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梅娘嗤了一聲。
老拐繼續道:「老的是個妓院看後門兒的,小的是個啞巴。這送上門的,雖說是個破鞋,可只要能給我家傳宗接代,我就當她是個好的供著。梅娘還是放過這一回吧。」
「不是給你孫子找了個姑娘。」梅娘拉長著一張醜臉。
「閣子裡的姑娘都是喝了紅花的,又被千人騎萬人壓,還能生個屁出來。哦,那姑娘還是個斷臂的。」
「要是胳膊好好的能輪上你孫子?那閨女可沒喝紅花,哼!怕是被你孫子作弄死了吧。」
老拐臉更黑了。那女的是懷著他老拐家的種,投了河了。
真是可惜……
枯樹皮一樣的手探進了袖子裡,摳摳搜搜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是錦兒身上的銀子。
「這個應該夠你梅娘幫著說說好話了吧。」
梅娘接過,打量了兩眼,確認是真銀票後,笑開……越發醜陋了,「早這樣不就結了。行了,我去給媽媽回話。」
沒走兩步又回身,「讓那姑娘把嘴閉嚴了,敢把看到的傳出去,大家都等著死吧。」
老拐又磕了磕菸袋鍋子,「你們就造孽吧,不得善終。」
梅娘聽這話嗤笑出聲,「說的好像你不是這閣里的。善終?難道你就善終了?兒子兒媳被人亂棍打死,孫子被人下了啞藥。別半斤稱的笑八兩的,都一樣。誰死了都要下地獄。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梅娘說到最後,有些失控,那話已經是在詛咒,詛咒這骯髒的毀了她一生的忘憂閣。
老拐不說話了。默默的起身送梅娘進二門。
等梅娘進了二門後,才衝著二門上狠狠地吐了口濃痰,「賤貨!我可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造孽,我只是個看門的。那閨女我是帶走了,可也比在這忘憂閣里強。」
「把那丫頭交出來。」天六慢慢顯出身形,一身黑衣,頭上蒙著一個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頭罩。這可是他隨身攜帶的行頭。身為隱衛,他們身上至少兩身衣服。一套是能走出去見人的,一套是執行任務的。
老拐先是驚得褶皺臉皮抖了抖,後有些打哆嗦的抽了口煙壓驚……來者不善啊,這一身的煞氣,必是沾過不少人命的。硬著頭皮,道:「這位客人走錯門了吧。姑娘們都在前門,這是後門,就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漢,哪裡有什麼丫頭。」
「滿臉假麻子,穿著一身灰藍粗布的衣服,外地口音。」天六把錦兒的特徵說出來,觀察著老拐。
見老拐臉上有一瞬變了臉,變得有些驚慌,雖然很快就又恍若什麼也不知道一樣,但怎麼可能瞞得過天六夜裡賊亮的眼睛。
確定了錦兒就在他手裡後,天六一腳踢飛那竹板凳,霎時那竹板凳就四分五裂,成了一片片柳葉子一樣的碎片,碎片迸濺,或穿樹、或洞牆……
「或許,你想讓我自己找。那找到了,可就不好看了。」天六不緊不慢的道,卻威嚇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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