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盟主簡拉呢打賞仙葩緣加更(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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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書啊。
同伴們卸下疑惑。
「又有家書啊。」他們笑著說道,「你這些日子,家書真是接連不斷,你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了,怎麼伯父伯母竟然這樣不放心?」
「因為明年要大考了。」寧雲釗笑道,一面將信收起來,「我就是再才高八斗,在父母眼裡都是個蠢兒。」
同伴們哈哈笑起來。
寧雲釗這個人才高八斗,卻並不孤傲,很善於跟人打交道,不愧是北留寧氏出身的子弟。
幾人不再追問說笑著回到居所,寧雲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了書案前。
書案上書卷堆滿,以至於連筆墨紙硯勉強擠著,另有一盞油燈,以及一盞花燈。
小廝將茶水捧上。
寧雲釗顧不得喝茶,拿出信先一目十行的掃過,神情隨之驚訝又緊張最終又笑了。
這之後才輕吐一口氣,端起茶水喝了口,重新一字一字的認真看起來。
「公子,我也問過了。」小丁站在几案前說道,「現在陽城傳的都是當初方德昌救主得到了聖旨,方家也沒有事,一切照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寧雲釗放下信笑了笑。
「聖旨是真的,那其他的事就自然也是真的。」他說道,神情又幾分感嘆,手扶著桌面,「沒想到方家竟然有聖旨。」
小廝點點頭。
「是啊,是啊。」他說道,「當初要是她們拿著聖旨,逼咱們家認了你和君小姐的婚約可怎麼辦?」
寧雲釗抬眼看他。
小廝訕訕。
那就好辦了。
這樣公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牽腸掛肚又不能明問只能托窗戶爬門子的打聽消息。
「他們家有聖旨,意味著很多沒想到的事。」
寧雲釗看著小廝,耐心說道。
「這沒想到的事牽涉到很多方面。你不要只想著男女私情兒女小事,方家是那種會那著聖旨做種小事的人家嗎?」
小廝哦了聲,認真的想了想。
「可是。」他伸手抓了抓頭,面色迷惑不解。「因為採藥沒跟家裡說而夜不歸宿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相比較,跟自己公子的親事反而更重要一些吧。
「她夜不歸宿是夜不歸宿的事嗎?」寧雲釗皺眉說道,拍了拍桌子,「這個時候,她突然不見了。是多大的事!」
小廝忙點頭。
對公子來說,可不是大事嘛。
「是是,君小姐不見了是大事,是大事。」他連連說道。
寧雲釗當然看出這小廝想的什麼,他要解釋又覺得跟著蠢材也說不清,還是不要浪費時間。
「不過公子,那現在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小廝又小心翼翼問道,「方家是真的救助過先帝嗎?」
寧雲釗看著案上的信,握著茶杯。
「福禍相依,好事可能是壞事。壞事也可能是好事。」他說道,「至於方家救助過先帝這是很好的事,對方家也好,對先帝也好。」
好?
「那到底是真是假啊?」小廝不解的問道。
寧雲釗笑了笑,將茶杯放下。
「既然是好事,何必論真假。」他說道。
小廝聽不懂乾脆不再想了。
「公子,就是說君小姐她們不會有事了吧?」他直接問道。
寧雲釗沉吟一刻。
「沒事。」他說道,「這件事現在這樣解決對所有人來說都挺好。」
至少暫時挺好。
小廝鬆口氣伸手擦了擦汗。
「那就好,那就好了。」他說道。
寧雲釗看著他笑了。
「好了,沒事了。你也快去歇息吧。」他說道。
「公子也可以好好休息了。」小廝笑道,「公子放心,陽城那邊的人都是我安排的最妥當的,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就會送來的。」
不待寧雲釗再說話顛顛的跑出去了。
寧雲釗搖搖頭幾分無奈。
「人啊。總是會多想。」他說道,視線落在案頭的花燈上,「方少爺竟然治好了啊。」
他想了想,發現已經想不起那個女孩子的樣子了。
就像花燈節昏暗的夜色里提燈而立,又像方家的夜半宅院中伸手遞過來梨子,總是隔著夜色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且不管這方家的富貴是不是潑天。不管怎麼說,有個健康的丈夫總是好事。
這樣挺好的。
現在她應該很開心吧?
