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安然回來後,蘇恣看著他一言不發走入辦公室。一筆閣 www.yibige.com
熊柚抱怨道「現在工作這麼忙,一會兒你請假,一會兒他請假,重擔全我一個人扛嗎?」
「你少說幾句。」蘇恣看了沈安然一眼。
「我去看看他。」蘇恣說完後推開沈安然的辦公室。
他還是如往常一樣,坐在辦公桌上整理文件,只是他目光呆滯,動作遲緩。
蘇恣敲了敲門,沈安然沒有抬頭回應。
蘇恣繼續敲了敲門,沈安然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
「來啦。」沈安然抬起頭對她溫柔的說道,只是語言比正常情況下無力了很多。
「早餐吃了嗎?午餐吃了嗎?晚上吃了嗎?」蘇恣看著渾身無力,面色蒼白的他問道。
沈安然笑了笑沒有回應。
心痛就要說出來,但是對沈安然這種性格的人來說,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埋在心中,逼他說出來也於事無補。
「唉,其實你當初都不該結婚。」
沈安然聽完後微笑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
蘇恣嘖了一聲,「你要死難受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
別的男人會砸東西,摔東西,而沈安然呢,只會將事情忍下來。
「只要西迎過的好,就好了。」
沈安然收拾著東西低著頭說道,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新的藥品上。
「哆納斯…哆納斯…」他想的頭都要炸了,嘴裡念叨著這三個字。
自從陸西迎走後,沈安然打掃過她的房間,在她的柜子中看到她父親留下來的實驗報告。
可高效的抑制結核桿菌,從而抑制肺結核的惡化,可有效治癒肺結核。
副作用對中樞和周圍神經系統有影響,會引起病人情緒波動,噁心頭暈,全身無力,嚴重可致死。
他一直沒有忘記這份實驗報表——可治療肺結核。
他對陸西迎的感情轉化在新藥上,將她的期望保存在自己的心中。
蘇恣嘆了一聲「唉。」
「學長就是這樣,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吞。」蘇恣對身旁的熊柚說道。
「你給他一點時間冷靜冷靜吧,話說你。」
熊柚自從聽說蘇恣和沈安然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震驚,然後就是生氣。
「好啊,蘇恣,我好歹是你朋友,你卻不告訴我,你這五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熊柚雖然嘴上罵罵咧,如老虎般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則很心疼她。
「噓!」蘇恣看到林冬沵返回辦公室,神色匆匆。
「累死了。」林冬沵提著一堆東西趕了回來。
蘇恣抬起頭問道「發生什麼了?」
林冬沵搖了搖頭「我太累了,我去整理倉庫。」
「我整理倉庫,整理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林冬沵給蘇恣遞過來一本本子。
「這或許是先瑤姐的,在本子的第一面寫著她的英文名。」
蘇恣激動的將那本本子搶了過來,由於年代久遠,書里的頁面都已發黃,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下一些重要的事。
蘇恣將那本日記本抱在懷中,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這個日記本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寄託。
一個能拯救她的寄託。
「這本日記本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她那時候來公司,神色匆匆的離開了,然後把這本本子落在這裡,後來她一直沒有來拿。
我尋思著這本子價格不菲,本子很漂亮,我就留下了,畢竟是別人的日記,我也不好看。」
——
第一則日記2017。3。4
你的眼睛很明亮。
2017。3。5
你的眼睛很明亮。
2017。3。6
你的眼睛很明亮。
她每天都會寫這句話,這是她死前一年前寫的,那時候她的精神狀態就一直很不好。
——
