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溫度降了近十度,連室內都這麼冷,外頭只怕連十度都沒有。()
像他這樣孤傲的男人,大概也不會穿太多的衣服,他要是在寒風中站一夜……
心裡七上八下的,明知道不該去在意,也明知道沒有必要去理會,可肖湘就是靜不下心來,完全沒辦法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慕子川那個混蛋,說要她陪他,她就得陪他嗎?憑什麼?
可是,拿著鼠標的手卻又不斷在收緊,甚至連指頭也忍不住輕輕抖了起來。
現在在打颱風,就算他現在穿得足夠的厚,能抵禦寒風的冰冷,也不保他在外頭就沒有危險。
萬一什麼東西掉下來,砸上他……
一想到他受傷的情形,一顆心更亂了。
她忍不住站了起來,在寢室里徘徊了幾轉,終於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第一遍慕子川沒有接起,第二遍在快要掛斷的時候,他才慢悠悠接了起來。
不等他開口說話,肖湘便急道:「我告訴你,我不會出來的,你要站便站個夠,你要是死了,那也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反正我不會出來,就這樣!」
一連串說完,她迅速把電話掛掉,不等他開口說話的機會,仿佛這樣他就會死心離開那般。
可是,掛斷電話之後,看著慢慢暗下來的屏幕,心還是沒辦法平靜,跟他這樣說了,他是不是就會離開?
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太幼稚,像慕子川那種驕傲的男人,他決定要做的事情,誰能改變他的注意?
混蛋!就知道威脅她!
又在宿舍里猶豫了好一會,她終於是忍不住把宿舍門打開,不想剛打開門,又看到兩個下樓撿衣服的女孩子從電梯裡出來。
今晚來不及把衣服收回來的女孩,有不少人的衣服都被吹到下頭院子裡去了,下去撿衣服的人還真不少。
她心頭一緊,正在琢磨著會不會聽到有關慕子川的消息,沒想其中一個女孩子果真開口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生這麼狠心,如果是我,我肯定已經跑出去跟他走了。」
「說不定可以問問宿管阿姨,看能不能讓他進來躲躲風,一個人站在外頭怪可憐的,萬一被什麼東西砸到……唉呀,想想都可怕。」另外一個女孩也說道。
「這宿舍可是男賓止步的……不過,他長得那麼帥,說不定連宿管阿姨都會心軟呢。」
兩個人嘀嘀咕咕走過去,這情形簡直巧合得如同有人刻意去安排那般,但肖湘知道,那男人才不屑於去安排這種事情。
更何況人家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出門,她若不出門,這種話他又能說給誰聽?
那傢伙真的還在外頭,真的還沒有離開……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里,再走在桌前,拿起手機一看,晚上八點多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外頭……
目光不由得往窗外看去,看不到什麼東西,但窗戶依然被封吹得啪啪響,似乎連窗戶都快支撐不住要被打碎了。
他一個血肉之軀站在狂風裡,該有多危險?
心裡越來越焦急,越來越不安,終於在好不容易又熬了五分鐘之後,她立即把筆記本關上,拿看外套披上,便匆匆出了門。
從宿舍樓走出來,才知道外面的風吹得有多厲害,人走在風中,幾乎連邁步都艱難。
怪不得院子裡還有那麼多女生的衣服,卻不見有人繼續下來撿,出來一趟真的很不容易。
可外頭……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又忍不住咬緊了牙,冒著狂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從她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慕子川便注意到那抹纖細的身影,人走在風中,脆弱得仿佛隨時都會被封吹倒那般。
他有點想過去,把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摟在懷中,但她還沒有出門,這扇大門依然是關著的。
他只是安靜看著她,視線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肖湘還沒有來到門口就已經看到他的身形,果然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一頭短髮被吹得亂糟糟的,衣服的拉鏈也沒有拉上,就這樣任由它在狂風中被吹起,外套裡頭竟然只有薄薄的襯衫!
這個男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身體髮膚是父母給予的,就算自己不在意,就不怕生病了,父母會擔心嗎?