要不要寫信去祝賀一下?
這個念頭閃過,寧雲釗皺了皺眉。
無緣無故的寫信做什麼,又不是很熟。
又是在這個時候,免得被她認為自己是忌諱方家的聖旨對寧家不利,自己小人心了。
寧雲釗伸手點了點花燈。
聖旨啊。
如果當初方家真的拿著聖旨逼認婚約,現在會怎麼樣?
他忽的又冒出一個念頭。
旋即他又輕咳一聲,端起茶喝了口,茶水已經涼了,這也讓他笑起來,搖搖頭,將信紙收起來,拿出一卷書低下頭認真的研讀。
窗外綠蔭濃濃,蟬鳴聲聲。
千里之外的陽城方承宇也巡視一番後回到了家中。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都關切的等候著,一個吩咐搖扇子一個吩咐端涼茶。
方承宇笑著接受她們的關懷寵溺。
「都沒問題了,現如今滿城都已經都在演說了。」他說道,「從山西各地票號傳來的消息,其他地方也都傳開了,還有先帝遷都線路河南境內也已經安排好鄉野傳言舊事。」
聽他說到這裡,方大太太笑了。
「母親,你不知道,承宇還在那舊地安排了一口井,傳說是當初先帝被爺爺背著逃難時跌倒,踢出的泉眼,後被村民圍成井。」她笑道。
「編故事嘛,怎麼也要編的周全。」方承宇說道,又看著方老太太,「祖母,我這樣安排的可不可以?」
方老太太看著他滿眼的欣慰。
「你安排的很好,很周全。」她說道,又帶著幾分感嘆,「我都沒想到,你能做的這樣好。」
方承宇笑了。
「也不是多好,我是看書多。」他說道,「書上寫過好多這樣的事,我現學的。」
現學的。
編造故事可以很容易學,怎麼察言觀色,怎麼經營票號,怎麼動手殺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
方老太太看著方承宇眼中忍不住發澀。
自從方承宇回來後,她覺得心裡如同放下了重擔,一下子有了依靠。
而這孩子也沒有讓她失望,從來都沒有,縱然晚了十年,他依舊如同她期盼的想像的那樣優秀。
方大太太在一旁忍不住拭淚。
真是奇怪,明明現在都好了,她反而更愛哭了。
「祖母母親,現在看來,這件事沒有問題了。」方承宇含笑說道。
方老太太點點頭。
「是啊官府也好錦衣衛也好都沒有動作,也就是說他們也認可了這個說法。」她說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那接下來呢?」方大太太問道。
這個聖旨的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而方老太太也跟她和承宇坦誠交代關於聖旨的真正來歷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未知,總是讓人心裡忐忑。
「接下來我們就好好的經營票號,做好本分就好了。」方承宇接過話說道。
未知對於他來說似乎從來不是困擾。
「我病了那麼多年,除了為什麼得病是我的困擾外,別的事都看透了。」方承宇笑道,「現在我最唯一的困擾解決了,就沒有問題了。」
方老太太欣慰又感慨的點點頭。
「不知道表姐現在走到哪裡了。」方承宇又忽的說道。
他要是不知道,她們更不知道了。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對視一眼。
「上次消息說已經過了河南了。」方大太太說道,又一臉擔憂,「這孩子走的這麼快,難道是日夜不休嗎?」
「表姐自由安排肯定沒事。」方承宇笑著說道,「祖母和母親不用擔心。」
其實,這句話對你自己說更合適吧。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看著他,少年人的臉上笑意如同炙陽一般。
「承宇,聖旨的事已經說安排好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方老太太忽的說道。
方大太太打個激靈。
「母親!」她脫口喊道,「不要..」
不要說,至少現在不要說,怎麼忍心說,看看這少年臉上這麼開心的笑意,怎麼能打破。
方老太太停頓一刻,看著方承宇。
「承宇,你和你表姐的親事是假的。」她還是開口說道。
方承宇臉上的笑意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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