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郁墨染眼神一沉。
八個人里,除了兩個受傷坐在地上外,其他都拿槍對準他們,而且,那些人雖都是一張東方面孔,卻讓他覺得不是一國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讓開!」開陽冷聲開口。
那伙人里,為首的一個面無表情的問,「你們是誰?」
「瞎了你的狗眼,連老子都不認識?」郁墨染拔出戧來,冷冷的指著他。
那人毫不猶豫的也用戧對準了郁墨染。
氣氛一觸即發。
這時,有人湊到那人跟前,低語了兩句,那人神色變換了幾下,把戧放下了,又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他人默默的退開,讓出一條路來。
郁墨染冷笑兩聲,拉著陸拂桑走進去。
開陽把每個人的臉都記在了腦子裡。
三人這次沒再走多久,就遇上了聽到動靜跑出來查看的李鈺。
李鈺的視線最先鎖住的是陸拂桑,平素冷硬寡言的一個人,此刻激動的幾乎失態,「四、四嫂?真的是你的嗎?你居然,居然真的來了?我不是做夢吧?」
陸拂桑掙開郁墨染的手,深呼吸幾口,走了過去,「是我,秦燁呢?」
李鈺指了下裡面,情緒還平靜不下來,「四哥在裡面躺著,剛剛換了藥……」
聞言,開陽一驚,「你沒用白衣翩翩帶來的藥吧?」
李鈺搖頭,「你放心吧,沒有四哥點頭,我不會用的。」
開陽鬆了一口氣。
郁墨染卻哼了聲,「那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苦撐?萬一撐不住呢?你們誰擔的起?秦家三代單傳,你們是想讓秦爺爺把你們一個個的都崩了?」
開陽不語。
李鈺鬱郁道,「六哥,這是四哥的命令,我只能遵從。」
郁墨染罵了個髒字,「簡直蠢透了!他都昏過去了,還不是由著你們用藥?什麼都沒有他的命重要,你們腦子都進水了嗎?權衡利弊懂不懂?」
李鈺被罵的低下頭,「可誰又能擔的起四哥醒過來後的怒火?四哥的脾性你不是最清楚嗎?說一不二……」
郁墨染沒好氣的打斷,「他那時候都失憶了,哪裡還會記得現在這麼多事?大不了咱們都瞞著他就是,總好過給他收屍!」
「六哥……」
「你也給老子閉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賭是不是?賭秦燁能撐過去?蠢貨,你也不想想,為什麼秦燁會發燒?他以前就沒受過傷?就沒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做過手術?可你見他哪一回發燒不退了?」
聞言,李鈺面色變了,「你是想說……那子單有問題?」
「廢話!真是枉費秦燁栽培你一場,到現在才明白,對方不想要秦燁的命,他們是想逼著秦燁用這個藥懂了嗎?」郁墨染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李鈺想明白後,猛地攥起拳來,「我去弄死她!」
「站住!」郁墨染冷喝一聲,煩躁的道,「這事不一定都是她的主意,你先給我冷靜點,眼下要緊的是秦燁,不是報仇,一切都等秦燁先醒過來再說。」
李鈺不甘,看向陸拂桑。
陸拂桑出奇的冷靜,「六爺說的對,一切都等秦燁醒來再做決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李鈺這才鬆開手,「我帶您去見四哥。」
「好……」
陸拂桑曾幻想過無數個見到秦燁的畫面,包括他受傷的、狼狽的、痛苦的,但都沒有哪一個比此刻的一幕來的有衝擊力,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帳篷里,安靜的讓她心神劇顫。
她艱難的走過去,心跳的像不是自己的。
郁墨染見她這樣,張了張嘴,把話又咽了回去,他沒急著衝過去看秦燁,視線落在白衣翩翩身上,白衣翩翩看見他,眼前一紅,就奔了過來,「六哥……」
郁墨染深深的盯著她,「翩翩,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
白衣翩翩面色劇變,「六哥,我,我不是……」
她想解釋什麼,郁墨染自嘲的笑著打斷,「我可以信你一次,卻不會再信你第二次,翩翩,我早已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傻子了。」
「六哥……」
郁墨染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清寒一片,沖她伸出手,「藥呢?」
白衣翩翩一愣,「什麼藥?」
郁墨染不耐的道,「你說呢?你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給秦燁送藥?」
白衣翩翩啞口無言,默了半響,才澀然道,「四哥不肯用,李鈺也不信我,其他人都像是防備瘟疫一樣的避開我,好像我帶來的藥是毒藥,呵呵,沒想到,六哥會主動問我要。」
郁墨染眯起眸子,「那你給不給呢?」
白衣翩翩幽幽的一笑,「只有一瓶了,我給了瑤光。」
聞言,不待郁墨染有什麼反應,開陽就大步衝著瑤光走過去,二話不說,手很很扣在了她的肩膀上,頓時,瑤光就疼的冷汗涔涔。
「藥呢?」
瑤光疼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
「說!」開陽厲聲催問,手下再次用力。
瑤光呻吟了一聲,「你殺了我吧。」
「你當我不敢?」開陽切齒道,額頭上的青筋都跳出來了。
天璣這時從帳篷里走出來,而且,把帳篷口的拉鏈給拉上了,走到瑤光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而後對開陽道,「不用逼問她了,藥被我發現了,沒給四爺用。」
聞言,開陽才惱恨的鬆開手。
瑤光癱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疼暈了還是絕望,就那麼趴著一動不動。
「現在怎麼辦?」開陽看了眼閉起來的帳篷,神色焦灼。
天璣平靜的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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