她真想出去狠狠罵他一頓,可這會兒就連邁步都艱難,人也是好不容易才來到門口,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去走路,火氣也在這份折騰下被磨沒了。
出門的時候,門衛室的宿管阿姨還忍不住提醒道:「外頭風大,不要在外面亂跑了,要是沒地方去,就帶他先回宿舍躲一躲吧。」
肖湘忙向她點頭微笑,給了一個感激的笑意,實在不行,寧願把慕子川帶到宿舍里,也不跟他回去。
可她沒想到她剛出來,那道高達的身形已經來到她跟前,她連話都來不及說,慕子川已經楊開自己的外套,將她裹在自己的懷中,長臂摟在她腰間,舉步往外頭走去。
兩個宿管阿姨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是羨慕也是無奈。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足夠的瘋狂,這大暴風的,為了談戀愛居然還在外頭到處亂跑,也不怕真出什麼意外。
肖湘也不想跟慕子川離開,可人被他抱上之後,兩條腿便基本上徹底遠離地面了,與其說他摟著她走,不如說他是抱著她在走的。
人被他抱著,有他的外套擋著,哪怕外套不算厚,至少也被她擋去了不少狂風的吹拂,有他在身邊,走起路來竟也變得特別輕快,在因為腳不沾地,簡直就像飛起來了一樣。
他步伐穩重,一點不見凌亂,這麼大的風力打在他身上,對他竟像沒有半點影響那般。
心裡依然有幾分忐忑,胡思亂想的,人已經被他從學校後門帶出去,沒過多久,只聽到車門開啟的聲音,她就這樣糊裡糊塗被他塞到了副駕駛座上。
等她回過神時,慕子川已經上了車子,轉眼把車子開到路上。
今夜路上的車輛極其少,只是偶爾能看到一兩輛,大概也是在趕著回家,只有他們莫名其妙的在這樣的日子還望外頭跑。
但他們現在算不算也踏上了回家的路?回的是他的公寓嗎?
一想到要跟他回那個地方,心頓時就亂了,她怎麼都忘不了自己過去曾經在那裡遭受過的對待,好幾個晚上,他如同不知饜足的禽~獸一樣,壓在她身上予求予舍,任由她哭啞了嗓子求他,依然無動於衷。
那些日子,她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毫無反抗能力地承受著他的獸行。
心臟又在一瞬間擰緊了起來,如果,他真的帶她回那個地方……
肖湘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已經被慕子川扣上了。
側頭看著他,他一頭短髮依然有幾分凌亂,劉海亂亂地搭在額前,無損他半點帥氣,反倒給他添了一份野性的氣息。
不可否認,每次見到這個男人,心總會跳漏幾拍,目光也會不自覺被他吸引。
她第一次看到他便已經一見鍾情,眼巴巴地盼著以後還能有與他見面的機會,只是沒想到兩個人後來會發生那些事情。
想到這目光漸漸暗淡了下來,想要開口責問他為什麼把自己帶出來,但再看他,卻又發現今夜的他與平日裡似乎有幾分不太一樣。
今晚的慕子川很冷,一種說不出的冷,讓人哪怕坐在他身邊,也會不自覺被他那份冰冷包裹。
寒冬臘月也比不過他身上那股寒氣,這麼冷,冷得竟讓她開口質問的衝動都沒了。
他究竟怎麼回事?在他從東方國際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聯繫過她,連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來找她?
慕子川一路上並沒有說話,兩片薄涼的唇一直緊抿著,車子的速度卻是越開越快。
哪怕迎著狂風,他開起車來還是那麼張狂。
肖湘從一開始的不安,到後面簡直又成驚恐了,手不自覺拉緊了頭頂上的安全把手,想讓他開慢點,卻又知道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聽自己的。
就這樣一路擔驚受怕的,直到車子在他公寓小區的停車庫裡停了下來,她才狠狠鬆了一口氣,手剛放了下來,忽然手腕一緊,右手已經被他拉了過去。
「做什麼?」她嚇了一跳,抬眼看著他。
慕子川不說話,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那裡還有一道明顯的紅印,是她剛才用力拉著把手印出來的。
「真這麼害怕,為什麼不開口提醒我?」他沉聲問道。
肖湘咬了咬唇,想抱怨,可現在都已經到了,這時候才抱怨又有多少意義?更何況自己的抱怨,他也不一定會聽。
慕子川卻依然盯著她的手,看了好一會,才緩緩鬆開。
這裡是停車庫,已經聽不到多少風聲了,整個停車庫靜悄悄的,他不說話也不下車,她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等了好一會不見他有任何舉動,她才忍不住道:「你今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心情不好嗎?」
慕子川依然沒有說話,只是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根香菸,啪的一聲點亮,緩緩吸了一口氣,再慢悠悠吐出。
車子是密封的,他這一吸菸,整個車廂里便全都是濃郁的菸草味。
平日裡肖湘是很討厭這種味道的,但今晚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抽菸,一顆心莫名就被揪痛了。
他明明有家,有爸爸媽媽,還有個弟弟,甚至還是大集團的總經理,自己私下也有著勢力龐大的集團。
他簡直說得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這樣的男人,為什麼總會給人一種孤單寂寞的感覺?他究竟在孤單些什麼?
