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曉曼頓時停止了哭泣,驚愕地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良久,冷令輝大怒,喝罵道:「你腦子壞了嗎?為什麼必須要跟曉曼離婚?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我沒說她做錯什麼,她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錯!」男子的態度倒是很好,但是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我必須要跟她離婚,因為她愛的男人已經刑滿出獄,我不想阻礙她尋找幸福!」
冷令輝和冷香頓時瞠目,曉曼則要氣到吐血。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咬牙問道:「這就是你堅持離婚的理由?」
「我知道,每次段逸楓一出現,你就必須要攪出點事情來,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也會整點其他的事兒!待在我的身邊,遙望著那個男人,你的身心永遠不會舒服!我考慮了一夜,做出這個決定,成全你的幸福!」冷彬的語氣很堅決,俊顏上則好像釋然後的淡定。
曉曼要氣瘋了,她都想抓起藤條給他一頓抽,不過到底還是克制住這種暴力衝動。怒極而笑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都要離婚了,給我扣個黑鍋你的良心還能安穩些,讓大家以為是你想成全我的紅杏出牆偉大的一糟糊塗!好你個冷彬,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你是個這麼黑心黑肺的東西!」
冷香見勢不妙,連忙勸道;「別吵了,兩個人都說些氣話有用嗎?互相忍讓一點兒,人無完人嘛,誰也有犯錯的時候,只要改了還是好夫妻!」
「我跟他是無緣做夫妻了!讓有福氣的來享受他吧!」曉曼徹底失望了,她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見把曉曼氣走了,冷令輝無法理解地看著孫兒,問道:「你到底怎麼啦?」
「阿彬,你到底怎麼啦?」冷香也跟著問道,「曉曼根本不像輕浮的女孩子,就算上次的緋聞現在也弄清楚了原因根本不是她的錯,那都是別人設計陷害她的!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你知道這樣她有多麼傷心!」
不管兩人怎麼勸他罵他,冷彬都不再說話。俊顏陰鷙,如罩寒冰。
*
曉曼一個人在臥室里哭了一會兒,然後就看到冷彬進來了。她沒理他,卻抽出紙巾揩淨淚水。以後在他的面前,她都不會再流淚!
冷彬的衫衣隨意地搭在肩上,還能看到脊背上的傷痕。他卻沒有看她,而是徑直去了浴室,十幾分鐘後,穿著浴袍出來。
「我有話要跟你談!」曉曼的聲音有些低啞,壓抑哭泣的結果。
優雅地走過來,步覆從容絕沒有比平日裡快一分。坐到她的身側,他為自己倒了杯香檳,然後很禮貌地問她:「也來一杯?」
「謝了,不必!」曉曼再次怒極而笑,他總有惹她發瘋發狂的本事。「你好好自己慶賀吧!」
端著水晶杯的好看大手有些僵硬,絕美的鳳目閃過一絲無奈和苦澀。她認為他喝香檳是為了慶賀離婚嗎?自從她流產後,他再也不敢碰紅酒,因為那種鮮紅總是讓他想起她血流不止的恐怖場景。
起身換了杯乾白,他又坐回來。
男子無聲的忍讓並不能讓曉曼稍平肝火,相反她怒焰更熾。「冷彬,不必在我眼前假惺惺,我知道你骨子裡是個壞透了東西!惡毒又陰險,還會耍陰謀,為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謀殺,最後再倒打一耙,誣陷我想別的男人,說什麼為了成全我的幸福!我呸!你真讓我噁心!」
靜靜地聽著她的怒罵,沉默中,他喝完了杯中的酒。
再多的攻擊都好像砸在棉花上,他不跟她吵,任憑她鬧上天去都像是在表演獨角戲的小丑。曉曼氣得都哭了,她克制住想將藤几上的東西一古腦砸到他身上的衝動,最後質問他:「什麼時候離婚?」
男子總算有了反應,他將酒杯放下,順手從旁邊扯過來一隻文件夾,打開後將裡面的文件推到曉曼的面前,同時順便附贈簽字筆一支。
曉曼穩穩神,定睛一看,這是一份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書,上麵條條款款都很周到,既看不出對她的格外照顧,當然也沒讓她吃虧。北京和a市的房產一分為二過到她的名下,另外還有一筆一千萬的存款。
「昊昊真的無法給你,爺爺不會答應,為了離婚……你只能犧牲一些東西!」冷彬的神色似乎有些無奈,甚至帶著些愧疚。
特意將這份協議書看了好幾遍,沒錯,是離婚協議書不是試離婚協議書,這次絕對是來真格的。
「如果你對這些條件不滿意,儘管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想辦法滿足你的要求!」
曉曼的心陣陣發涼,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她離婚了!這個男人的心理是不是有病?她真的想不通,也不相信他對她的告白。他說他愛她,難道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嗎?
