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時分,肖家的人來了,正確的說是楊雪來了。
她一個人來的,肖家所有人包括肖慶江這個肖湘的親生父親,哪怕知道消息,居然也不願意出面。
這樣的父親,肖湘上輩子到底作了什麼孽,才會遇上?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有多餘的心情去疑惑或是指責這一切。
楊雪來了,名可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招呼她,只是讓龍婉兒去安慰了幾句。
楊雪安安靜靜等在手術室門外,門外其實很多人在等著她的女兒,但,總覺得冷冷清清的,說不出的淒涼。
來的時候聽說了女兒不僅出了車禍,被人把腦袋撞成重傷,甚至還受了其他傷,至於是什麼傷,來了之後問了龍婉兒,也問了那個叫蘇葉的女人,才隱約知道了一些<="l">。
槍傷……她的女兒到底得罪了些什麼人?為什麼會遭到這樣的對待?是不是因為慕子川?
她早該知道那個男人不簡單,早就知道女兒粘在他身上,跟著他一定會受罪,果然現在就出事了。
她的湘湘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安安分分過她的日子,自從認識了慕子川,生活全亂了,一切都亂了套。
不僅流產,導致自己這輩子難以再生育,現在又弄出個這樣的亂子來……
她無力去改變這個事實,只能心痛,只能等。
這一等,直接便又等了整整幾個小時。
直到第二天凌晨時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聽到消息的名可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睡了兩個多小時,現在人看起來精神一點都不好。
可是,湘湘出來了,她哪裡還能再躺下去?
只是可惜等名可趕到的時候,肖湘已經被推到了重症病房,由護士看著。
至於慕子川,人在手術室里整整陪了一夜,出來的時候整張臉比進去時還要難看,但萬幸眼裡有點點光彩,至少,他的湘湘奇蹟般地活過來了。
哪怕直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但,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她能活下去的機率大大增加了。
受了這麼重的傷,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告知病人家屬情況很不樂觀,可現在,她還是熬過來了……
重症病房被一條長長的走廊給隔開,走廊之外的大廳里,楊雪一把揪上慕子川的衣襟,啞聲嘶吼道:「你別再來打攪她的生活,你為什麼還要來害她?你走了就走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慕子川沒說話,大家勸的勸,安慰的安慰,但,楊雪始終不願意放開他。
這個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的男人,此時看起來精神也很不好,兩片薄唇呈現出一片泛白,除了眼底那一點點希冀的光彩,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
名可走了過去,柔聲勸道:「楊阿姨,事情和子川大哥無關,你先放開他,他受了傷,現在也很不好。」
「和他有關,一定和他有關!前天晚上我就聽到湘湘在說什么子川出了事,急急忙忙回家要找她的護照……她來就是為了要找這個男人!你知不知道,她原本什麼都不懂?她只是個平凡的孩子,她可以過她很完美的人生,可卻因為你,因為你她現在變成這樣!你已經毀了她一生,你還想毀掉她些什麼?你連她的命都要毀掉嗎?」
「她活了,她的命還在,不要說話詛咒她。」慕子川終於開口說話了,垂眸看著楊雪,他聲音沙啞但卻堅定:「她活過來了,活了就一定不會再有意外。你再相信我一次,這次她一定會好起來。」
楊雪真的很想再怒罵他幾句,可看到他現在這模樣,她不是不忍心,而是,連罵他的力氣都快沒了。
人被龍婉兒和蘇葉勸著回到一旁坐下,終於忍不住抱住自己兩臂,低低哭了起來<="r">。
慕子川也坐在一旁,由慕子衿守護著,給他東西他便吃,給他水他就喝,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不妥,唯獨如同失了魂那般。
如果不去看他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他那麼高大的身影往那裡一坐,還是能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
哪怕是楊雪,明明是那麼氣他恨他,但他說了湘湘活過來就不會有意外了之後,她卻莫名相信了他,這個男人說的話能讓人安心。
可是,她的湘湘真的不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了,瞧他現在傷成這樣,之前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他們家湘湘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家,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扯到她的身上?