慕子川在車上抽菸,肖湘只能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看著,人都已經被他帶過來了,只要他沒有什麼特別讓人難以忍受的舉動,她可以勉強在這裡看看他孤單的身影。
就當……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雖然,她真心不覺得慕大少有什麼地方值得人同情的。
慕子川依然沒有說話,煙抽完一根又是一根,整整大半個小時,他一聲不哼,就是在不停抽菸。
都說抽菸可以讓人安靜,肖湘卻怎麼看怎麼感覺慕大少這是越抽越鬧心了,那張冷冰冰的臉,冰冷之餘還多了幾分蕭殺的氣息。
這樣的慕子川,莫讓讓她不好受。
至少五十分鐘之後,在慕子川再一次將新的香菸抽出來,打算點亮的時候,肖湘忽然伸手,從他指尖將那根香菸抽走,沉臉道:「你今晚究竟是怎麼回事?把我喊出來是想要將我悶死在車子裡嗎?」
慕子川側頭,木然看著她,目光竟是沒有焦距的。
這樣渙散的眼神,讓肖湘看得心頭驀地一疼,這時候的慕大少竟像個完全沒了主見的孩子一樣,呆呆看著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
該死的,這樣一記無辜又莫名淒涼的眼神,讓她徹底心軟了。
「車子裡真的很悶,如果……如果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喝酒,我們上去好不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又捨不得看他難受了,明明說好了以後不會再關注這個男人的。
但,她就是該死的見不得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人就像犯賤一樣!
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慕子川這次居然很乖巧,他說上去,他便下了車。來到她的車門外,牽著她下來,與她一起從停車庫進了電梯,直接上了樓。
公寓安安靜靜的,雖然肖湘已經幾乎要忘了自己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但,她還能清楚記得所有的擺設。
這次過來,一切還和上回那樣,基本上沒有任何變化。
慕子川將鑰匙丟在茶几上,往沙發上一座,連皮鞋都沒有換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疲累,鬱鬱寡歡。
如果不是看他今晚真的不太對勁,肖湘一定又會抱怨起來,人被他帶過來了,卻被他當成透明的一樣,從進門到現在,他連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
可慕大少今晚真的很不妥,所以,她主動忽略了他的忽視,就當是回到自己的家了,走到角落的飲水機前將電源打開。
外頭冷颼颼的,進來之後也不覺得有多少暖意,她走了過去,在茶几上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暖氣打開。
回頭,又見慕子川摸索著從褲兜里掏出香菸盒,取出一根就要點上。
她如剛才一樣,走了過去將他指間的香菸取走,盯著他還有幾分迷濛的眼眸,不悅道:「你已經抽了快整整一包了,就算身體再好,這東西抽多了也是有害的。」
慕子川抬頭看著她,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肖湘真的不知道這傢伙冒著狂風寒意將自己帶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無奈之下,她忽然想起什麼,盯著他問道:「你吃過晚飯了沒有?」
慕子川依然看著她,看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有點惘然。
沒吃晚飯……
她吐了一口氣,心又軟趴趴了,將他放在茶几上那一整包煙拿走,她的聲音也柔和了下來:「我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你在這裡等一會。」
她轉身走進了廚房,順手將那包已經剩下不到三根香菸的盒子丟進垃圾桶里。
冰箱裡居然連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這個冰箱,他平日裡究竟有沒有在用?
肖湘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慕子川依然安靜坐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昏暗的夜空,獨自發愣。
肖湘走到門邊換上鞋子,摸了下口袋,才發現出門的時候除了帶著手機,竟連一分錢都沒帶上。
回到沙發前看著還是發呆的男人,她問道:「有錢嗎?」
他直接將錢包交給她。
拿起他錢包的那一刻,肖湘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個節拍,都說男人的錢包或多或少會有點秘密,慕大少的錢包會不會……
但讓人失望的是,他錢包裡頭除了自己身份證以及一堆銀行卡和貴賓卡,便只剩下一紮鈔票了,至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從裡頭取出兩張鈔票,她將錢包放回到茶几上,轉身朝門外走去。
直到將大門打開,冷風從門外滲進來,吹在慕子川身上,他才驀地反應過來。
看到她出門,他臉色一沉,霍地站起,轉眼間,高大的身軀已經靠近她的背門,大掌一把將她小手握上:「去哪?」
肖湘被他嚇了一跳,那份力量將她手腕握出了點點痛意,但,藏在他眼底那一點點幾不可見的不安卻又讓她將所有痛楚都忽略掉了。
他居然……怕她跑掉,這麼大個男人,慌什麼?
