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一百零一章兩難
岑相思頭也不回的走了。ai愨鵡琻他不敢回頭,怕自己只要再看那個女子一眼就會又回到她的身邊去繼續『交往接觸。』他發現她的唇是有魔力的,總能使他痴迷忘乎所以,甚至不想去做任何事,就那樣安靜的把她抱在懷裡就好。
耳邊聽著他腳上的木屐『嗒嗒』地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越去越遠,她還聽見了院門輕輕開合的聲音,姜暖就坐在室內,用心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只覺得他每走遠一步自己都有想追出去的衝動。
「真是沒用啊……」耳邊終於聽不到一點聲音了,姜暖才緩緩地把兩條腿蜷起靠牆坐好:「英雄果然難過美人關,今兒姐姐可是栽到那妖精身上了。」她搖著頭鄙視著自己又一次在美色前前丟盔卸甲,不過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抬手想抱著膝蓋,竟發現手裡還拿著一個木盒。隱約中記起這是岑相思送給自己的禮物。
把那個木盒拿到自己的眼前,上面還留著他身上的味道。自己覺得臉皮已經厚到三寸鋼針都扎不透的姜暖小臉紅了,她又想起了剛才與那個妖精『交往』的事情,只是自己從被他吻上的那一刻便暈乎乎的,如今清醒了,她居然不記得其中的那些細節。
伸出手指按住木盒上的蓋子讓它滑動,裡面粉色絲絹的襯底里躺著一卷有些陳舊的紙張,讓她覺得眼熟。姜暖立時就瞪大了眼睛,萬分小心的展開一看,那是皇城裡姜府老宅的房契!
「相思啊……」她輕輕的這樣呼喚著他的名字,滿心的溫柔。也是把尾音拖得長長的,如他呼喚自己一般的語調。
官道上兩輛馬車車廂對著車廂停在道邊。
原本竇崖與畢月烏一前一後的出來的後,竇崖只是與他客套了幾句便想離去的,誰知馬車還未掉頭便被面色微沉的渭國太子爺給叫住了。
「竇公子就這麼回去了?」坐在馬車中的畢月烏身子後傾仿佛只有肩膀靠在後壁上,頭也微微抬起,從竇崖的方向看來倒像是俯視著他一般。這種帶著出身印記的高高在上的姿態是他心裡很厭煩的。
「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不管心裡多麼的不喜歡他這種氣勢,竇崖還是欠了身子,淡笑著客氣道。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絕不會輕易地得罪任何人,和氣生財這種思想早就長在了他的骨子裡。
「竇公子應該是仰慕王爺的人吧。」畢月烏用肯定語氣說道。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竇崖只在腦子裡一轉就明白了,這廝是在明目張胆的挑唆自己和姜小姐的關係呢。於是他劍眉一挑,上身從馬車裡探出,眼光爍爍地盯著對面的畢月烏沉聲說道:「竇某不才,對殿下您這樣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的氣度也一樣的仰慕!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到品香樓小酌幾杯可好?」
所謂同類相斥,異性相吸。畢月烏從竇崖出現在今年的王府詩會裡就看出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好在那時候岑相思對女人連正眼都不會看,更別說是對那些別有用心的男子了。所以畢月烏並未把竇崖當做對手的防著,誰知如今他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的挑逗自己,這讓畢月烏很有些吃驚。莫非他也是肆意歡場及時行樂的人?
想到這裡,畢月烏不禁仔細地打量起竇崖來,但見他眉目俊秀英挺,身材高挑,氣質儒雅,周身沒有一點商戶的市儈之氣,看著倒是賞心悅目。說不定還真是個好玩伴呢。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改日吧,等本宮有了心情,我們不醉不歸。」畢月烏雖然在心裡只看重岑相思一個人,但生活中並不排斥有些許玩伴,無非是尋個樂子,上床胡鬧一番,下床便一拍兩散絕不牽扯別的。
「哈哈!好好!」竇崖朗聲一笑,痛快地說道:「那竇某就在品香樓恭候殿下您的大駕了。」心中卻是暗道:還要等你有了心情?哼!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等你有了心情就敢來拿我竇崖消遣一番了麼?呵呵!我是仰慕王爺,可姜暖卻是我的朋友……
三言兩語『勾搭成奸』,畢月烏倒是忘了再去挑撥是非。臉上陰鬱的表情退去不少。直到後來竇崖託了有事匆匆離去後,他才又覺的無聊起來,差了一個侍衛去找岑相思。
果然岑相思過了一會兒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面容柔和眸色瀲灩,一副『吃飽喝足』後的愉悅神態,這讓畢月烏冒著酸水的心裡再一次痛的不能自已。
這一次,他沒有像往日一般地伸手扶上鑽入馬車的岑相思,而是看著他彎腰進了車廂,輕輕鬆鬆地坐在裡面,舒服地依靠在一個墊
子上面,也不說話,閉上眼睛面色柔和的陷入了沉思。
搖著頭,畢月烏吩咐了馭夫回逍遙王府。在輕輕搖晃著的車廂里,看著旁邊的那個心還留在尚武莊的冤家黯然神傷。
「思思,我們是同年吧。轉眼之間都過了及冠的歲數。」閉月輕嘆了一聲。
