶著孩子們去巴黎看他們。
「為什麼是兩兒一女?」顏堯舜挑眉問道。
「兩兒一女很好。」溫智帆笑眯了眼,不是三個兒子,有一個女兒,很是理想。
「三個兒子才很好。」顏堯舜冷不丁的說道。
溫智帆臉色一變,瞪了顏堯舜一眼,怒道:「你都不喜歡兒子,還在這裡睜眼說瞎話,顏堯舜,你是不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女兒?」
「誰稀罕,我又不是沒女兒。」顏堯舜得意洋洋的說道,他有涵函,他才不會嫉妒溫智帆。
溫智帆默了,很想說,涵函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溫智帆很清楚,若是這句話脫口而出了,會換來什麼後果,他心裡很清楚。
「行了,你們倆就別較真了,兒子女兒都好。」左易楚笑得合不攏嘴,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都是她的孫子跟孫女,她都喜歡。
溫家一脈單傳,到了智帆這一代,一次就生了三個孩子,打破了一脈單傳的局面,她就是死了,去見他的時候,能有一個交待了,她沒有辜負他。
「表哥,丹彤,恭喜你們。」倪樂卉笑著說道。
「謝謝。」溫智帆的尾巴都快要露出來了。
「還有大姨,恭喜您,如願以償了,這下您可以放心了,大人小孩都平安無事。」倪樂卉對左易楚說道。
「呵呵,是如願以償了。」左易楚笑著說道,接著又說道:「樂卉,把二寶給我抱抱。」
倪樂卉笑了笑,把二寶放到左易楚手中,說來也奇怪,有時候顏堯舜抱二寶的時候,二寶願意讓他抱,有時候不願意讓他抱,其他人抱二寶,二寶都沒意見。
「二寶,你升級為哥哥了,以後你要保護弟弟妹妹。」左易楚對二寶說道,二寶沒睡,朝左易楚呵呵笑,左易楚激動的說道:「看到沒有,二寶聽懂我的話了。」
「是啊!二寶最乖了,知道自己的責任,要保護弟弟妹妹。」倪樂卉苦澀一笑,到底是二寶聽見了,還是聽懂了,倪樂卉都不知道。
「還要保護姐姐。」顏堯舜插口道。
「涵函是大姐大,保護他們還差不多。」溫智帆拆顏堯舜的台。
「涵函是女兒。」顏堯舜提醒道,看著溫智帆的目光並不犀利,反而柔和,還微不可見的勾起嘴角,溫智帆嚇了一跳,顏堯舜是一個本來性格冷酷,淡漠疏離的人,尤其是對他的時候,突然變得平易近人,笑容可掬,真的好恐怖好不好?
溫智帆用戒備的眸光看著顏堯舜,這不能怪他,有前車之鑑,害他總是在擔心,顏堯舜是不是有陰謀,顏堯舜這個人,他看不透,誰知道顏堯舜會不會在下一秒突然爆發。
提醒過顏堯舜多次,暴力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涵函是御姐。」倪樂卉忍不住說道,對於這個女兒,倪樂卉有些擔憂,涵函這個性,女王的姿態,若是繼續發揚下去,長大後誰敢娶她?
父母總是操心子女,尤其是婚事。
「御姐很好。」顏堯舜說道,他的女兒,從哪個角度上看都是完美無缺的。
「現在流行御姐。」溫智帆難得跟顏堯舜的意見吻合。
「不跟你們說了,大姨,我們去樓下看寶貝們。」倪樂卉說道,若是別人,想去兒科看孩子,只能在規定時間內看,他們不一樣,表哥是婦產科的主任,她又是婦產科的醫生,雖然她是打算辭職了,但是,現在還沒辭,一天沒辭,她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好。」左易夢很願意,三個小傢伙,她是百看不厭。
顏堯舜也要去,卻被溫智帆給拉住,顏堯舜挑眉,一道細膩的光粒灑在一張孤傲俊逸的側臉,顏堯舜的皮膚很好,潔淨的臉上連毛細孔都看不出來。
濃眉似墨染的一般,稜角犀利,眉宇之間透著倨傲矜貴的氣質,寒聲問道:「什麼意思?」
「丹彤,你休息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他說。」溫智帆笑看著顏丹彤,聲音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
「好。」顏丹彤點頭,困意擊來,她也想睡一會兒,在倪樂卉跟顏堯舜來看她之前,她睡了一會兒,現在又想睡了。
溫智帆拉著顏堯舜來到病房外面,溫智帆小心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低聲問道:「你是怎麼處置嚴昌拓的?」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顏堯舜回答道,他也猜到溫智帆會問他這個問題,除此而外,也沒什麼問題是讓溫智帆上心的。
「上次在二寶的滿月酒上,嚴昌拓絞盡腦汁混進來,偷偷見了涵函,這些天嚴昌拓沒蹤跡了,想必是你對他做了什麼。」溫智帆說道,多多少少他也有些了解嚴昌拓,想要跟樂卉復婚的渴望是那麼的強烈,現在又知道涵函是他的女兒,嚴昌拓會不掀風鼓浪一番嗎?