「我剛才看到小區門口那家超市還開著門,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她平靜道。
慕子川沒有說話,卻也沒放手。
肖湘輕輕推了他的大掌一把,聲音放柔:「冰箱裡什麼都沒有,不趕緊去買點東西,等會人家關門了,今晚我倆都要餓肚子了,放開好不好?」
「你沒吃飯?」他皺起了眉。
肖湘想否認,但還是點了點頭:「只吃了點餅乾。」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裡那兩張鈔票上,沉默了下,才道:「我去買,你在家裡待著,別亂跑。」
一個「家」字,莫名亂了她的心,但她還是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你知道我要買什麼?算了,你要是沒事,那一起去吧。」
慕子川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但卻牽著她回到屋裡,拿了錢包和鑰匙才一起出門。
那家超市正打算關門,他們去的及時,去的時候人家正準備關燈。
如果不是慕子川,大概人是不會被放進門了,有錢有勢就是好,做什麼都方便。
買了一大堆鮮肉青菜以及雞蛋之類,就連麵條白米都扛上了,再順手牽上一點零食之類了,兩個人才提著大包小包回了公寓。
回去之後,肖湘便一頭鑽進廚房裡忙碌了起來,這次慕子川沒有再一個人發呆,而是在大廳待了一會後,慢悠悠走到廚房門口,倚在門邊看著她纖細的背影。
他的公寓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大半個冬季,暖氣從來沒有開過,是她今天來了,才給他打開,屋子裡也才有了點點暖意。
他這個廚房已經荒廢了很久,廚具什麼的全都是新的,就連他媽媽也沒有來這裡給他做過一次飯。
如果要聚餐,大家就一定會回慕家,這裡根本用不上。
現在看到有人在廚房裡忙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邊盈滿了心頭,本來冷冷的心,慢慢就生起了一點點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暖意。
其實他不知道今晚自己為什麼非要把她拉到身邊,也許是怕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漫漫長夜一個人會失眠到天亮,他只是想把她帶回來狠狠折騰,要是身體累了,累狠了,也許今晚就能入睡了。
但現在,看著她賢淑的背影,他居然……有點捨不得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哭泣流淚了。
肖湘忙了好一會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慕子川,以為他只是餓慌了來看看東西好了沒,她隨意丟出一記笑臉安慰道:「馬上就好了,你先去洗手,保證很快能開飯,五分鐘。」
說完,又開始折騰她的紫菜蛋湯。
慕子川鼻子莫名有點酸,在她第二次發現他還在門口,正要轉身的時候,他迅速離開,不讓她看到自己眼底來不及掩去的苦澀。
等慕子川洗過手慢悠悠出來,肖湘真的開始從廚房裡端菜出來了,見她端著一盤熱騰騰的湯出來,他忙走了過去,將那盤湯接了過來,送到桌子上。
兩個人的晚餐,整個過程基本上沒有人說話,只有肖湘偶爾問他還要不要,他淡淡回應一兩句,其餘時間,大家都沉默著。
不過,讓肖湘安慰的是,這頓時慕大少吃的不少,不過是最簡單的住家菜,他居然將三菜一湯基本上全吃完了,米飯都吃了三大碗。
看著他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之後那副飽脹滿足的模樣,她忽然就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安定感,似乎……一輩子這麼過過來,日子也是不錯。
雖然,連自己都知道這想法太天真。
吃飽喝足,正要收拾碗筷,慕大少卻破天荒的主動幫起了忙,不僅幫忙收拾碗筷,還挽起了袖子,拿起嶄新沒用過的清潔布洗碗。
看著他有點笨拙但還算馬馬虎虎能入眼的動作,肖湘差點就被感動了,原來,家裡有個男人,男人偶爾幫忙做點事,一個家的味道,居然就是這樣的。
不過,才剛吃過飯,肖湘就開始發愁了。
她沒有忘記,之前自己每次到這裡來,睡的都是他的房間,今晚是不是也一樣?
