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籬愛一進臥室就狠狠皺了秀眉,低頭一看手臂一片血跡狼狽不堪。
也沒顧著疼,沒顧著眼淚,反倒是忍著全身散架的痛感,穩穩的步子到了衣櫥邊,挑了一件浴袍,轉身進了浴室。
梵蕭政進臥室的時候,鷹眸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她的身影,眉尖便蹙了起來,聽著浴室『嘩嘩』水聲,寬闊的腳步朝那兒移了幾步卻越來越慢。
頎長的身影不知在浴室外立了多久,他最終等得不耐煩了,更因為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受了傷,不處理傷口,反而在浴室泡水怎麼行?
「嘭嘭!」男人抬手敲門,然後抿唇等著回應。
可是裡邊一片靜寂。
宗籬愛當然知道是他,蹲在角落猛然抬起頭,精緻的小臉眼淚與霧水交錯,略顯倉皇。
下一秒,她才深呼吸站起來,想要平靜的說句什麼讓他離開。
可她還沒開口,男人又一次敲門。
「梆梆梆!」沉悶的聲音,震得她都驚了一下。
然而除了這樣的敲門聲,男人自始至終連她的名字都不願喊出來。
她最終開了門,卻冷著一張小臉,安靜的站在門口坦然的抬頭看著他,「我馬上就好……」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拽了出去,倉促的隨著他的步伐,下一秒被一把扔在了床上。
她有一瞬間的慌神,難道他還沒折磨夠?
然而預想的粗暴沒有來臨,抬眼只看到他陰鬱的盯著她的手臂,而後忽然轉身出了臥室。
其實她沒有洗澡,只是在裡邊哭了一頓,手臂的疼痛都快麻木了。
卻見重新回到臥室的男人手裡拎著藥箱,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給她洗傷口,上紗布。
好一會兒,她才敢微微側臉看去,這張臉依舊那麼英俊,卻冷得令人打顫。
他其實也是關心自己的,對嗎?
然而下一秒,卻聽男人冷然一句:「宗籬愛的嘴一向缺德,我不想明天滿城風雨,說我梵蕭政家暴。」
她只是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低頭不語。
等他拎著藥箱出了臥室,許久都沒回來,宗籬愛才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他回來難道就是為了折磨她?一分鐘都不願跟她多呆?
別墅里靜謐得發慌時,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間或的淤青,轉頭又看了指向凌晨的時鐘,卻是起身隨便穿了衣服就出門。
這是她第一次動車庫的車,幸好凌晨交通暢通,她開得安心。
憑著記憶,把車子停在了她和梵蕭政爭吵的地方。十字路口是紅燈,卻幾乎沒有來往車輛,她打著電筒一寸寸的招紅繩玉。
而此刻,會所包廂一個昏暗的角落,男人只露出一雙修長性感的手,捏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搖著,目光冷漠、麻木,任手邊的女人怎麼挑弄,他都懶得給出哪怕一個敷衍的表情。
濃妝的女子把紅唇遞了上去,他卻不著痕跡的避過了,淡淡的一句:「口紅太重。」
顯然女人愣了一下,卻又笑起來,只把他的話當做是揶揄,反而大著膽,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底下,一點點往裡蹭,滿是撩撥。
男人英棱的臉面不改色,終於抿了一口酒,剛想把女子的手拉出來。女子也忽然挑了一下眉,陰差陽錯的從他內兜里挑出了一挑紅繩玉。
女子一驚喜,「送給我的?」
可男人的臉色卻倏然冷了,鋪滿陰霾。
他放下酒杯去拿紅繩玉,女子躲了一下,嬌笑著,本想活絡氣氛的。
卻聽男人森寒的一句:「要它可以,斷手。」
女子臉色一怔,驟然把紅繩玉塞到了他手上,然後才訕訕的一笑:「梵總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嘛!」
男人捻起玉,又放回內側兜里,看似很隨意,卻最後還特意撫了撫衣面。
待他無趣的作勢起身時,女子一看不妙,今晚總不能一點紅票都沒有呀,趕緊酥軟的貼上了男人高大的身軀,嬌笑著:「梵總,這麼晚了,外頭下著雨呢怎麼走?不如……上樓上坐會兒?」
樓上有專門的酒店式住宿。
男人終究沒說話,只被女子連推帶拉的弄出了房間。
而接近凌晨的t市的確下著雨,從淅淅瀝瀝到作勢磅礴。
宗籬愛還在馬路上低頭尋找,一把小傘根本不管用,身上都快濕透了。
可她一共找了快兩小時,幾乎把這一片的每一寸都翻遍了,就是沒有,最後無奈的閉了眼,也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弄得眼睛一片模糊。
濕漉漉的坐回車裡,不甘心也只能開車返回。
清晨醒來,禍不單行,昨晚要找的東西沒找到,她卻感冒了,閉上嘴整個人就是一個悶葫蘆,鼻子一點都不通氣。
腦袋疼得要命,一步不穩就頭暈,她還是咬著牙去了廚房,珍嫂一轉頭見了她,驚了一下。
「太太,這是怎麼了?」珍嫂急急忙忙的過來扶了她。
她乾澀的嘴唇裂了咧,「珍嫂,我餓了,好像……還有點發燒。」
珍嫂一摸她的頭,那是有點嗎?
可是她死活不去醫院,只願意在家吃點藥就行。
所以一整天,珍嫂都不敢離開別墅,可是到了傍晚,也不見先生回來,按說新年之際,昨天又一起回了老宅,這兩天怎麼也該回來住呀。
「太太,先生……」
「別提他。」窩在沙發上的宗籬愛很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很淡漠。
直到晚上即將睡覺,她讓珍嫂放心的回去休息,這才上了樓。
而別墅外,一輛車緩緩靠近,車裡的男人目光一直在二樓臥室的燈光上。
想起了她怕黑,眉心皺了皺,卻在車子停了許久之際都沒打算下去,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顯然猶豫不決。
好一會兒,他卻是點了一支煙,優雅的一口一口吸著,卻一口比一口急。
終究猛然開了車門大步往家裡走,一進門才發現客廳的壁燈亮著,他『咔擦』一聲關門,那頭也傳來玻璃碎裂的清脆。
男人蹙了眉,幽暗的目光掃了過去。
宗籬愛只是盯著那抹偉岸的黑影,心口急促的跳著,直到他朝自己走來,濃烈的酒味撲鼻,她才反倒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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