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靜渾身一顫,血液都瞬間凝固了,臉上的血色褪盡,眼底凝蓄上一層薄涼憤恨的水光。
俞文靜恨不得掐死自己,剛才她迷失在他的吻之中,現在又被他這般羞辱。
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三年前是他,三年後也是他。
「混蛋。」俞文靜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煽在聶辰景臉上。
聶辰景錯愕的神色一閃而過,深邃的眸子震驚,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葉斯南也是一愣,沒料到俞文靜會打聶辰景,不過,這才是他認識的萘萘,有個性,不懼怕強權。
「俞文靜。」聶辰景再也忍不住,薄唇溢出冰冷的聲音,直接叫出俞文靜的名字,本來他只是懷疑,想卸下她臉上的妝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俞文靜,她卻不願意,死命護住臉不讓他卸妝,她若是不心虛,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見他?
「我是萘萘,不是俞文靜。」俞文靜理直氣壯的否認到底,葉斯南在,她更有底氣了,聶辰景更拿她沒辦法了,反正在聶辰景面前,她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俞文靜,看他拿她有什麼辦法。
聶辰景冷笑一聲,她還真是執著,現在他發現,不僅五官相似,連脾氣都一樣。「你如果不是俞文靜,卸下臉上的妝容,證明自己的清白。」
「哈哈哈。」俞文靜笑了,笑容里滿是嘲弄之意,問道:「我是犯人嗎?你是法官嗎?我即不是犯人,你也不是法官,我為什麼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這麼說,不覺得是欲蓋彌彰嗎?」聶辰景嘴角微微的揚起弧度。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不是你所說的那個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是你的事,我跟你不熟,沒有義務陪你玩這種無聊透底的遊戲。」多說就要露出破綻,俞文靜現在只想離開。
聶辰景真是佩服這個女人的能耐,他都叫出她的名字了,她還在狡辯,理直氣壯否認自己不是俞文靜,看來他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她越是不卸妝,他就越要卸,除非她卸了妝,真不是俞文靜,他才相信她的話。
聶辰景大手伸向水龍頭,水朝俞文靜的臉澆去。
俞文靜欲躲,一旁沉默不語的葉斯南眼明手快,摟著俞文靜的腰,一個完美轉身,將俞文靜護在懷中,水澆在他背上。
聶辰景濃眉漸漸緊鎖起來,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怒意,他怎麼忘了葉斯南還在場。
「你沒事吧?」葉斯南溫潤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
虛驚一場,俞文靜望著葉斯南,從他懷中退出,搖了搖頭。「我沒事。」
還好有葉斯南,不然她就完了。
「沒事就好。」葉斯南一笑,轉身看向聶辰景,清越的眸光里染上凌厲。「聶總,你過分了。」
「葉總,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聶辰景提醒道。
「她是我的員工,又在我們酒吧里,身為老闆的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員工不受騷擾。」葉斯南特意將「騷擾」兩個字加重了音。
「她是我的女人。」聶辰景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葉斯南眸光一沉,「她是我的女人」,這句話讓他很刺耳。
「我不是你的女人。」俞文靜反駁,他的女人,說得這麼曖昧,她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女人了,三年前嗎?真是可笑,三年前她是被算計了,即使不是他,任何一個男人,結果都一樣。
一夜情誰都玩得起,並不代表,他們有過一夜,她就成了他的附屬品。
「聶總,你應該聽清楚了。」葉斯南笑著說道,只要萘萘否認,他就有資格插手,可是萘萘都默認了,他還真沒立場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聶辰景看著俞文靜,目光漸漸冷薄起來,銳眸幽閃著怒火﹐泛出冷削的幽光。「俞文靜。」
「聶辰景,我是萘萘,我是萘萘,不是俞文靜。」俞文靜吼道,這是酒吧,在酒吧里,她的身份就是萘萘,離開了酒吧,卸下了妝,她才是俞文靜。
「萘萘,你去休息室。」葉斯南說道。
俞文靜求之不得,忍著腳腕處傳來的劇痛,俞文靜高傲轉身,讓人看不出她的腳崴傷了。
「俞文靜,你給我站住。」聶辰景豈會輕易放她離開。
「聶總。」葉斯南擋住聶辰景,說道:「你還要萘萘說多少遍,她是萘萘,不是你口中的俞文靜。」
「你真當我眼瞎嗎?」聶辰景深邃的黑眸驀地一沉,冰火跳躍折射出幾絲不耐煩,她越是不敢卸妝,越說明她心虛,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聶總,你眼不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把萘萘看成是另外一個女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她是萘萘。」最後四個字,葉斯南一字一頓。
聶辰景緊繃的下巴宛若刀削,臉上凝結了一層冰霜。
葉斯南精緻的五官掛著溫和的微笑,語氣卻凌厲。「聶總,我得提醒你,這是天堂酒吧,在我的地盤上,你未必占得了便宜。」
聶辰景犀利的目光泛著寒意,一字一頓。「葉斯南,你信不信,我讓你的天堂酒吧成為歷史。」
「聶總,我不懷疑你的本事,但是,天堂酒吧也不是省油的燈。」葉斯南笑著說道,天堂酒吧只是區區一個酒吧,可支撐著天堂酒吧的可是整個葉氏集團。
他私下開這間酒吧,惹怒了老爺子,在老爺子眼中,他是不務正業,不管怎麼說,天堂酒吧也是他葉斯南開的,誰要是動天堂酒吧就是在打他的臉,而打他的臉無疑就是在打葉氏集團的臉。
「是嗎?」聶辰景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看來我是該去拜訪一下葉老爺了。」
「你威脅我?」葉斯南臉上的笑意漸漸的隱去,取代的卻是一臉的陰霾。
「對,就是威脅。」聶辰景大方承認,推開擋路的葉斯南,邁步走出洗手間。
「聶辰景,你能不這麼卑鄙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把老爺子扯進來做什麼?」葉斯南追上聶辰景的步伐。
「我還能更卑鄙,你要不要試度?」聶辰景從來不否認自己的手段,卑鄙也好,光明也罷,只要對症下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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