2017。4。1
今天是愚人節。
然後她用鉛筆畫了兩個黑影,然後下面寫了一行字到底是你騙我還是我騙你啊。
2017。4。20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一次也沒有,哈哈哈。
說完這頁被她用刮刀畫了幾筆。
2017。5。20
來玫瑰山莊見我吧。
2017。5。30
來玫瑰山莊一趟。
這兩句話就像一個魔咒引導著蘇恣。
2017。6。1
謝謝我的芯芯寶貝,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她勸我忘記這一切,景深這輩子只可能和我在一起。
看到張姈芯,蘇恣就來氣。
2017。6。8
我今天見到景深了,他說他只愛我一個人,是真的,這是真的。
蘇恣認為鄧先瑤是出現幻覺或者用日記來騙自己,馮景深應該不會這樣說。
2017。6。10
我討厭你的眼睛,我想那刻刀刮掉他。
2017。6。22
夏天真熱,院子的玫瑰花都開了,多麼討人厭的花兒,不是所有花都能代表愛情,只有玫瑰花。
原來玫瑰山莊也曾經種過玫瑰啊。
2017。6。28
我把那一切裝到盒子裡,搬到倉庫中,所有人都不會知道的,包括梳子這個傻姑娘,我曾經錯的錯事我會待到地獄去,沒有人會知道。
2017。7。1
你的眼睛很漂亮。
——
接下來都重複這句話,直到9。1號之後,日記本忽然被撕掉了二十多頁。
難怪握起來這本日記本那麼的薄。
倉庫?她注意到日記中提到一個最重要的倉庫。
「我知道了。」當她合上日記本的時候,熊柚和林冬沵都瞪著眼睛看著她,想知道日記里到底寫的是什麼。
蘇恣看著他們,露出一絲壞笑說「女兒家的事情,你們爺們就別看了。」
說完她拿著日記本回到了座位上,將她放進了包里。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蘇恣走到辦公室外面撥通了電話。
「布魯斯韋恩,如果你再打電話和我要回楠楠的東西,我就拉黑你,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再給你。」
「蘇小姐,我可以給你證據,不要錢。」
「哈?不要錢。」蘇恣以為自己聽錯了,視財如命的韋恩竟然不要錢。
「明天晚上八點來玫瑰莊園找我,我有資料給你。」
「什麼資料?八點?」蘇恣急急忙忙的握著電話,卻發現韋恩在另一頭已經掛了電話。
晚上七點半,蘇恣和鄧先喬開著車,去往玫瑰山莊的路上。
「除了你我沒有信任的人了。」蘇恣看著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的鄧先喬。
在黑暗中,坐在車子裡的鄧先喬轉過頭來微笑的看了蘇恣一眼說「不會,以後你要來這種地方,千萬不要瞞著我。」
蘇恣想到一個女孩晚上外出危險便叫上了鄧先喬,畢竟他既是可以保護自己的人又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
蘇恣看著窗外用微弱燈光照亮的夜景,蘇恣將車窗稍稍開了一個縫,呼吸一下山上的新鮮空氣。
寒冷的山峰呼嘯而來,吹打在蘇恣的臉上,她聞到樹葉加著雨水的清新。
可著寒風就像是一匹兇狠的狼,朝著自己襲來,讓蘇恣睜不開眼。
吹的她臉都凍僵了。
「快回來。」鄧先喬把窗戶拉了上去。
鄧先喬把車聽在了路邊,將後駕駛座的一件大衣披在了蘇恣的身上。
「別著涼了,知道嗎?」
在鄧先喬溫柔的凝視下,蘇恣心蘇的就像被試了魔法一樣一個勁的點頭。
蘇恣朝窗外往去,蜿蜒的山路。
讓她想到了,開著車行駛著,路面濕滑,忽然她聽到電話的聲響,方向盤不受控制。
唰的一聲,她的車不受控制的飛馳而下,砰的一聲從山坡上滑落。
幸好被一顆樹卡住了,不然自己早就粉身碎骨了。
「我爺爺曾經說過,他很幸運,所以我們都會很幸運。」
蘇恣這樣說著,心中一暖。
「他以前說他當過兵,當兵的時候,炮彈打過來,打到他旁邊,卻沒有傷到他,還有他有一天在睡覺的時候,下雨了,水蛇爬到他床邊,他裝死,水蛇就不咬他了,咬他旁邊的戰友。」
蘇恣說著酸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
她看著車窗倒映的自己,眼眶紅得像兔子眼睛一樣。
「怎麼了?」鄧先喬再一次停下了車子,用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蘇恣能感受到被他手觸碰的熱感,在冬天,附在自己冰冷的臉上好溫暖。
「繼續開車吧。」
他們接著往山頂開去,卻發現車子越來越多,蘇恣正納悶呢,私人住宅區為什麼車子那麼多?