「我已經簽字了,如果你還沒考慮好可以繼續考慮,明天簽字也一樣!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你早點睡吧,今晚我去書房!」冷彬說完便優雅地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目光瞥到文件的最後面,果然那裡有冷彬的簽名。
怒氣已經拋到了爪窪國,取而代之的是慌亂和無措。看樣子冷彬是鐵了心要跟她離婚,他為什麼要這麼絕決?
是做賊心虛先下手為強?還是嫌棄她總是跟段逸楓糾纏不清?她知道冷彬是個有感情潔癖的男人,跟她結婚的時候再三要求她的忠誠,是她沒有做到嗎?她做到了啊!
曉曼哀哀地流淚,跟他結婚後她絕沒有再跟任何男人糾纏不清,跟段逸楓是被人陷害的,再說他們雖在賓館裡睡過一張床但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很顯然冷彬已經倦了也煩了,他不打算再繼續這段婚姻。
沒有上床去,只是蜷縮在沙發里默默地發呆。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她就會發現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很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她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去,見是冷香進來了。她手裡拿著一隻醫藥盒,走過來坐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曉曼搖搖頭,無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冷香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嘆道:「阿彬從小性子就怪,讓人捉摸不透。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跟你離婚不可,不過憑著女人的直覺,我猜他誤以為你不喜歡他,還留戀那個姓段的男人。」
「我沒有!」曉曼連辯解都如此的無力,她沮喪地說:「也許我跟冷彬的緣份到此為止了吧,什麼都不必再說!」
「怎麼可能呢!你們還有昊昊啊,孩子是你們倆的紐帶,你們永遠不可能相見如陌路的!」冷香拉起她的手,鼓勵道:「別灰心,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呢!」
曉曼流淚委屈地道:「有沒有搞錯?做錯事情的人是他!」
「我知道!」冷香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但是你捨不得離開他啊!」
「誰說我捨不得?天亮我就走!」曉曼拿過旁邊的離婚協議書,抓起筆就準備簽字。
「不能簽!」冷香嚇了一跳,連忙搶過這些東西,說:「曉曼,你千萬不能衝動,這是你一輩子的幸福啊!怎麼能說丟就丟!」
「什麼幸福?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幸福嗎?」曉曼心涼如水,哽咽道:「我受夠了!」
「好了,這些氣話先不必說!夫妻還能沒有磕磕碰碰,我跟你姐夫吵架的時候也鬧過離婚呢,還能真離不成?」冷香將醫藥盒推給她,囑咐道:「阿彬的脊背還沒有上藥呢,你去給他處理一下!就算準備離婚了,也不能跟仇敵似的,給彼此留一個美好的念想,以後再見面為了孩子也不能互相不理睬啊!」
「我才不要!」曉曼毫不猶豫地將醫藥盒推開,衝動地喊道:「到底搞什麼?他犯下大錯,竟然還要我去俯就他,我就那麼賤嘛!」
*
冷彬躺在書房的涼塌上看書,神色冷凜,眉峰微蹙,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
房門直接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嬌俏的身影。
幾乎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不過他還是抬起了頭,薄唇微牽,問道:「還沒睡?」
曉曼黑著臉,手裡拎著醫藥箱走過來,沒好氣地丟到他的旁邊。
男子見她氣色不好,也沒再多說話,只是淡淡地凝睨著她。
「我給你上藥!」曉曼彎腰打開醫藥箱,拿出消藥棉球和藥粉,見他沒有動,便說:「快點!」
「不用!」冷彬毫不猶豫地拒絕,深邃的鳳目淡漠冷沉,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用就不用!你以為我還希罕伺候你!」曉曼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他臉上,接著就抽出了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說:「給你!」
冷彬一動沒動,僵硬如化石。
「如你所願,我們離婚!」曉曼昂起頭,清眸噙著淚花,卻始終沒有讓那抹潮濕落下,對他大聲喊道:「你放心,我不會恨你,也不會跟你成為朋友,我們只是昊昊的爸爸媽媽,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冷彬沉默著,無論曉曼如此的歇斯底理,他都始終沉靜如水,冷漠似冰。
