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處隱蔽的山莊裡發現他的,村民說是在兩個星期天在河水下游發現的人,昏迷了好長時間,直到剛剛我打電話給你前都還只是昏睡著,可突然醒來,看到我就想——嗯哼……就是……」
說到這裡,唐妙妙也有些尷尬,咳嗽了半天,還是饒了過去,嚴肅的問道:「思伊,你看他像是什麼症狀?」
「不礙事,只是受到了魂魄抽離的緣故的影響,還未全部與身體契合,發生的本能反應也可以理解。」
姜思伊為躺在地上的唐少把了脈,眉頭輕微的皺了起來,隨後換做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衝著唐妙妙說道:「只是有虛弱罷了,我待會開兩幅安神的藥給他服下就好。」
「好,沒事就好。」
唐妙妙看著地上的唐少,臉色有些緋紅,自然是注意到了姜思伊話中的「本能反應」這四個字,但是也沒有多想,將唐少扶到了床上休息這才將姜思伊請到大廳說話。
「他的病真的沒事嗎?」
到了客廳,唐妙妙請姜思伊入座後,這才憂心忡忡的問道:「見你剛剛的表情,似乎並不太好。」
姜思伊略微的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想到唐妙妙的觀察力居然這樣的靈敏,連她剛剛一閃而過的表情也抓的這樣的牢。
但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唐少的病並沒有大礙,剛剛也只是把了唐少的脈發現與我以長輩的脈象過於重合相似才有此一疑,但是後來細想,這天下種種病因,到底離不開一個源宗,加之兩人都是氣虛體弱,又那樣相像的脈象倒也是不足為奇了。」
唐妙妙原本便很相信姜思伊,聽她如此一說,也相信了個大概,雖然心中仍然覺得有些細微的疑惑,但是到底沒有再問什麼,只叫人拿了紙來供姜思伊寫了抓藥的藥方又與姜思伊聊了一些對於唐少的注意事項這才起身送要回去的姜思伊出了門。
「天已經這樣晚了,不如還是在這裡住一晚吧,這裡的房間多,我與唐少住著總是空了一些。」
「還有一些事情未有處理好,便不再叨擾你們了,只是切記在唐少還未痊癒前還是先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唐老,我怕唐老一時會承受不住。」
「這個自然,爺爺的身體不好,不該說的我自然會牢記不說的。」唐妙妙自然答應,但也囑託道:「我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帶唐少回去,便希望思伊能夠替我們兩個多去看看爺爺,在此便謝過了。」
「唐老的身體一直是我負責的,大概也未再有其他的大概,只是年紀大了需要多休養而已,你便不必太擔憂。」
姜思伊看了一眼屋內唐少的房間,衝著唐妙妙說道:「那我便先走了。」
「好。」
唐妙妙點點頭,與姜思伊清婉的道了別,隨後便一直目送著姜思伊的離開,待再也看不見身影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而姜思伊出來後,便直接坐上了來接她的司機的車,這是剛剛姜思伊與唐妙妙說話快結束時發給張雲鶴的,本以為張雲鶴會來接他,如今竟然不是,想來應該是公司實在是太忙了走不開。
司機似乎也被特別叮囑過了,整個路上一句話未說,沉默著便到了環宇娛樂的總部。
門口自然是蹲了許多的媒體記者和狗仔,等著從裡面出來人便拉住採訪。
見有車從外面開來,那些正在地上吃著泡麵吸著煙的媒體無論男女全部或扛著相機或拿著攝像機沖了上來,堵得姜思伊的車半步都行駛不了。
活了兩輩子,姜思伊涉足娛樂圈倒是頭一回,之前一直在電視和網絡上看到娛樂明星被圍堵成這個那個狼狽的樣子倒也不覺得什麼,等到自己經歷了,姜思伊這才明白了這樣的窘迫性。
好不容易開到門口,門口的保安也已經出動,將那些記者狗仔們擠到了一邊這才給姜思伊騰出一道小路出來。
姜思伊也抓緊時間,兩者配合的好,只一會兒姜思伊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記者們頓時有些泄氣,剛剛那個女孩看身段便知道是一個美人,說不定就是哪一個明星,採訪她兩句等明天的素材有了,也許今天就不用這麼累了,真是活生生錯過了一個好的新聞點啊!