但她上回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了,她不願意再和他那樣,他也答應的……
等慕子川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剛才還落落大方的女孩這會兒竟有幾分窘迫地站在一旁,連正眼都不敢看他。
一頓飯之後,慕大少變得正常了些,不再像剛回來的時候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了。
盯著肖湘低垂的臉,他勾起唇笑了笑:「剛才不是還一副女主人的模樣麼?怎麼才一轉眼,女主人便成了女僕了?」
「誰是女僕?」這兩字個讓肖湘頓時一陣不悅,抬頭白了他一眼,她呶唇道:「今晚帶我出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現在吃飽喝足,有話就說吧。」
慕子川卻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吃飽喝足不是該滾床單了嗎?古人都知道,飽暖思……」
「慕子川,你說過不會勉強我!」肖湘頓時沉了臉,在這種事上,她絕不退讓。
慕子川不說話,只是舉步向她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濃烈的男兒氣息頓時鋪天蓋地而來,熏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惶惶然便丟了幾分魂魄。
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肖湘才猛地清醒過來。
眼底染上一抹驚恐,她迅速退後兩步,瞪著他線條依然僵硬的臉,咬唇道:「做什麼?有話在那裡說,別過來。」
慕子川沒有說話,只是又定定看了肖湘好幾秒,便忽然轉身,朝房間走去。
肖湘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外頭依然狂風呼嘯,回學校根本不現實,連公交車都停了,但留在這裡,始終還是有幾分忐忑不安。
見他進去之後拿了衣服去了浴室,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過。
她站了一會,終於還是覺得有幾分疲累,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慕大少洗澡的時間不算短,當然也不長,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他才從浴室里出來,出來的時候,大廳里的女孩已經歪倒在沙發上,昏昏乎乎地睡過去了。
抬頭看了牆壁上的掛鍾一眼,十點多,時間還不算太晚,但她倒成這樣,看起來確實有幾分疲累了,他放輕步伐走了過去。
肖湘還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剛入睡還沒來得及睡得深沉,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抱著自己,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把雙手抵在他胸膛上。
入手是溫熱的一片,她定睛一看,才看清原來自己的手已經透過睡袍,親密無間地貼上他胸膛。
剛沐浴過後的男人身上還是暖暖的,有幾分濕意,還有一身香皂的清新氣息。
這一切都讓她的腦袋瓜在一瞬間被攪渾成一片,待聽到抬腳關上房門的時候,她人才慢悠悠驚醒過來。
一抬頭便看到那張床,她嚇了一跳,忙又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慕子川,你說過的……」
「我只說過,去東方國際的時候不強迫你。」他笑了笑,沒理會她的掙扎,將她抱著放在床上。
肖湘立馬就想在床上跳下來,慕子川卻忽然傾身向她靠了過去。
見他向自己靠來,她下意識後退,但兩條腿還掛在床邊,這一退,人立馬就倒下去了。
他順勢壓了過來,沉重的身軀直接壓在她身上。
肖湘立即尖叫道:「慕子川,你再這樣,我要回去了!」
「我怎麼樣了?」他挑了挑眉,低頭看她。
他短髮上還殘餘著剛才洗澡時留下來的水珠,水珠沿著他的發梢慢慢滑落,滴落在她臉上,涼涼的,她伸手抹去,一顆心又狂亂地跳動了起來。
剛洗過澡的他髮絲有幾分凌亂,身上一股濕濡的氣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濃濃的性感味道。
她自問對這個男人的魅力還是有幾分抵抗無能,可她不能因為這一點點的沉醉,便將自己徹底交付出去,被他當成玩具那般逗弄和折騰。
「慕子川,我和你不是那種關係。」她又掙了掙,想要把他長臂推開,可那兩條長臂在她身側落在,撐在那裡,卻猶如鋼鐵那般,不管她怎麼用力推,也完全推不動。
她怒了,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抬眼瞪著他,不悅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不是很明顯了嗎?」他淺淺笑著,低頭就想要去吻她。
肖湘立即側臉躲過,咬著唇,聲音冷了下來:「我和你真不是那種關係,如果你還要那樣,以後我絕不會出來見你一面。」
「你出來見我,不是應該早就想好了,不可能只是僅僅見面這麼簡單嗎?」他執起她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揉著。
話雖這麼說,卻不見有什麼取笑的意味,只是陳述事實那般:「我們都是成年人,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成年女人,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你當真覺得會什麼事都不發生嗎?」
肖湘咬著唇不說話,是,她是天真了,可她當時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著這傢伙分明颳起颱風了還在外面到處溜達。
