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出巡,安保工作就要做到位,於是被指定的茶樓直接就被皇家的人接管了,把它上下打掃一新外,只留下店主,其餘什么小二、茶博士、廚房上下統統換成指定人員,以保證皇帝的安全。
皇帝一行人到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們都坐在二樓上,親眼看到下馬之人是一個魏晉打扮的,峨冠博帶,衣擺飄飄,一看上去就有種瀟灑出塵之氣,於是他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他們是見過承安公子的,那一種冰冷而彪悍的印象太深了,那種猶如遠古戰神一般的姿態是不少韃靼人心中的夢魘。
在把不少人的下巴驚掉了的時候,王淵已經步入大廳,上來樓,抱拳道:「諸位安好,承安應該沒有來遲吧!」
皇帝眾人看著眼前這個文人打扮的年輕人,穿著非棉非綢的衣料,下垂感不錯,連頭上的冠都使用同樣的材料,那種冰冷強悍的氣質已經收斂起來,倒是一派魏晉時代名士風範,要不是那雙暗含威儀的眼睛,幾乎給人一種承安公子被掉包的懷疑---曾經的滿臉大鬍子,颳了。還有滿身殺氣,已經轉換成那種世家養出的高華之氣。
皇帝打了個哈哈,因為那個聲音的確是承安公子的聲音,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委實是王淵的氣質轉換的徹底,不過眾人大都知道他的來歷,也的確有這種轉換的底蘊,畢竟是世家出來的名門公子。
王清雙手托腮,看著這一幕,幾乎要樂不可支,大兄已經成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文武雙全,有才有貌,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女子?想到此處,她有些惆悵,雖說這一世的年齡看上去小,但那種歷經了滄海桑田的心態早就成熟了,她沒法再像一個純真少女去期待一份愛情的來臨,但大兄和其他人應該過那種幸福的生活,想到此處,王清露出微笑,只要他們幸福,我就幸福了。
王淵取出柴皇留給自己的信,「也許是天意,柴皇最後的書信我前不久收到的,之後不久就夢到柴皇,要把兒子託付與我。既然故人有托,我也去見過柴家人,決定收他為徒。」
北朝皇帝和他的心腹之人倒是想過王淵單刀直入,只是沒有想到柴皇會給承安公子留了一封信,而且已經見過柴家人,這消息他們不知道啊?彼此打量了一下,隱晦的搖搖頭,這兩個消息沒有聽說過。
皇帝的臉色不算好看,畢竟柴皇在把兒子託付給他之外,還另外託付了一個人。而自己的確有些辜負柴皇的囑託,現在人家來接班照顧柴家人,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臉嗎?
王淵似乎看出他的心態,廢帝的日子不好過,就是曾經是皇家人的日子也不怎麼樣,所謂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就是有了陛下的叮囑,柴家人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他們的位置不好定位。柴皇希望他的兒子能夠自由行走在這個天空下,相信你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也應該達成故去之人的遺願!」王淵掃過屋中眾人的面龐,這些人不自覺的避開那雙眼睛,畢竟曾經也是柴皇的手下,說起來還是他們失信在先。
王淵說完這段話,整個大廳都陷入一種沉默,連最心直口快的人也默了,王淵收起柴皇的遺囑。終於趙普開口了:「不知承安公子能否保證,柴家人將來不會惹事。」
王淵把信放好,然後把手從袖中抽出,搖了搖頭,「人心是最難琢磨的,同時也是最多變的,這個我無法保證。我只能保證王家不會主動和北朝交惡,也不會給予柴家在造反上有哪個任何幫助。」王淵嘆息了一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以為他是小白啊!柴家人奪不奪得成皇位和王家又沒有關係,柴家人如果想奪皇位,靠的只能只自己,同樣王家也不是北朝對柴家人的牢頭。只不過放他們自由,給他們指一條路,但走不走那是他們的事。
趙普想了一會,在看看其他同行的人,這承安公子的確不是頭腦簡單之人,也是,想這樣混過南梁儲君陪讀的人,又只帶著兩個下仆遊蕩過北方,卻從未吃過虧的人,謀略應該不凡。他們都犯了武人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偏見,王淵很是平靜的,有些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皇帝抬起頭,顯然和王淵比氣勢?這王家之人就沒有行過跪拜之禮。比武力值,東京城就沒有什麼人能和他一戰。於是皇帝很爽快的承認,自己沒法和王淵比的必要。既然如此,還是答應了王淵的要求,不答應人家沒準自個兒就跑了。
「好,既然事到如此,柴家之事就託付於承安公子了。」皇帝想到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皇位肯定不可能交還給柴家,那也只要坐穩了皇位,柴家有些像雞肋,反正自己也做不到把柴家人殺了這一步,那就放他們自由吧!
王淵眼睛微微閃亮了一下,「陛下,如此就替小徒謝謝了。」他站起身來,「時間已然不早,我們也該告辭了。」
在王淵走出門的那一霎那,王淵回過頭:「要做就做個好皇帝!陛下、諸位大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不需要什麼大禮相送了。」說完王淵打了聲呼哨,就見剛才那匹跑遠的馬,已經一溜煙的跑過來,王淵身形一閃,就已經坐在馬身上,同時仰天長嘯,在晉王府的附近也傳來長嘯聲。
王淵回過頭,朝君臣幾人揮揮手,然後就朝長嘯聲處奔去,連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皇帝握緊了拳頭,自己該不該再進一步。就在此時,就聽頭頂上一陣亂響,緊跟著就傳來一連串撲通撲通的聲響,就如同下餃子一般。
幾個人忙不迭奔出房,就見從不少地方跌下守護的軍士,在原本的一個地方站著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上了不少只箭只,他那雙死沉沉的眼睛正看著皇帝,就見他一揚手,那些箭只就擦著諸人身邊而去,直接就沒入前面的石板路,最後的尾羽和地面持平。
在眾人嚇得差點沒命的時候,那人幾個起落就不見了,眾人在他走了之後,終於擺脫那種猛獸在看著你的感覺,皇帝暗暗慶幸,幾番考慮之後沒有暗自出手,最終沒有摔杯子。否則他還是否還能站在這裡,都是個大問題!
皇帝明顯的感覺到那個一直跟在承安公子身後的下仆,所透出一股殺氣,那股殺氣正對著自己,也只能硬撐著,誰料想他直接給大家一個下馬威,皇帝擦了一下冷汗,很可怕!看樣子王家人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提防的,想到此處,皇帝苦笑了,他們怎麼可能沒有提防呢?也許在他篡奪柴家天下的時候,他的人品已經破產了,像太原王氏來的時候一定會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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