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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說起來, 夏沁也不怎麼同情駱庭顯的媽。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做事太絕, 親兒子都能不吭不哈說不認就不認,實在讓人寒心。現在被丈夫小三氣得住院差點死掉,另一個兒子還不作為, 最後倒靠不打算認的大兒子給出氣撐腰,還有比這個更戲劇更狗血更埋汰人的嗎?!
反正夏沁聽完整件事來龍去脈後心情挺糟,替面前的男人很不值。
駱庭顯為哄她開心,點頭附和,「是噁心, 男人對感情不專一, 將來也不會有作為,遲早完蛋!」
夏沁翻白眼,「說的你很專一似的。」不等他再說,就示意抬頭, 「這裡怎麼搞的?那個小三兒也動手了?」
幾道明顯是女人指甲留下的抓痕在下顎那兒清晰可見。
駱庭顯唔一聲,「那女人挺猛的,也能豁得出去, 程奇都不敢動,她看到我揍程炳才, 撲上來就打, 下手陰著呢……嘶, 輕點!」
夏沁呵呵, 「不是不疼嘛?」
駱庭顯好氣又好笑, 看著她手裡不知何時替換的酒精棉簽扶額, 「行行行,您有氣就出,要是還不解氣……那小的給主子跪個搓衣板再負荊請個罪?」
這是前兩天跟著她看綜藝節目時學到的。裡面嘉賓動不動就是小主、主子之類,當時不覺得,現在拿來現用才現還挺有意思。
夏沁囧,你能想像一個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一點都不娘的大帥逼不要形象矯揉造作掐著嗓子和你說話扮太監腔的那種既視感嗎?
簡直了!
「咳,那個,哥哥,咱好好說話吧,啊。」
駱庭顯繼續掐嗓子:「你先笑一個。」
話音剛落,夏沁沒忍住,噗嗤就樂了,捂著嘴巴哈哈哈,笑著笑著,就見駱庭顯目光溫和又縱容的看著自己,好似一汪無邊廣闊的海水,包容著她的孩子氣和小任性。夏沁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暖烘烘的,她無奈的說,「你別嫌我囉嗦,我也是擔心你,你看,現在家裡你是頂樑柱,你要是出事,那我怎麼辦呢?」
對的,家。
一個有他,有她的家。
這個家也許不夠完整,也許不夠富足,也許……有些畸形。
但兩個個體既然組成了一個小團體又確定了以後共同生活的大目標,那麼他們同住的屋檐,就是家。
這個,無可置喙。
駱庭顯斂了笑意,不禁伸手把小姑娘攬進了懷裡,溫聲說,「沁沁,我保證下不為例,以後做任何事前都會想想你,想想這個家,努力做到三思而後行,你呢,就負責監督我,好嗎?」
夏沁抿著嘴角仰頭看他,「這可是你說的,雖然聽起來我就像個累贅,但這個累贅我還挺喜歡的。」
她這樣嬌俏可愛,像鈴蘭,清新靈動,讓人打心眼裡喜歡。駱庭顯手指不自覺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只覺得心裡鼓脹脹的,仿佛被灌注了某種能量,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與憧憬。
——————
日子繼續順風順水的過著,那天之後駱庭顯再沒說過要去醫院的話。就像忘了他那個被小三逼著住了院的親媽似的,也沒有再主動聯繫過那個程家的程昱詢問內情,偶爾程昱打電話過來說起這事,他也只是無可無不可的聽著而已,並不就此說些什麼,一副心如止水我自巍然不動的姿態。
夏沁對此其實有些好奇。畢竟駱庭顯那天能為了親媽和繼父大打出手就代表還是念著母子情的,現在這樣漠然,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是怕自己不高興?
還是心裡有氣?
似乎都有可能。不過心裡有氣的可能性應該更大一些。畢竟任是誰被親媽單方面斷絕關係都不可能一點怨言都沒有,那是不現實的。
不要說孝順父母就該無條件包容長輩的對錯,真能做到這一點的是聖人。
心傷了,就如鏡子有了裂痕,想要徹底修復……不現實。
只是這個事兒夏沁不好多問,她雖說和駱庭顯現在相依為命關係很好,幾乎無話不談,但在這種敏感的比較扎心的事情上還是很注意分寸的,不想過多干涉。
*
到了年初八這天一早,駱庭顯開車帶夏沁驅車去了離市區不太遠的茲縣。
那是他老家,他父親葬在那裡。
五年沒有給親爹掃過墓,今年終於刑滿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錯過。
昨天剛下過一場雪,好在不算大,高沒封,可以正常通行。
夏沁餵他喝了口水,之後就低頭重新看起了書。她很慶幸那天離開家時把所有的書都帶上了。當時想的是以防萬一,萬一讓駱庭顯說中了呢?