見楊雪這樣,名可也不知道該勸她什麼,這個女人其實也可憐,可悲的是這輩子跟錯了男人,而且跟得義無反顧。
也許每個人一輩子都會做錯些什麼事情,楊雪,最大的錯就是認識了肖慶江吧。
湘湘被推進重症病房,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問過醫生她的情況,說她顱內有積血,情況不是很好,心臟裡頭的子彈碎片是取出來了,但身體非常虛弱,在重症病房還不知道得要呆多久。
只能等,但至少,等待也是一種希望,至少還不至於讓人絕望。
可是,連城那邊現在還是沒有半點消息,那些被調過來的監控資料名可看了整整一夜,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在秦未央和龍婉兒的相勸之下上床睡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又因為肖湘從手術室里出來這事被驚醒過來。
現在讓龍婉兒看好楊雪之後,她立即又回到病房裡,繼續去研究調出來的資料。
其中一段監控是一片空白,系統癱瘓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搶修過來,但,那些監控畫面卻再也找不到了。
至於肖湘出事的時候,那些監控她還能找到,那是在離機場不遠處的某條大街,從鏡頭來看,肖湘當時還在和她通話。
那輛車子是從她身後忽然之間撞過去的,毫無一點預警,仿佛就在那裡等著她那般,當她走到那人設定的目的地之後,那車便毫不猶豫撞了過去。
速度那麼快,心,該有多狠!
名可沒有看到肖湘被撞的鏡頭,只能看到人在前頭走過,車子在後面追上去的影子。
岳清雅很聰明地避開了所有監控的鏡頭,車子有車牌,但車牌很明顯是假的。
至於後來,車子確實往臨海海域的方向開去,可靠近臨海海域那片範圍之後就沒看到它的影子了,再後來,便是那段被破壞的監控之後的事情。
等系統搶修過來,那車子還曾經出現過,但,已經走了很遠了,按照監控上的指示,名可立即將消息返回給夜澈,連半秒都沒有耽誤過。
夜澈的人很快就在一個舊倉庫外頭找到岳清雅用來撞肖湘的那輛車子,可車子裡頭,除了後座上一大灘血跡,什麼都沒有。
找不到任何有利的線索,甚至連一個有懷疑價值的指紋都找不到,她做事小心翼翼,早就預謀好這一切<="l">。
可是,開車的人到底去了哪裡?是誰在開車?
那個黑衣黑褲,連頭上都戴著黑帽子的人,看身形像是個女人,但,從那點點監控錄像里,模模糊糊的,根本分辨不出她的長相。
她不是連城隊長,她沒有那麼高超的技術可以從一張模糊的照片裡頭,分析出來那麼多東西,甚至,把它拼湊出幾張極有可能完整的原畫面。
她真的做不到。
對著電腦屏幕,一種被稱之為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岳清雅弄了那麼多障眼法,也不過是為了擾亂她的視線,她手裡到底還有些什麼人?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有人在為她賣命?她現在到底藏在哪裡?
所有出入境的記錄她都已經看過了,根本沒找到可疑的人,如果她是駕駛直升機離開的,那麼,除非她能躲得過系統的監控,要不然不可能不被發現。
來的時候把系統躲過去就算了,出事之後夜澈和蘇葉他們已經立即讓人發動所有力量,密切監控所有出入境,包括所有海陸空的記錄。
在這麼嚴密的監視下,她不可能離開的,岳清雅一定還在東方國際,她一定還沒有離開,可她現在到底藏身在哪裡?
連城……他究竟怎麼樣了?如果他還是自由的,不可能不給她打電話。
他一定是被岳清雅給禁錮住了,那個瘋狂的女人到底會對他做些什麼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肖湘身上所遭受的,名可心裡便慌得很,岳清雅那麼喜歡連城,是不是可以對連城手下留情?
可是,愛的另一面便是恨,極致的愛若是變了質,也許會染生出極致的恨,如果得不到,她會不會寧願親手毀了他?
