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溫跑出去沒有多大會兒功夫李公公就帶著幾個人抬著幾個大大的木籠來到了霞蔚軒,只說是這些鴻鵠都是從宮裡求出來的,當初王爺也是很花了些心思,現在既然它們傷了人就再不能養在院子裡了,還是先移出去養到別處再說。
姜暖很惋惜地看著自己的這些『好戰友』被一隻只地裝進木籠讓人吆喝著抬走了,還沒等進了屋子,院門就再一次被敲響,而且聽那氣勢好似要把那木門砸散了一般。
姜暖一使眼色,楊玉環慌忙點頭跑過去開了門,門外立著的居然是太妃娘娘身邊的侍衛頭領!
「玉環姑娘,咱是領了太妃娘娘的命令過來處斬幾頭傷了若雪姑姑的畜生的。這就領著我們過去執行公幹吧。」那人說話的語氣極傲慢無禮,話一說完提步就往內走,完全不用正眼去瞧立在正屋檐下的姜暖。
「丁儀衛!那些鴻鵠才被李公公帶走了,這裡已經沒有了……」楊玉環幾乎是小跑著追到那侍衛的身後,邊走邊大聲說道。
只是那儀衛如耳聾一般的腳步不停直接就朝著院落後面走去。
「站住!」姜暖眼睛望著門口面沉如水地喝道:「此處為逍遙王府霞蔚軒,我是太尉姜承的嫡親孫女。不管你是誰,只要是男人現在就請給我滾出去!」
宮廷里的侍衛多是貴族或者官宦家的子弟,在初成年時經過篩選,那些武藝高強忠誠可靠的人會被選入宮中成為近侍。這些人並不能進入內宮,平日只在宮外巡守執勤,只有遇到特殊情況被傳喚了才可以在太監的陪同下進入皇宮。他們大多出身高貴,又是直接護衛在皇親國戚身邊的特殊人等,因此這些人身上大多是有驕嬌二氣的。
姜暖說:只要是男人現在就請給我滾出去!這句話讓這個和周若雪一樣眼睛長到腦袋頂上的五品儀衛面色一僵,隨即他停了腳步原地未動,只用一隻手提著跨在腰間的刀柄不停的拽出來一些,讓刀鞘與裡面的兵器不時地發出一聲金屬相摩擦的聲音,聽了使人頭皮發麻。「你說讓我滾出去?」他眼皮上翻,一隻手叉著腰,語氣愈加惡劣。
「不想滾麼,好!影,把這人給我打出去,如果一招之間不能把他從我的院子裡打到門外去,你就不要跟著我了!」姜暖抬頭對著空中說道。
衣袂破風之聲傳來,獵獵作響,只一眨眼間,姜暖和楊玉環耳中只聽見一聲驚呼,那個姓丁的儀衛已是身子拔地而起直直地從院子裡飛到了院子外面,『通』的一聲過後,是一陣呻吟……
楊玉環跑到門口就呆住了:「丁儀衛?」原來,方才那個還囂張跋扈得不行的侍衛頭領此時正掛在門外的一棵梧桐樹上晃晃悠悠地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
下一刻,楊玉環的擔心就變作了現實,『咔嚓』聲響碗口組的樹枝斷裂,丁儀衛在驚叫聲中又落到了地上!
「趕緊把門關上,聽聽這聲音叫的是多麼的蕩漾,不知道以為老子怎麼他了呢!」姜暖對著門外撇著嘴說道:「請儀衛大人回去轉告太妃娘娘,姜暖在王府中怎麼說也是客人,如今她居然派了您這樣的侍衛直接闖到了我的住處。實在有損我的清譽!此事在一沒有再二。如果再有一次,姜暖只好辭行!」
「姜小姐?」用這樣的態度給太妃娘娘傳話?楊玉環想想都覺得心驚膽戰,她手扶在院門上傻傻地看著屋檐下的姜暖。
「關門。」姜暖輕聲撂下一句,轉身回了屋子,「靠啊……外面真是太冷了!」她臉色發白的揉著自己絲絲疼起來的肚子,又倒回了床上。
岑相思一下朝就被太妃娘娘請去了樂善堂。
平日安靜肅穆的房間裡此刻飄著濃濃的藥味,這讓才邁步進來的岑相思皺了皺眉。
宸太妃見了他也不說話,只拿了帕子默默地擦著淚水,而她身前站著的幾個人……岑相思瞅著著站在地上的幾個人挨個從他們的臉上掃過,周嬤嬤是額頭紅腫,那個臉上和花瓜似的儀衛怎麼跑到內宅了?他心裡一動。
「呵呵!」待看到臉上頂著個大紅『酒糟鼻子』的周若雪時,岑相思終是呵呵笑了起來。記憶中這個女人總是和母妃有著相似的表情,妝容也是一絲不苟的精緻,如今這般倒像是臉朝下被人拖著走了幾步的,這種倒霉樣兒真是不能想像居然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嗚嗚……」宸太妃難掩心中的憤懣,只能哭泣出聲了:「你個沒有良心的東西!看著母妃的人被人欺侮還笑的出麼?」
「還請母妃明示,在我的府中誰敢欺負您的人?」對於宸太妃的話才一出口,岑相思就猜到會和姜暖有關係。只是他想破腦袋也不能想明白,暖暖是怎樣把他們都整成這幅模樣了?這……這也太能幹了啊!
