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總算是接受了自己追不上南潯的事實,臉上的慌亂也慢慢的褪盡,只留下蒼白與無可奈何,撐著地面坐起身來,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重新坐到了輪椅上面,不過她膝蓋方才蹭破了皮,這會兒火辣辣的疼,她一時無話,撐著腦袋坐在輪椅上許久都未曾動過,她嘆了一口氣,想必南潯已經離開了,自己心中煩悶未減,便想著自己逛一逛,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才猛然間發現,自己居然在這裡迷迷糊糊地逛了了這麼久,前方的路也越發的不清晰起來,她才停下來,思量片刻循著記憶返回。
這邊南潯因為氣憤加之在路口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君凰,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待得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便開始後悔,他不應該將君凰一個人丟在那裡,旁邊又沒有一個人。
他急忙返回去尋找,到達自己和君凰分別的那個地方,那裡卻空無一人,他甚至看到了旁邊新鮮泥土之上有野獸經過的痕跡,一旁青石板上赫然還有著兩滴鮮血,頓時寒氣從腳底升起來,讓他背脊發涼,嚇得六神無主。
這會兒天空逐漸暗了下來,他強迫自己冷靜,直到自己盲目尋找不妥,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溢出來的冷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心態,直到為今之計便是去寺廟之中找人來幫忙,加之來時有意和君凰單獨相處,便讓下人們也留在了寺廟裡面。
打定主意去找人幫忙之後,他便如同腳下生風一般往寺廟大門跑去,這麼遠的距離愣是停也未曾停一次,徑直跑去了寺廟。
等待的下人們見得南潯一個人獨自回來了,還沒能開始疑惑不解,開口詢問,便接到了南潯讓他們去找人地命令,這下不用問便也直到君凰不見了。
一人跑去通知寺廟的僧人幫忙尋找,其餘的幾個人率先跟著南潯往竹林里跑去了,南潯一刻也等不了了,竹林之中到底有沒有危險他不知道,他更是不敢去想想君凰現在如何了,是否安好,甚至在走進竹林的時候,突然就害怕聽見君凰受傷的消息,他卻還要告訴自己,君凰沒事,至少自己剛才並未見到打鬥的痕跡,並未見到君凰的輪椅,這樣想著,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君凰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竹林之中本就光線不好,不多一會兒她便迷路了,根本就找不到來時的路,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直到自己這個時候斷然不能慌,若是有南潯在旁邊,她也無須這般一切都自己扛下來,可就是因為南潯這個時候沒有在自己身側,她才更加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了看四周,這裡除了竹子便是竹子,每一條路都是大同小異,這會兒漸漸的天黑了,想要看出差別來就更是困難,她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取下肩上的外袍,咬牙用力的將外袍撕開,然後走過的地方皆數標記好,一來是提醒自己不要走錯了,二來便是等待南潯發現自己不見了的時候等候先到這裡。
這會兒褪下了外袍,獵獵冷風生生的刮在身上,膝蓋那裡已經破了,這會兒冷風吹在上面,就好似要生生的剜下一塊肉來不可,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氣,臉色無法蒼白,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落,砸在手心之中。
夜漸漸的越來越深,南潯心中焦急,更是不安起來,他的步伐一直沒有停下來,好似只有一隻這樣走才能夠找到希望,只要他一直不也停下來,便肯定能夠找到君凰一般。
漸漸的越發的疲乏,他卻被冷風吹得毫無睡意,一旁的下人手中舉著火把亦是跟著著急,他們都是知道傳聞的人,雖然不見得南潯真的會喜歡一個男子,可是也知道南潯對君凰甚是重視,若是這一次君凰真的有一個好歹,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南潯能否承受。
走了許久,那些竹林之中的小徑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前方一片黑暗,好似能夠吞噬一切,君凰緊緊的握著拳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僧人看到了竹子上綁著的布條,「你們快看,這應該是風公子留下來的東西吧?」
聞言南潯趕緊小跑著過去,看著竹子上面的布條,手指顫抖的解下來,就著火光看了看上面的暗紋,他自然是記得這件衣裳的,是前段日子貴妃娘娘著人送過來的,今日天冷,他便順手拿來給君凰披在身上。
「是,是她,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去找,然後在這裡匯合。」南潯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說完之後已經抬步往前走去,其他人也聽從了他的意見,頃刻間便分成了兩隊,一隊跟著南潯,一隊跟著南潯的親信。