「他活該。」顏堯舜諷刺道,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夾著一抹凌厲的殘忍,嚴昌拓就是不夠聰明,如果嚴昌拓凡是有點腦子,在得知涵函是他的女兒時,他就不應該那麼張揚,以為可以利用涵函而達到他的目的,真是笑話,嚴昌拓真當他是吃素的嗎?
他能不費吹灰之力讓嚴氏成為歷史,嚴昌拓還看不透情勢嗎?對於一個看不懂情勢的人來說,註定是個失敗者。
「我很意外,二寶這種情況,你居然還有心思去對付嚴昌拓。」溫智帆說道,不是諷刺,而是佩服,溫智帆再次認定,當時找到顏堯舜說此事,真是最明智的決定,若是跟樂卉說,樂卉一定會亂了方寸,不會像顏堯舜這麼冷靜處理。
「對付嚴昌拓,何需我親自出手。」顏堯舜冷哼一聲,身冷冽霸氣,高傲如天神。
溫智帆皺眉,看著顏堯舜,深沉的眸子似在思量著什麼,良久,溫智帆又問道:「孫煜呢?」
對於嚴昌拓的事情,無論是顏堯舜親自處置,還是別人代勞,只要嚴昌拓不會拿涵函的身世來威脅樂卉,溫智帆就放心了。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孫煜了?」顏堯舜看著溫智帆,眸色一如往昔的冷厲。
「孫煜的事情,我自然是沒什麼興趣,但是,孫煜畢竟是丹彤的前任,對于丹彤的前任,我有防備,幾天前,我收到一個消息,孫煜被關起來了,顏子翌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孫煜所為,聽說人證物證都俱全,過些天就要開庭判刑了。」溫智帆說道,孫煜一倒,孫家也就完了,而孫夫人也起不了什麼風浪。
人老了就要認輸,孫煜倒下,孫夫人也病倒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一點情面可講。
「人在做,天在看,這是孫煜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顏堯舜說道。
「顏子翌的車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孫煜安排的?」溫智帆問道。
「知道。」顏堯舜大方承認,一開始他並不知道,他也是後來才查出來的。
「你為什麼現在才對孫煜出手?」溫智帆問道,他居然知道,他跟顏子翌的感情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不是在知道的時候就收拾孫煜呢?
「因為齊宛海。」顏堯舜說道。
溫智帆一愣,隨即明白了,如果不是齊宛海死了,只怕顏堯舜不會對孫煜出手,可是,溫智帆不明白了,若是想要報復齊宛海,把孫煜安排顏子翌車禍的事情揭曉,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女婿,這個結果對齊宛海來說,無疑不是最殘忍的事情。
「你還想問什麼?」顏堯舜問道。
「暫時沒了。」溫智帆聳聳肩,他回到病房,顏堯舜去兒科找倪樂卉,順便去看看孩子們,是丹彤生的孩子們,他也想看看小傢伙們長得怎麼樣。
顏丹彤為溫家添了三個成員,溫家熱鬧了,左易夢帶孩子們都帶不過來,更沒有時間過來幫倪樂卉帶二寶了,現在是倪樂卉跟顏堯舜帶二寶去溫家幫忙。
二寶三個月了,倪樂卉跟顏堯舜商量,先帶二寶去醫院再復篩一次聽力,若是還是未過,他們就直接帶著二寶去省醫院,若是過了,那就皆大歡喜了,看二寶對聲音的情況,期盼過只是在自欺欺人。
倪樂卉在哄二寶睡覺,顏堯舜在網上諮詢這方面的專家。
「顏堯舜,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帶兒子去醫院,早點睡。」倪樂卉催促道。
顏堯舜合上電腦,來到床邊,在倪樂卉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別太擔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困難總會克服的。」
「你也是。」倪樂卉笑了笑。
「我去洗個澡。」顏堯舜說道,起身去衛生間。
倪樂卉躺下床上,望著開花板,怎麼也睡不著,她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二寶快點到三個月,一方面又希望二寶可以慢點。
倪樂卉看著熟睡的二寶,睡著的二寶很乖,像小天使,想到二寶的耳朵,倪樂卉鼻子一酸,在二寶臉頰是親了一下,倪樂卉起身,坐在剛剛顏堯舜坐的位置上,打開電腦。
倪樂卉本來想上好丈夫網上諮詢,見顏堯舜有未關閉的網頁,倪樂卉愣了一下,點開來一看。
諮詢標題:3個月寶寶聽力中輕度損失。
疾病:3個半月嬰兒聽力中輕度損失