反正小心無大錯。
高考,考一所好大學,讀一門有前途的好專業,這是夏沁從小就給自己定的目標。這些年她一直照著這個目標努力,從來不敢鬆懈一絲一毫。即使學習枯燥的讓她想吐,也從沒想過偷懶或放棄。
她的身後就像有隻擎天巨獸在不停的追趕追趕追趕,只要稍微慢一步,等待她的也許就是窮途末路地獄深淵。
即使現在又有了駱庭顯這個避風港,但兒時的經歷讓她明白靠人不如靠己。
駱庭顯坐牢後,這個認知尤其深刻。
縣城不大,過年的氣氛卻要比市里濃郁的多,哪哪兒都能聽到炮仗聲,噼里啪啦的都不帶停的。
現在人生活條件好,別看只是一個小縣,照樣堵車堵成了狗。
夏沁第一次來茲縣,看哪都帶著幾分新奇。
駱庭顯也是多年未回,他五歲跟著親媽改嫁之後,父親這邊的親戚來往就不多,只每年忌日時親媽會帶他回來給親爹燒個紙。後來他年歲漸長,能獨立了,每年掃墓燒紙就從母子倆變成了獨自一人。
家鄉變化挺大,與記憶里的很多地方都有所不同。
走過那段尤其堵塞的主幹道,駱庭顯靠邊停車,今晚肯定是要在縣裡留宿的,他停車的位置有一家連鎖快捷酒店,看上去乾淨整潔,還算不錯。
夏沁沒身·份證,但縣城不像市里管得那麼嚴,駱庭顯用自己身·份證直接開了兩間房前台也給開。
房間開好了,兩人卻沒停留,掃墓要上午趁早,過了午就不行了。駱庭顯的爹葬在自家的田地里,駱家田在縣城郊區,現在是大伯家在種。跟著記憶驅車行進,中間走錯了兩次,問了幾個人才終於找到了地兒。
過年期間,身在外地的人都會往家趕,駱家人也不例外。駱庭顯要給爹掃墓,自然先要來拜訪大伯,要不去燒紙的時候被人看到,指定要被人指著鼻子罵不懂事。
駱大伯人比較老實,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當年駱庭顯坐牢的時候還去監獄裡看過他,多少也是份情誼。這會兒見侄子不但從裡面出來了,還開著車,似乎混的挺不錯,就很高興,熱情的招呼侄子進屋坐。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其他人就算可能背後說些什麼,現在,至少當著面還是很客氣的。
大伯娘給倒了茶水,遞給夏沁時問駱庭顯,「這是女朋友吧,真好看!」
駱庭顯笑,「哪啊,我妹妹。」
大伯娘心裡犯嘀咕,心說啥時候又多了一個妹妹,不是弟弟嗎?倒是沒問出口,沖夏沁笑了笑,給了她個橘子。
聽說駱庭顯回來掃墓,大伯吐出一個煙圈,慢悠悠說,「前年咱家的地被政府收回了,說是要建高鐵,當時你大哥開貨車撞了人,家裡一團糟,我就沒顧上告訴你,只給你媽打電話說了,她回來兩天,專門辦了這事,你們家連同宅基地在內,賠了六十萬,你爸的墓跟著縣裡其他人的一塊兒遷到新建的墓園了,當時你媽就願意出一萬,一萬的墓地能埋人?為這事我們還和她吵了一架,最後我跟你小叔姑姑一塊兒湊的錢給你爸換了塊兒好墓地,和你爺爺奶奶葬一塊了。」
說著看向駱庭顯,「這事兒你媽是不是沒跟你說?」
夏沁:「……」似乎知道為什麼駱媽媽搬家都不告訴兒子了……
駱庭顯突然出一聲輕呵,涼絲絲的,似諷非諷,讓人聽著很不是滋味。
顯然他應該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夏沁有點憂慮,不由抓住他桌下的手,「哥哥。」
夏沁握住他的手,很認真很嚴肅的表示,「哥哥,雖然我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我好奇心不重,你現在不想說就不要說,等以後你覺得不那麼在意這件事了再告訴我也不遲,我能等的。」就比如當初為什麼會和人打架坐牢一樣,在她這裡目前為止依然是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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