她只是不想看到他受傷,被狂風颳走,她真的沒想那些事情。
可現在他這麼說,她卻真的完全撿不出話語來反駁,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麼可惡,論口才,她是怎麼都贏不過他。
慕子川卻依然笑了笑,又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下去。
肖湘想要掙扎,但始終是躲不過,滾燙的唇印在她臉頰上,只是蜻蜓點水式的一吻,卻在一瞬間將她心腹攪亂,讓她整顆心亂成一團。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慕子川並沒有繼續對她做出不軌的行為,只是輕輕吻了吻她的臉之後,便挺直身軀,轉身走到一旁的架子前。
他這個公寓裡吃的東西是沒有,酒水卻是不少,就連房間的酒架子上也有幾瓶紅酒安靜躺著。
他取出其中一瓶,把瓶蓋打開,拿了兩隻杯子,舉步走到落地窗旁,在椅子上坐下,回頭看著她:「過來和我喝兩杯。」
肖湘從床上爬了起來,呼吸還有幾分混亂,搞不懂他現在糾結是什麼意思,但只要兩個人不是滾在床上,其他的事情都還好商議。
她慢悠悠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見他倒了大半杯酒水推到自己的面前,她嘟了下薄唇,不高興道:「我不會喝酒。」
「只是陪我喝,陪著就好。」他給自己倒上一杯,手抬起來,慢悠悠往口中灌去。
猩紅的酒水沾濕了他薄薄的唇瓣,讓這兩片唇瓣如花兒一般嬌艷,直看得對面的女孩心跳又猛地加速。
當他優雅的時候,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她承認對她這種不更事的黃毛小丫頭來說,真的極具誘惑力。
想要把目光收回,可卻根本捨不得移開視線,只是愣愣看著他,看著他精緻絕倫的五官,以及眉宇間那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落寞。
忽然,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話就這麼問出口了:「今天是不是個特殊的日子?」
慕子川怔了怔,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她臉上,眼底竟在一瞬間淌過一抹寒意。
肖湘知道自己也許觸碰到他的逆鱗,她忙收回目光,把酒杯子端起來輕嘗了兩口,熏得她薄唇也是一片紅艷。
她顧左右而言他:「沒什麼,只是見你今天怪怪的,以為今天有什麼不一樣罷了。」
不敢再看他的臉,她捧著酒杯慢悠悠喝著,不知不覺間一杯酒水竟全都進了她的肚子。
看著她空掉的酒杯,慕子川又拿起酒瓶給她滿上,再給自己倒上一杯。
今天是不是特殊的日子?
也許吧,誰知道!
酒瓶子快要空了,只剩下不到一杯的酒水,慕子川站了起來,回到架子前,這次一次過拿了好幾瓶酒過來,放在矮几上,又打開了幾瓶。
也不催促肖湘喝酒,只是自己一杯一杯慢悠悠灌了進去。
今天也許真是個特別的日子,只是肖湘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裡頭,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意義。
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敢問,那是他的事情,自己多問也是無益。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兩個人竟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水,慕子川忽然把杯子擱下,視線終於再一次落在肖湘臉上。
她已經把第二杯都快要喝完了,看著她被酒氣熏得紅撲撲的小臉,他忽然笑了:「你今年生日過了嗎?」
肖湘睜大了一雙眼眸,迎上他的目光,好一會才聽清楚他在問什麼,她點了點頭:「過了。」
「幾月過的?」他又問道。
肖湘隨意回道:「九月。」
慕子川不再說話,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再給她也滿上。
對話到這裡又結束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這樣的對話究竟有什麼意義。
實在是無聊,肖湘只好捧著杯子,又慢悠悠淺嘗了起來,紅酒的味道一點都不好,不過,百無聊賴的時候,嘗幾口似乎也不錯。
這幾口慢慢又演變成十來口,一杯酒水大半杯又進了肚子,她再抬頭看他的時候,眼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酒意:「為什麼問我生日?」
慕子川沒有回答,只是捧著杯,依然繼續嘗酒。
肖湘卻不死心,亮著眉眼問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慕子川眉心皺了一下,本來好好的臉色忽然又沉了下去,把杯子重重擱下瞪著她的那一眼,竟帶著說不出的陰霾氣息:「不是!」
肖湘被他這份冰冷和陰鬱嚇得心頭一震,手裡的杯子一抖,差點便從指間滑落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杯子拿穩,放回到矮機上,她依然抬頭看他。
慕子川卻已經別過臉,看著外頭昏沉的夜色。
她的心跳還沒有完全平復下去,小手落在胸口上輕輕拍了拍。
慕大少剛才那一眼真的很嚇人,陰森森的,看著她就像看著仇人那般,她甚至從他眼底看到了滿滿的仇恨。
不就隨便問問而已嘛,不是他的生日又有什麼?不是就不是,幹嘛要嚇唬人?認識他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陰狠的一面。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剛才一不小心沒控制住的仇恨嚇到了身邊的女孩,慕子川閉了閉眼,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才回過頭看著她,目光已經恢復了平靜。