病情描述:出生和42天篩查均雙耳未過,3月齡abr檢測聽力閾值為雙耳50db,oae未引出,聲導抗右耳異常,38周剖宮產,母於孕23周因急性腸梗阻拍了腹部ct,孕12周感冒未用藥痊癒,寶寶新生兒黃疸於2月半褪淨,目前對搖鈴有反應,可以水平追搖鈴和沙錘聲,對關門、咳嗽等聲音均有反應,尤其是淺睡眠時候,會咿呀呀和大人對話,家族均無耳聾病史,普通門診醫生說abr波形圖有段有異常,不能排除前庭導水管擴大。
醫生答覆:6個月複查一下聽力。
患者家屬:劉醫生,5個半月查會影響結果嗎?因為我想產假結束前帶寶寶查好,否則帶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去上班很難受。
醫生答覆:可以的。
患者家屬:劉醫生,通過haodf預約了您的9月10日門診,因為寶寶一般下午睡覺,固想下午吃鎮靜劑檢查,但不知加號能否來得及當天檢查?
醫生答覆:可以,白天不要讓他睡覺。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沒繼續看下去了,而是點開另一個網頁。
倪樂卉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總叫她別上網找平衡,結果呢?他自己也上網找平衡。
衛生間的水聲停止了,倪樂卉深吸一口氣,怕顏堯舜擔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合上電腦,倪樂卉回到床上躺好,挨著二寶,閉上眼睛。
顏堯舜走了衛生間,見他們倆母子挨在一起睡覺,顏堯舜輕腳輕手,在沒驚醒倪樂卉的情況下,躺了下來。
自從有了二寶後,燈就沒關過,二寶醒來要吵,開著燈也方便,至少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二寶的情況。
顏堯舜也許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睡著了,聽到平穩的呼吸聲,倪樂卉睜開眼睛,看著睡著的顏堯舜,鼻子酸痛不已,若是以前,他可以敏銳的察覺出她在裝睡,自從知道二寶聽力有問題後,他總是安撫她,這段時間他憔悴了許多,他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第二天,倪樂卉跟顏堯舜一早帶著二寶去醫院做復篩,結果依舊是未通,失望的同時,兩人並沒停留多久,帶著二寶去省醫院。
顏堯舜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無需掛號,無需排隊,直接給二寶做各項查檢。
足足查檢了一個上午,最後確診為聽力重度損傷。
「孩子六個月後,你們再帶孩子來查檢一下。」醫生說道。
「醫生,我兒子……」倪樂卉語塞,怎麼也問不出她想問的問題,抱著二寶的手都在顫抖。
「我兒子聽得見聲音嗎?」顏堯舜問道。
「聽力重度損傷。」醫生說道,隨即又解釋道:「孩子還小,還在發育,等孩子大些看看,恢復的幾率也是有的。」
「如果恢復不了,最壞的結果是什麼?」顏堯舜問道。
「配助聽器。」醫生回答道。
聞言,倪樂卉跟顏堯舜均鬆了口氣,他們最怕的是,孩子一點也聽不見,只要孩子能聽見,無論是多少,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聽得見一點,跟完全聽不見,意思完全不同。
他們最壞的打算,植入人工耳蝸,醫生給他們最壞的結果,配助聽器,何況,醫生還給他們一個希望,孩子有恢復聽力的可能性。
走出醫院,倪樂卉給所有人把電話,把兒子查檢出來的結果報告給大家,這個結果讓所有擔憂二寶的人都鬆了口氣。
「顏堯舜。」倪樂卉激動的叫道。
顏堯舜什麼也沒說,將倪樂卉攬進懷裡,倪樂卉小心翼翼的抱著二寶,感覺到脖頸處濕濕地,倪樂卉愣住了,她很清楚,這是顏堯舜的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像顏堯舜這樣的男人,更不會容許自己輕易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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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感謝親們的支持,正文結束了,明天開始寫番外,是藍錦跟秦柔雪的故意,希望親們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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