忽然她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蘇恣朝鄧先喬的後方往去。
她就像被燙到了一樣跳了起來,迅速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鄧先喬看到她那麼驚慌,也跟著沖了出去。
天空中濃煙滾滾,紅色的就像一盆油料潑了上去,火焰熊熊升起點亮了整片天空。
蘇恣跑到玫瑰山莊門口,一堆圍觀的人站在外面議論紛紛。
蘇恣二話不說從大門沖了進去,順著火勢的方向向前衝去。
煙嗆的她呼吸困難,淚眼模糊,她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鄧先喬拉著她「蘇恣,別過去了,我替你過去。」
說完把她攔在身後,奮不顧身的往前沖了過去。
「喬喬!別胡鬧!」蘇恣衝上前拉住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是鄧先喬在現在有危險,她不會原諒自己。
「你在這邊待著!」
蘇恣說完向前沖了過去,警方早就包圍了現場。
熊熊大火早已將倉庫燒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深黑的斷壁殘垣。
蘇恣咳得都說不出話,她用顫抖的手臂拉住了一位警察的手。
「我要進去!咳咳咳…」
「小姐,危險你不能進去。」
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響,把蘇恣的耳朵都震聾了,就像是炮彈穿過腦袋一樣的爆炸聲。
忽然有一個人趕忙拉著蘇恣趴了下去。
因為爆炸,瓦片和殘骸隨時會飛速而來。
「蘇恣,你瘋了嗎?」鄧先喬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恣,若沒有他,後果不堪設想。
「和我走!」趁著火勢還沒有蔓延的時候,拉著蘇恣衝出了玫瑰山莊。
鄧先喬趕忙拉著蘇恣到了車上,將車子開到了山下。
等到車子在山下停好後,鄧先喬從車上下來,然後打開另一側的車門,把蘇恣拉了下來。
「受傷了沒有?」
正當蘇恣想接著說下去的時候,卻被他抱在了懷裡。
「你嚇死我了…嚇死我。」鄧先喬大喘著氣,沒有人知道剛才他是怎麼度過的。
蘇恣還驚魂未定,剛才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把她的魂都奪走了。
等她回過身來,她已經緊緊的抱著鄧先喬了。
「火…火。火啊。」蘇恣想說什麼卻在鯁如喉,她的意識已經不清楚了。
她手臂的力度更緊了,就像是一個小女孩抱著她心愛的洋娃娃一樣。
「我知道,我會調查這件事情。」鄧先喬說完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
蘇恣再再再,再一次被叫到警局中。
「蘇恣小姐,聽說昨天死者死前是要和赴會的。」警察用一種嚴肅的態度審問著蘇恣。
「死者?昨天死了人嗎?」
「對,死者是個外國人。」
「韋恩!」蘇恣從凳子上猛然站了起來,往桌子上一拍。
「為什麼連他也死了?」
蘇恣捂著胸口,面帶怒色,咬牙切齒的說道。
「也?」警察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處理一起命案本來就很麻煩,現在又那麼多命案。
「你告訴我,誰殺了他?」
蘇恣說由於情緒太過激動了,把警察給嚇到了。
「蘇恣小姐,你冷靜一點啊。」警察給蘇恣遞來一杯水,蘇恣一口喝了下去。
「現在我們還沒有查到是誰做的…但是…」
「兩個人,這棟宅子死了兩個人啊,我的好朋友鄧先瑤都死了一年了,也沒有個下落,現在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你要我怎麼冷靜?」蘇恣說完倒在椅子上,氣到說不出話。
警察給她足足十分鐘的時間,她若是再那麼激動,就把她拎起來扔到外面去,畢竟警察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蘇恣終於靜下心來,走了一遍流程。
正所謂你生孩子,生第一胎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到你生第八胎的時候,和菜市場買菜一樣輕鬆。
不過用來形容死人還是不太厚道。
「你們昨天發現屍體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他全身已經燒焦了,除了他手上的手錶。」
警察向蘇恣遞來一個手錶,這個手錶是勞力士的水鬼,質量和價格成正比。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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