「今天確實是個特殊的日子,不過,不要問,你問了,我也不會回答。」
肖湘咬著唇,再次把酒杯抬起來,低頭喝酒,不再理會他。
兩個人又安靜喝了起來,一路無言。
肖湘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最後一口咽下,腦袋瓜昏呼呼的,她隨手把杯子擱下,卻一不小心把杯子放在了矮几的邊緣。
酒水被她灑了一地,如果不是慕子川眼疾手快把杯子接了回來,只怕就連這隻杯子都保不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一張臉布滿紅暈,目光淒迷,明顯已經醉了,回心一想,她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喝了一瓶多。
一瓶,足夠讓她醉死過去了。
「不行……我……我要去洗手間。」肖湘甩了甩頭,想要把這份無力的感覺甩去,可她才剛站起來,腦袋瓜便一個暈乎,人軟軟地往地上倒去。
在慕大少身邊,他自然不會讓她摔個狗啃泥,長臂伸出,輕易便將她摟在懷裡,他扶著她慢步往浴室里走去。
直到把她扶到馬桶邊,他才盯著她道:「要不要我幫忙?」
「幫什麼忙?」醉酒的女孩抬頭,睜著一雙痴迷的眼眸看著他,忽然勾唇笑了:「什麼幫忙?你這個色鬼,你不過想占我便宜,我才不……」
小臉忽然沉了下去,她嘟噥起薄唇,怨念地瞪著他:「出去,快給我出去。」
慕子川看了她好一會,一會笑一會哭的,變臉比比翻書還快。
見她真的生氣了,他才轉身從浴室離開,順便幫她把房門關上。
但他沒有走遠,只是站在門邊,安靜等候著。
分明是想自己醉過去,好別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卻不想喝了好幾瓶,他的意識還清醒得很,倒是這個小丫頭被他灌醉了。
等了好一會,聽不到裡頭再有任何動靜,他敲了敲門,溫言問道:「好了沒?好了我就進來了。」
沒有人回應,他蹙了下眉,又耐心敲了一會,裡面的人還是沒有理會他。
兩道眉心皺得更緊,他終於推門走了進去,女孩正慢悠悠站了起來,準備去拉攏自己的衣服。
他也沒想到進門就看到這麼火辣的一幕,一瞬間便呼吸都亂了。
肖湘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連人進來了也沒注意到,依然在吃力地想要把衣服整理好,雪白的小屁屁以可愛的姿態微翹著,說不出的勾魂,只是站在那裡的身體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都會摔倒那般。
慕子川的目光柔了幾分,終於忍不住大步走了過去,大掌落在她褲子上,不待她反應過來,已經幫她把褲子提了上去,再彎身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外頭走去。
肖湘被他放在床上,雖然人暈乎乎的,但還是沒忘記某些事情,纖纖十指指在他胸膛上,她睜大寫滿醉意的眼眸,緊緊盯著他越來越看不清的臉孔:「慕子川,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要不然回頭……回頭我廢了你。」
「怎麼廢了我?」他本來只是打算把她抱上床,讓她睡覺,但聽著她醉後吐出來的話,竟忽然捨不得離開了。
把被子扯了過來,他自己也躺了下去,躺在她身邊,輕輕將她擁在懷中。
肖湘打了個酒嗝,好不容易理順了呼吸,才又瞪著他氣呼呼道:「別以為你有錢有勢就了不起,你要是敢再欺負我,我……我會等你睡著之後,把你……」
兩個手指做了個交叉的動作,分明像把剪刀那般,在他面前狠狠剪過。
慕子川一張臉頓時掛滿了黑線,真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這麼大,居然在琢磨著等他睡了之後把他給廢了,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她還真捨得。
「把我廢了,以後誰來滿足你?」他笑問,不以為然道:「知不知道這麼做是犯法的,得要進監獄吃牢飯?」
肖湘呶了呶唇,聽了他的話,居然真的思考了起來。
那認真思考的模樣,徹底將身邊的男人給取悅了,他長指探出,在她唇邊划過,眼底的柔和漸漸染上了一層火焰。
懷中的女孩在思索了好一會之後,竟嘆了一口氣,一臉哀傷地道:「有錢有勢真的了不起,想做什麼都可以,慕子川你這個混蛋,你實在太混蛋了。」
說著說著,居然鼻子一酸,連聲音都沙啞了,帶著幾分哭泣的味道,她抱怨道:「你們都知道欺負我,我為什麼這麼命苦,總是要被你們這些人欺負。」
慕子川的眼神又柔和了下去,抓上她揪住被子的小手,看到她眼底藏著的淚,心頓時就軟了。
「我沒有欺負你。」他淡言道,雖然也知道這句話沒多大說服力。
肖湘卻依然噘著嘴,一臉難道:「你欺負我,我冤枉我,我沒有對你下藥,你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就給我定罪了……你這個壞人,根本就是你自己起了色心強了我,還冤枉我給你下藥,你怎麼可以壞到這地步?慕子川,你這個人渣,你冤枉我……」
腦袋瓜更暈乎了,她轉了個身背對著他,雙眼酸澀得很,揉了揉,不經意便揉出了一手背的淚水,她閉上眼,還有眼淚從眼角滑下去:「你真是個人渣,明明是你欺負人,明明是你的錯……」
身後的男人安安靜靜盯著她的背影,說不出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那件事情似乎已經離他很遠了,他承認起初自己是真的很生氣,但後來……是生氣還是什麼,他忘了,只知道這丫頭給自己的時候還是第一次,至於那夜為什麼會滾在一起,追究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她不想和他糾纏下去,這一切他看得清楚,絕不是矯情佯裝的,不管那夜她存的是什麼心思,現在,她或許也已經改變主意了。
總之,現在的她很不屑於去勾引他。
是他魅力倒退到這地步,還是她真的被折騰怕了?
