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發的清晨,安寧剛吃完早飯,就發現梵妮在打包東西。
「你在幹嗎?」安寧疑惑的問。
「跟著輜重隊出發。」梵妮扭頭看了安寧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就叫你找個勤務兵了,結果你只找了一個人去照顧你的馬,卻沒有找人來照顧你!」
安寧撓撓頭:「我是覺得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畢竟安寧穿越前也是獨立生活了那麼多年的社畜,對照顧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但是梵妮哼了一聲:「沒有我照顧你的時候,你總是一件軍裝反覆穿,跟巴黎的羅伯斯庇爾先生一樣!」
羅伯斯庇爾這都能被aoe到,可見他那件萬年不換的綠色大衣給梵妮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安寧:「算了,你願意跟著輜重隊走,就跟著好了。我也不排斥有個人幫我安排每天穿什麼。那我先出發了。」
「走好。」梵妮停下手裡的工作,轉身對安寧行禮。
安寧整了整身上的軍裝,大步離開了住所。
剛出門,他就看到貝多芬和背著輕便畫板的大衛騎著馬經過司令部門口。
安寧:「你們兩位又是做什麼?」
貝多芬:「我們會跟著司令部一起移動,請允許我記錄這次遠征!我預感這遠征會留名青史!」
大衛:「我想您一定不會拒絕一位畫家的採風。」
安寧:「好吧,你們願意跟著,就一直跟著來好了。既然我無法阻止我的女僕跟著來,自然也無法拒絕你們。」
大衛:「我們會用最藝術的方式,記錄您的英姿的!」
正說著,貝爾蒂埃從司令部里出來了,看到安寧,他敬了個禮,然後朗聲報告:「前鋒部隊已經先出發了,我們爭取三天內抵達尼斯,在那裡設置一個補給中心。」
安寧點點頭:「都交給你了。」
幸虧有了貝爾蒂埃,不然安寧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三萬大軍的各種事宜。
光是三萬大軍的補給就是一件無比複雜的事情。
但是得到貝爾蒂埃之後,就可以把這些複雜的東西全扔給這位精力旺盛的參謀長了。
而拉扎爾·卡諾則被留在法國國內,負責運營安寧搞出來的那些工廠和商會,順便籌措補給。
在這兩位能人的通力合作下,安寧才能輕鬆的帶著部隊遠征義大利。
部隊會先開往尼斯,然後從海邊的大路挺進義大利。
這需要繞一個大圈,補給距離平白長了一大截。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安寧的根據地和義大利地區內的法國控制區之間,還隔著一個撒丁王國。
撒丁王國沒有和法國宣戰,所以安寧必須繞一圈。
在另一個時空的拿破崙戰記里,拿破崙在和奧地利軍團進行決戰之前,先打服了撒丁王國,然後簽訂了合約,拿到了撒丁王國的軍事通行權,讓自己的補給線可以穿過撒丁王國的領土。
然後拿破崙才在波河平原上和博立厄元帥決戰,打贏了之後直逼米蘭。
占領米蘭之後,靠著富庶的米蘭徹底解決了義大利軍團的補給問題。
安寧不能打撒丁王國,所以必須儘快和博立厄決戰,打跑博立厄之後占領米蘭。
不然補給真是夠嗆。
從尼斯出發、到聖雷莫、經過安多拉最後抵達薩沃納的補給線實在太太太太長了。
雖然這一路因為經濟發展較好的緣故,大路都是比較好走的海岸大路,但這麼長的距離也受不了。
而從薩沃納到波河平原,還有一大片海岸丘陵地帶。
這些都會影響安寧的後勤。
為了避免自己的部隊被後勤拖死,安寧必須兵貴神速,快速拿下米蘭!
安寧正思考著這些,軍官們全從司令部里出來了,每個人看起來信心滿滿。
拿破崙因為和安寧最熟,所以先開口打趣道:「安迪,你為什麼一臉嚴肅?這次戰鬥會比打拉法耶特要輕鬆得多!」
安寧搖搖頭:「不,不要小看博立厄元帥。而且奧地利軍隊也不是拉法耶特的那些國民自衛軍能比的。拉法耶特的軍隊離心離德,基層士兵一方面畏懼我的威名,另一方面羨慕我軍的待遇。
「但奧地利軍隊不同,他們頂多略微聽聞過我的名號,而我們的改革和他們也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他們說德語,和我們語言都不通,基本不會像拉法耶特的部隊那樣受到我們的影響。」
安寧說完,拉薩勒補了一句:「他們還有真金白銀的軍餉!」
安寧點點頭:「對,他們還有真金白銀的軍餉。」
這時候安寧突然注意到大衛在自己的素描本上寫著什麼。
「你在寫什麼?」安寧好奇的問。
「我在記錄您對部下的訓誡!您絕不輕視每一個敵人!」大衛說,「不愧是法蘭西第一名將啊!」
安寧心想得了,自己的傳記上又要加一筆了,什麼偉光正的完人啊!他也懶得去糾正了,便扭頭對軍官們說:「好了!上馬,出發!」
這時候軍官們的勤務兵已經把他們的馬都牽了過來。
安寧的專屬馬夫尤里安也把安寧大白馬牽了過來。
選這個少年做馬夫,是因為他叫尤里安,畢竟安寧是「戰場的魔術師」,那照顧他的勤務兵就該叫尤里安。
但是安寧想了想還是害怕自己步了楊威利提督的後塵,所以派尤里安去養馬,沒有真的讓他當勤務兵。
安寧翻身上馬,輕輕一夾馬肚子,讓馬情況的小跑起來。
他的軍官們立刻跟在他身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出了修道院古樸的大門。
貝多芬和大衛騎馬站在路邊,畫家拿著素描本,飛快的把這個場面記錄下來。
素描本上,安寧看起來意氣風發,在他左邊禿頭的達武表情嚴肅,眼露凶光,盡顯猛將色彩,達武左邊是同樣嚴肅的拉納;而安寧右邊的拿破崙看起來像個雀躍的孩子,拿破崙的右邊則是神采飛揚的拉薩勒。
貝爾蒂埃可能因為是降將,所以默默的跟在部隊的最後面,臉上一副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作為這幅畫的背景,士兵們整齊的槍刺仿佛森林。
緊跟著軍官們,士氣高昂的部隊拍著整齊的隊形,在軍樂隊的鼓點聲中邁著整齊的步伐,一邊走一邊齊唱著《羅馬頌》。
畫完這幅素描,大衛笑道:「我決定了,這幅畫就叫《弗羅斯特將軍出征義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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