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都有錄音和錄像的習慣,主要是對病人的治療做個參考,這些都是要入病歷檔案的,也是絕對保密的。
不過,再保密的東西,以苗寶的能力,都不是事。
「那我不是該說句謝謝?」柔寧故意問道。
「說謝謝多生分,」苗寶不以為意地說道,「請我吃飯?」
見柔寧猶豫,苗寶再接再厲地說道:「在微生德和華靜芸的眼裡,我對你極度痴迷,吃頓飯很正常吧?」
「火鍋?」柔寧提出了建議。
「隨你,你知道的,我不挑食。對了,素色之前一直是工作室的形式,現在我準備把它弄成公司。」
「時機成熟了?」柔寧喝著杯子裡的飲料,遠目,看著正在錄口供的華靜芸。
兩人坐的位置正好是靠窗的角落,兩人都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就連說話,嘴唇的幅度都很若不是仔細看,壓根就不知道兩人在聊天。現在眾人都知道苗寶那點心思,除了嫉妒微生德的算盤,也不能做什麼。現在晚會出事了,苗寶一直守在柔寧身邊,眾人只當他在充當護花使者。
男人嘛,在追女生這點上都是無師自通的,再木訥的人,也會跟著本能走。
「差不多了,我手裡有很多軟體,拋出去,三個月內,我會成為市的首富。」苗寶很得意。
「這麼厲害?」柔寧故意調侃了一句。
眼底的無奈一閃而逝,再開口時,苗寶又喘上了,「這些年,我可不是白混的,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動,還不是因為要配合你。現在我和微生德也正式合作了,成立自己的公司,時機剛剛好。別以為我不知道微生德的心思,想吞掉我的團隊,也得看他有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對苗寶的專業,柔寧一點也不懷疑。
這些年苗寶一直在暗處發展,「素色」看上去只是個工作室,可攬金的能力像是吸水的海綿。之前的一些合作,苗寶很小心,都是以私人名義。所以在外人看來,苗寶是界的鬼才,在有了一定的名氣後,才成立了工作室。殊不知,在此之前,苗寶就完成了原始資金的積累,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素色」的實力,也沒有人知道,她才是「素色」的真正老闆。
「五個月後上市。」苗寶神來一筆。
這點柔寧不擔心。
「素色」是由專門的金融團隊打理的,要不是她一直壓著,早就上市了。她也知道苗寶的心思,「素色」一下從工作室變成公司,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市,微生德這邊更會緊貼不放。然後,再暴出「素色」之前開發的那些,現在已經用在各個領域的軟體,「素色」的價值會讓很多人眼紅。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苗寶問得隨意。
他的重心在「素色」,不過,他一直都把自己的位置放在柔寧的前面,是幫柔寧遮風擋雨的利器,不管柔寧有什麼計劃,他都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
不暴露柔寧,保護柔寧,幫她完成計劃。
這,就是苗寶的使命。
柔寧溫吞吞地笑了。
那邊,華靜芸還在焦頭爛額地應付警方的盤問,微生德全程都黑著臉,這個時候誰也不敢主動找他說話,怕被遷怒。
微生琪和顏翰軒說著什麼,一點也沒被影響,旁邊坐著的人和顏翰軒有幾分相似,歲數小一些,應該是他的弟弟了。
「我記得,顏家這個旁支,有個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柔寧莫名其妙地開口。
「那個啊,殘了,現在在療養院修身養性,沒事的時候種種花,曬曬太陽。」
「殘了?」柔寧終於正眼看向苗寶。
「殘了,腿殘了。」苗寶無所謂地說道。
柔寧賊兮兮地摩挲著下顎。
「你該不是對他有興趣吧?」苗寶警覺地問道。
「本是正兒八經的繼承人,莫名其妙地殘了,你覺得他會甘心嗎?」
一聽到這麼賤兮兮的語氣,苗寶就知道柔寧要做什麼了,「你要扶持一個殘廢?」
「是幫助,」柔寧糾正苗寶道,「那些本就是他的,哪怕他殘了,廢了,那些還是他的,你認為他甘心縮在療養院養老?我記得,他應該才二十五歲吧?正是大好年紀,這麼浪費,可惜了。」
「扶持一個殘廢太浪費時間,你倒不如直接對他動手。」苗寶朝顏翰軒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名不正言不順,遲早會下來。」柔寧並不看好顏翰軒。
苗寶卻故意唱反調,「你可別小看了顏翰軒,正主出事後,他就是市顏家最傑出的青年了,還有,就是京城的本家也很看好他,把他當顏家旁支的繼承人來培養。這在顏家是沒有先例的,可見顏家本家有多看重他,甚至顏家內部還有傳言說,顏翰軒可能進入本家。」
「那又怎樣?」柔寧固執地說道,「再有本事,也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苗寶不語了。
他知道柔寧這麼執著這個名正言順,是因為她自己。
微生德一家不就是鳩占鵲巢,占了她的位置嗎?