大掌落在她肩頭上,感受不到她的反抗,他靠了過去,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睡過去了,只是眼角還殘餘著兩地清淚。
他伸出長指給她輕輕拭去,知道自己的出現總是讓她不好受,他有想過不再去打攪她的生活,但今晚心緒不寧的,不知道為什麼便一直記掛著她。
他真的覺得很孤獨,尤其是在今日,在這樣一個日子裡,身邊沒有人陪著,他會孤獨得要抓狂。
可是這些,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是以後,他都沒有機會和第二個人說了。
見她睡得這麼安穩,他在看了她好一會之後,便從床上翻了下去,走到電腦前,把筆記本打開,從裡頭調出幾個文檔,又開始研究了起來。
那雙眼眸在對上文檔的時候,眼底的柔和頓時變成了一陣冰冷。
這個日子讓他想起太多太多的事情,心裡的仇恨也一次比一次濃烈。
既然漫漫長夜熬不過去,那便繼續做他該做的事,有些事情該要去解決了。
慕子川在電腦前忙活,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不僅拉回了他的思緒,也驚得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看到站在桌旁的男人拿起電話,說了幾句什麼,似乎聽到他說「子衿」、「殺手」之類,之後他掛掉電話,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不知道在調動些什麼人馬。
等他把這一通電話結束,肖湘的意識也清醒了些,見慕子川走到衣櫃前找出一套便衣,將身上睡袍脫了下來,迅速將便衣穿上。
她還沒來得及欣賞他完美的身軀,他已經將衣服穿戴整齊了,一轉身走到書桌前,從上頭拿了鑰匙,打開最下頭某個抽屜,從裡頭取出一個黑亮的東西往腰間別去。
等看清那東西之後,肖湘頓時嚇得驚呼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她盯著他腰間的東西,人嚇得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慕子川急著要出門,並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醒來,回頭一看,她雖然是驚醒了,但還看得出有幾分醉意朦朧。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把毛線衣往下頭一拉,把他腰間的東西蓋過,再取來外套披上,回頭盯著她道:「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在這裡等著,這颱風至少要刮兩天,不要出門,等我回來。」
說罷,拿了錢包和鑰匙,轉身就往外頭走去。
肖湘想要跟過去,但腦袋瓜暈乎乎的,連下床的能力都沒有,見他把房門打開,她驚呼道:「子川,你要去哪裡?你要做什麼?」
槍!他剛才放在腰間的分明是槍,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東西,可是這個時候他帶上槍究竟要去哪裡?
聽得出她對自己的在意,回頭看到她那雙焦急的眼眸,慕子川還是心軟了,忍不住回到床邊,傾身向她靠近,薄唇在她唇上印下,輕輕吻了一記:「我收到消息,有殺手組織要去對付北冥夜,子衿現在和他們在一起,我怕他有危險。」
殺手組織這四個字讓肖湘更為恐慌,她緊緊抓住他的大掌,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他帶著槍出門,這件事一定是極其危險的,他想去救他弟弟,可是,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
「你乖,再睡一會,我很快會回來。」慕子川掙脫了她的雙手,輕輕一摁,把她摁倒了下去。
見她還想爬起來,他無奈,將電話掏了出來,撥通了一個號碼:「立即到我公寓來。」
說罷,電話立即就被掛斷了。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浪費,再一次把肖湘摁回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之後,他大步往外頭走去,這次再也沒有回頭。
直到聽到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肖湘依然糊裡糊塗的,還來不及下去,他卻真的走了,就這樣走了。
剛才他說什麼來著?什麼殺手?又是誰又危險?酒氣再一次上涌,意識又開始有點迷糊了。
從床上翻了下去,一不小心跌落在地上,摔痛了胳膊肘子,這一陣劇痛讓她清醒了下,可清醒過後,頓時又迷糊了起來。
子川去哪裡了?他到底要去哪?
... 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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