岑相思現在心裡甜的都是柔情蜜意,腦子想的都是姜暖,自然對他這個話題沒啥感覺。所以只是睜開眼側著頭望著畢月烏,等著他自己說下去。
「我父皇最近昏迷的時日越來越久,在這樣下去我也該回渭國了。」畢月烏只看著車頂若有所思的慢慢訴說著:「前幾日你皇兄還在和我提及聯姻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不過啊……」說到這裡他忽然把視線迎向岑相思,慢慢地說道:「不過我今日看這個姜暖倒是順眼。她俏皮活潑談吐有趣,以後隨我回了渭國,倒也不怕寂寞了。你說我若是答應了你皇兄的提議,娶姜暖回去當太子妃如何?」
車廂里的溫度驟然降至了冰點,岑相思保持著舒服的姿勢,但眼神卻是陰寒地直視著畢月烏說道:「你若非要故意的這樣做,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思思。」畢月烏委屈地叫了一聲,然後才說道:「你至於為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和我撕破臉麼?我們十幾年的交情還比不過一個女子金貴?」
「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是我的暖暖。」岑相思在說到姜暖名字的時候,語氣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我不許任何人對她存了非分之想,我會娶她進門的。」
「娶她?呵呵!」畢月烏也是冷冷地一笑,亦是直視著岑相思的眼睛說道:「王爺的王妃早就定下了,還是你父皇給你定下的,你敢不娶那個女子?如此姜暖進門就是做小,她娘家又是個無依無靠沒有一點權勢的,如此的身份,怕是連個側妃的位份都撈不到吧?依照她的性格,你確定她會到你的身邊做妾?!」
畢月烏的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地戳在岑相思的心上。這都是不容改變的事實,他不願去想,可又必須面對。如今這些都被畢月烏翻出來毫不客氣的擺在他的眼前,岑相思想起了姜暖一次次說過的話,切實地感受著她的糾結恐懼,而自己又能怎麼辦?
「暖暖也是真心待我的,她又是個明事理的,定是會體諒我的苦衷,不會在乎這虛無的名份的……」岑相思無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呵呵……」畢月烏依舊是冷笑一聲,不在看他。心道:你明明知道那個女子絕對不會這樣無名無分的就跟了你的,又何必自欺欺人。
姜暖請客的事在尚武莊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莊子的左鄰右舍們似乎又記起了她姐弟倆的身份,與她們說話又客氣起來。甚至還透著拘謹。姜暖也沒有特意去解釋過,只覺得大家就這樣不遠不近的處著也挺好。最起碼她早晨不用再被敲門聲從被子裡心不甘情不願的挖起來了,而大家也習慣了她家從來都是大門緊閉的情形,有這麼一戶人家住在尚武莊,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身份高了不少呢。
只是才說了要與自己交往的岑相思像是消失了一般在沒出現過。這讓姜暖非常困惑,兩間點心鋪子的生意一直保持著穩中有升的趨勢,因為是在夏季,糕點的保存比較麻煩,因此姜暖果斷地減少了產量,每日寧可讓點心將將夠賣也不許它剩下,而且只要剩下就會銷毀不再第二天販賣,這樣激進的方法不但有效地保證了甜點心的新鮮品質,還贏得了客人的追捧,甜點心的地位愈加的穩固,帝都里的大多人已經知道了它的存在。
姜暖很想岑相思。中間還特意地拿了甜點心新添的品種送去了逍遙王府。接待她的是一向笑容可掬的李公公,人家好脾氣的收了點心道了謝,惟獨不說他家王爺的去處,只說是主子最近一直忙於公務連王府都極少回了。
聽話聽音,姜暖心裡是個極明白的人。岑相思是個閒散王爺,從未入朝理過政事,他能有什麼公務可忙的?這一切都無非是個藉口罷了。
人家肯說個藉口給你,那是給你面子留了台階,姜暖自然不會糾纏。她笑容滿面的告了辭,抬頭挺胸地離了逍遙王府,頭都沒有回一下。
事情那樣荒誕的開始,如今也要這麼荒誕的結束麼?姜暖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但她心痛,因為她知道變的是他。既然他選擇了逃避,那她就給他時間去理清自己,等著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哪怕他會說:姜暖,我們不適合交往……
那樣她也能在心裡接受。只要不是這樣不聲不響地迴避著她,讓她茫然心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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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姜暖從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人,你難道還怕我死纏爛打麼?」走出了逍遙王府很久之後,她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低著頭,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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