「是姜暖那個賤人!」宸太妃厲聲說道。
「母妃!」才坐下的岑相思立時扶著桌子站起。
「太妃娘娘!」周嬤嬤趕緊走到宸太妃身側,接了她手裡被眼淚浸濕的帕子,又換了一方乾的給她:「太妃娘娘,您息怒……剛才我們不是都說清了麼……這裡面肯定有誤會的。」
「誤會?」宸太妃瞪著一雙梨花帶雨的美麗眼睛望向岑相思:「就算是誤會,母妃的人是她能動手傷的麼?」
「呵呵!」岑相思不禁冷笑。他恨極了她的這種說話的腔調!若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他絕不會在她面前停留半刻時間!
「怎麼?難道母妃說的不對麼?我已經差人去叫她了,等她到了若是說不明白,今日就別想出這個樂善堂!」宸太妃也站了起來,與岑相思直視。原本她只想把姜暖折磨一番出出她對謝貞的那些發不出去的怨氣,不曾想幾次出手都被姜暖殺得片甲不留,這讓她心中已經不自覺的起了殺心,對於姜暖,宸太妃覺得她多活一刻,都是對自己的折磨了!
「太妃娘娘的意思就是姜暖哪怕是被人誤會,被人毀了清譽也不能還手,就因為這些人都是您太妃的人麼?」帘子挑開,姜暖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蒼白如紙,只是她面無表情的立在門口,「臣女請問太妃娘娘:只有您的人是人,姜暖都不是人了麼?」
「跪下!」宸太妃喝令姜暖跪下時,眼睛是看著岑相思的。
姜暖聽到她的這句命令先是愣了一下,大梁的規矩,若非重大特殊的場合除非見了皇帝皇后皇貴妃,而見了妃嬪,沒有成家出嫁的士族女兒只要行『萬福』禮就可以了,宸太妃即便是最得寵的時候也只是妃位,如今雖然成了太妃,也並未被皇帝再冊封什麼封號,因此位份還是用不著姜暖每次見了她都要下跪的。如今她直接命令姜暖下跪,已然是用自己的身份在欺負人了。
宸太妃就是要她知道,哪怕是當著最維護她的岑相思,作為母親的她也是想讓你跪你就必須得跪的!
姜暖只一愣,心裡就明白了宸太妃的想法,倒是沒有多說廢話,斂了衣裙就要跪下,她不想在這些事上糾纏,以免岑相思太過為難。
她一邊跪下,一邊在心裡默默念叨著:一拜天地……二拜流氓……只是她的三拜還沒有想到呢,人已是一輕,被岑相思用廣袖一圈又立了起來。
「母妃,暖暖身子病著受不得寒涼,有話您就這麼說吧!」岑相思站在姜暖身前,用手一指那個臉上都是傷的儀衛說道:「你們這些侍衛不是都在府外駐紮?你是如何進來的,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本王的內宅麼?」
由於岑相思的出手,姜暖依舊好好地站在那裡,這樣的畫面簡直就像是一根刺扎到了宸太妃的眼中,她用手一拍桌子:「王爺,如今本宮要這個賤人先給我跪下!」
屋內的氣氛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姜暖站在岑相思的身後,偷偷地用手戳了戳他的後腰,而岑相思負在身後的一隻手立馬就把她的小手捉住了,握在手中,輕輕的攥了一下才鬆開。
「母妃,姜小姐怎麼說也是王府的客人,本王覺得讓客人下跪,尤其她又是宗族仕女,這恐怕不妥吧?」他對自己母親說話時用的是本王自稱,這已經是在提醒宸太妃:母親,請您不要太過分!若說欺負人,作為親王的我可是比您這個太妃品級高的,別逼著我翻臉!
宸太妃按在桌子上的一隻玉手已是慢慢握起,長長的修剪的很是整潔的指甲划過上面鋪著的織錦桌布『哧啦哧啦』地響著,母子二人對視著,兩張絕美的容顏上都是毫不退卻的堅決!
是什麼時候我們母子居然到了這麼劍拔弩張的地步?!都是這個賤女人,她和她的母親一樣,都是最會蠱惑人心的狐狸精!宸太妃把視線移到了姜暖身上,只是才看了一眼,岑相思就又往後退了半步,將她纖細的身子完全的掩在了自己的身後,讓宸太妃半點都看不見她了……
「娘娘,您先和王爺都坐下說話吧。」周嬤嬤眼瞅著這母子二人都是真動了氣的,趕緊出來打圓場,邊說便對周若雪使眼色:「若雪,你也趕緊再和娘娘說說,我就說娘娘是為了心疼咱們而氣得誤會了姜小姐的。這個事兒要是說起來,還是咱們嘴笨,說話都說不清楚呢!」周嬤嬤說著扶了宸太妃氣得顫抖的身子慢慢地坐下,又趕緊端起桌上的茶壺來給她倒了杯茶放到了眼前:「娘娘,王爺怎麼說也是大人了……」她極小聲地在宸太妃耳邊勸道。
「是啊,太妃娘娘,這個啊確實是姜公子說過不要讓我進到霞蔚軒的,我也是心急,聽那些鴻鵠叫的呱噪怕它們吵了您,這不就硬是進了院子,結果那些鴻鵠還真就發了瘋似的咬人……」
「哼!那為何本宮派了丁侍衛過去斬掉那些傷人的東西你要攔著不許進?」
等了半晌屋內依然寂靜,姜暖才從岑相思身後探出來:「這是在問臣女吧?回太妃娘娘,臣女當時並未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他那樣一個男人進到我暫住的院落,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是不合禮法的,所以只好把他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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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q感謝您打賞的鑽石!鞠躬!錢財感謝您經常照顧!這一章是昨晚寫的~沒有趕上審核~
寫這些的時候真是鬱悶之極~不被親人祝福的婚姻真是痛苦萬分的!尤其那個人又是對方的母親~暖暖遇到這麼個極品婆婆可真是要努力才能斗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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