方才是沒有目的的找尋,他好像是看不見方向,這會兒有了目的,他的心臟便好像是重新跳動了起來一樣,自己都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還沒有找到君凰。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綁著竹子的布條便沒有了,南潯皺了皺眉頭,舉著火把往前走走了兩步,也真是因為這兩步,他看到了君凰。
或許是太累了,君凰閉著眼睛靠在輪椅上已經睡著,火把之下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南潯愣愣地看著君凰,呼吸都好似停滯了一般,其他人並沒有看到君凰,可是見得南潯這個模樣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打算過來的時候卻又被南潯給制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沒有我的命令,我們不許過來。」
「是。」
南潯一步一步緩緩地朝君凰走了過去,君凰閉著眼睛眉眼低垂,睫毛在冷風之中顫抖,她的手裡還握著半件衣裳,眉頭緊鎖看得出來睡得並不安穩。
走到了君凰的身前,南潯突然之間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他緩緩地蹲下身來,看著君凰清雋淡然的容顏,竟是生出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種衝動被他強制性的壓制住,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君凰的臉頰。
睡夢之中的君凰並未睜開眼睛,只是囈語了一句什麼,南潯沒有聽清楚,可也沒有深究,只是小心翼翼地將君凰摟在了懷裡,低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君凰蹭掉了皮的膝蓋,血水已經乾涸了,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得觸目驚心。
他沒有將君凰叫醒,這段時間裡他不知道君凰是怎麼度過的,亦是不敢去想,不願意去想,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站起身來,彎腰將君凰打橫抱起來。
君凰似有察覺,卻並未睜開眼睛,只是伸手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南潯的肩膀,這樣的動作讓南潯更加的心下柔軟,步子走得也越發的輕快。
下人看到君凰安好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南潯看了看他們,低聲叮囑道:「記得將輪椅帶著,然後一個人去通知他們已經找到了,還有,即可去請來醫館。」
「是。」見得君凰熟睡,下人們也自然而然的放低了聲音,目送南潯離開之後便按照他交代的事情去辦了。
當南潯抱著君凰來到了寺廟之中的廂房時,醫館也找來了,醫館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探脈檢查一點兒也不耽擱,半晌之後吐了一口氣,放下了君凰的手,「王爺放心,先生並無大礙,除了膝蓋上面的傷口以及舊傷之外,並未增添新的傷痕。」
聽到醫館這麼說,南潯才算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醫館給君凰包紮清理了一下膝蓋上面的傷口,然後提著藥箱離去,他都沒有站起身來去送,並非不想送,而是後知後覺心驚肉跳,這會兒愣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君凰,他喉頭一澀,眼眶有點兒發熱,不過下一刻看沒了這樣的感覺。
夜深了,這樣的鬧劇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君凰也找到了,南潯便覺得自己有點兒睏乏,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便合衣躺在了君凰的身側,本來只是這樣規規矩矩的躺著,可是想起剛才的事情來便越發的後怕不已,不由往君凰那邊靠了靠,直到自己的手指觸碰到君凰的手指,他才咬著牙握住了君凰的手指,側頭看著君凰。
月光從一旁的窗戶傾灑下來,落在君凰的側臉上面,他越看越是心悅,越看越是痴迷,手中更是用了幾分力氣,生怕會再一次的將君凰弄丟,他知道這一次能夠找到君凰完全就是上天眷顧,這樣的事情有這麼一次便夠了,他不想再經歷這樣的絕望,更是害怕有朝一日徹底地找不到君凰了。
許是南潯握著君凰的手的力氣太大了,君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南潯,分不清這會兒是夢還是什麼,只是往南潯這邊縮了縮,縮進了南潯的懷裡,輕聲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聞言南潯心下一動,只覺得自己心裡一片柔軟,他伸手將君凰攬入懷中,「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丟了,不會了。」說著他低頭看著君凰,君凰已經再一次的睡著了,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他無奈的輕笑了一聲,低頭在君凰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輕淺淺的吻,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擁著君凰睡了過去。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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