發泄夠了,曉曼才抹去眼角的淚轉過身,背對著男子,道:「今晚我就離開,連一刻鐘我都無法再跟你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冷彬……」我恨你!後面的三個字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大步地離開了書房。
去臥室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她拎著一隻手提箱悄悄下樓,沒有驚動任何人,到外面發動開車,離開了冷家。
*
沒有去那幢已經劃到她名下的郊區別墅,也沒有去賓館,曉曼去了雜誌社的辦公室。
湊和著睡了一夜,天亮後她就為自己申請了職工公寓宿舍樓。駐京的總編有單獨的宿舍公寓樓,因為住不著,曉曼一直沒有要。
公寓樓作為對駐京編輯的福利,一直為她保留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她很清楚冷彬送給她的那幢別墅在京城的價格是天文數字,可她不想要,也不願用這樁失敗的婚姻來換取一些額外的東西。
很快就安頓好了新家,曉曼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還不等她慢慢地舐舔傷口,段逸楓又來了。
這次,他又直接找到了辦公室,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瞞過保安,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曉曼,在忙工作?」男子明知故問地搭訕道。
曉曼抬起頭,俏臉冰寒,滿腔怨怒總算打到了地方發泄,「你來幹什麼?陰魂不散的東西!」
「……」段逸楓怔了怔,他沒料到曉曼再看到他的時候,沒想像他預想的那樣撲進他的懷裡哭泣,也沒有悲傷無助的神情,倒對他咬牙切齒像宿世的仇敵般。
「我跟冷彬已經離婚了!這下你滿意了吧!」曉曼恨恨地瞪著他,這個該死的男人,自始至終,她的一切都毀在他的手裡。「滿意了就趕緊滾!」
「唔,」段逸楓總算明白她的怒火從何而來,他陰著臉自己找個地方坐下,說:「原來跟冷彬離婚了就遷怒到我的身上,你在怨我?」
不怨你,你以為我在感激你?這話曉曼沒有說出來,但她的神色已經很清楚地表明她的意思。
「好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他害死你們孩子的醜事告訴你,也不該把他暗中操縱黑道組織的事情告訴你,就讓你一直以為他是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你就幸福了!」段逸楓悻悻的,黑眸滿是激忿和幽怨,「我應該讓你一直生活在他為你編織的幸福美夢裡,讓你做個至死都被他蒙在鼓裡的傻女人!」
「說完了嗎?你可以滾了!」曉曼將桌案上的一隻花瓶對著他擲過去。
伸手拂落花瓶,「哐啷!」一聲響,在地板上摔成碎片。
小妹聞聲進來,看到地板上的狼籍大吃一驚,再看到上次那個惹得主編大發脾氣的英俊男人又坐在主編的辦公室里,更加吃驚。「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一直守在門外,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進來呢!
段逸楓沒理睬小妹,站起身,沒計較曉曼的無禮,真誠地對她說:「我知道自己過去做過許多讓你傷心的事情,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我只對你說一句,我現在已經問心無愧!欠你爸爸的,我坐牢還清了!欠你的……我會用下半輩子的愛……」
「滾!」曉曼再也聽不下去,她起身衝過來,推搡著段逸楓往門口走去,「你永遠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就是對我最大的仁慈!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陰魂不散地纏著我!」
「砰!」她狠狠地摔上房門,無力地靠在門上無聲流淚。
門外的男子呆若木雞,他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結果。曉曼不再愛他了,無論他做什麼在她眼中都如此的可笑復可憎!
她只願他永遠地離開她,不要再在她面前出現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胸口痛如刀割,他幾乎無法呼吸。原以為還清了欠她爸爸的債,再揭穿冷彬的真面目,他們還可以前嫌盡棄,重新走到一起,原來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他的曉曼愛上了別的男人,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回頭了!哪怕她離開那個男人,她也不會再跟他重拾舊歡,屬於他們的愛情早就隨時光流水一逝不返。他的苦苦留戀只是徒增她的厭煩。
心徹底冷了,這些日子的忐忑期盼喜悅和苦澀都顯得那麼可笑。一個人的獨角戲,落幕時真的很淒涼。
黑眸忽而冷硬如玄鐵,忽而柔憐如春水,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好。聽馮州龍的話,滅掉冷彬,用強硬的手段重新占有她?還是默默地退出,一個人在寂寞中了卻殘生?