不!連城,他一定不能有事!岳清雅一定不可以碰他,她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蘇葉,蘇葉!」依舊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名可忍不住又往外頭喊了幾聲。
蘇葉立即趕了進來,盯著她問道:「可可,我在呢,還需要些什麼?」
「百合呢?有沒有她的消息?找到了沒有?飛鷹基地那邊有沒有關於她的信息送回來?」名可抬頭迎上她的目光,急問道。
蘇葉搖了搖頭:「關於百合這個人的資料之前已經跟你說過,這次在基地里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很有可能她並沒有參加這一戰。」
見她臉色沉了下去,蘇葉立即道:「我們和夜澈那邊的人一直在找,可可,你累了一晚上還是先歇一會吧,我怕你熬不住。」
「我剛睡過了,你幫我讓婉兒姑姑弄點吃的來,我有點餓了,我還要繼續看點資料,你先出去吧。」
蘇葉想勸她,但見她態度如此堅定,她也沒好勸些什麼,只能點了點頭,退出房門,讓她繼續忙去了。
這個時候,勸真是一件多餘的事情,因為誰都清楚,根本沒有人能將她勸下來,誰都一樣。
……
……岳清雅和北冥連城現在在哪裡?
其實如同名可所猜測的,他們現在就在東方國際,一個很顯眼的地方,巫軍的家<="l">。
只不過,他們所待的是那個密室,岳清雅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裡頭什麼都有,就算人在裡面住一頭半個月也不會缺什麼。
唯一缺的是,陽光。
是,永無天日的昏暗,如同沒有盡頭的黑夜,陽光似乎已經離他很遠,遠到有一種無法觸及的錯覺。
三天了,被這個瘋狂的女人鎖在這裡三天,除了每天接受她注入的針劑,用自己剩餘的意志力去抵擋,其餘的事似乎已經離他很遠很遠。
名可又一次猜對了,能讓北冥連城中計的,一定是和她或他老大相關的人。
那道幾乎要被車撞上的身影,他也曾懷疑甚至肯定過是假的,但,萬一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是真的呢?
在理智和情感的撕扯之下,在最後一秒,他還是奮不顧身沖了過去,救了那個女人,也在第一時間將她控制下來,不給她任何傷到自己的機會。
只是這次他怎麼都沒想到,要傷他的不是百合手裡那把短刀,短刀不過是障眼法,在他有心理準備過去救她的時候,早已經將她接下來有可能會做出的舉動摸了個透徹。
所以,那把短刀完全傷不了他,真正讓他倒下的,是她衣服上的藥粉。
他不是個善於用藥的人,對藥劑也沒有任何研究,藥粉碰到皮膚,當暈眩的感覺襲來,他已經在最快的速度退開,迅速遠離。
可他終究還是著了岳清雅的道,哪怕意志力比一般人要強悍太多,哪怕出乎岳清雅預料地逃出好幾公里路,但始終逃不過那片海域,抗不過藥力,最終倒在離凌海海域碼頭至少有幾十公里的另一片海灘上。
……視線里,那個將自己整張臉包紮起來的女人再一次靠近,被燒得幾乎不成形的兩片唇瓣依舊蓄著點點柔和的笑意。
她手裡拿著針劑,這三天,類似的針劑一次又一次被推進他的體內,每一次,都讓他在極度痛苦中掙扎著熬過去,這次,是不是還能一樣熬下去?
北冥連城閉上眼,沒有驚慌害怕,只是有點厭煩。
每日的每日,重複再重複,除了用這樣的方式折磨他的*,這女人還能做什麼?
「這次,我在針劑里加了三倍的藥劑。」岳清雅走到他面前,熟練地挽起他的衣袖:「我真的喜歡你,也疼你,連城,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苦,你乖一點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厭惡了去看這張不管是美是丑,都讓他失去所有耐性的臉孔。
「告訴我你有多愛我,只要你說,我就不再給你打針,好不好?」他不說,所以她手中細長的針,一如過去每一次,一下扎入他的皮肉中:「乖乖的,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連城,聽話,聽話就不疼了,乖。」
針筒里的藥劑,迅速推入他的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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