所以她才這麼在意名正言順吧?
見苗寶不語,柔寧得意地哼了一聲。
和她抬槓,哼哼,小樣!
她並不知道苗寶誤會了,她之所以這麼堅持,無非是因為看顏翰軒不順眼。
誠然,如苗寶所說,顏翰軒的能力、手段和心機是最適合的人選,可她就是不願意。
這年頭,不是有錢難買我願意嗎?
「對了,微生詣修最近和焦雨靜走得很近。」苗寶突然話鋒一轉。
「他還是有點手段,從銀行賬戶查到了焦雨靜。」不以為意的口氣。
苗寶朝柔寧看去,「你說,微生詣修會獨自吃下焦雨靜,還是與人合作?」
意有所指的話,柔寧溫吞吞地說道:「依微生詣修的性格,肯定會獨自吃下,可你也知道,焦雨靜比我們想像得更厲害。」
「那倒是,」苗寶怏怏地點頭,不知道是遺憾還是覺得無趣,「真想看看她瘋起來的模樣。」
柔寧斜眼,「沒看出來,你對瘋子有興趣。」
「不是每個瘋子都是柔寧,你知道我的喜好。」苗寶赤、裸、裸說道。「走吧,沒見你喝多少,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晚會上,警方勘察完現場,又錄完口供後,眾人才依次散場。
陳斌被帶走了,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審問。
華靜芸那邊,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請了專業律師為他辯護,只不過這些都是華靜芸私下的行為,外人並不知道。
柔寧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一笑。
華靜芸是擔心陳斌在牢裡反咬她一口吧。
畢竟陳斌手裡有她的把柄。
就是不知道,當華靜芸無法滿足陳斌的時候,她會怎麼做?
他又會怎麼做?
在關押期間,陳斌恢復神智後,第一件事就是羅列手裡的籌碼,好和華靜芸談條件。
冷靜下來之後,陳斌開始懷疑慈善晚會上的事,是華靜芸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就是想徹底毀了他,從此再不會被他鉗制。
「哪有那麼容易!」陰冷的牢房裡,陳斌低聲咒罵了一句。
所以當華靜芸的律師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陳斌倨傲地說道:「我要華靜芸親自來和我談,她要是想要我手裡的東西,知道該怎麼做。」
第一次的談判,就以陳斌的一句話結束。
華靜芸被迫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陳斌笑得邪惡,完全沒了以前的文質彬彬。
想想也是,本就是心理扭曲的人,再怎麼偽裝,也掩飾不了本性。
「你想怎樣?」被迫出現的華靜芸冷眼看著陳斌。
「微生夫人好算計啊,」被關押了幾天,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心裡的邪惡瘋狂滋長,陳斌極度消瘦,他雙眼猩紅地看著華靜芸,「你以為,這樣算計了我,你就可以高枕無憂?」
「你什麼意思?」華靜芸莫名其妙地問道。
「字面的意思,微生夫人那麼聰明,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也是受害者,」華靜芸疲憊地說道,「慈善晚會是我一手操辦的,你出了事,我能有什麼好處?真要針對你,我可以換一種方式,我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你,我弄這麼一出,有意思嗎?把你弄進來,讓你威脅我?」
陳斌輕笑,「微生夫人,不管是不是你的計劃,現在,我都這樣了。我呢,認識的朋友很多,可最有本事的就是你了,所以,你有辦法把我弄出去的,對吧?」
他對誰出的手沒有興趣,也不管那人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微生家,只有出去了,才有後面的事。
這些年他陸陸續續做了很多投資,只要能出去,該怎麼享受,還怎麼享受。
哪怕不能繼續開診所,他賺的錢也夠他這輩子揮霍了。
「這,恐怕有難度。」
華靜芸的話,讓陳斌不滿地皺眉。
「那麼多人看到了視頻,我能堵住一個人的嘴,可我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你該知道,晚會上,比微生家有名望的家族多了去了,我沒那麼大的本事,能指使這些人。更何況,媒體全程都錄了相。」華靜芸說的是實話,她沒那麼大的本事把這件事壓下來,這還不說警方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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