真的很不甘心這樣退出,但他真的不想再讓曉曼恨他!為了償還對她爸爸的虧欠他好不容易才刑滿出獄,好不容易才可以理直氣壯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因為他不再欠她了!難道他還要再親手毀掉他用三年青春換來的心安理得嗎?
轉過身,高大的背影有些落寞,離去的腳步踉踉蹌蹌。
*
「什麼?沒抓到?你們這麼多大男人,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養你們有什麼用!」顏凌宵氣得抓起面前的菸灰缸就對著這些戰戰兢兢的手下砸去。
「哇喲!」有一個不幸中著的倒霉蛋捂著砸出血的額角慘叫起來。其餘的人,如炸群的野雞,驚惶失措,想逃卻沒膽。
「顏哥,消消氣,別讓這些廢物氣壞了身子!」一隻絕美的玉手撫上他的胸口,輕輕地揉著,極盡溫柔。
顏凌宵總算吐出一口氣,回過頭將美人摟入懷裡,嘆道:「要被這些廢物給氣死了,幸好有你,不然今天非挨個崩了他們不可!」
「顏哥,我不喜歡鮮血淋漓的場面,千萬別在我面前殺人,不然會嚇跑我的!」美人緊緊地摟著他,她知道任何男人被她摟在懷裡都生不出氣來。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饒過他們這次!」顏凌宵抬起頭,對這幫嚇得心驚膽顫的手下說:「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一定要儘快把那個女殺手給我抓來,再失敗,別回來見我!」
「謝謝顏哥,謝謝黎小姐!」那些彪形大漢連忙卑躬屈膝地賠笑,然後小心奕奕地退了出去,抹一把額角的冷汗。
「媽的,等抓到那個女殺手,非好好干她一頓出出火不可!」
「那個女殺手長得真漂亮,不過是朵帶刺的玫瑰啊!」
「帶刺的更刺激,把她扒光了,哪裡有刺拔哪裡,嘿嘿!」一陣猥褻的笑聲。
「你們在說什麼?」一個嬌美的嗓音冷不丁地響起,把一群正在意淫的男人嚇了一跳。
領頭的那人抬頭見是喬子愛,連忙討好地笑道:「原來是大嫂來了!」
喬子愛微微得意,現在的她是顏凌宵的正牌女友,那些屬下見到她都會稱她一聲大嫂。這些日子,她又恢復了金枝玉葉般的生活,看來她的魅力依然不減當年,一顰一笑都可以惑亂君王,勾魂奪魄!
「顏哥在裡面嗎?」她微啟朱唇,矜持地問道。
「對對,在裡面!」那位說完了突然又省起什麼,尷尬地笑兩聲說:「顏哥在忙呢,你還是待會兒再找他吧!」
「忙什麼?我正好可以幫他!」喬子愛抬起玉手理了理捲髮,對他們彈彈指甲:「顏哥讓你們做什麼快去做吧!別耽誤了正事!」
那些人便擠眉弄眼地一轟而散,喬子愛感覺有點異常,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徑直走進了顏凌宵的私人休息室。
「顏哥,你的手勁好大哦!」女子嬌嫩的聲音**蝕骨,接著便是一陣嬌喘和申吟。
喬子愛大驚,她沒想到顏凌宵這麼快就有了新歡。難怪這兩天他把她打發到一邊去,他聲稱忙正事,原來他所謂的忙正事就指這個。
一男一女糾纏著,衣衫不整眼看就要擦槍走火,喬子愛走過來,厲聲尖叫道:「不要臉的賤女人,你竟然敢勾引我的老公!」
黎麗嚇了一跳,她見喬子愛來勢洶洶,連忙躲到顏凌宵的懷裡,顫抖道:「顏哥,她是誰啊?」
顏凌宵回頭見是喬子愛來了,有些不悅,說:「你鬧什麼?誰是你老公?」
喬子愛一滯,她知道自己現在完全依仗顏凌宵,惹惱了他處境將十分不利。美眸一轉,連忙換上笑臉,問他:「顏哥,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
顏凌宵一點都沒愧疚更沒躲閃,甚至還有點得意。將懷裡的女子往她的面前一拉,哈哈笑道:「她叫黎麗,是我前晚在歌舞廳里見到的!怎麼樣?不比你差吧!」
喬子愛定睛一看,微微心悸,眼前的女子果然擁有傾城之姿,而且,這個叫黎麗的女子遠遠比她年輕,青澀中透著魅惑,衣衫半解,靠在男子的胸膛上,媚眼如絲地睨著她,嘴角還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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