「真是累死了,你說這些娛樂明星怎麼這麼喜歡找事情啊?」一位記者鼓搗著自己胸前的相機,看著裡面沒有一張正臉照的照片務必懊惱道:「你說公布事情就公布事情吧,有大事發生就有大事發生吧,可這些事情怎麼偏偏要選在周末呢?老子說好了要去陪女朋友吃飯,這下好了,全部泡湯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老子就賠了夫人又折兵,為了這麼點破工資把自家媳婦都給丟了,到時候老子上哪去哭哦!」
「就是就是,我多久多沒有去父母家吃飯了,天天加班,你說好不容易就周末了吧,偏偏這裡又出了事情,只好又要加班趕稿,偏偏還找不到素材點,明早又得被主編訓,老子活著真是沒有意思。」
另一個記者也抓了抓自己油膩膩的腦袋,為自己點了根煙贊同的說道。
「你們這算什麼,好歹是男人,你看看我,當初是喜歡娛樂圈娛樂明星才做的娛樂媒體,哪裡想到這裡邊這麼多的烏七八糟的事情,天天加班蹲點,我皮膚都要不好了。」
另外一個啃著泡麵的女記者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一邊看著電腦迅速的在上面寫著剛剛的靈感想法,一邊符合著說道:「我是時尚八卦周刊的,你們知道我們主編,那可是現實版的女魔頭,簡直不要太恐怖!」
「你時尚八卦周刊的啊,那還真是太慘了。」
油頭男人抽著煙一臉同情的說道:「我們主編雖然兇巴巴的,但是比起你們一定是算好的了……」
「哎,我告訴你……」
漸漸的,因為姜思伊的離去,記者們又重新恢復了剛剛的常態,蹲著點便漸漸的歪了樓。
「思伊,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辦好。」
見姜思伊到了,張雲鶴揉著自己的眉心臉色並不算太好的解釋道:「公關部壓根沒有發現其中的異常,這是他們的失誤,也是我的領導無方。」
「先說說事情的經過吧。」
姜思伊看了張雲鶴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聽著張雲鶴的解釋後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示意張雲鶴接著說下去。
「是這樣的,一天前公關部突然收到了一封奇怪的祝賀簡訊,說是恭喜我們公司所有的藝人都馬上要走紅起來,我們本來也沒有當回事,畢竟這樣的簡訊我們每天也會收到幾封,都是粉絲寄過來的。」
「當然,後面我們也秉持著安全的原因,查了一下簡訊的來源地,可是意外的是,不僅沒有查到,反而又送到了一份聲明倒計時書信,隨後在幾分鐘後,我們便在網上搜索到了相關的關於公司凌虐藝人的新聞,不僅如此,這則新聞還被刷上了熱搜,一系列動作都只是在幾個小時內完成。」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針對,根本沒有給我們反映的時間,但是慚愧的是我們目前還在篩選人員,並沒有從競爭者中發現可疑人物。」
張雲鶴接著說道,低著頭十分的慚愧並不敢看姜思伊。
此時的姜思伊可不僅僅是他當做妹妹一樣的存在,而是公司的總負責人,他沒有辦好事情,辜負了姜思伊的期望,自然是十分的慚愧與抱歉。
「這一系列事情是個人的行為還是子公司的行為?」姜思伊聽了張雲鶴的解釋卻沒有急著說些什麼只是問道。
如若是子公司的全體行為倒還可以說是張雲鶴是私職,但是如若是公司中藝人的個人行為,且在同一樣的時間發表集體的討伐那可就是不是這樣簡單了,要知道一個藝人最親近的人便是經紀人和助理,如若一個藝人能將事情連經紀人給瞞天過海,且是十幾個藝人同時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可真的便是一場有陰謀的針對了,且那針對的人背後的勢力還不小,畢竟能夠讓十幾個藝人神不知故不覺的瞞過自己的經紀人,無非兩點。
一是在經紀人不備的時候偷偷聯繫,長此已久的誘惑讓藝人投入對方的懷抱,但這點並不十分適合如今的狀況,十幾個藝人一個個說動的話不漏一絲馬腳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顯然有些不切實際。
而第二個點,便是有人在短時間內同時聯繫了多個藝人並且許下了任何人都難以拒絕的條件,直接誘惑他們發出這樣損害公司名譽的話,而這誘惑則很簡單,不是重金許諾,便是曉之以一個藝人最渴望得到的東西——劇本與資源的提供。
而不管上述哪一個條件,不管是可行性不高的第一點還是可行性執行力都很高的第二點,都有一個前提,那便是背後的資金和背景要雄厚,能夠易如反掌的辦好這些事情還不被發覺。
而這樣的人,在整個京城一個手掌也數的過來!
「哎呀,我真是急糊塗了。」聽了姜思伊的細細分析,張雲鶴才一拍腦門猛然想了起來,懊惱的說道:「我立馬讓人去查。」
「不用查了,我已經讓人給張叔你查出來了,京城張家。」
姜思伊將一份文件遞給張雲鶴,這是她剛剛讓青雲門查的東西,裡面完完整整的記錄了張家派去的人與藝人交涉的過程與一些拍攝的圖片。
「思伊,你——找人看著這些人?」
張雲鶴看著裡面一應俱全的證據和資料,目瞪口呆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半晌才問道。
「不,準備的說,我只是派人監視張家,恰好收到了這意外之喜。」
「可是這張家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何突然會出手針對我們,他們是京城張家,是一個在政界的權貴,何故要來針對我們一個娛樂產業?」
雖然極力理解,但是依然有諸多的不理解,張雲鶴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
「聽說韓安安認了張家的主母當了義女了吧!」
姜思伊將身體靠在椅子上緩緩的說了這麼一句,卻也不欲多說:「你將這些文件拿去儘快處理了吧,這事情晚托一分鐘對於外面的損失便更加的嚴重,那些藝人也不能再用,你儘快處理吧,得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下場不是麼!」
「自然。」
張雲鶴心中驚訝,但是面上盡力沒有表現出來,只點了點頭便走出去處理事情了。
臨出門前,張雲鶴看著坐在椅子上沉穩淡然的姜思伊,心中嘆息,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這樣沉穩若磐石絕不動搖心性的人,難怪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成就,這份心性便已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了,何況還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呢!
深謀遠慮,眼光長遠,註定是人上人的命運。
張雲鶴在心中吐出一口氣,心中慶幸,還好當時他遇到了姜思伊這個伯樂,不然他如今也還只是一個個小小的星探而已,每天拿著微薄的薪水,不然就是如外面的記者一般,忙起來連像樣的飯和睡覺的住處都沒有。
「張總。」
秘書見張雲鶴出來,掛了一直打電話過來問的一些製片人導演與關係好的雜誌編輯的電話走上前說道。
「叫人立馬聯繫,我要立即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你幫我立馬聯繫場地!」
張雲鶴看了那秘書一眼,落地有聲且鏗鏘有力的說道:「就明天一早!」
說到這,張雲鶴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張雲鶴想了想說道:「早上六點開,三小時內你讓宣傳部和公關部停下手中的活,全部去準備這場記者招待會。」
「是。」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秘書也沒有多問,既然張雲鶴這樣說了便也立馬吩咐了下去。
而原本忙碌中帶著一絲頹廢的公司聽聞這一消息立馬都精神抖擻了起來,老闆這樣安排,難不成有了什麼好消息?
一時間,公司的氣氛從沉悶轉向了欣喜和期望,眾人便都懷揣著期望和努力準備著這一場記者招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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